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5節(jié)
秀心走出去后,柳云溪站在床邊,轉(zhuǎn)眼看向窗外,靜靜的等。 片刻后,她轉(zhuǎn)回視線,悠悠開口。 “是要等我也走了,你才會醒?” 話音剛落,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疲憊但有光的眸子看向她,像是在問: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她解釋:“我聽你的呼吸聲比在馬車上時順暢了些?!?/br> 抱了一路,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 少年烏黑的眸子躲閃了一下,似是為自己裝昏迷的幼稚舉動感到羞愧,片刻后又轉(zhuǎn)回視線,看著她的眼睛。 唇瓣微張,聲音是低淺的氣息聲。 “謝謝。” 傷病中的聲音帶著些病怏怏的弱氣,很像幼貓的低吟。 柳云溪仔細(xì)打量他的臉,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半干的長發(fā)有幾縷粘在臉上,凌亂卻不失美感。 真是個標(biāo)致的小美人。 她第一次被男人的容貌驚艷到。 哪怕自己生的不差,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位小公子的確是拔尖兒的貌美。 沒能及時收回視線,等她察覺到自己盯著人看得有點(diǎn)久時,少年已經(jīng)不自然地垂下視線,睫毛忽閃著,臉頰泛起一層薄粉,竟是被她給看羞了。 柳云溪不經(jīng)意地挪開視線,隨口道:“我還以為要很久才能聽到你說話呢。” 少年抿了下唇,沒有言語。 彼此不認(rèn)識,難免有戒心。就算想說話,估計也沒有太多心力。 柳云溪理解少年的沉默,給他蓋下被子,安撫道:“一會兒會有郎中過來為你處理傷口,你先休息,我就先走了?!?/br> 轉(zhuǎn)身的瞬間,她感到身后有股力拉了她的袖口,但力道不夠,沒能拉住。 他還有話要說? 邁出去兩步,還是回了頭。 “還有其他的事嗎?”她問。 “我……”少年似乎很激動,掙扎著用半邊胳膊撐起身子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臉色都變得更加蒼白。 他看過來,澄澈的眼眸恐懼又緊張,微弱的聲音念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唯有……” 報以千金?報以肝腦涂地? 柳云溪饒有興趣的聽著,猜想他要如何報恩。要是能打動她,自己或許能對他好點(diǎn)。 少年激動不已,半晌才說出口。 “以,以身相許?!?/br> 嗯……? 第4章 4 ◎養(yǎng)了只小奶貓◎ 外頭院子里,兩只鳥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聲音清脆悅耳。 房間里,兩道呼吸聲此起彼伏,半晌都無人說話。 柳云溪僵在原地,心跳都停了一拍。 一時竟分不清是少年真心要“以身相許”,還是怕她不救他,身上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能抵恩情,才出此下策,把自己許給她。 他生得很美,是天生的美人坯子,應(yīng)該沒有人會不喜歡。 盡管如此,柳云溪還是覺得這個提議不切實(shí)際。 她早已到了適婚年齡,這兩年上門提親的人不少,但家中只有奶奶一個長輩,奶奶又不愿為她的婚事cao心,要么對提親的人家各種挑刺,要么干脆閉門不見。 拖到現(xiàn)在,能沒能定下一樁親。 她也想過招個贅婿上門,能守住財產(chǎn),也能守住這個家,可也只是想想,始終沒遇見合適的。 柳云溪在婚事上有自己的考慮,即便能忽視少年不算合適的年齡,她也不會和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成親。 想到這,她不自然的咳嗽兩聲。 少年大概只是為了保命才說出“以身相許”這樣的話,自己竟然還認(rèn)真思考起來了,屬實(shí)是想的太多。 她本也不是多思多想的人,是被沈晏給騙怕了,不得不多想。 “你先休息,別的事晚些再考慮,不著急的?!彼錾倌曛匦绿珊茫唵伟矒崃藥拙?。 面對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只是微笑著,并不答應(yīng)他的報恩。 柳云溪轉(zhuǎn)身離開,少年一雙眼睛在她身后戀戀不舍的望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才失意地收回視線。 都怪他,用盡力氣只說出幾句話。 她沒有接受他的報恩,是不是懷疑他別有用心,還是嫌棄他來路不明,連許給她的資格都沒有。 他不配站在她身邊。 從前他就知道,自己一無是處,怎么可能入她的眼。 云溪是那樣優(yōu)秀的女子,堅定、無畏,在她身邊的人,都能被她的溫柔和力量感染,就算是他這樣見不得光的人,她也會低下身來,撫慰他丑陋的傷口。 她真的很好。 是他不配,他異想天開。 沒有了她的聲音后,房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外頭明媚的陽光照進(jìn)窗里,沈玉衡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雙目空洞地盯著床帳,意識昏昏沉沉又要跌進(jìn)深淵里去。 還能再見到她嗎? 她是千金大小姐,照顧陌生人這樣的麻煩事,應(yīng)當(dāng)不值得勞動她親自過來。自己剛剛還說了那樣自作多情的話,一定讓她感到厭惡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云溪,少年水潤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 房間里低低響起啜泣聲。 —— 走出客房,一路出了西苑,柳云溪安排了兩個信得過的家仆守住西苑門。 簡單做好安排,秀心也找來了給少年穿的衣服,還給她帶了一件新的外衣。 她身上的衣裳濕了一片,遠(yuǎn)看上去沒那么明顯,但走近了也能聞到她袖子上的血腥味。 柳云溪穿上外衣遮住身上異常的痕跡,緊接著走去自己院子的方向。 柳府的后院很寬敞,眼下正是初夏,園子里的草木生的郁郁蔥蔥,精心養(yǎng)育的花圍繞著亭臺樓閣,開在陽光里,芳香四溢。 欣賞園中宜人的景色,柳云溪感到心情開闊,稍微放緩了步伐。 走上假山時,隔著一片細(xì)竹林,忽然聽假山下的亭子里傳來一聲呼喚。 “云溪,過來?!?/br> 聽到那蒼老的聲音,柳云溪不自在的抿了下唇。 好心情總不長久,她轉(zhuǎn)道走下假山,進(jìn)了六角亭中。 躺椅上的老婦人頭發(fā)花白,穿一身貴氣的蘇緞繡牡丹,發(fā)間有絨花做飾,耳上墜一對翡翠雕花,脖間是翡翠項鏈,右手拇指上戴的翡翠,成色更是佳品。 柳云溪跪在老夫人面前。 “孫女給奶奶請安?!?/br> 余氏撇過眼來打量本文由君羊幺污兒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歡迎加入她,眼尖兒的發(fā)現(xiàn)了她橘紅的外衣和水青色的裙子并不相配,嫌惡道:“聽說你去游湖了,怎么弄的這副鬼樣子?!?/br> 說著,朝一旁伸手,身側(cè)侍立的白mama便將拐杖奉到了她手上。 余氏拿著拐杖在柳云溪身上戳弄,撥開外衣,發(fā)現(xiàn)她的襯衣被水洇過,又把拐杖尖朝袖口里戳進(jìn)去,看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跡。 拐杖猛的收了回去,像是沾了什么臟東西,余氏不斷搖頭,念著:“阿彌陀佛,那是沾了血嗎?罪過罪過?!?/br> 柳云溪還跪在地上,面不改色。 微笑答:“奶奶不用擔(dān)心,孫女只是在路上撿到一只受傷的小貓,看著怪可憐的,就抱回來養(yǎng)著了?!?/br> 聽到她說撿了只貓回來,余氏臉色更難看了。 白mama冷臉道:“大小姐不知道老夫人碰見貓狗就會咳嗽嗎,怎么還往家里帶?” “我不帶他回來,他就要死了,我想著救生靈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奶奶是吃齋念佛的善人,就成全孫女這點(diǎn)善心吧。” 柳云溪說的懇切,跪在地上沒失了規(guī)矩,讓余氏挑不出錯來。 余氏:“不過是個畜生,只要別在我跟前出現(xiàn),愿意養(yǎng)就養(yǎng)著吧?!?/br> “謝奶奶。” 柳云溪說著,順勢站了起來。正想著就這么告辭,卻聽余氏又說。 “對了,你有時間出去玩,怎么不把你堂妹帶上?!?/br> 奶奶說話三句不離柳依依,不管說什么都能拐到她最疼愛的乖孫女身上去。 柳云溪已經(jīng)見怪不怪。 裝傻充愣道:“依依來這兒了嗎,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沒瞧見啊?!?/br> “哪能沒瞧見,她昨晚就是在我院里歇的,你這個做jiejie的,怎么對meimei一點(diǎn)都不上心?!庇嗍险f著,就要訓(xùn)斥起來。 柳云溪在心底無奈的哂笑。 她對柳依依上什么心,有那時間多去看看鋪?zhàn)?,對對賬本,看好家業(yè)才是正經(jīng)的。 奶奶向來偏心,拎不清,柳云溪并不把她的話聽在耳朵里。 只糊弄說:“奶奶您可饒了我吧,我昨天晚上對賬到半夜,頭疼的厲害,依依那么懂事,怎么舍得來麻煩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