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268節(jié)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徹底傻了眼。 老頭并沒有把刀交給白袍少女,而是刀身一豎,把刀尖從她的嘴巴插進(jìn)了身體,直沒至柄。 少女依舊站在那里,哪怕痛苦讓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劇烈抽搐著也沒有改變姿勢。 鮮血迅速染紅了白袍。 那些跪在地上的馬家人一個個好像狂信者一樣納頭便拜,呼喊著“刀君賜福”。 瘋了,這些混蛋一定是瘋了! 妖魔鬼怪殺人也就算了,你們一群人,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而那白袍少女更是腦子被洗的連死都不怕了。這算是一群什么東西? 我從槍套里拔出手槍,指向了歡呼納拜的人群。 不過猶豫幾秒鐘后,我放棄了。 如果在刀子插下去之前我知道他們會這么做的話,哪怕打死幾個人我也要阻止這幫瘋子。 可是現(xiàn)在再站出來開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反而因為我撞破了他們殺人的事情,這幫家伙一定會跟我玩命。 回去讓曹署長來找他們的麻煩吧,我現(xiàn)在的任務(wù),還是要拿到那把刀。 話說我是真的不明白,一把鬼子軍官用的刀為什么能讓他們?nèi)绱藢氊?,竟然用活人的性命去祭祀?/br> 叩拜過后,那些馬家人站起了身子,把白袍少女圍在中間,好像轉(zhuǎn)瑪尼堆一樣圍著她轉(zhuǎn)了起來,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語。 在他們的念叨中,白袍少女終于撐不住了,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老頭示意下面的人不要再轉(zhuǎn)了,從白袍少女的口中拔出長刀,轉(zhuǎn)身從那臺階走回到銅角金棺上面。 這一次他沒有擦拭刀身上的鮮血,直接把刀子刺了回去。 原本不停顫動著發(fā)出嘶吼聲的銅角金棺猛地一顫,然后一切回歸了平靜。 那一刻,我聽到很多人長呼一口氣的聲音,甚至在隊伍第二排那兩個年輕女人身子一歪,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這所謂的刀祭應(yīng)該算是結(jié)束了吧。 “好啦,今年的刀祭到此為止。阿文阿武,你們把這次的刀鞘拿去做成侍燈,擺在旁邊吧” 祭臺上的老頭擺了擺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這刀祭對他來說也是非常消耗心神的。 兩個中年漢子從下面的人群中走了出來,一人一邊架起了跪在地上的白袍少女。 顯然老頭口中的“刀鞘”說的就是她了,而侍燈……沒猜錯的話,就是我身邊這種用美女皮做的燈籠。 這幫王八蛋到底害了多少人啊。 回想到白袍少女那淡漠到?jīng)]有任何感情的面孔,我覺得當(dāng)時她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將要遭遇怎樣的事情了。 可是那時候明明沒有人在旁邊看著她,為什么不反抗或者逃跑呢? 算了,這些事情以后讓曹署長去審吧。 祭祀結(jié)束了,他們肯定不會在這里久待的。 這溶洞只是半人工,四壁上還有很多小的天然坑洞,我就近找了一個躲了進(jìn)去。 得益于這洞里綠油油的光線,直到最后一個人離開我都沒被發(fā)現(xiàn)。 側(cè)耳傾聽了半晌,確定他們都走遠(yuǎn)了之后,我才從坑洞里走出來。 可能是燃料消耗光了會自動熄滅吧,馬家人并沒有把周圍那些綠油油的美女侍燈熄掉。 在他們都離開之后,這只剩下我和棺材的幽綠色山洞中彌漫著一種陰森詭異之感。 我沒有直奔主題去拿那把刀,而是走到最外圍的一口棺材邊觀察了一下。 這口棺材看起來比較新,棺材蓋上沒有釘釘子的痕跡,應(yīng)該是那種帶凹槽的推拉式棺蓋。 我從包里摸出一串用棉線串好的槐樹葉,在自己的雙肩上各拍了一下,然后屏住呼吸推開了棺材蓋。 槐樹葉拍肩,是為了拍滅雙肩的陽火。 活人和死人接觸的時候一定要當(dāng)心,不能被尸體借去陽氣。 不然的話,尸體很可能會蹦起來把你開了葷。 棺材里躺著的竟然是一個穿著洛麗塔服飾的少女,那張嬌俏的臉蛋看起來還頗有些眼熟。 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我記起來了,這女孩是一個女主播,幾年前挺火的。 后來被人抓了把柄脅迫她拍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然后因為兩個人鬧翻,那些東西還給流傳了出來。 女孩羞憤難當(dāng)服毒自殺了。 隱約記得報道中她是姓馬來著。 額,啥?新聞里都是打了馬賽克的? 拜托,我肯定是看過那些流出來的影片才能記得住她的好吧。 算下日子,這女主播死了也有三四年了。 可是棺材里的她就像睡著了一樣,完全沒有腐壞的跡象。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有一種軟中帶硬的手感。 看來我先前看的風(fēng)水格局沒有錯,這荒村當(dāng)真是一處聚陰池。 第297章 被發(fā)現(xiàn)了 聚陰池中,會有大量陰氣匯聚,從而特別容易產(chǎn)生養(yǎng)尸地。 這溶洞應(yīng)該就是塊養(yǎng)尸地。 值得慶幸的是剛才他們那么折騰又是念叨又是放血的,祭臺周圍這些棺材都沒有出現(xiàn)異動。應(yīng)該只是處在養(yǎng)尸的階段,還沒到起尸的程度。 然而就在我打算把女主播的棺材重新蓋好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她雖然沒動,但是眼睛卻睜開了。 該死,剛才不應(yīng)該手欠摸她那一下的。 就這么一點(diǎn)陽氣,竟然也讓她起了反應(yīng)。 把棺材蓋好,我大踏步走到了祭臺上。 剛剛離得遠(yuǎn)看不清楚,現(xiàn)在看來,這銅角金棺還是真上檔次。 在棺身上用金線拼接出了一幅幅圖畫。 棺材四周,是一些做生意的場景,描繪的可能是棺材里這位生前的一些大事件。 而在棺材蓋上則是用金線描出了一副蚩尤像。 這蚩尤像和外面祠堂里的不同,是一副側(cè)身像,一手持斧,另一手空空。 而在他身后背著一個刀鞘,那把佐官刀插進(jìn)棺材蓋的位置,恰好就是蚩尤像中刀鞘口的位置。 倒是讓刀和鞘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里面的老兄,你家后人不孝啊,用銅角金棺鎮(zhèn)著你就罷了,還要給你來一刀?!?/br> 我用手在棺蓋上輕輕敲了兩下,棺材里面毫無反應(yīng),似乎里面的家伙真的被那把刀給壓得死死的。 “棺材棺材,升官發(fā)財,他們供你是想讓你保佑他們家族興旺吧。要是你也樂意,那真對不起了,你們馬家已經(jīng)完了。不會再有什么以后了?!?/br> 殺人為祀,是絕不會被允許的。 凡是今天參與刀祭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會坐牢。 所以,也不需要什么保佑了。 “敕令大將軍到此!急急如律令!” 腰包里的鎮(zhèn)尸符是現(xiàn)成的,我在銅角金棺四周貼了一圈,然后上了棺蓋,把那帶著紅色刀緒的佐官刀從棺材蓋里抽了出來。 鮮血的腥味和腐尸的臭味同時從棺蓋的窟窿里冒了出來。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找點(diǎn)東西把那窟窿堵上,一聲沉悶的嘶吼從腳下傳來,緊接著“呼”的一聲,貼在銅角金棺四面的鎮(zhèn)尸符同時燃燒了起來。 隨著銅角金棺劇烈的顫動,一股青灰色的煙霧從那個開口噴了出來。 是尸毒! 我是真沒想到這里面的玩意能有這么猛,急忙從棺材上跳下來,把佐官刀在老頭丟下的棉布上擦抹了一下,就打算離開這溶洞。 然而我剛走到甬道口,那甬道里竟然走出個人來。 這人我還認(rèn)識,正是馬影珊。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馬影珊顯然也認(rèn)出了我,驚恐之色瞬間爬上了她的俏臉。 沒錯,驚恐的是她,不是我。 我給她留下的是曹署長的名片,她自然知道我是警署的人。 而他們可是剛剛在這里殺了個小姑娘的。 “我在這里你很意外嗎?” 反正都碰面了,我也沒有必要再隱藏下去。 冷笑一聲,舉起了那把佐官刀。 “馬小姐,早上你告訴我,在當(dāng)年大煉鋼鐵的時候,這把刀被你們拿出去煉鐵了,現(xiàn)在看來不是那么回事啊?!?/br> “就,就算不是那么回事,這刀也是我們家的東西,我們有權(quán)不出借的?!?/br> “不,你沒有。如果它不存在,那什么都別說了。但是它還在,現(xiàn)在又是一起案子中極其重要的相關(guān)物品,我們有權(quán)強(qiáng)行征用。當(dāng)然,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相關(guān)物品那么簡單了。” 我做了一個雙手反握向下插的動作。 “現(xiàn)在,它是殺人兇器。你們馬家完了?!?/br> “不,不是的。事情是……”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已經(jīng)拍下了視頻。為首那個老頭子是肯定要槍斃的。其他人,也少不得要去里面蹲幾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