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76節(jié)
不行,這個(gè)樣子去她面前,只會讓她起疑。 還沒查清是什么藥,也不明白沈晏到底是想做什么,這些事……原本都是因他而起,不該讓云溪被迫和他一同承擔(dān)。 如果自己連這點(diǎn)風(fēng)雨都扛不住,又怎么敢說能護(hù)住她一輩子。 少年咬咬牙,吩咐說:“去幫我跟云溪說一聲,我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府了,衣裳料子只要她喜歡就好,她喜歡,我就都愿意?!?/br> “是?!币幻芴綉?yīng)聲,立即出去。 少年又走了幾步,看著步伐不穩(wěn),身旁的密探起身要扶。 “主上,屬下扶您回去吧?!?/br> 他抬手拒絕,只道:“不必,如此太惹眼了?!?/br> 少年走出宅子,余下的密探在原地掩埋尸體,收集藥液,各司其職。 布莊里,掌柜和伙計(jì)一人抱了三匹步,歡歡喜喜的放在桌上供貴客挑選。 柳云溪原坐在桌邊只等著在陽光下再對比一下自己挑選的六匹布,如今聽了元寶的傳話,頓時(shí)沒了悠閑的心思。 “不是說他去追小偷了嗎,怎么會突然不舒服?” 元寶小聲答:“小人也不知道,外頭來傳話的人是這么說的?!?/br> 她又問:“誰來傳的話?” “說是永盛錢莊的伙計(jì)。” 永盛錢莊,她偶爾見到過沈玉衡往永盛錢莊里去,看里頭的人對他畢恭畢敬,便知他那“張家公子”的假身份多少也摻著幾分外人難以識破的真。 那應(yīng)該是他的手下。 讓手下來傳話,必然有要緊事。 她不再浪費(fèi)時(shí)間,站起身吩咐旁邊還在忙著看布料的采晴,“回府?!?/br> 往外走了兩步,身后的掌柜慌忙喊:“柳小姐,您的料子選定了嗎。” 她回過頭,淺淺看了一眼。 明明是最喜慶最瑰麗的紅,卻因心里埋了一絲擔(dān)憂,看那紅色,多了不少危機(jī)感。 隨手一指,“就中間那兩匹吧,婚服做好了送到我府上去就是?!?/br> “好嘞?!闭乒窭鋺?yīng)聲。 伙計(jì)躬著腰站到門口,“小姐慢走?!?/br> 坐進(jìn)馬車?yán)铮床坏缴蛴窈?,心里總有種莫名的不安,更因?yàn)樯蜿桃策€在揚(yáng)州,這種不安就更加危險(xiǎn)。 心里頭著急,催促車夫:“快一點(diǎn),再趕快一些?!?/br> 采晴坐在旁邊陪著,瞧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小聲關(guān)心說:“小姐這么著急干什么,馬車跑快了當(dāng)心顛著著。” 柳云溪惆悵的捂住了臉。 是不是太過放松警惕了?或許就不該出來的,萬一玉衡真的遇到危險(xiǎn)……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死過一回后,自己只是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可他出現(xiàn),一點(diǎn)點(diǎn)在她生活中蔓延。 花枝在草叢中扎根,只一點(diǎn)明艷的紅便點(diǎn)綴了平淡的日常,成了她心上最無法被忽視的那一點(diǎn)朱砂痣,若要強(qiáng)行抹去,連根拔起,便是在心上剜下了一個(gè)大口子。 就像她胸膛上的傷,近來也還會隱隱作痛,或許永遠(yuǎn)無法痊愈如初,也或許傷痛會被疤痕覆蓋,可因他而留下的疤痕永遠(yuǎn)都無法抹去,自己也無法忘記。 不,她不要陷入這樣悲傷的境地。 明明,他們都要成親了,哪怕是在荊棘叢中,也能有一絲喘息之機(jī)的。 心驚膽戰(zhàn)的回到府中,直奔自己院里,敲響書房門。 “玉衡,你在里面嗎?” “我聽說你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讓我進(jìn)去看一看?!?/br> 她著急的推了兩下門,里頭被落了門栓,她根本打不開,就更著急了。 “云溪,我在換衣裳呢?!?/br> 屋里悠悠傳出一聲清閑的低笑,如泉水落池,清明悅耳,“抓個(gè)小賊被她反陰了一招,把衣裳給弄臟了?!?/br> 只聽聲音也能想象到少年的氣定神閑,柳云溪眨了下眼睛,提著的心這才有所安定。 隔著房門又問:“你沒事嗎,有沒有受傷?” “我當(dāng)然沒事。” “那你開門,讓我進(jìn)去看一看。” 她站在門外等,聽到幾聲腳步,不多時(shí),房門向里打開,只著一身單薄中衣的少年出現(xiàn)在眼前。 見他神色如故,柳云溪總算松了口氣,伸手替他拉了下袖口。 少年微笑著,“都說了沒事的?!?/br> 一向拿得定的柳云溪也為自己方才的慌亂感到好笑,眼中悲傷散去,說話也多了幾分歡喜。 “你的人來傳話說你身子不舒服,我嚇了一跳,還好你沒事?!?/br> “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br> 少年靜靜的看著她,雪白的肌膚下透著異樣的粉,在屋檐前的陰影中,輕易就遮蔽了過去。 他張開手臂抱上了她的后背,在耳邊輕聲問,“衣料選好了嗎,有沒有挑到喜歡的?” 只穿著一身中衣,他身上卻很暖和,柳云溪安心的回抱住他,“已經(jīng)選了兩匹,拿去給師傅們裁了,過個(gè)六七日就能把衣裳送來。” 少年低垂著眼眸,本能的摟著她在懷里輕蹭。 心上燥的厲害,抬起眼睛注視到某處,就滿心都是暴戾的念頭。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會讓他生氣,他恨這所有,甚至厭惡自己,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感覺快要失控,就咬下自己的舌尖,因痛覺獲得的短暫快//感讓他能勉強(qiáng)維持清醒。 可當(dāng)他閉上眼睛,只用自己僅存的理智去沉浸在愛人的擁抱中時(shí),再瘋狂的毀壞欲都能壓下來。 他不要她擔(dān)心、難過。 微笑說:“那就好,你選定的好日子,可不能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耽擱了。” 說著松開了她,認(rèn)真道:“我想看會兒書,再過兩日就要去先生那里了?!?/br> 柳云溪看他身上的確沒傷,懸著的心也放下來。 “好,那我不打擾你。” 她轉(zhuǎn)身走下臺階,身后的少年又補(bǔ)充說:“晚飯也不必來叫我了?!?/br> 柳云溪早習(xí)慣了他專心背書的時(shí)候沒心思做旁的事,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你安心讀書就是?!?/br> 還好還好,他沒事。 不打擾他看書,她自去了哥哥院里。 恰好這幾天哥哥回了老家去接父親和柳朝來一家團(tuán)圓,他的院子空著沒人住,收拾整齊的書房也很適合她過去看看賬本。 看了幾本賬又處理了些府中的事,用過晚飯后,回到院里,瞧著書房已經(jīng)點(diǎn)上蠟燭,知道少年是在為不日后的考查用功苦讀,便沒有再去打擾。 躺在床上的時(shí)候,她還在為今日的虛驚一場感到慶幸。 半夜朦朦朧朧的聽到些“彭彭”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打什么東西? 聲音很克制,起先聲音悶悶的很細(xì)小,一聲聲加重,還沒等她被聲音吸引著醒過來,那聲音就消失了。 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到后半夜,忽然間,似乎房頂上有腳步聲! 那聲音離她很近,柳云溪一下子就被嚇醒了,心中慌張是否是沈晏的暗衛(wèi),緊張的從床上坐起來。 那聲音“砰”得落在了屋后。 她趕忙下床,想著沈玉衡會武功,無論發(fā)生什么,去他身邊都會安全些。 推門出去,院子里昏暗的看不清人影,寂靜之中,院墻外緩慢響起的沉重的腳步聲叫人格外驚恐。 外頭真的有人! 若是巡夜的家仆丫鬟,夜里都會提一盞燈籠,叫人在夜里看見墻外一抹微光,才不會害怕。 可那聲音在外頭移動,卻不見墻外有一點(diǎn)光亮——定是賊人潛入! 借著黑暗的遮蔽,她跑到書房外,還沒等敲門,手只是在房門上搭了一下,書房門就打開了。 柳云溪沒有多想,走進(jìn)房中。 “玉衡?”她對著軟榻的方向呼喊他的名字,黑暗之中卻無人回應(yīng)。 不應(yīng)該啊,平時(shí)他睡得再熟,只要聽到她的聲音,沒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 柳云溪咬了下唇,輕輕走到榻邊,疑惑的心思在看到空無一人的床榻時(shí)驟然下落,白日里剛安定下來的,此刻瞬間墜入深淵。 沈玉衡不見了…… 凌亂的床榻,被撕毀的被褥,床尾斷了條腿的矮桌,還有掉到地上的書——無一不彰顯著少年失蹤前悶聲的掙扎。 是有人帶走他的?不該啊,為什么沒有一聲呼喊? 他自己離開?可他為什么要離開? 少女心慌不已,頓時(shí)感覺秋夜又涼了幾分,她裹緊披在身上的外衣,忙找回理智,要出去派人找尋少年的下落。 剛走到門邊,又被嚇了一跳。 院子里,正對著敞開的書房門外站著一個(gè)人,他姿態(tài)佝僂,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即使隔著距離,也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你,你是誰?” 來人強(qiáng)撐著氣息,“屬下是秘閣中人,柳小姐,主上被下了蝕骨銷//魂散,前去問沈晏逼問解藥,如今不知去向……” 第44章 44 ◎別選他,選我吧◎ 聽到是關(guān)于沈玉衡, 柳云溪立刻就繃緊了神經(jīng),“怎會不知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