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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草原之后 第154節(jié)

    “阿念,你怎么了?”

    女王立刻揉了揉眼睛,藏下滿腔心緒。

    “沒什么?就是有點觸景生情了?!?/br>
    安羅嘆息一聲,如從前般,揉了揉她的青絲,溫聲安撫。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來日還會有機(jī)會,你們定能再相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女王睜大清麗的鳳眸,喃喃:“那國師有一天,也會離開我嗎?”

    安羅牽動唇角,語聲平靜卻堅定。

    “不,安羅會永遠(yuǎn)留阿念在身邊?!?/br>
    女王的鳳眸浮出希冀之色,似帶著幾分神往,“就像呼延海莫一直陪著璐璐一般?”

    安羅看出她的心思,啟唇道:“女王羨慕北戎王與司姑娘?”

    女王愣了愣,目光變得悠遠(yuǎn),半晌嘆息一聲,悲惋道:“他們不似我們,要避世俗目光,要受各種羈絆,不得自由?!?/br>
    “他們的愛情,可以在草原上,恣意的,熱烈的生長,開出最美的花?!?/br>
    怎能叫人不羨慕?

    這幾日她在草原上過了一段無拘無束、忘我的日子,也見證了司露與呼延海莫熱烈奔放,毫無顧忌的愛情,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因為她與安羅之間,只能隱忍克制,哪怕大受觸動,心潮澎湃時,也只能約束自己,告誡自己,讓自己歸于冷靜。

    思及此,她喃喃著,垂下腦袋,話音亦低落下去,變得哀婉。

    “不似我們……”

    可話未說完就被生生堵在了喉間。

    “唔……”

    唇齒被人奪去,她情不自禁發(fā)出一聲嚶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那雙清冽的寒眸早已被沉黑完全占據(jù),熾熱的鼻息,淡淡的紫檀清香籠罩著她……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

    是安羅吻了她!

    他主動吻了她。

    他不顧一切地吻了她。

    啪嗒——

    經(jīng)書墜地聲中,耳畔喘息愈重。

    他扣在她腰際的手也越來越緊,幾乎是不敢置信的,她聽到他喘著粗氣,唇舌一路蔓延,將濕濡碾轉(zhuǎn)至她耳側(cè),說道:

    “女王可知?”

    “這個吻,安羅已從昨夜忍至今日?!?/br>
    這一刻,女王驟然瞠目,渾身僵直,徹底怔住了。

    *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沉香的味道在大殿內(nèi)蔓延,溫和的氣味讓人聞上去便會不自覺的將思緒沉靜下來。

    可在此時的靜謐當(dāng)中,一道又一道的嘆息聲卻是分外明顯。

    那聲音很是稚嫩,但此刻卻因為哀嘆反倒增添了幾分與之不符的成熟。

    呼延海莫順著聲音的來源一路走來,穿過大殿,高俊的身形甚至可以讓他不用歪頭,就能輕易的透過屏風(fēng)一眼看到此刻正坐在大殿高座上的司安。

    只見司安正像個小團(tuán)子一樣的蜷縮在屬于他的皇座上,懷中似乎還抱著什么東西。

    王座平時不允許任何人坐。

    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若是換了其他人,或許此刻已經(jīng)被呼延海莫處決了,但現(xiàn)在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司安。

    呼延海莫非但沒有震怒,眼中反倒是多了幾分縱容寵溺的笑意,他走到司安身邊,一撩衣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安兒,你在干什么?”

    在同她說話時,呼延海莫聲音放的極輕,恍若一不小心,就會將眼前這個較弱的瓷娃娃給碰碎。

    司安抱著懷中的小木劍,聽到男人的聲音,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著男人看去。

    面如玉盤,明眸皓齒、眼如繁星,活脫脫一個奶白團(tuán)子。

    看到呼延海莫的臉,司安的嘴角癟了癟,軟軟的聲音聽上去好不委屈:“爹爹,我想舅舅了?!?/br>
    因為想舅舅,所以才在這里抱著舅舅送給她的小木劍唉聲嘆氣么?

    呼延海莫將司安一把抱起,伸手輕輕揉著她的頭頂。

    “安兒別傷心,這樣,爹爹教你劍術(shù),好好培養(yǎng)你,日后,這戎國由你做主,到那時,別說舅舅了,你想見中原的皇帝也是輕而易舉的事?!?/br>
    司安對呼延海莫的話聽的一知半解,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這話卻是落到了另一人耳朵里。

    “呼延海莫,你都在跟司安說什么呢?”

    司露快步走進(jìn)來,嗓音溫和如春柳,劃過人的心田,卻隱隱帶著嗔意。

    呼延海莫定睛看去,只見屏風(fēng)后面,一婀娜身影裊裊而來,一舉一動盡顯隨意,但周身的氣質(zhì)卻是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如玉美人,雪膚花貌。

    她漫不經(jīng)意的抬眸朝著呼延海莫的方向看來,烏黑的瞳孔中映著明亮的光,這光給她增添了幾分柔和,光彩動人。

    司露今日穿了件雪月裙,半挽著青絲,柔亮的發(fā)絲貼服在她頸間,當(dāng)她的身姿微微一動,發(fā)尾便也跟著有了輕輕晃動。

    司露走到呼延海莫面前站定,秀眉輕蹙,言語帶著幾分幽怨。

    “這些胡言亂語,你可切記莫要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還要被傳成什么樣子?!?/br>
    她說著,又聲音微揚(yáng)朝著外面輕喚一聲,“奶娘,把安兒抱回去吧。”

    娘聽到聲音,緩緩走了進(jìn)來,她順著司露的話,將司安從呼延海莫手中接過,而后又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大殿內(nèi)便只剩她二人。

    司露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好轉(zhuǎn),她眉心微蹙,語氣依舊含著幾分不滿,“你也真是的,跟安兒說這些?!?/br>
    聽著司露的數(shù)落,呼延海莫默不作聲,他微微頷首,就這么看著她,非但沒有生氣,眼中反而帶著幾分笑意,含著寵溺。

    司露余氣未消,稍稍歇了會,正打算繼續(xù)說下去,下一息,她腳下忽地一輕,整個人便懸在半空中。

    “?。 ?/br>
    驚呼聲從她口中溢出,司露下意識的摟緊了男人的脖頸,被打橫抱起,整個人只能依偎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

    呼延海莫沒有理會懷中嬌人兒的譴責(zé),抱著她一路朝著內(nèi)殿走去。

    他的步伐穩(wěn)健而又迅疾,帶著幾分急促。

    司露靠在他健碩而又寬厚的胸膛上,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臉上帶上了些許緋紅,繼而閉上嘴不再說話。

    直到整個人被輕輕地抱至榻上,后背與身下柔軟的床褥相觸,方才喃喃出聲。

    “呼延海莫……”

    她輕聲呼喚著呼延海莫的名字,朱唇在他眼中一翕一合,宛如誘人的果實。

    此刻,兩人距離極近,近到鼻尖相蹭,呼吸輕而易舉便能與對方的交融。

    內(nèi)殿點的香不似大殿中的那般沉靜,帶著幽芳,繚繞蔓延在殿內(nèi)每個角落,連帶著兩人身上也沾染了些許。

    呼延海莫伸出指尖卷起司露的一縷青絲,開口,聲音變得有些喑?。骸拔业幕屎?,是我不好,不該跟安兒說那些話?!?/br>
    莫名的,司露被他這一聲叫的臉紅起來。身子無端還有些有些潮.熱,她伸手輕輕推了一下他寬厚緊實的肩膀,聲音更為和軟了:“你、你怎么突然這么叫我……”

    這種推拒在呼延海莫看來,宛如欲拒還迎,身子一下子被點著了,變得guntang,胸腔中的欲.火被她勾得早已燎原。

    他輕笑一聲,將頭埋在了她頸窩那片柔軟的青絲當(dāng)中。

    再次開口時,嗓音早已沙啞,帶著nongnong的鼻音:“露露,可以嗎?”

    說話間,他寬大帶著薄繭的手已經(jīng)纏上了司露腰間上綁著的那條素帶。

    薄紗腰帶在男人手中看上去不堪一擊,似乎只要他隨便一個用力,這條腰帶便會跟著裂開。

    呼延海莫眸色變得深沉,他看著司露,眼中的晦澀藏著可見一斑的欲望。

    看著這雙沉沉眼睛,司露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似是被這道目光灼燙到,她微微垂下眼眸錯開了目光,隨后輕輕點了點頭。

    本以為呼延海莫會迫不及待,卻不料,在此當(dāng)口,呼延海莫的動作卻又是停了下來。

    他翻身下榻,走到一旁的木柜中拿出一個小巧又輕薄的東西來。

    真當(dāng)看清那東西是什么后,司露本就帶著幾分潮紅的臉更是漲得通紅。

    根據(jù)外形,她隱隱猜到那東西的用處。

    “這是什么?”

    眼前之物她好似在醫(yī)書上見過,與她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但也大差不差,這不正是中原人為了避免女子懷孕,才會在行房事時用到的那東西嗎?

    呼延海莫解釋道:“巫醫(yī)說,此物是他從中原學(xué)來改良的物什,只需要在行房事時套在我身上,就能很好的避免女子懷孕。”

    呼延海莫看著司露漲紅的臉頰,他倒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羞恥之處,反倒是分外認(rèn)真。

    “我知曉女子懷孕不易,前陣子,更是聽聞女子生子九死一生,險些喪命之事,所以……我不想讓你有犯險,若是此物有用,日后一直用這玩意也罷,畢竟于我而言也沒有什么損失?!?/br>
    司露聽聞,沉默了一瞬,眼眶禁不住泛起了些許紅暈,里面更是氤氳一片。

    她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呼延海莫拿著那東西走近,她展開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他強(qiáng)勢的拉了過來。

    其實本該拉不動的,但或許是察覺到了她情緒的異樣,呼延海莫沒有抗拒,很是順從的將腰彎了下來。

    “怎么了?”他嗓音溫和。

    司露沒有回答,只是低聲道了句:“傻瓜”,下一瞬,紅唇主動貼上了他干澀而灼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