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376節(jié)
她的鬼魂如果作祟,吸干這間屋里男人的渾身精血倒也很正常。 說起來,寒倩一開始是一個人住在這屋的,也不知道她頻繁被鬼迷是不是跟這個有關(guān)。 皮吉并不是我朋友,對于他的死亡,我心中沒太多波瀾。 甚至沒打算到隔壁去告訴其他人。 平頭跟著我走出院子,見我沒吭聲,他也沒回去說這事。 倒不是要故意隱瞞什么,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本來就人心惶惶的,讓他們知道皮吉已經(jīng)死在隔壁了,而我們兩個男人又離開了,肯定會更加擔(dān)心的。 我那一覺足足睡了五個小時,好在皮吉滾下來時那個雪球夠大,壓出來的溝壑還能隱隱看到。 靠山這邊的出村路明顯要好走的多,雪最厚的地方,也就是剛剛沒過膝蓋。 我倆出村以后往山坡上爬了一小段,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沒有完全被積雪覆蓋的草窩子。 幸運的是草窩子里竟然有兩只野雞在躲避風(fēng)雪,這還沒下套呢,就已經(jīng)有獵物進(jìn)賬了。 把套索設(shè)好之后,我和平頭觀察了一下山下的情況。 上山的時候,我心里有個想法,既然山坡這邊出村并沒有什么阻礙,那么我們能不能從這邊出村,然后從外面繞過雨巷村直接到公路上去。 可是用手機攝像頭的望遠(yuǎn)鏡觀察了一會兒后,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僅僅是村口那邊的雪下的很大,目光所及之處,靠近公路的那一條線下得都很大。 更要命的是,我們此時都已經(jīng)出了村了,兩個人的手機卻還是沒有信號。 這說明此地依舊屬于村中厲鬼怨氣所覆蓋的范圍。 皮吉現(xiàn)在真假難辨,那么他說的女鬼追到村邊就不追了的話,也就不能全信了。 拎著兩只野雞,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從山上下來。 走到第三棵大槐樹那里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樹干上釘著的那具焦尸不見了。 在我準(zhǔn)備檢查一下地上的碳灰時,走在前頭的平頭懵猛地一個后退,差點給我撞個跟頭。 我正要問怎么了,平頭連忙捂住我的嘴,指了指墻角,做了一個讓我別說話,悄悄過來看的手勢。 我探頭一看,卻見我們住那院子的門口竟然站著兩個人。 不,不是人,是兩個紙人。 紙糊的身子蒼白蒼白的,每個紙人的腳上都穿著一雙大紅色的綴朵繡花鞋。 我注意到距離我們比較近的那個紙人只有一只左手,右手腕下面空蕩蕩的缺了一塊。 那應(yīng)該是之前在村口被我斬斷手的那個。 這些東西不在村口等著堵人,直接跑到了我們門口,是覺得單單守株待兔不夠過癮嗎? “沒事,這種玩意不藏在雪堆里,問題不大,你拿著,跟上我?!?/br> 我把自己手上的野雞交給平頭,從背后抽出鳳棲木劍,轉(zhuǎn)過了墻角。 “嘎吱——” 紙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活人的氣息,以非常僵硬的姿勢把腦袋轉(zhuǎn)了過來。 先前他們在村口寫“到此一游”時,那個躺椅上的紙人是沒有表情的。 然而現(xiàn)在這兩個,蒼白的臉上全都帶著極其詭異的笑,本來只是畫上去的眼睛此時竟然冒出了幽綠色的火光。 “是誰派你們來的?杜春娥嗎?” 沒有任何躲閃,我就那么大刺刺的拎著木劍走了上去。 紙人抬起手來,做了個準(zhǔn)備攻擊的動作。 這是在逗我嗎? 我冷笑了一聲用手指在劍身上畫出個v字圖案。 “看來你們兩個是不會說話了。那就該去哪兒去哪兒吧。炎天!” 鳳棲木劍上爆發(fā)出熊熊烈火,斬下紙人的手臂之后,橫劍一揮,那顆碩大的腦袋頓時脫離身子掉落在地上,眼中的綠火隨之熄滅。 第二個紙人見狀居然僵硬的轉(zhuǎn)身想要逃跑,被我上步一劍從頭到胯砍成了兩半。 “臥槽,老陳你個信球貨,你這么猛的嗎?” 平頭都看呆了。 這紙人明顯就是鬼物弄出來的東西,我不但不怕,還一劍一個,尤其是那把木劍居然像聲控的一樣,喊一聲就著火,這顯然已經(jīng)超出平頭的認(rèn)知了。 “我以為你看我揍老炮的時候就該知道了呢。” 踩著腳脖子,把四只繡花鞋從紙人的腳上扒了下來。 夢里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白桃的死亡應(yīng)該和杜家關(guān)系不大。 而且白桃的鬼魂出現(xiàn)時,也沒在她腳上看到什么繡花鞋。 十有八九,李長安也并不是純誑我,雖然這里的鬼比想象中鬧得兇,但是杜春娥的鬼魂就藏在這里。 那臭娘們現(xiàn)在勢弱,只能給我們找點麻煩,沒膽子出來跟我放對的,想要找到她,說不得還得靠這些沾有她氣息的鞋子才行。 “老陳,你看紙人里面,這是什么玩意?” 平頭突然指著那顆被我砍下來的紙人腦袋驚叫了起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也愣住了。 那紙人的腦袋內(nèi)側(cè),竟然有一張人臉。 不是畫上去的。 看那意思,是人的皮膚被剝下來以后,正面朝內(nèi)貼在了紙人里面做成了里襯。 再看其他部位,也都有人皮在內(nèi)。 怪不得之前覺得那只手的里襯很怪,原來是人皮。 是之前死在雨巷村的人都被剝了皮做成了紙人嗎? 可是……不對啊。 之前槐樹上的不明尸體和安全區(qū)里的皮吉尸體都是完整的,并沒有被剝皮的跡象。 紙人雖然穿著杜春娥的鞋子,但是杜春娥沒有扒人皮的習(xí)慣。 它們應(yīng)該是白桃做的。 理論上講,這種作祟很有規(guī)律的鬼魂殺人后的處理方式應(yīng)該是統(tǒng)一的才對。 可是為什么皮吉是個特例呢? 第439章 破窗而出 “你是不是個男人?別的男人都出去弄吃的了,留下你在這里,現(xiàn)在有危險,你打算讓我們女人打頭陣是嗎!?”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房子里面?zhèn)鱽砹伺藵M是鄙夷的聲音。 我和平頭對望了一眼,快步走了進(jìn)去,只見在屋子里茗煙正雙手叉腰很是厭惡的瞪著土豆。 而土豆就真的像個土豆似的精神萎靡的坐在地上,嘴角一直抽抽著,小拳頭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一副郁憤難抒的模樣。 “這是怎么了?” 乖乖,我們就出去下了個套的功夫,怎么土豆和茗煙的角色就徹底逆轉(zhuǎn)了? “陳哥,你們回來啦!” 奶糖本來在和小迷竊竊私語,聽到我的聲音立刻起身撲到我懷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主動的模樣讓小迷翻著白眼直罵“重色輕友”。 “院子外面那兩個家伙怎么樣了?你們沒有受傷吧?” 奶糖仰著小臉,滿臉關(guān)切的看著我。 “兩個紙人,沒什么好怕的,都收拾掉了?!?/br> 略帶寵溺的摸了摸奶糖的頭,然后我突然愣了下神。 之前從夢里醒來的時候腦袋多少有點迷糊,再加上老炮的事情,我沒有太注意。 現(xiàn)在看著奶糖的小臉,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面部輪廓和我夢里那個穿紅衣的小女孩有點像。 而且細(xì)聽的話,排除掉童音,奶糖的聲線竟然也和那小女孩很像。 我丟,難道說奶糖不是人,那個小女孩就是她? 或者說……那個女孩其實是被奶糖打掉的女兒? 額,這想法多少有點扯淡了。 奶糖在我懷里膩了挺長時間,她要不是人,我怎么都該發(fā)現(xiàn)了。 至于女兒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這妮子眉目未開,一看就是個黃花閨女,咋可能有什么女兒。 也許,只是巧合?或者說因為我當(dāng)時躺在奶糖的腿上睡覺,所以夢中的小女孩借用了奶糖的形象? 頭大。 算了,等驗證了夢里所見是不是真的再去琢磨吧。 平頭開始收拾野雞,我把奶糖拉到一邊,讓她給我說說剛才怎么了。 原來,就在十幾分鐘以前,小迷內(nèi)急想去院里上廁所,一出門就看到兩個身上寫滿了字的紙人站在院門口。 之前我是給他們講過我被紙人伏擊的事情的,大家都知道這些紙人能動,還能傷人。 小迷當(dāng)時就被嚇壞了,尖叫著跑回來告訴了大家。 這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于是乎茗煙提出大家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