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238節(jié)
第一次轉動聲傳來的時候,是陽骷髏被干掉,四周墻壁上的油燈熄滅之后。 原本處在有光的環(huán)境中,突然一熄燈,那真是倆眼一抹黑,啥也看不到。 以至于第一次我根本就沒有看到外圈八卦轉動。 而第二次的轉動則是在狂風卷起的時候。 呼嘯的風聲阻斷了我的大部分聽力,也讓我沒法睜眼。 兩次八卦外盤轉動,就這么被遮掩過去了。 這也虧的我有鳳棲木劍和劉三旺幫忙了。 以百年前的科技水準,下來這里的人拿的多半是火把,撐死了有個馬燈。 那種程度的風,火把是肯定會被吹滅的,馬燈也很有可能不保。 進來的人要是靠著先前的感知朝進來的方向走,那就剛好掉進了陷阱。 尤其它還很心黑的把生門和死門對換了。 這一腳踩上去,出來的一定是絕殺之物。 我再次在木劍上畫了一個火符,劍身上烈焰升騰,把石室照的亮了不少。 我重新找到代表生門的艮卦符號,從八卦盤里走了出去,讓劉三旺在下面等著,自己坐竹籃回到了地上。 曹署長在上面已經(jīng)急得直跳腳了,剛剛下面?zhèn)鱽淼臉屄曌屗苁菗摹?/br> 我讓跟水紀來的十幾名干員全都換上三防服,在我下去以后,一替一個輪流下去把石室里還完好的壇子全都搬上來,用零處的封條暫且封了。 那些被條石砸爛的壇子也都進行了清理,把里面灑落出來的骸骨收羅到一起運了上去。 孤魂爺似乎知道奈何不了我們,在我們折騰的時候并沒有出來搞亂子。 而把水紀束縛在手里,似乎已經(jīng)是它最后的倔強了。 就這樣,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搬空了石室里的壇子。 而劉三旺說的那條塌方的密道,也在一個角落里被找到了。密道一路向東,也不知道是通到哪里的。 收拾好東西,我讓干員們都回到上面去。 此時的石室,已經(jīng)被四個大功率的營地燈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孤魂爺眼中的綠火,也不見再閃了。 “孤魂爺,這里都被我搬空了,你能別倔了嗎?再這么下去,對誰都不好?!?/br> 拎著一柄大錘重新走到法壇的中心,我最后一次試圖和孤魂爺交涉。 可惜這一次它依舊沒理我。 那就沒辦法了。 俾斯麥曾經(jīng)說過,大炮的射程就是真理的范圍。 我手上沒有大炮,就拿大錘湊合一下好了。 “孤魂爺,你忍著點,我來了!八十!” 一聲怒吼,錘子狠狠的砸在了孤魂爺?shù)哪X袋上…… 第258章 這孤魂爺不得了 石屑紛飛,孤魂爺?shù)氖^腦袋頓時被砸碎了一半。 “八十!八十!八十!” 眼見著石像和水紀之間那條鎖鏈還是沒有繃斷,我也是發(fā)了狠了。一錘又一錘的砸下去,只是幾下,孤魂爺?shù)碾p肩就被我砸斷,兩條手臂掉了下來,我急忙把它托住。 然后,我就看到一大堆黑灰色的橢圓形顆粒從手臂斷口中滾落下來。 那顆粒本身還散發(fā)著一股子讓人感覺略熟悉的腥臭味。 石像有蹊蹺! 當我一錘子把石像前胸砸碎的時候,從石像里伸出來連在水紀身體上的那根鎖鏈終于消失不見了。 我把因為石像手臂斷裂而早就委頓于地的水紀抱起來放到吊繩的籃子上,然后獨自轉身回到了法壇中央。 我沒有先去檢查被砸得殘破不堪的石像而是從地上撿起一粒橢圓形顆粒仔細查看了一番。 這玩意……看形狀根本就是糯米啊。 可是這個顏色還有這個氣味……是吸了尸毒的糯米! 孤魂寺是走東口的西商埋骨之地,地下的尸氣很重。 只是不知道這些糯米是因為孤魂爺石像的關系把這廟里廟外的尸氣都給吸了進來,還是說它們本身就是用來壓制什么東西的? 如果是后者的話…… “嘩啦!” 孤魂爺那殘破的石像陡然發(fā)出了一聲響動,一些糯米竟然從破口處噴了出來。 緊接著“咔嚓”連聲,一條條裂紋從被砸碎的胸部開始一路向下迅速延伸。 很快,整個石像上都布滿了蛛網(wǎng)狀的裂紋。我暗道一聲不好,重新抄起了剛剛砸塑像的大錘,把錘頭擋在臉前,退到了太極盤的邊上。 又是“嘩啦”一聲,整個石像寸寸崩裂,石頭碎片夾雜著糯米向四周飛射而出。 哪怕我距離那石像有五六米遠,還是被飛濺出來的石頭砸的生疼。 而當我在遮擋的空隙間朝石像那邊看了一眼后,心臟就是一陣發(fā)沉。 原本是石像的地方,此時多了一個人。 這人被封在石像里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身體干癟宛如木乃伊一般。 和那對陰陽骷髏一樣,他身上穿的也是道袍,雖然上面有很多污漬,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他的這身道袍原本應該是紫色的。 我這個下巴啊,幾乎要砸到腳面上了。 紫色!那特娘的可是紫色啊! 道士穿什么顏色的道袍,那也是有等級制度的,不是說你想穿什么色就穿什么色。 紫色法衣在道教里,那是只有高功道長才能穿的。 所謂高功,在舉行宗教儀式時高座居中,在道士中是被認為道功最高,故稱高功。 高功通常是經(jīng)堂執(zhí)事首領,清靜身心,闡揚教法,隨壇作儀。 主持大小法事,上表迎駕一切朝事,經(jīng)典玄律,科范威儀,虔潔規(guī)模等類,不得輕浮狂燥,對越金容當嚴肅恭虔,違者罰。 說簡單點,高功在道教中的地位,就和古時候的宰相差不多了。 誰能想的到這孤魂廟下竟然埋著一位高功? 等等,或者說,這位高功就是孤魂爺嗎? 不安感迅速涌上心頭。我看到那位高功道長垂在身子兩側的手開始動了。 這位大能在這里至少也有百多年了,包裹他的石像外殼里還填滿了糯米。 現(xiàn)在他動了,你說他是個啥! 我這時候也顧不得石室里的空氣會不會有危險了,忙不迭的拉開三防服拉鏈從里面鉆了出來。 “吾此劍非凡劍,斗星燦爛指天罡,指天天清,指地地靈,指人人長生,指鬼鬼滅亡,神兵火急如律令!” 咬破食指,用鮮血在鳳棲木劍的劍身上寫下了“敕令大將軍到此”,然后從腰包里抓出一把符紙,一股腦的朝那位高功扔了過去。 “刺啦啦”一陣怪響,符紙根本沒近了那位道長的身,就在陰氣刺激下燃燒了起來,然后垂直飄落到地面。 而原本雙目緊閉的道長此時也張開了干枯的眼皮,用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朝我看了過來。 “格拉!” 隨著刺耳的骨頭摩擦音,道長原本垂在身側的雙手猛然平舉到身前,嘴巴一張發(fā)出了一聲無聲的嘶吼,嘴里那四顆尖銳的犬齒在營地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駭人。 “道長,你別亂來,千萬別亂來。你是鎮(zhèn)守一方的孤魂爺,是了不起的存在,你還有意識的對不對?我就是一個后生晚輩,您可千萬別跟晚輩過不去啊?!?/br> 一位大能,死了以后只會變成最普通的只知道滿地亂蹦的普通僵尸。 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反正我他娘的是不信! 心臟一陣咚咚亂跳,我用劍指著道長,慢慢向后退去。 讓我離開,拜托了,這下面是封死的,只要我離開這里,就把大量糯米漿不要錢的灌下來,保證您老喝得飽飽的,好不好? 也不知道這位道長是不是聽到了我心里的念叨,居然對著我這邊做了一個大力猛吸的動作。 我以為它又要呼風,急忙雙腳跨立撐住地面。 然而想象中的狂風并沒有出現(xiàn),反到一縷縷紅色的霧氣從我的劍身上冒了出來,朝它嘴里飛去。 我勒個去的,啥情況??? 這位高功道長如此牛,身為僵尸,都能吸收鳳棲木劍中的火行靈氣了?而且看那樣子還挺享受? 啊不對,不是劍的靈氣! 我剛剛用血在劍身上寫的“敕令大將軍到此”那七個字的顏色越來越淡。 它,它是在吸我涂在劍上的血氣! 額滴個親娘啊。 我就是怕這位祖宗太厲害,光用劍符秘術根本鎮(zhèn)不住才用血寫了完整的符箓,哪知道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給人家加餐了。 不對,不光是劍身上的,我手指破口處也有血氣在不停外泄! “孤魂爺,我的爺,咱別激動行不行?” 我急忙把破了的手指含在嘴里。 哪知道這個動作卻徹底激怒了那位僵尸道長。 原本還一臉享受的它發(fā)出一聲嘶吼就朝我撲了過來,我一劍劈在它的手爪之上,鳳棲木劍頓時爆出一團烈火,點燃了它身上的紫色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