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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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陰天,他們教室里也拉著窗簾。 大課間,王富春踱到班里,撲鼻就是股難聞的人味兒,教室里陰濕得像塊爛抹布,他扯開嗓子喊:“來來來,手里的筆放下來,把窗打開通通風,教室里這么味兒你們聞不到???空氣不流通,細菌跑不掉,再過一個多月就高考了!你們想在高考前陽啊?嘖,站起來動呀!瞧你們一個個懶的!” 王富春催得緊,靠窗的同學只好伸長手,嚯啦扯來窗簾,推開窗,白框玻璃窗朝前滾,花粉味兒的風慢騰騰送進來,有人打了個噴嚏。 就要高考了,墻上的電子計時器日日做鮮紅的倒數(shù)。 胡笳他們班改了從前鬧騰的性格,課間的吵鬧聲降下去好幾個分貝。 他們是安分了,外頭的人可憋著搗鼓勁兒,胡笳的廣告火了,總有些高一高二的閑人要溜達過來看她,仿佛她是某種主食,眼睛看了,肚子也會跟著飽,更有甚者,一天要過來看她叁次,分早中晚進食,女生倒也罷了,有些男生是尤其的討厭,成群結隊的來,再成群結隊的走,像是某種非洲動物遷徙。 “哪兒呢,哪兒呢,美女在哪兒呢?” “你特么小點聲!教室后面那個,哎,你看那兒,我手指的那個,怎么樣?” “我cao、好美……長這么牛逼,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有這么好看的,媽的,走慢點走慢點!” 幾個男的說著話,另有個寸頭男孩蹦起來,朝空中投了個不存在的籃球,落地后,他撓了撓頭發(fā),吹聲口哨,視線瞥過來,朝胡笳看了眼。胡笳不聲不響,低頭做題,臉龐光潔,長睫毛垂著,整個人清白耀目,像是有月光吻在她臉上似的,這幾個男生更不肯走了。 靠窗的男生摔開筆,罵了聲:“看看看,你看你媽呢!還賴這不走了是吧!” 這話罵出來,教室里的同學也發(fā)火了:“就是啊!天天來,煩不煩?。磕銈儙装嗟??吃飽了沒事做是吧?再來找你們班主任了!”班里此起彼伏罵了陣,這幫非洲動物總算遷走了,靠窗的人又把窗簾拉上。徐銳抱著后腦勺,朝著胡笳嘆了聲:“紅顏禍水??!亂世佳人?。 笨看暗哪猩植涞卣酒饋?,指著徐銳罵道:“徐銳!你也給我閉嘴!吵死了!” 徐銳哈了聲,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疑惑地叫了聲:“呱?” 要高考了,他們的情緒都不大穩(wěn)定。 李慧君出院了,她打著石膏,尚不能下來走動,白天和夜里都要人照顧。 胡笳和闐資商量后,請了個住家護工,照顧李慧君到高考,胡笳的臥房挪給護工阿姨住,她和闐資還是住在龍灣花園,放了假就來看李慧君。這通安排下來,李慧君滿口說好,又讓胡笳不要擔心她,只管好好學習。胡笳笑說:“還是要管的,萬一你哪天又偷偷哭呢?可不是要來安慰安慰,我和小沉阿姨說好了,她要是看到你偷偷哭,就給我打電話?!?/br> 李慧君聽她說到這里,臉也有些紅了,垂下來。 這日,胡笳陪李慧君說了會話。 李慧君嚼著芒果干,和她說:“王阿云被抓到了?!?/br> 胡笳說:“是么?那麥亞聞說不定也快了,只要還在國內(nèi),被抓到就是早和晚的事?!?/br> 李慧君笑哼哼的,挑起眉,臉上有種老實人的狡黠:“前幾天,有人打電話給我,問了我樁事體,你猜是誰?你肯定猜不到。”胡笳說:“那你快點公布答案?!崩罨劬f:“告訴你吧!是你爸?!焙諒哪M卷里抬起頭,問她:“胡海文?他打電話給你做什么?關心你身體?” 李慧君冷笑說:“他哪里會關心我,他是問我雷達幣的事情!” 胡笳說:“哦,那他是關心你的錢有沒有找到,可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李慧君又露出那種微妙的表情:“他關心的是他的錢,他老婆,阮朱,這趟也上當了,瞞著他投了二十萬,以為馬上好收回來,結果咣啷鐺全被卷走,現(xiàn)在他們家里吵得要死,你爸爸急得打電話給我,問我怎么樣了,我就說我也不曉得,我就這樣了,聽天由命。” 胡笳聽完說:“反正他們家的事,你別去摻合,過好自己的生活要緊?!?/br> 李慧君說:“是呀,我就是講給你聽聽,我才不高興管他。” 胡笳聳聳肩,又去背她的化學公式。 胡笳回了龍灣花園。 闐資在廚房里炸豬扒,給她做欺騙餐。 胡笳走過去盯著:“rou要厚厚的,切出來有汁水,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嫩?!?/br> 闐資笑說:“知道了,老板。” 豬扒炸出來,金黃燦爛,皮子酥脆,切下去有響聲,酥落落像在捏干面包,鮮甜的汁水沁出來,仿佛里頭有泉水。闐資在飯上鋪好奶油黃的滑蛋,將豬扒擺上去,胡笳又澆番茄醬,如此種種,她一調(diào)羹下去,有醬有rou有蛋有飯,舒服得頭頸腸胃全都伸展開來。 胡笳吃完,伸個懶腰,又拍拍闐資,用種快樂又急沖沖的語氣說:“吃飽了,可以再多做幾套卷子了,快快快,小闐老師,陪我去刷題?!?/br> 闐資低頭快快地吃掉了碗里的飯,陪胡笳進書房了。他現(xiàn)在是胡笳的愛人,胡笳的傭人,胡笳的小老師。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日。 闐資回了學校上課,主要是為陪胡笳,兩人一道上下學,中午晚上一起吃飯。 漸漸的,學校里的人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了,許多人為此傷心失戀,周萊倒很開心,用她的話說是雙廚狂喜,胡笳班上,那位靠窗的男生也很高興,有一日,又有人過來看胡笳,他陰陽怪氣說:“看什么看,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回去讀書吧弟弟!”他說話的語氣是沖了點,幾個人差點打起來。 胡笳的廣告在電視上播了許久。 學校食堂的電視從早開到晚,胡笳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她自己看厭了,旁人倒看不膩。 有人在圳中表白墻撈她,截了廣告的畫面,問胡笳的名字,問她在哪個班,這么普通又無聊的貼子,底下卻有一百多條評論,那些人七嘴八舌說了胡笳的名字和班級號,又說自己在哪里遇到過她,覺得她性格如何,衣品如何。更有人放了她的QQ號出來,胡笳兩叁天里收到幾百條好友驗證消息,實在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