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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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律微微彎著腰,兩手撐在唐松靈身側(cè),見他折騰得滿頭是汗,心頭猛的燒起一把無名火,他忍了忍,然而胸口像干柴落了火星般,頃刻間成為燎原之勢,燒的眼眶都紅了。 到最后,也不管唐松靈聽不聽得見,肅聲喝道:“鬧什么?!” 沒想到這一聲喝問居然換回唐松靈一點微弱的意識,他用手緊緊揪著領(lǐng)口,努力向后仰著汗?jié)竦牟鳖i,唇瓣無聲張合著,半晌才費(fèi)力突出兩個模糊得字節(jié),“好熱.......” 這聲似乎夢里無意識地喃喃,還是立刻讓池律手上松了勁,但他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壓著被角不讓他掀開。 “你發(fā)燒了?!?/br> 但燒糊涂了的人哪能聽懂這些,他只知道渾身難受得緊,被人束縛著,掙不開,逃不脫,竟委屈得眼角都有些濕紅。 “......難受.......呃........” 池律猛的閉了眼,不去看他的樣子,耳邊卻盡是唐松靈粗重燙熱的喘息,像這個人一樣,似乎怎么都躲不掉。 池律心中紛亂,他實在不知道該拿這個人怎么辦了,以前也是,現(xiàn)在也是,對著這張臉,他試過無數(shù)次,都無法真正狠下心來。 突然,一股燙熱伴著潮濕的觸感貼上臉側(cè),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身體卻記得這個人的每一次碰觸,在觸上的那一瞬間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下一瞬,池律從掙扎中抽離,猛的睜眼,見唐松靈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正癡癡得看著他。 那雙本因發(fā)燒布滿紅血絲的眼,此刻盈滿淚水,定定望著附在上方的人,唐松靈張了張嘴,還未出聲,眼淚去先滾落。 “.........是你嗎?”他輕淺地笑了下,可眼里滿是痛苦,手掌貼在池律臉側(cè)輕輕摩挲,眷戀已極,“你是不是恨極我了,連我的夢里都不肯來,要好久好久,才能夢見一次?!?/br> “好想你。” 他突然長長嘆了口氣,神色黯然道:“這次就多呆會兒吧,好不好?” 池律早已愣在原地,漆黑的瞳孔微微顫動著,壓在被角的指尖因用力變得蒼白,他胸口劇烈起伏了下,顫聲問:“你說什么?” 他一出聲,唐松靈眼眸微微睜大,像是覺得不可思議,“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之前夢到你,總是什么都不肯說,只是看著我.....”他張了張嘴,淚珠一顆顆砸進(jìn)枕頭,竟是委屈得不像樣子,“一直都不理我,又不是真的,為什么不肯和我說說話呢?” 池律胸口用力起伏著,這段時間斷斷續(xù)續(xù)的頭痛變得更加鮮明劇烈。 他不敢放任自己去相信聽到的每一個字。 他覺得抵觸,抗拒,想要逃離。 七年前抽筋拔骨,將心臟每一滴血都瀝干的痛楚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他不知道唐松靈說出這些到底是因為睡夢中陷入七年前的過往,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都不想再探知了。 唐松靈走后他大病了一場,整整兩個月無法正常生活,但時間確實能愈合一切傷口,他將那些過往深深埋藏起來,自此再未想過情愛,也從未想過走回頭路。 他隱忍著,片刻后,心里翻騰的情緒漸漸冷卻,再睜開時,眼底歸于平靜,似乎剛剛那洶涌翻騰的掙扎只是錯覺,他又回到那個冷靜鎮(zhèn)定得狀態(tài)。 唐松靈也沉沉睡去,似乎剛剛那一睜眼只是池律的幻覺而已。 第105章 南柯一夢 夜半急癥大樓凌亂的嘈雜聲透過不怎么隔音的門板傳進(jìn)病房,襯得狹小的空間更加安靜,壓抑又冷寂。 池律站在離病床不遠(yuǎn)處,視線落在有些劣質(zhì)的一次性藍(lán)色被套上,神色有些掙扎和猶豫,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明白他們真的結(jié)束了不是嗎? 曾經(jīng)掙扎過也挽留過,為了這個人他拼盡全力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只愿能夠為他在這個渾濁污糟的世界撐起一片保護(hù)傘,就差撕開胸膛給他看那顆寫滿‘唐松靈’的心臟,到最后還是抵不過一句“正常生活”。 一切都成了笑話。 于是他將自己剝皮抽筋,用刀將身上每一寸沾著唐松靈氣息的血rou剔除,絞殺所有愛恨,剩下的縫縫補(bǔ)補(bǔ),最終變得更加剛毅冷漠。 過程很痛,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可剛剛唐松靈說什么? 我想你。 這句話瞬間將他心中無端竄起的燎原怒火撲滅,理智即刻可歸位。 周遭冷寂開始堆疊,凝固,壓得醒著的人喘不過氣。 良久,他抬腳走到床頭,將搭在椅背上的外衣拿起,旋即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他不想管了,至少,他覺得自己不該做到這個地步。 可剛握上門把手,突然聞見一股濃烈的酒氣,是從他手臂上搭著的外衣上傳來的,這件外衣半小時前還裹在唐松靈身上。 頓在門口的腳尖終是撤了回來。 果然,有些人后半夜開始鬧了。 池律靠在椅子上假寐,半夢半醒間聽見“咚”的一聲,游離的意識瞬間被這聲悶響扯回來,一睜眼就看見唐松靈正抓著床沿掙扎起身。 唐松靈意識混亂,所有動作都是動物的下意識行為,被酒精麻痹過的四肢綿軟無力,抓著床沿爬了一半又一屁股跌下去。 “嘔......” 這一屁股給他不堪重負(fù)的胃帶來強(qiáng)烈刺激,器臟似乎地震了一樣,積壓了一晚上的酒水海嘯般,瞬間被抽搐收縮的胃擠壓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