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架嬌小，他拇指食指一合便能圈住她的腳踝有余，再往上走些，軟rou均勻，找不到骨頭似的入掌盡是滑膩，偶爾稍一用勁，她便忍不住在他腿上蹭兩下，勾得他下腹一緊，只得潦草地收了手。

    “伸手?！彼镜唾穆暰€更是暗啞，沒等她反應(yīng)，徑自扣過她的手腕，兩指掐住她中指頂端的中沖xue，再按揉手腕內(nèi)側(cè)的內(nèi)關(guān)xue。

    宋菩菩不由怔愣，他半垂著頭，視線緊鎖在她手腕，連番使勁之下額頭覆了層薄汗，專注的模樣仿佛世間其他人事在他眼里都失了色。她抿著唇，彎揚的嘴角映著眼尾的笑意，一副饜足的模樣。

    “舒服點沒有？”他抬眼看她，被她明媚的笑靨晃了眼。

    宋菩菩屈起膝蓋，挪著臀往前蹭了兩步，壓身貼近他耳邊，輕緩地呼了口氣：“超舒服的呀。”

    拖得綿長的尾音像小爪子似撓了他兩下，沈陸一喉口發(fā)緊，某處隱隱崩了崩。

    cao，玩脫了。

    “舒服就好，最后一步我就不做了?！鄙蜿懸凰闪耸?，托著她的腿擺正回原處。

    “最后一步？”

    沈陸一挑眉睨了她一眼，默默遞過自己的手機。

    「持續(xù)按住期門xue直至嘔吐癥狀減輕——該xue位于胸部，當乳/頭直下，第六肋間隙?！?/br>
    ***

    后半段車程，車廂里幾近沉寂。

    宋菩菩閉著眼假意休息，沈陸一手肘撐在窗邊看風景，司機在蜿蜒的山路上吊著顆心，小池則是一副“我什么都沒看見”的別扭樣。

    日漸西移時，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目的地。提前收到消息的導演攝像烏泱泱站了一片，宋菩菩和小池先行下了車，開機架好機位，才示意沈陸一下車。

    沈陸一拉開車門，長腿一邁，并腿站在車門邊，微瞇著眼環(huán)視了遍四周的環(huán)境。

    車子停在并不平坦的水泥路邊，堪堪能容下兩輛車并行的道路轉(zhuǎn)過兩道彎，沒入遠處層疊的山巒里，望不見盡頭。水泥路的右側(cè)是一條通往山上的岔道，黃褐色的土路灰塵彌漫，落在路旁的枝葉上，蓄了灰壓低了枝干，不時可見嶙峋的石塊橫亙在路中央。

    見山，見路，不見人家。

    沈陸一雙手插兜，細細觀察了一番，對著機位開口詢問：“要往山上走？”

    躲在鏡頭后的宋菩菩點了點頭，回答道：“你這次要體驗和幫扶的人家就在山上。”

    沈陸一挑了挑眉，不再多話，利落地從后備箱中取出行李，徑自往黃土路上走。

    沙土易滑，又有石塊阻路，沈陸一放棄了拖箱走的嘗試，直接將箱子拎在手里，肘部微曲，小臂上緊實的肌rou略微凸起，隱隱勃發(fā)的線條散發(fā)著荷爾蒙的氣息。

    宋菩菩沿路做著隨采，沒走出多遠便有些氣喘吁吁：“在你的猜測中，幫扶家庭最有可能面臨什么樣的困境？”

    沈陸一瞄了她一眼，刻意放緩步伐，明明是負重上山，卻硬是走出了閑庭信步的感覺，稍稍思索，他答道：“很世俗，也很現(xiàn)實的困境，金錢的匱乏吧?！?/br>
    兩人對答如流，跟在身后記錄場記的助理導演卻是摸不著頭腦。

    奇了怪了，上次備采這兩人還是五行相沖的樣子，今天莫名和諧是怎么回事？？？

    呼吸急促，小腿酸脹。宋菩菩覺得自己快撲倒在山路上時，一座黃磚砌成的平房終于進入視線，不由松了一口氣。

    “打個板！”韓力仍是這一組的負責人，找了時機下指令：“攝像機該換卡換電池都抓緊了啊，麥和監(jiān)聽也是，確認電還夠不夠用。”

    “換個電池喔?！彼纹衅姓驹谏蜿懸簧砬埃掷镂罩鴥晒?jié)嶄新的五號電池。

    沈陸一兩手一張，長臂半抬在空中：“你換?！?/br>
    宋菩菩啐了一聲大爺做派的某人，伸手掀開他的t恤下擺，緊實平滑的腹部，微微有些凹凸不平。她順著衣服里的線一路摸索，最后尋到褲子左側(cè)的口袋里。

    沈陸一斂眸看埋在胸前的她，嬌若無骨的柔荑蓋在他衣服里，滑膩的手背不時蹭過他腹部，在車上便有些躁動的心思又活絡(luò)了起來。

    他今天的運動褲有些松垮，口袋里裝著麥又往下拽了幾分。她的手探進口袋，扣住黑色的長方體就要往外取，彎曲的骨節(jié)正好點在緊繃的蘇醒處，稍稍一碰便抽開手。

    “宋菩菩?！?/br>
    “嗯?！彼粗疾凵系目p隙，輕輕一摳，電池落了出來，啪嗒一聲。

    “以后不許掏人口袋?！?/br>
    “……”

    什么鬼？？？

    宋菩菩換上全新的電池，順手就要放回他口袋里，可想起他剛才的話，手上動作一頓，乖順地繞到他身后，將麥別在他后腰上。

    “還有...”沈陸一輕嘆了口氣。

    “又怎么了？”

    “你需要鍛煉?！鳖D了頓，他繼續(xù)道，“體力太差了，打不過我。”

    宋菩菩使勁戳了戳他的后腰，嗔道：“你竟然想打我？？”

    “我是說，打架，床上的那種?！?/br>
    第31章

    “我是說, 打架，床上的那種?！?/br>
    宋菩菩動作一頓, 紅著臉繼續(xù)整理他的衣服，小聲嘟囔：“想得美，誰要跟你打架了？”說完也不等沈陸一回答, 閃身躲回鏡頭后。

    沈陸一輕笑了聲，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 心情大好。

    全程圍觀的小池默默調(diào)了調(diào)焦距，鏡頭切成臉部特寫, 張了張嘴對身側(cè)的人說：“宋導…”

    “嗯？”突然被點到名字，宋菩菩有些疑惑。

    “咳, 下次可以捂下麥?！毙〕嘏つ蟮刂噶酥笖z像機上的凸起的黑匣子, “我這裝了監(jiān)聽?！闭f完尚嫌不夠，小池一臉正直地指向遠處帶著耳機的人，補道：“還有音頻老師和場記…”

    “.…..”

    宋菩菩悻而望天, 她竟然沒有關(guān)麥。

    她的臉呢？丟哪去了？

    設(shè)備就緒，攝像們再次開機，沈陸一拎上行李, 邁步往院子里進。宋菩菩目送他進了院門, 腳下轉(zhuǎn)了方向，往一墻之隔的另一個院子走去。

    石塊混泥砌成的門框不太平整，木門虛掩, 門板因風雨侵蝕而布滿腐朽的縫隙，圓環(huán)形的門扣上銹跡斑駁。推門而入, 木門咿呀作響，宋菩菩扶住門沿，側(cè)身進了院子。

    院子似乎荒廢了有些時候，院子里的板栗樹生得茂密，地上卻落滿枯黃的樹葉，被人匆匆掃了幾下，成堆地摞在一旁，角落里散落的木柴上甚至長出了傘狀的菌菇。

    宋菩菩四下打量著走到屋前，把門簾一掀，一股刺鼻的酸腐混著塵埃闖進鼻腔，嗆得她咳了幾聲。

    屋里坐了不少人，聽見門口的動靜望了過來，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又是一個被嗆的，”先一步進門的韓力笑道，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矮凳，“過來坐?！?/br>
    宋菩菩應(yīng)了聲，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悶聲問道：“怎么找到這房子的？就隔著一道墻，還挺方便。”

    “現(xiàn)成的?！表n力掏了瓶紅牛，見她拒絕又換了瓶礦泉水，“這房子也是他們家的，老人住在隔壁，兒子媳婦帶著孩子住這里，大人出事之后，老人就把孩子們都接到隔壁住，這里就空出來了?！?/br>
    宋菩菩了然，抬頭抿了口水，呼吸間滿是灰塵的感覺略有好轉(zhuǎn)，繼而問道：“這房子不打算收拾嗎？”

    “早收拾過了！”躺在一旁的行軍床上休憩的攝像忍不住插話：“你是沒見過這房子本來什么樣，嘖，那可真是…”攝像瞇著眼，想起第一次踏進這間房的場景，神色復(fù)雜。

    宋菩菩默默掃了眼房間，一時語塞。

    裸/露在外的紅土墻紋理清晰，凹凸不平的顆粒仿佛風一吹就能揚起簌簌落灰，只剩半頁的窗扇用透明的防水紙糊了起來，屋頂?shù)臋M梁上纏了幾圈電線，發(fā)黃的鎢絲燈泡顫巍巍地懸在半空。

    韓力順著她的視線往半空瞥，指了指窗邊的兩塊監(jiān)視屏，嘆了口氣：“監(jiān)控差點就沒安上，供電線路老化太嚴重，又負荷不了這么大功率，最后還是聯(lián)系了縣里的電力局幫忙?！?/br>
    宋菩菩又抿了口水，眉心微蹙，視線投向監(jiān)控屏。

    節(jié)目組修繕過的房子都這么破敗，沈陸一那邊……

    ///

    沈陸一才踏進院子，眼前便疾閃而過一道黑影，不禁往后撤了半步，手中的箱子磕在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房間里的人似乎聽見了動靜，十二三歲模樣的男孩往外探了探，回頭朝里喊了一句：“奶奶，有人來了?！?/br>
    不多久，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便走了出來，脊背佝僂，瘦骨嶙峋。

    院里的雞鴨撲騰著翅膀亂竄，沈陸一繞過它們快走幾步迎了上去，伸手扶住老人：“奶奶好，我叫沈陸一。”

    “好好好?！崩先舜蛄苛怂肷危袂楹苁菤g喜，眼尾的皺紋湊在一處，“只聽說要來個男娃娃，沒想到長得這么俊。”說完又在沈陸一手上輕拍了幾下，引著他進屋：“知道你要來，飯都做好了，就等著你?！?/br>
    沈陸一彎腰避過門框，跟在陳奶奶身后進了屋。

    屋內(nèi)只亮了盞燈泡，光線昏黃，老舊的家具都落了漆，布罩上也滿是補丁。房間正中的桌邊圍坐著兩個孩子，除了先前的男孩，還有個年紀稍小的女孩，兩人湊在一處，不時偷偷打量新來的客人。

    “走了一路餓了吧？”陳奶奶從灶臺邊端出幾道菜，擺在桌子上。油菜，白菜，絲瓜，翠綠的一片，不帶葷腥。

    “家里沒什么好東西，委屈你了?！弊詈笠坏啦擞帽P子反扣著，陳奶奶把蓋子一掀，色澤金黃的煎蛋飄散出油香，“等下次趕集，奶奶給你買rou吃?！?/br>
    “您別這么說，是我給您添麻煩了。”沈陸一擺了擺手，余光瞥見身旁的孩子盯著金黃的雞蛋咽了咽口水。

    “老四呢？”陳奶奶四下尋了眼，朝身邊的孫女說：“老三，喊你meimei吃飯。”

    原本坐在桌邊的女孩起身進了房間，磨蹭了半晌，面色為難地走了出來：“奶奶，睿睿不肯出來?！?/br>
    “這孩子…”

    ///

    “這樣下去可不行，”韓力指間夾著半根煙，用力嘬了一口，手指點了點屏幕上蜷成一團的身影，“我們來了這么些天，老四都是見人就躲，躲不過就縮著不說話。”

    宋菩菩略一思忖，試探著問：“她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怕生？”

    “怕生吧，平時跟家里人溝通沒什么問題?！表n力想了想，繼續(xù)道，“等他們吃完飯，你過去試著跟老四聊聊，總得有人能跟老四溝通才行。至于沈陸一和老四的關(guān)系，不管好不好后期都能剪成看點，隨他們?nèi)グ??！?/br>
    “嗯?！彼纹衅袘?yīng)了下來，視線隨著屏幕上清雋的身影而游移。

    四周盡是破敗，沈陸一卓然的身影愈發(fā)格格不入，高大的身影和矮小的板凳對比分明，修長筆直的腿屈在身前，手里端著的瓷碗邊緣甚至缺了口，監(jiān)控的特寫定格在碗中的飯菜，清貧得令人唏噓。

    可他卻一副無所察覺的模樣，動作里帶著一貫的矜貴優(yōu)雅，低頭吃著飯，不時和桌邊的老人聊上幾句，話雖不多，卻沒有丁點架子。

    宋菩菩莫名有些情緒泛酸，他身上的傷才恢復(fù)，又上趕著來這里吃苦。

    “差不多了?！碑嬅胬锏娜碎_始收拾碗盤，韓力用手肘碰了碰她，“明天的拍攝內(nèi)容在群里，記得跟沈陸一溝通好?！?/br>
    “好。”宋菩菩起身跺了跺腳，邁步往外走，臨到門口又扭頭確認了遍，“今天還有要補拍的鏡頭嗎？”

    “沒了沒了，走吧?！表n力催她。

    宋菩菩過了兩道院門，跨過門檻進了屋，沈陸一正彎腰擦桌子，手里捏著的抹布反復(fù)沾了污漬，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你怎么來了？”沈陸一側(cè)頭看她，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