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77節(jié)
但是水紀(jì)卻覺得jiejie打從下了花轎就不太對勁。 水薇的步態(tài)并非往日那種端莊優(yōu)雅,而是變的遲緩僵硬。 水紀(jì)湊上去低聲問她是否身體不適時,水薇毫無反應(yīng),就像沒聽到一樣。 盡管心中有些疑問,但是婚禮正在進(jìn)行,水紀(jì)也不能打斷。 水薇就這么和新郎拜了天地。 可是當(dāng)夫妻對拜結(jié)束,新郎用一把玉如意挑起新娘蓋頭時,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新娘嘴巴微張,雙眼上翻露出了兩個白眼珠子,精致臉蛋扭曲猙獰無比。 在新郎的驚呼聲中,水紀(jì)沖上舞臺抱住了jiejie。 別說呼吸了,水薇身子已經(jīng)涼透了。 對于水薇的死,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明明前一秒鐘她還在彎腰拜堂,怎么蓋頭一挑就死了呢? 水紀(jì)請人做了尸檢,解剖結(jié)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水薇顱腔空空蕩蕩的,腦組織完全不見了,體內(nèi)血液也比正常人少了很多。 而在她的顱骨正中,有一個直徑兩毫米的小孔。 這簡直駭人聽聞。 難道是一只隱形的巨大蚊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吸光了水薇的腦子嗎? 可是沒了腦子的水薇,為什么還能走路拜堂呢? 最后,警方只給水薇下了個急病暴斃的結(jié)論。 水紀(jì)無法接受,卻也毫無辦法。 在收拾jiejie遺物時,她沒有找到那塊繡著粉白牡丹花的紅蓋頭。 接下來半個月,熱河市又發(fā)生了兩起新娘離奇死亡案件。 死者全都是顱腔被掏空,顱骨中間有個小孔。 如今的婚禮都是全程錄像的,水紀(jì)研究后發(fā)現(xiàn),包括她jiejie在內(nèi),三位新娘都是頂著同款的蓋頭出門的。 詭異的是,死者成婚之前,頭蓋上的牡丹是粉白色。 而到了婚禮地點(diǎn),牡丹花就變成了大紅色。 一個很恐怖的念頭從她腦海中冒了出來。 難道說兇手就是那塊紅蓋頭? 水紀(jì)找了后兩位死者的家人,結(jié)果他們收拾新娘遺物時,也沒有發(fā)現(xiàn)蓋頭。 倒是最后一位死者的閨蜜說死者和她提了一嘴,說是從一位木仙姑那里求到了一方蓋頭,頂著它出嫁可保新郎永不變心。 如今這年頭,警方想找個人還不容易嗎? 木仙姑的資料很快被調(diào)了出來。 這女人本名叫楊翠花,幾年前跑到戶籍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木土氏,說是受了仙師的指點(diǎn)所以改名跟了仙師的姓,開始給人看事祈福。 當(dāng)水紀(jì)踹開木仙姑家大門時,木仙姑坐在一個空蕩蕩的神龕前已經(jīng)沒了氣。 她的死法和幾位新娘如出一轍。 水紀(jì)發(fā)狠了,聯(lián)系了市里所有婚慶公司,凡舉辦中式婚禮必須向警方報備。 可從那以后,新娘離奇死亡案件就再沒有發(fā)生過了。 水紀(jì)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當(dāng)上級過來詢問她是否愿意加入零處,處理一些棘手案子時,水紀(jì)立馬就同意了。 “陳先生,我們零處的待遇真的很好,你進(jìn)來幫幫我們唄?!?/br> 水紀(jì)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然而,我的心思卻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木土氏,木和土湊在一起,不就是個杜字嗎? 小河村和石嘉市這邊鬧繡花鞋。 熱河市鬧紅蓋頭。 杜家這幫混蛋是要湊齊一套嫁衣嗎? 第89章 打生樁 加入零處,我暫時不會考慮,哪怕勸說我的是警花。 眼看著她有黏上我的勢頭,我忙說要洗漱休息,麻利兒沖進(jìn)了浴室。 不得不說,三星級酒店設(shè)施確實(shí)不錯。 浴室里除了淋浴間,還有一個大大的浴缸。 我一個山村娃子,之前哪享受過這玩意,今兒也算開葷了。 泡澡是個很神奇的事情。 哪怕是悶熱的夏天,泡在溫水里也會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我頭枕在浴缸邊上,意識很快迷糊了起來。 迷蒙中,我到了一個村子里。 月色下,我看到在村子中心空地上被人挖出了一個大坑。 大坑中心,還有一個人形的小坑。 很多光著上身舉著火把的村民站在大坑邊上,嘴里念叨著一些我聽不清楚的話語。 突然,一個老者舉起手中的拐杖呼喊了一聲,四周村民頓時安靜了下來。 東北角的人群隨之分開,一面奇怪的大鼓被兩個村民抬了出來。 為什么說奇怪呢? 傳統(tǒng)的鼓,基本是用木桶和牛皮做成的。 鼓面平整。 可這面鼓上,有一些好像瘤子和觸手似的怪異突起。 迷茫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從人群里擠過去的,反正一眨眼就到了鼓前。 原來那些突起并不是什么瘤子和觸手,而是一個男人的腦袋和肢體。 男人其他地方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張皮,唯獨(dú)頭顱還保持的完好。 這是一個只有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面部表情極度痛苦,嘴角和眼角都有開裂的痕跡。 這張皮可能是從他身上活剝下來的。 老者舉起拐杖再次揮舞了一下,一個手握兩根大腿骨的村民走了出來,開始有節(jié)奏的敲擊那面人皮鼓。 村民們則是隨著鼓聲“吼吼吼吼”的吆喝了起來。 緊接著,西南角的人群分開,六個漢子抬著一副竹子做成的擔(dān)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那擔(dān)架之上,躺著一個身穿紅色嫁衣,腳上套著大紅色綴朵繡花鞋的女人。 老人用拐杖朝人形小坑指了一下。 六個漢子抬著那女人下了土坡,走到小坑前。 擔(dān)架一翻,身上捆著繩索的女人臉朝下趴到了土坑里。 她原本好像是昏迷的,這一摔,頓時清醒了過來,開始拼命掙扎。 奈何那土坑就是給她量身定做的,無論她如何掙扎叫喊,都沒法從里面出來。 “嗚呼!” 老者再次吐出了一個我聽不懂的詞語, 在周圍村民的附和下,坑下的漢子們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根長約一米五的尖頭木樁,把木樁的尖尖頂在了女人后腰上。 女人掙扎的更厲害了。 然而其中四個漢子,呈x型站在木樁的旁邊,八只手死死的穩(wěn)固著樁身。 另外兩名漢子,則是各拎了一把大錘,分別站在x的左右兩側(cè)。 “砰!” 左邊漢子的錘頭狠狠砸在木樁頂上。 足足半尺長的尖頭被這一錘砸進(jìn)了女人的身體。 鮮血四濺,慘叫聲幾乎撕裂了我的耳膜。 我想喊一聲“住手”,喉嚨里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至于周圍那些村民,他們不但沒有半點(diǎn)阻止,甚至還在那里歡呼喝彩。 錘子一下下的砸下,女人慘叫聲越來越微弱,四周的歡呼聲愈盛。 最后,幾個漢子把那面人皮鼓抬了下去,人皮一面朝天,放在了木樁頂上。 我有點(diǎn)明白了。 這是在打生樁。 打生樁,就是把人當(dāng)作奠基時的祭品。 其中最常見的方式,是將童男童女活埋在地基中、大橋橋墩內(nèi),起到一個“獻(xiàn)祭”的作用。 可是,如此殘忍的生樁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