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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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快步跟上去,遠遠墜在他身后,快到家門口時,那個高大的身影晃了晃,轟然倒在雪地里,白心嚇了一跳,三兩步跑到他身邊,手搭在他鼻孔下試了半天才確定還有氣,這才看清他那副慘樣,那么帥一張臉打的白心都快不認得了。 她一個姑娘想把一個身高快一米九的拖進家門可不是件容易事,廢了好大功夫找了個推車才把他弄回去。 他發(fā)燒了,燒得很嚴重。 那是白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池律流淚,她第一次知道男生也能傷心到這種程度,光看那張臉都知道他在痛苦,眼淚像壞了的水龍頭一樣往下掉,哭濕了好幾條枕套都沒醒,那時候白心一度以為他要把自己哭脫水。他似乎陷在什么夢里,一遍遍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但他口齒模糊,白心始終沒有聽清他叫的是什么。 后來情況穩(wěn)定下來,白心幫他收拾那晚脫下來的外衣時,從里面掉出一個小玩偶,是突然掉下去的,砸在地上,瞬間摔成兩半,白心愣了下,趕緊撿起來看了看,是個小和尚,頭和身體本是由一節(jié)彈簧連著的,但現(xiàn)在那顆頭掉了,身體上光禿禿戳著一節(jié)彈簧,看著還挺滲人。 她沒想到這點響動把昏迷的了兩天的人突然吵醒,一抬頭撞見那雙紅腫的眼睛時白心嚇了一跳,但池律根本沒看他,直盯著她手里的東西。 那時池律的表情,慌亂無措,她記得他沙啞狠厲的聲音,“誰讓你碰的!” 后來他好像是拿去修了,再就沒看見過。 再后來她成了池律唯一的好朋友,稍微了解了一些的他的事,比如一直纏在他身邊的女孩路政兒,白心那時候其實有些詫異,因為池律對路政兒的態(tài)度與對其他人的截然不同,至少不是特別冷淡,后來才知道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只是那女孩對池律一心一意,池律卻始終沒那個意思。 有一次池律過生日,那女孩送了池律一個腕表,白心本也是世家之人,家室龐大,什么沒見過,一看那表就知道是好東西,可白心到現(xiàn)在都清清楚楚記得池律當時的表情。他將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拆開時,看著那里面躺著的腕表手控制不住的發(fā)抖,臉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凈凈。那只表掉在了地上,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再抬頭時眼中還有未散去的驚懼。 他在害怕,甚至是在恐懼。 至于為什么,白心始終不得而知。 此時看著他那張被遠處襯得格外明晰精致的側臉,心中突然冒出一絲好奇。 同一時間,街邊某火鍋串串店里。 賀旗往嘴里放了一大塊剛從鍋里撈出來的牛rou,下一秒就被燙得吱哇亂叫,唐松靈嘆氣,到了杯冰啤酒給他,“你慢點,涼一涼再吃,有這么餓嗎?” 第113章 冠冕堂皇 “倒也不餓,就是喜歡被你關心的感覺。” “......”唐松靈無語,“你再這樣就自己吃吧,我先走了?!?/br> “哎——別呀,開玩笑的,我坐一下午車來找你,你也不心疼心疼?!?/br> “我勸你了,你非要來?!?/br> “.......你不想知道蒙蒙怎么樣了?” 聞言,唐松靈眼睛立馬亮了亮,有些急切道:“蒙蒙怎么樣?有沒有鬧騰?和同學關系處得好嗎?我和小寧都不在他身邊,也不知到習不習慣.....” “你這一下問一大堆我先回答哪個?而且這些問題你每次打電話都問好幾遍?!闭f完,見唐松靈情緒有些低落,又趕緊安慰道:“他好得很,小男孩嘛,到哪都玩得開,剛開始還想你和穆寧呢,現(xiàn)在......” “現(xiàn)在不想了?”唐松靈重點有些偏移。 “什么不想了,現(xiàn)在適應了,再說你每天晚上都給他打電話,有什么的,別擔心了,我保證給你培養(yǎng)個臥龍出來。” 唐松靈臉黑了黑,“臥龍鳳雛?” “呃.....我換個說法,天之驕子,行了吧?” “.......好歹上過大學的人,成語都不會用,怎么培養(yǎng)天之驕子?!?/br> “那不是只上了一半嘛.....再說人家成語就這意思?!?/br> 唐松靈接道:“我也只上了一半......” 說到這兒,氣氛莫名得有點低落,賀旗沉默著灌了幾口酒,打趣道:“.....那咱倆拼一拼也能拼個完整的四年不是?要我說咱倆可真是天生的難兄難弟,要不湊合湊合過得了,管什么池律李律的,都一邊去?!?/br> 唐松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快點吃,我還有事?!?/br> 賀旗立馬不快,“我好不容易來找你一次,你能有啥事啊,晚上開個房咱倆一起睡?!?/br> 感受到唐松靈射過來的眼神,又立馬補了一句:“純聊天那種?!?/br> “話說,你的事辦的怎么樣了,還順利嗎?” 唐松靈沉默了一瞬,道:“不順利,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進展。” “?。俊辟R旗摹地拔高聲音,引得周圍人紛紛往這邊望。 “你小聲點......” “好好好,那你說,怎么回事啊?” “和你猜的差不多,沒有正當理由他根本就不取消婚約,怎么說都沒用,他總問我為什么,可我又不能告訴他實情?!?/br> 這下賀旗也沉默了,半晌道:“我還是堅持之前的看法,你覺得離開是為他好,但實際也許并不是,你那時候不愿和他再見是因為你自己跨不過心里的那道坎,你用‘為他好’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人生生推開,非得用自己苦守的那點原則在兩人之間劃條線,何苦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