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468節(jié)
“叮當”兩聲,福伯手上的匕首全都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不停地張合著,卻沒發(fā)出幾個有意義的音節(jié)。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無語了吧。 “子彈擊穿右胸,肺葉受損,窒息感會讓你很痛苦,不過……只要及時去醫(yī)院治療,這點傷是死不了人的?!?/br> 對于杜家人,用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 “你……你個小兔崽子,不講道義……” “別給我扯那沒用的,你到底想不想活?想活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否則的話,今晚死的人夠多了,不差你一個。” “沒門,你什么都別想從我嘴里……?。 ?/br> 福伯嘴硬的工夫我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挑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凌空一劃。 血光飛濺,一只耳朵從福伯腦袋上飛了出去。 “福伯,我勸你識時務一點。要知道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咱們這種人能把生不如死做到什么程度,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br> 話音落下的時候,匕首被我狠狠刺進了福伯右肩的骨縫里,他原本還想做點什么的右臂頓時無力的垂了下來。 好吧,來了港城之后,不只是對女人放開了,對男人,我下手也開始變狠了。 這算是精神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并沒有什么錯。 “你這小子下手好毒,就不怕被報復嗎?” “報復?就……憑你?” 說話的功夫,福伯被砍飛出去的耳朵里竟然冒出了一團血霧,化作箭矢的形狀朝我激射了過來。 我連忙一個側身,血箭幾乎是擦著鼻梁飛了過去,在墻壁上重新撞成了血霧。 福伯趁著這個機會,就要扭頭往外逃,結果他剛到門口,房門卻猛地被人從外面推開,門板“啪”的一聲拍在了福伯的臉上。 福伯那張老臉啊,頓時就像開了染坊一樣被鼻血染得花里胡哨的。 “陳哥,這,這是怎么回事?” 推門的正是左翔,看到福伯捂著臉在地上打滾,衣服上還沾滿了血跡,左翔也蒙圈了。 我瞄了一眼縮在床上的楊彩玉,后者見到左翔后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反應。 應該是海灘上太過昏暗,她沒看清那具尸體的臉吧。 “沒什么事?!?/br> “可是福伯他……” “晚點我會給你們解釋。你有什么事嗎?” “五號樓出事了?!?/br> 五號樓……是我剛才出去那一趟唯一沒有走到的一棟。 倒不是覺得里面不會出事,主要是里面的人跟我沒什么關系,而我折騰了一夜屬實是太累了,就刻意的忽略了他們,打算讓五號樓自生自滅了。 沒想到,這個五號樓我還是沒躲過去。 我在福伯的肚子上狠踹了一腳,讓他先cos一會兒大蝦。 然后跟左翔一起走到朝著院子里面的窗子前向下望去,昏暗的院子里,隱約能看到一個個穿著兜帽斗篷的人正搖晃著身子從五號樓的大門往外走。 幾條光柱從一樓射到院子里,應該是下面的人知道我在樓上看,給我照個亮。 那些人身上的兜帽斗篷和六號樓里的差不多,都是用一些衣服、床單什么的改出來的,花色并不統(tǒng)一,但是額頭的位置都用紅色的顏料繪制著一個倒五芒星。 外面的臺風刮得很猛,我和左翔這樣身板子不錯的都有點站不住,何況是這些麻桿身材,還穿著很兜風的兜帽斗篷的家伙了。 一個個從五號樓出來后走不出三步,就會被狂風掀翻在地,化作滾地葫蘆。 “陳哥,他們這些人不會也死了吧?死了為啥還要出來???” 左翔顯然聽錢鴻儒那幫人說了六號樓里的慘狀,面部神色非常凝重。 “不知道,可能咱們運氣好,六號樓里的女人都太爛了吧?!?/br> 之前戴安娜說了,召喚術的祭品需要純潔的處子,這幫少爺小姐,私生活不亂的恐怕不多。他們在樓里找不到祭品,只能出來。 當然,還有一個更讓人頭大的可能——這幫家伙想玩點大的。 第552章 一條狗罷了 之前戴安娜他們有給我科普過,一個魔法陣的力量大小除了取決于繪制陣圖的材料、獻祭的祭品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魔法陣的大小。 越大的法陣,越能聚集附近的靈氣,從而達到更好的召喚效果。 當時戴安娜還給我們講了一件關于召喚魔法的中世紀秘辛。 歐洲中世紀曾經(jīng)有過一次黑死病大流行,死亡人數(shù)高達兩千五百萬,占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 直到現(xiàn)在,人們都認為那是一場難以避免的天災。 但是在占卜師圈子里卻流傳著一個說法,當時某位戰(zhàn)敗的國王出逃到西西里島。 為了復國,為了報復他的敵人,國王命令一直追隨著他的十二名宮廷大魔法師聯(lián)手布置了一個面積涵蓋整個西西里島的大型魔法陣。 當時一位魔法師曾勸誡過他,這樣很可能會召喚來一位人力無法匹敵的絕世惡靈。 可是當時的國王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哪怕自己身死,也要把敵人拖下地獄。 施展魔法的過程順利到難以想象。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法術展開的時候,國王被留在了陣法外圍。 當他策馬幾個小時趕到法陣正中想要向被他召喚來的惡靈許下宏愿的時候,國王驚愕的發(fā)現(xiàn)作為祭品的四十九位純潔少女都已經(jīng)成了木乃伊的模樣。 而被少女干尸包圍的法陣最中心位置并沒有什么強大惡靈的身影,有的只是一張弓弦被老鼠咬斷的長弓。 國王當時憤怒極了,差點把所有魔法師當場處死。 畢竟這場召喚魔法耗盡了他最后的財富與資源。 可是誰也沒想到,可怕的事情很快就發(fā)生了。 以西西里島為開端,整個歐洲都陷入了黑死病的死亡陰影之中。 后世的魔法研究者普遍認為那位國王的召喚魔法其實并沒有失敗。 以整個西西里島范圍繪制的超大型魔法陣所召喚出來的并不是一張單純的破弓。 那極有可能是天啟四騎士中瘟疫騎士的武器。 也只有瘟疫騎士才能造成那樣慘絕人寰的場面。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出去想干嘛,但是一旦讓它們以整個久洲島為基礎繪制一個召喚法陣的話,弄出來的惡靈就算不能摧毀華夏,毀滅一個港城,怕是問題不大。 “我知道了,你盯著那些憨貨,等他們有走出去的趨向再來告訴我。咱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洋鬼子和錢鴻儒我信不過,有事兒只能指望你?!?/br> 一腳踩住福伯想在地上畫點什么的右手,我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左翔的肩膀。 福伯的慘叫聲讓左翔的面部肌rou直抽抽,點頭回應時笑的那叫一個尬。 “對了,我聽他們說你肚子上有個挺漂亮的紋身?我也想紋一個,給我看看行不?” “問什么?好啊,陳哥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介紹跟我相熟的紋身師傅給你,手藝那沒話說?!?/br> 左翔似乎是個紋身愛好者,聽我提到這玩意,立刻眉飛色舞了起來,拉起襯衣毫不吝嗇的向我展示著他小肚子上那條五爪青龍。 “嗯,挺不錯的,等回港城你給我介紹一下吧。對了,把凱瑟琳和江雪橙給我喊回來吧。這次的事情鬧得夠大了,凱瑟琳要是再出事,咱們這群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不著痕跡的把左翔打發(fā)了出去,再看向楊彩玉時,這女人明顯有些哆嗦。 哎,驗明正身,又死一個。 “你,你在試探他?咳咳咳……” 剛剛的幾次掙扎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福伯最后的力氣,他開始咳嗽,大口大口的血沫從他嘴里噴出來。 “你還有心思關心這個嗎?哦,也會對,如果他是鬼的話,應該也是你們一伙的。其實你要是現(xiàn)在有辦法控制他的話,完全可以讓他把江雪橙殺了。” 俯身從福伯肩膀上拔出匕首,我饒有興致的掃量著他那副老邁的身子,下一刀刺在哪里好呢? “你瘋了嗎?” 福伯顯然無法理解我話里的意思。 “當然沒有。港城是華夏數(shù)一數(shù)二的繁華都市,既然你們杜家?guī)资昵熬鸵呀?jīng)在這里布局設置奪靈xue,不可能在港城里沒有勢力吧。殺了江雪橙,江百川會放過他嗎?” “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杜家?不對!你知道杜家竟然還敢在這里搞事情!?” 我隨口喊出杜家讓福伯顯得很意外。 “為什么不敢?杜家的人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嗎?大不了就是見一個殺一個?!?/br> “你……你……你殺得過嗎?” “能殺一個算一個。比如你,現(xiàn)在時間就已經(jīng)不多了?!?/br> “我?哈哈哈哈,我算什么杜家人?我只是杜家的一條狗罷了。咳咳咳……好,你小子挺好的!” 福伯仰躺在地上,突然大笑了起來。 “杜家人這些年也學會藏了,你要殺杜家的,行啊,那我老頭子就告訴你。杜家在港城最大的頭目叫木垚山,是港城最大的家電大亨,也是……我那挨千刀的女婿!” 這一次,福伯沒用我去問,自己就念叨了起來。 原來,福伯名叫伍福,年輕的時候,是個碼頭工人,在魚蛋檔上認識了他老婆杜月月。 兩人結婚后生下一個女兒,取名叫伍梅。 福伯本身并不是重男輕女的人,在產(chǎn)房外抱到自己女兒的時候,高興地差點蹦起來。 反而是杜月月對于生了個女孩很不開心,成天在那里念叨“咋不是個男孩”。 為了這個,夫妻倆還吵了好幾次架。 許是得了老婆的好基因,伍梅這丫頭越長越漂亮,念高中的時候,還被學生仔們評為了?;ā?/br> 周圍的街坊鄰居都說讓福伯看好自家閨女,千萬不能讓誰家的小黃毛給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