袖里春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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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甄拼命掙扎,刀疤臉嘿嘿笑著,只當這是情趣,手扯著她的衣裳,恨不得立刻享受起來。 姜雪甄自知不敵,手朝包袱摸,想用包袱砸他,一剎那房門自外被人踹開,她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刀疤臉就被一劍削了腦袋,鮮血撒了一地,那顆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一雙盤龍金紋皂角靴前。 姜雪甄抬起眼看靴子的主人,他雙目赤紅,滿眼恨意,手中長劍在慢慢往下滴血,他慢慢的走到窗前,將手里那柄染血的劍指向她。 “你真以為朕不會殺你?” 作者有話說: 1真空家鄉(xiāng),無生老母:這個是明清時期,白蓮教教徒的口號。 然后最后也沒寫到1w字,對不住,但是我也寫了9600!只差400就1w了,實在是太累了,寫不動了,給大家鞠躬了! 然后從明天開始我試試看能不能恢復到下午六點更新,我會努力更新噠!mua ! 感謝在2023-03-13 00:12:57~2023-03-14 23:28: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樊樊 5個;湖湖、名字真難起、小房子、3332661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名字真難起 40瓶;孤木、明天我就不看了 10瓶;珸一一 3瓶;今昭.、林深時見兔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你的張嬤嬤和如秀,朕已經派人去江南抓了,朕下了令,敢不從,立刻絞殺◎ 劍離姜雪甄最多只有一寸, 姜雪甄是怕的,她煞白著臉躺在床上,不敢動一分。 天子瞧她還這般半死不活的, 身上穿的海青袍都快被剛才的刀疤臉扯散了, 若他沒有趕來, 她是不是就在這間房里,不知廉恥的和刀疤臉滾作一團。 天子手中的劍驟然轉了方向,連刺那無頭尸首數(shù)次, 室內全是血腥味, 尸首被刺的血rou模糊,血水流的到處都是。 姜雪甄終于忍受不了這兇殘的殺人場面, 人趴倒在床側干嘔。 天子聽到嘔聲才去看她, 此時已是殺紅了眼,提著劍沿床找尋她的行李,在床角發(fā)現(xiàn)了包袱。 姜雪甄覺出他的意圖, 忙爬起身去搶包袱。 天子一張手嵌住那秀白纖細的后頸, 猛一把將她扔回去, 直接用劍挑開包袱, 在里面翻找出度牒。 姜雪甄手腳發(fā)軟,顫聲道,“……還給我。” 天子覷眼發(fā)笑, “是你的嗎?” 他當著她的面將度牒一下一下撕得粉碎, 往她跟前一撒。 姜雪甄眼中淚水一瞬滾落, 怔怔的枯坐著。 “衣服脫了!” 天子看她神情僵滯,宛若失魂, 立時上前把她身上的海青袍胡亂扯下來, 解了自己的披風讓她裹身, 將她扯下床。 地上都是血,她快落地時又被天子一把抱住,天子眉目森寒,卷了人連著披風一把裹住臉大步走出了禪房。 出禪房往外候著侍衛(wèi)們,地上跪滿了人,有不少是來尋歡作樂的花客。 覺明老尼見他出來,連磕著頭求饒命。 天子經過時,看都沒看一眼,“殺了?!?/br> 姜雪甄被蒙住了臉,只聽到刀劍砍刺和慘叫聲,那股粘稠血腥味沖進了鼻腔內,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么多人,就因著他輕飄飄的一句殺了。 全死了。 姜雪甄在這短時間內生出了極度恐懼,抱著她的是一個殺伐決斷的帝王,她逃出紫禁城,本以為已然擺脫他,可他立刻就找了過來。 是她太天真了。 天子腳下,她往哪兒逃? 懷里馥軟的身子在一陣陣顫抖,天子表情陰寒,一聲不吭的帶著人騎上馬,飛馳回城。 -- 回到紫禁城已近四更,不久就得早朝,姜雪甄被關在乾清宮的暖閣里,天子換上朝服便離開了。 姜雪甄爬下了榻,試探著開窗,那窗戶從外面被封死了,她又試著去開別的門窗,都打不開。 她不能等著天子下朝,他正在氣頭上,不會饒了她。 姜雪甄連拍著門,門外太監(jiān)回話,“哎呦,你別拍了,陛下不準你出來?!?/br> “你知道我是誰么?我是……” “昨兒晚陛下微服私訪,一鍋端了那青蓮庵,你不就是那青蓮庵里的尼姑嗎?” 姜雪甄急道,“我不是尼姑,我、哀家是姜太妃,你放哀家出來!陛下不會怪罪你!” 可門外的太監(jiān)哪里搭理這話,甭管她是誰,她只要是天子要的女人,天子說她是青蓮庵的尼姑,她就只能是青蓮庵的尼姑,更不用說,他是侍奉天子的太監(jiān),他只聽天子的話。 姜雪甄不停捶門,捶的手生疼,外頭太監(jiān)也不再理會她,她支著門落淚,從生出想逃的念頭時,她就預想過被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她可能承擔不起這后果,但她仍渴望離開這里,一次不成還有二次,她唯一還慶幸的便是張嬤嬤她們遠在江南,天子不會那么容易找到她們。 -- 早朝過一半,底下來報,巡撫贛州、石阡府、青州的督察院右副都御史林啟、左都御史趙懷及兵部侍郎姜明已悉數(shù)回京。 天子便散了早朝,只留了內閣的幾位閣臣去養(yǎng)心殿,林啟、趙懷、姜明都已等在殿內,天子攜閣臣入內,各自賞座。 三人跪地給天子磕頭,天子便隨口問道,“朕讓你們辦的事如何了?” 林啟先道,“陛下料事如神,微臣剛入贛州,當?shù)乇阌蟹丝芗m集,微臣遵照陛下的旨意對其竭力安撫,所幸他們良心未泯,還是被微臣安撫住了。” 他說罷抿了抿嘴,似有未盡之言,不好當著這么多重臣的面直說。 趙懷也如是道,“微臣巡撫石阡府時,也有匪寇動亂,微臣率兵圍剿三日將匪寇盡數(shù)拿下,最后在微臣的周旋下,他們幡然醒悟,微臣施以扶持,他們都各自安分歸家過活?!?/br> 他的表情也像林啟一般,凝重的很。 天子沒再問他們,轉頭沖姜明道,“你呢?” 姜明微訕著臉,“微臣也如兩位大人所說,巡撫青州遇見匪寇暴動,那些匪寇窮兇極惡,微臣幾番安撫都無濟于事,遂只能率兵鎮(zhèn)壓……” 天子臉上原是有笑的,聽到這兒陰沉下來,“朕的話你當是放屁?” 周圍閣臣不知其中緣由,有與姜明交好的閣臣替他說了句好話,“陛下息怒,若真是匪徒兇狠,姜大人安撫不下,鎮(zhèn)壓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br> 天子并沒好臉色,一拍桌子,“他罔顧朕的旨意,朕現(xiàn)在都能斬了他!” 自天子登基以來,這些閣臣都見識過他的脾氣,外人都說天子儒雅隨和,可天子發(fā)起怒來也是真可怕,凡有臣子犯了錯落在他手里,就沒見他輕饒過。 那閣臣也不敢再勸,噤聲裝死。 姜明一聽天子要斬他,嚇的語無倫次,“陛下!不是微臣不遵您的話,那些匪徒是拼著死跟朝廷作對??!微臣勸阻多次,他們根本不聽,他們說先帝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他們要血債血償……” 天子皺起長眉,“你胡言亂語什么!” 姜明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微臣哪兒敢胡言亂語,他們說先帝在位時,曾派人去青州帶走許多童男童女,當時先帝的人告訴他們只說是先帝修道,需要童男童女護法,待先帝一個月后修成大道,這些孩子便能衣錦還鄉(xiāng),可那些孩子一直都沒回來過,這些做父母的也有上京來探尋,結果那些孩子早沒了!” 這樣的秘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豈會知曉,乍聽見都瞠目結舌,先帝雖稱不上治世圣君,可他在位的這十多年也算是中規(guī)中矩,除了終日沉迷修道讓人詬病外,再沒做過旁的錯事。 當下得知先帝做出這等驚世駭俗惡事,那幾名閣臣心底對先帝難免生了怨懟,先帝自個兒拍拍屁股撒手人寰了,留下這么個爛攤子給天子,兩人還是親兄弟,委實過分的緊,若天子一個處理不當,那天下人都得罵他暴君。 天子似頭疼的扶額,沖林啟、趙懷道,“贛州、石阡府的動亂是不是也有他說的原因?” 兩人吶吶道是。 那幾位閣臣老臉垂沉,怨不得天子成日里沒個好臉色,也不知先帝丟了多少爛攤子給他。 天子嘆了口氣,橫了姜明一眼,須臾朝身旁太監(jiān)示意,那太監(jiān)走出去,不多時許勇進來,他朝天子叩拜道,“卑職參見陛下?!?/br> 天子問他,“朕不放心姜明,讓你帶著朕的手信跟去,你沒攔下他?” 許勇道,“卑職趕到青州后,姜大人一意孤行要處死那些匪寇,卑職手持著您的手信才讓姜大人放下屠刀,那些匪寇已被盡數(shù)押解回京,現(xiàn)都在刑部大牢內?!?/br> 天子這才見笑,“做的好!” 他隨即斜過姜明,掃視一圈,“姜明留下,愛卿們退下吧?!?/br> 那些閣臣都是人精,心知姜明此次辦事不利,十之八九這兵部侍郎的位置保不住了,先前與姜明交好的閣臣第一個起身告退,隨后諸人陸陸續(xù)續(xù)退走。 殿內僅剩了天子和姜明。 “朕很好奇,你這般蠢,是怎么坐上兵部侍郎這個位置?” 兵部總領大魏所有邊防軍務,兵部侍郎更是緊要官職,先帝不重視武將,才得以叫姜明入了兵部成了侍郎。 姜明冷汗直冒,“微、微臣……” 天子噓了一聲。 姜明閉上嘴,心里越發(fā)的沒底。 天子突然問他,“姜太妃的乳母張嬤嬤你知道是哪兒的人?” 他這么不明不白問了,姜明腦袋發(fā)懵,此時正緊張畏懼,便也老老實實回他,“張嬤嬤是江南人,家住在上元縣。” 天子挑半邊唇,要笑不笑,“你是科考入仕的文官,原先就不該進兵部,你犯下大錯,朕斷不能再容你呆在兵部,從今起,你不再是兵部侍郎,去工部做個屯田郎中,那可是要職,別把田也管壞了,否則你就提前致仕吧?!?/br> 被調離兵部,還降職成了屯田郎中,以后終日和天地打交道,再升遷無望,這對于姜明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本以為自己也沒釀成大錯,就算天子不讓他進內閣,也最多只是斥責幾句,卻沒料到被貶職。 他正要向天子求情,天子面上陰森可怖,“滾出去!” 姜明一抖,唯怕再惹怒他,只得灰溜溜離開。 天子瞇著長眸,未幾站起來回了乾清宮。 -- 乾清宮內,姜雪甄趴在榻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發(fā)覺有人站在面前,她微一睜眼,只見天子眼眸烏沉沉的乜著她,她想往榻里縮,天子探手來將她拉近,兇惡道,“朕以為你想逃,原來是朕想岔了,你是往外找野男人去了!” 他拽著姜雪甄起來,“是不是除了朕,只要是個男人你都能委身!” 姜雪甄餓了半日,一宿沒睡,這會兒也沒精力跟他爭辯,掰了好幾次掰不開他的手,竭力忍住淚,“放開我,我跟他沒關系。” “朕再信你就是蠢!” 天子把她圈抱住,徑直進了盥室,那里面早已備好熱水,姜雪甄被他摁進水中,聽他癲魔道,“朕得好好洗洗他們碰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