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601節(jié)
門邊的凝凝冷笑了一聲打了個響指,王海生的動作突然一頓,原本因為奇癢無比而不停抽搐的面部肌rou都隨之靜止了下來。 緊接著,一條條青筋從他面部浮現(xiàn)出來,雙眼瞬間暴突,猩紅的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白。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幾乎掀翻了房頂,王海生雙手抱著腦袋開始滿地打滾。 “停下,快停下,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們!快停下!” 王海生妥協(xié)了,一邊慘叫一邊拿腦袋在地上“咣咣”的撞,只是幾下腦門上就見了紅。 搞奪舍重生的本來就是貪生怕死之人,又怎么可能挨得住多久。 凝凝又打了一個響指,王海生的身子隨之一個僵直,緊接著,就像條抽掉骨頭的魚一樣軟趴趴的伏在了地板上。 孟慶龍看著這一幕,面上表情變了又變,恐慌、憤怒、擔憂……最后定格在了畏懼之上。 這老頭子顯然明白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存在。 王海生趴在地上緩了好久才把那口氣喘勻了,這貨爬起來的時候看著就像個被十幾條惡狗圍攻過的乞丐,渾身鮮血淋漓破爛不堪。 苦頭已經(jīng)吃夠了,王海生這次沒再嘴硬。 在一周前的一個晚上,他在家睡覺睡到一半,突然感覺一陣寒意襲來。 睜眼一看,一個陰氣森森的怪老頭坐在他床邊,正瞇眼看著他。這可把王海生給嚇壞了,當即喝問老頭是干嘛的。 老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滿臉譏笑的說他看起來好像一只烏龜,被人家公開勒索了這么大一筆錢,竟然悄沒聲的就打算把這口氣咽下去。 王海生很詫異,那件事我們做的很隱蔽,老頭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頭很直白的說你不用想我怎么知道的,我就問你想不想報仇。 作為商場老油條,王海生也是個警覺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落人口實。 老頭告訴王海生,他自己被我害的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現(xiàn)在只想找我復仇,如果王海生肯幫他,他會給王海生莫大的好處。 老頭當時拿出來的是兩個玻璃瓶子,里面各裝了一只枕風鬼。 這兩只枕風鬼都是老頭為他培育的,其中一只會蠱惑人對我產(chǎn)生怨恨,另外一只則是讓中招者對王海生言聽計從成為他的奴·隸。 介紹完用法后,老頭表示東西留給他了,用不用是他的事,如果他肯幫老頭一起復仇的話這兩只用完后他會再送來兩只一樣的。 老頭離開后,王海生看著床頭柜上的兩個瓶子心中將信將疑。 他棲身的那套公寓可是在十八樓,老頭離開時是直接開窗戶跳下去的。 本事確實是有,但是老頭說的話可靠嗎? 思量再三,王海生把其中一只枕風鬼下到了一個剛剛?cè)肼毠镜呐髮W生身上。 那女學生鮮鮮嫩嫩的,他已經(jīng)饞了好久,可是不管他怎么明示暗示,女學生都不為所動,這讓王海生很是氣惱。 結(jié)果當天晚上剛下班,女大學生就在自己脖子上栓了條狗鏈摸進了王海生的辦公室,讓他享受了一下古羅馬奴·隸主的待遇。 這下算是徹底驗證了枕風鬼的功效,王海生就借著飯局的機會把枕風鬼依次下到了干員系統(tǒng)里三位領(lǐng)導的體內(nèi)。何虹瑤就是其中之一。 問過了另外兩位受害者的名字后,我讓劉玉鳳用電腦傳了一套拼圖軟件過來,讓王海強現(xiàn)場把那個老頭的模樣給我拼出來。 而拼圖的結(jié)果……王海生口中的老頭竟然是從我離開九州島就失蹤了的福伯。 這老東西,我還以為事情敗落以后他就躲起來了,打算等我離開港城再興風作浪。沒想到我這剛受了點傷,他就迫不及待的鉆出來了。 “每次你的枕風鬼用完了那老頭都是怎么給你補充的,還是直接到你家里找你嗎?” “不是,他會給我手機上發(fā)消息,每次都只有一個地址,旁的一句廢話都沒有?!?/br> 王海生話音剛落,桌上的手機就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消息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里面只寫了五個字:東貢沉思莊。 第735章 開不到的沉思莊 根據(jù)王海生的說法,會面的時間是他們提前說好的,收到消息的當晚十一點,每次會面對方只需要發(fā)個地址過來就好了。 “這個沉思莊是什么地方?飯莊嗎?” 見到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孟慶龍連忙出來解釋。 這個沉思莊啊,本是東貢地區(qū)大戶陳家的祠堂建筑群,規(guī)模之大仿若一個小村莊。 后來戰(zhàn)爭年代死了很多人,就暫時改成了義莊,里面的尸體根本沒有時間掩埋,全都陳列在院子里。 當家的陳老爺子希望家族中的后輩能記住被侵之恥,把莊子改名成了沉思莊,取的是“陳思”和“陳尸”的諧音。 可能是當初在這里陳列了太多冤死之人吧,經(jīng)常有人聲稱在沉思莊附近撞到鬼魂出沒。 如今時過境遷,當初守莊的人基本上都離開了,就只剩下一位陳姓老者獨自看守著莊子。 “裝神弄鬼,不過只要他肯出來,那一切都好說?!?/br> 我想找福伯可是想了好久了,這老東西滑的好像泥鰍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給我,誰曾想居然在王海生這里有了收獲。 只要知道了名單,那些被枕風鬼寄生的人倒是造不成什么麻煩,別說林九了,李長青過去都能解決。 不過為了麻痹福伯,暫時我還不打算動它們。 孟家的家庭醫(yī)生被喊了過來,給王海生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然后醫(yī)生們就被我沒收了通訊工具,暫且關(guān)在了孟慶龍的辦公室里。 話我說的很明白,王海生今晚要跟我們?nèi)ヒ惶顺了记f,事情辦得好的話,我可保證他被枕風鬼“反噬”的情況再也不會發(fā)生。 至于辦不好會怎樣……呵呵。 …… “那個……你確定這么跟我過去?” 坐在駕駛席上,王海生顯得非常忐忑。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我的臉上戴著一張硅膠的仿真面具遮蓋面容,但是左臂上的石膏卻是沒法掩飾的。 而此時車上就只有我和王海生兩個人,凝凝和林九都沒有跟著過來。 “怎么?我一個人去不行?” “我說,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但是你也不能太托大吧,就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說不定一個身體狀態(tài)好的普通老頭都能擺平你,你真的要去那種地方?” “怕什么,我身體狀況不行,不是還有你呢么。把車開慢點,讓我欣賞下沿途的風景?!?/br> 作為一個帶路黨,身上纏滿繃帶的王海生比我這本主還要慌。 他很清楚,如果我和那老頭照面之后,沒弄過老頭,整出點什么好歹的來,先不說老頭會不會放過他這個叛徒,回去之后凝凝也不會放過他。 這貨不傻,非常清楚所謂的“反噬”到底是掌握在誰手里的。 “風景?這地方有什么風景可看的,有這心思你還不如叫點增員呢,哪怕是附近執(zhí)勤點的干員叫兩個來也好?!?/br> “你不懂。平時你從路口拐向沉思莊的方向需要開多久?” “我怎么知道,我第一次來沉思莊。” “那怪不得了?!?/br> 沉思莊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祠堂群,路口也是有一塊路標的。剛剛我分明看到上面有一個500米的標注。 通往祠堂的這條路兩邊的行道樹有點意思。 通常行道樹都是單一樹種,看著整齊,可是這里卻是四種樹按順序排列。 榆柳桑槐四棵為一組,兩棵樹之間的間隔為三米,一組就是十二米。 我記得很清楚,從我們拐上這條路開始,我已經(jīng)看到了41棵榆樹,也就是說我們應(yīng)該開進來四百九十多米了。 然而眼前依舊只是一條有些殘破的水泥路,什么小村莊級的祠堂群連影子都沒有。 “臥槽!” 當車子駛過第四十九棵榆樹的時候,林子里突然鉆出來一輛亮著大燈的摩托,王海生驚叫一聲就要往左打方向盤。 我急忙把身子往過一靠,搶握住方向盤不讓他轉(zhuǎn)動。 “砰”的一聲,兩輛車狠狠撞在了一起,那摩托車明明是從側(cè)面出來的,卻也像是正面互懟一樣從我們車上翻了過去,砸落在地。 “你干什么!瘋了嗎!” 隨著一聲尖銳的剎車聲,王海生朝我大吼了一聲。 該說不說的,對此我還真有點訝異。 一個奪舍別人性命的家伙,撞個人而已,反應(yīng)至于這么大嗎? 這月黑風高的,打方向就算了,居然還踩剎車,這可跟我想象中的有點差距。 “也不知道是誰瘋了。算了,停都停了,下車看看吧?!?/br> 我用石膏錘了錘他的肩膀,開門走下了車子。 王海生滿面狐疑,不過最終也跟了下來。 摩托車倒在我們車后七八米遠的地方,騎手的半個身子還在車子下面壓著。 “我說……那個人怎么一動都不動?該不會是死了吧?” 雖然不至于小心翼翼,不過王海生的眉頭也擰的挺緊的。 “死不了。這方面我是專業(yè)的。對了,老王啊,你年輕的時候喜歡過機車沒有?” “機車?你時候現(xiàn)在那種掛著個喇叭到處炸街的鬼火少年?那沒有,我和我哥白手起家,有輛摩托也只是代步?!?/br> 王海生臉上掛著一些莫名其妙,顯然不知道我說這個是為了啥。 “那也算玩過了,你見過這種車燈嗎?” 我示意他看那輛摩托車還沒熄滅的大燈打在地上的光。 按理說車燈的光要么亮,要么滅,要么就是因為接觸不良而明滅不定。 但是眼前這車燈的光芒則是呈現(xiàn)出一種搖曳的姿態(tài)。 “這……” 王海生的腳步就是一頓。 他似乎剛想起來我們現(xiàn)在是去沉思莊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