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前擁抱我[娛樂圈]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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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自詡酒品不錯,但自從上次宋宴辭大晚上來找她,她干出了一系列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之后,她對自己產(chǎn)生了深深的質(zhì)疑, 倒不是質(zhì)疑自己的酒量,是質(zhì)疑自己的控制力,特指宋宴辭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之后。 宋宴辭聞言,抬腿往屋里走的腳步一頓,手抄在兜里,半回過身,半開玩笑似的,“但我想見你?!?/br> 隨著呼吸一瞬間的靜滯,顧念棲看他在明亮頂光投射下依舊清雋立體的輪廓,心跳同樣不自覺漏了一拍。 她不動聲色的抿了下唇,說了聲隨便坐后,便自顧自走向餐桌,準(zhǔn)備繼續(xù)吃剛才沒吃完的面,而宋宴辭也跟了過來,朝她碗里瞄了一眼,“我就說什么這么香,” “還有嗎,我今天還沒顧得上吃飯?!彼麄?cè)頭看向她,眼神里有刻意賣慘的嫌疑。 顧念棲無奈出了口氣,道了聲等一下,又走進(jìn)了廚房。 她此刻慶幸自己許久沒做飯,對量的把控不到位,煮的有點多,不然他想吃還真沒有。 然而等她盛好面出去的時候,看到宋宴辭坐在她原本的位置上看著她的劇本,一邊挑著她碗里的面吃的若無其事。 顧念棲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宋宴辭,那是我吃過的?!?/br> “我知道啊,怎么了,”他掀起眼皮潦草看她一眼,見她神色緊張,于是放下筷子,“現(xiàn)在還不樂意了,那還你,我就只吃了兩口?!?/br> “不要了?!鳖櫮顥膊豢此酥朐趯γ鎻阶宰?。 “嫌棄我,”宋宴辭仰身往椅背上靠了靠,語氣輕描淡寫,“以前從我嘴里搶棒棒糖的時候也沒見你嫌棄。” 顧念棲剛挑起的面條又落了回去。 這是他們還是兩個小蘿卜頭的時候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那時候沒有太多分別心,只要爭贏了就高興,過程什么的都顯得不那么重要。 “那是小時候,”她垂著眸,看起來不動聲色,“現(xiàn)在我們只是普通同事?!?/br> “那也只是你單方面的,”宋宴辭坐姿依舊散漫,視線也回避,但語氣斂了調(diào)笑,聽起來很正經(jīng),“你在我這從來都沒變過?!?/br> 顧念棲頓了頓,抬手?jǐn)n過擋在臉側(cè)的發(fā)絲,哼笑了聲,低頭咬著面條。 看樣子壓根沒放在心上,還有種‘你看我信嗎’的感覺。 宋宴辭眸光黯淡了一瞬,但其實也沒指望她能有什么他期待中的反應(yīng),指了下她劇本,適時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這算是群像戲吧,我看了兩頁,劇情挺有意思的。” 顧念棲抬了抬眼,“你不會也對這個感興趣吧。” “那倒沒有,”宋宴辭聳了下肩,“我不打算接戲,還是音樂和舞臺更適合我?!?/br> “可是你剛剛才拍完一部。”顧念棲淡聲拆臺。 “那不是特殊情況嗎?!彼窝甾o沒有被自己打臉的尷尬,語氣依舊閑散,“不然在你這豈不是連普通同事都算不上?!?/br> 顧念棲沒搭話。 “所以你接下來要打算接這個?” “還沒定,”顧念棲說,“要看能不能試上?!?/br> 宋宴辭思忖了片刻,眸色不明地開口,“當(dāng)心點辰耀的人。” 第26章 chapter 26 ◎還是那天晚上親我的人不是你◎ 沒由來的一句, 顧念棲不解,“辰耀怎么了。” 宋宴辭翻到封面,長指點了點, “出品方之一, 你應(yīng)該注意到了吧?!?/br> “所以呢?!?/br> 顧念棲還是沒明白,辰耀是業(yè)內(nèi)叫得上名的大型娛樂公司, 旗下的當(dāng)紅藝人不少,參與項目的投資出品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連你都要跟別人競爭試戲,說明這部戲星宇并沒有參與投資吧。” “暫時沒有,但譚哥說如果定了會追加一定的比例?!?/br> “那你這邊現(xiàn)在的狀況, 就是沒什么話語權(quán), 也不清楚勝算有多少?!彼窝甾o抬眼看她。 話很直白, 但實際也的確如此,顧念棲微微抿了下唇,嗯了一聲。 “我不是要打擊你,”宋宴辭目光落在辰耀傳媒那幾個字上, “我只是覺得, 這個項目可能并不是一個適合的選擇, ” “別給機會讓它能夠把手伸到你身上, 辰耀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善類?!?/br> “你說韓薇啊。”顧念棲思忖著點頭。 辰耀在營銷方面一向不擇手段, 許多藝人都是靠拉踩碰瓷當(dāng)紅藝人上位的,顧念棲以為他是聯(lián)想到了之前張初源的事,卻見他搖了搖頭, “辰耀表面由她做主, 但實際控股人卻并不是她。” 顧念棲還從沒了解到過這一層, “你知道?” 宋宴辭靠在椅背上, 片刻才開口,“是宋承衍?!?/br> 顧念棲聞言,一時噤聲。 怎么會是他的父親。 在顧念棲的印象里,宋家一直以來專注于酒店業(yè),宋承衍忙起來幾乎不著家,偶爾在家也是關(guān)在書房里處理公務(wù),鮮少露面。 有時她和宋宴辭看一些選秀節(jié)目被他撞見,他還會嚴(yán)厲斥責(zé)他們少看這些不倫不類的東西,趕他們回屋去學(xué)習(xí),怎么又會分出精力成立了娛樂公司。 顧念棲一直知道他們父子關(guān)系一般,但她覺得是因為宋承衍性格嚴(yán)肅,且不常在家的緣故,宋宴辭跟他疏遠(yuǎn)也在情理之中,就好像她對自己那個沒見過幾面的母親沒什么感情一樣, 但現(xiàn)在看來,宋宴辭對他不只是疏遠(yuǎn),表現(xiàn)出的排斥感像是如臨大敵。 “當(dāng)初我解約回國的消息剛公布時,辰耀就發(fā)來了邀請,條件待遇都比同類型公司開出的高十倍不止,太反常,我就順便留意了一下,不然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些?!彼窝甾o嗓音很淡,但聽起來又有些說不出的沉。 看顧念棲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接著開口,“你不會是想說正是因為他是我父親,所以給再多好處也很合理吧。” 顧念棲沒說話,看著他頗為嘲諷地瞇了瞇眸子,“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他真是偏心我,又怎么會由著自己公司的藝人那么作踐你?!?/br> “這個世界上最不想我好的就是他,可別把他想的太善良?!?/br> 也是,顧念棲的思路一時間清晰了許多。 她和宋承衍算不上太熟,賣不賣她的面子無可厚非,但后來張初源對宋宴辭那樣一番惡毒拉踩,說不上就是有他的授意在里面, 不然就憑一個連大使title都夠不到的三線藝人,怎么能有一身品牌超季出席時裝周的待遇。 顧念棲想問問他和宋承衍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關(guān)系竟會惡劣到如此地步,但話到嘴邊,又適時住了口, 兩人之間今非昔比,該有些邊界感。 “所以你現(xiàn)在明白了,”宋宴辭將劇本推到她手邊,“在他手里,這個項目你想要拿下,恐怕會很有波折?!?/br> “盡力就好,能拿到是你實力過人,拿不到也不要強求,”他端起兩人的吃完的碗筷走進(jìn)廚房,“人為的事情,用不著太計較?!?/br> “我知道了?!鳖櫮顥珣?yīng)了一聲。 經(jīng)他這樣一理,她心里原本那些破釜沉舟志在必得的心思也就散了大半,只是難得碰上一個特別合心意的劇本,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她盯著劇本在餐桌前又坐了須臾,猛然被廚房里的水聲拉回了思緒,她急忙站起身,快步走進(jìn)廚房,將正在洗碗的宋宴辭往外趕,“不用你收拾,你還是跟我的廚房保持點距離?!?/br> “洗個碗而已,又不是做飯,還怕我炸你家廚房啊,”宋宴辭手臂撐在水池外沿,側(cè)頭好笑看她,“三十那天碗誰洗的忘了?” 那晚吃完飯,她就和陳皖去沙發(fā)上看電視了,的確是他收拾的廚房沒錯, 顧念棲很輕地動了下眉尾,“那隨便你。” 有人愿意幫她干活再好不過了。 “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宋宴辭說著,手下的動作不停,一邊的袖口滑落,他很自然的將手臂伸給顧念棲,示意她幫忙,“我現(xiàn)在做的飯適口性很強的,不信我下次做給你試試?!?/br> “你當(dāng)做貓糧呢,還適口性。”顧念棲垂著眼,很敷衍的伸出一只手,手指提著他的衛(wèi)衣袖子往上拉, 視線落在他緊實的手臂,皮膚在廚房熾白燈光的映照下白到晃眼。 他繃著勁配合著她,手背青筋微微浮現(xiàn),指骨分明卻并不嶙峋,指甲修剪的很干凈,只讓人覺得溫潤。 水和泡沫時不時順著指尖滑落,他的手就一直盛在水池上方,待到她將袖子完全拉好后,才垂下手繼續(xù)洗。 “做給你吃的話,說是貓糧也沒錯吧,”宋宴辭笑了聲,黑色碎發(fā)下半明半暗的眼睛打量她,“你的屬性跟貓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br> 顧念棲擦著他洗好的碗,順口接話,“什么屬性。” “平時很高冷,不愛搭理人,除非自己的樂意,才會跑過來親近你兩下,”宋宴辭還真的細(xì)數(shù)起來,“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翻臉不認(rèn)人……” “別給我亂扣帽子。”顧念棲略微彎腰,將碗在碗櫥里擺好就要走,宋宴辭卻在這時擦干凈手,邁步過去,將她整個人圈在了自己和流理臺的中間。 “怎么亂扣帽子了,”鼻息間盡是她發(fā)間散發(fā)出的淡淡馨香,他垂眼看她,“平常冷冷淡淡躲著我的不是你,還是那天晚上親我的人不是你?!?/br> “說了是對戲,而且我喝多了?!鳖櫮顥陲椫执伲胪崎_他,卻被他圈的更近, “但你不會對別人這樣,你自己說的?!?/br> 顧念棲反手支在臺緣,脊背微微向后仰著,試圖跟他拉開距離,“所以呢?!?/br> “所以我在你這里,還是有些不同的,對吧?!?/br> 宋宴辭嗓音又輕又低,幾乎是帶著氣聲,無形中帶著壓迫感的氣息,在這不大的一方空間全然朝她壓下。 顧念棲始終沒有抬眼跟他的視線有一絲一毫的接觸,目光所及是他分明且好看的喉結(jié),和鎖骨上方一顆不太明顯的痣。 她很緩地吞咽了下,食指抵在他胸口,用了些力氣將他推開,“別太自作多情了,普通同事?!?/br> 然后動作很快的走出了廚房。 還說自己不像,宋宴辭唇角彎了彎,這背影分明跟貓這種生物一模一樣。 這時手機震動了兩下,是大雷發(fā)來了消息,說他快到了,讓他準(zhǔn)備出來。 宋宴辭回復(fù)過后,理著袖口走出了廚房,“大雷到了,我先走了。” “出去注意點,別被拍了?!鳖櫮顥勓?,緩緩走過來,站在玄關(guān)的不遠(yuǎn)處看他換鞋。 “放心,”穿好鞋,宋宴辭直起身,“對了,我新歌你有聽過嗎?!?/br> 顧念棲頓了頓,“應(yīng)該,無意間聽過一次吧?!?/br> “你覺得怎么樣。” “記不太清了,好像還可以。”顧念棲撥弄了兩下耳畔的碎發(fā),怕他繼續(xù)問下去,很自然的岔開話題,“我不經(jīng)常做飯的,欠你的那頓今天就算還上了,以后別再找我要了?!?/br> 本來以為宋宴辭又要胡攪蠻纏,卻沒想到他很爽快地點了下頭,“行。” 看顧念棲略帶驚疑的眼神,他笑了笑,“我說了啊,我要單獨的,特別一點的,今天這頓雖然臨時,但完全符合要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