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650節(jié)
現(xiàn)在是在人家的地盤,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哪兒有你一個外來人張狂的份兒? 這村子的規(guī)模是真挺大的,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了謝老爺子口中的村公所。 這村公所應(yīng)該是和村委會差不多的地方,是一棟坐落在獨(dú)立小院里的二層小樓。 小樓每一層有九個房間,而我們這邊除了我、奶糖、張良妃、箐箐、小圓外,馬導(dǎo)那邊還有三十二個人,倒是夠住了。 謝老爺子讓我們各自找房間先安頓下,之后的事情等副村長來了再說。 馬導(dǎo)也是個老社會人了,他讓劇組里的人把隨身的珠寶首飾都?xì)w攏到一起交給老村長,作為我們在村子里的食宿費(fèi)用。 剛剛那些村民圍觀我們的時候,可是一個拿手機(jī)拍照發(fā)朋友圈的都沒有。 手機(jī)轉(zhuǎn)賬肯定不行,鈔票估計人家也不認(rèn),倒是珠寶首飾這些東西只要是在文明社會里基本就是通用的。 收了珠寶的謝老爺子笑容比之前真摯多了,說讓我們先休息一下,他去招呼廚娘給我們弄些吃食就離開了村公所。 我們這幫人倒也沒各回屋子,而是在馬導(dǎo)的殷勤攛掇下聚集在一間大屋子里。 派了個干練的男人去守門,馬一濤滿臉殷勤的湊到了我面前。 “陳先生,您見識廣,咱們腳底下這是個什么地界?咋才能離開?。俊?/br> “怎么離開我也不知道,至于這里是什么地界……應(yīng)該不是咱們那個地界就對了。你讀過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吧。” 桃花源記的故事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捕魚的武陵人誤入了一處之前從沒見過的田園,見到了一批秦代時就躲避戰(zhàn)火生活在那里的人。 眼前的明清建筑,和武陵人的桃花源何等相似。 而且在牛二和謝老爺子身上我也沒感覺到濃烈的陰氣。 不過……僅僅是沒感覺到陰氣可不能說明這里安全。 我對陰氣的感知本就不怎么敏銳,經(jīng)常被欺騙,而且在金鐘廣場里還有一只謊言惡魔普拉蒙。 “《桃花源記》?那咱們還能出去嗎?也許……那個什么猛鬼坡和咱們想的不一樣呢?咱們在里面的時候,看不到外面的人和麥田出來以后再看里面和來時也不一樣。會不會咱們看著那個誰變成干尸,也只是一種假象,實(shí)際上不是這樣的?!?/br> 馬導(dǎo)似乎對猛鬼坡還抱著一絲幻想。 “會不會咱們離開那個家居店就是個錯誤,只要再回去就能像武陵人一樣離開這個地方?甚至……可能都不需要回家居店,猛鬼坡和那條黃土路的分界點(diǎn)可能就是這個‘桃花源’的出口。那六個失蹤的,還有回去找人的小鄭,他們已經(jīng)回到原本的金鐘廣場了?!?/br> 不得不說,單純從“異度空間”這個角度來思考,這種說法是有可能性的。 可惜這里并不是單純的異度空間,而是陷阱的一部分。 “我支持馬導(dǎo)的想法,要不……馬導(dǎo)先去試試?” 張良妃給了馬一濤一個鼓勵的眼神,然而馬一濤卻并沒有因?yàn)橛腥酥С侄_心,相反的,他的眼神有些閃爍,顯然是不想接這個話了。 試試? 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那試試就逝世。 “行了,這個不用試了,進(jìn)去猛鬼坡的人會不會死,等到了晚上就知道了。咱們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應(yīng)付那位副村長?!?/br> 牛二說了,進(jìn)去猛鬼坡死掉的人,夜里會變成厲鬼來禍害村子的。 到時候看看來的那位是不是死的那位就明白了。 “你們不覺得這村子的名字,還有咱們知道的三個人名,有點(diǎn)怪嗎?” “奈何”這個詞,用在建筑方面最有名的就是奈何橋了吧。 奈何橋本身相當(dāng)于陽間和地府的分界,一旦踏過奈何橋,就算入了地府,無法回頭。 這和那猛鬼坡的性質(zhì)何其相似? 然后就是這正副兩位村長了。 謝老爺子叫謝安,那位副村長叫范救。 這恰恰暗合了地府里白黑二位無常謝必安和范無救的名諱。 再加上引我們來這里的牛二,很難說后面還會不會有個代表馬面的馬三出來。 奈何村看似祥和,實(shí)際上很可能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fù)。 “哼!果然是一幫子外來的野蠻人,村長好心好意收留你們,你們卻在背地里拿我們幾個的名諱打趣,不當(dāng)人子!” 我的話音剛落下,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四十五歲上下身穿黑衣的男人從外面走來進(jìn)來。 這人的長相倒是不兇惡,甚至還有幾分斯文氣,但是一張冷臉上帶著幾分怒容,讓人一看就很不好相與。 我眉頭緊皺,看向了馬導(dǎo),剛剛他不是安排了人在門口值守嗎?怎么來了人也不通報讓人家把話都聽去了? 尷尬。 “您,您就是副村……” “叫我范救就行了?!?/br> 范救很是厭惡的白了我一眼,然后沖著屋子里的人招了招手。 “廚娘已經(jīng)按照村長的吩咐把你們?nèi)鍌€人的飯做好了,都擺在院子里,出去吃吧,有什么事兒,邊吃邊說。” 范救說完,扭頭就朝外走去,我則再次看了馬導(dǎo)一眼。 三十五個人?我們明明有三十七個人的,除了……在門口放哨那倆。 第808章 宴無好宴 “謝安應(yīng)該沒什么,當(dāng)心這個范救?!?/br> 臨出門的時候,我低低的叮囑了張良妃一聲。 實(shí)際上這是說給馬一濤聽的。 我對馬一濤乃至整個劇組的人都沒好感,并不打算浪費(fèi)太多精力去救他們。 但是多幾個探路試錯的總是好的。 至于為什么說謝安沒什么,要當(dāng)心范救……主要還是和無常有關(guān)。 傳說中,白無常謝必安是個笑臉善鬼,黑無常范無救是個怒臉惡鬼。 兩位村長在裝扮和表情上與無常二爺非常的搭,說不定行事風(fēng)格也是如此。 等等,說到探路……那個叫什么小龜?shù)男□rrou哪兒去了? 之前我指給他的方向就是我們走出來的方向。他應(yīng)該先于我們出來才對啊,可是這村公所里卻沒看到肖歸和他那幾個助理。 難道他們走到一半覺得我騙了他們而換了方向?還是說像我們隊伍里失蹤的那幾個人一樣,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猛鬼坡的濃霧里?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范救說的吃飯的院子就是村公所的院子。 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擺了四張桌子。 明明院子的空間很大,四張桌子卻沒有一字排開而是呈“田”字形擺在了院子中間的位置。 而且桌子的顏色有些古怪。兩張黑色兩張白色,其中對角的兩張桌子顏色是相同的。 幾位廚娘正從院子外面走進(jìn)來,把一盤盤菜肴擺到桌上。 這里的菜色看著有點(diǎn)像西南地區(qū)那邊,除了一些竹筍、蔬菜外,還有一盤盤各式各樣的蟲子,這讓劇組里很多沒體驗(yàn)過西南菜色的成員看得直皺眉頭。 不過村長看起來也并沒有用蟲子宴難為我們的意思,每一張桌子的正中間都有一大盆紅燒rou,燉得爛爛乎乎的,看著很可口的樣子。 “各位,入座吧?!?/br> 范救揮手,示意我們可以開動了。 我拉著奶糖坐到了一張白色桌子上。 身在險地,每一步都得小心。 我現(xiàn)在就賭桌子和村長一樣,也是分黑白的。坐在白桌上,危險應(yīng)該要小一點(diǎn)。 張良妃見狀,也趕忙拉著小圓還有她的助理,坐到了我這一桌,把離我近的位置全都給占了。 原本也想過來的馬一濤見到這情景訕笑了一聲,坐在了相鄰的黑桌上。 “大伙開動吧,吃飽喝飽,別跟我們客氣。” 范救說著話,讓廚娘們抱了幾個酒壇和幾摞酒碗上來,他親自拍開一壇酒給我倒了一碗。 “小老弟,你是你們這幫人里的管事兒的吧,來,我敬你一碗。今天讓你們在村公所休息一晚,明天離開也好,在村里建房和我們一起過日子也好,都隨你們,但是有一點(diǎn),在村子里不許惹麻煩,最好也不要用我的名字開玩笑,我這人不識逗?!?/br> 范救冷著臉,給自己也倒了一碗,對我舉了舉,示意碰一杯。 我頓時給了他一個尷尬的表情。 “那個……副村長,我……我不會喝酒啊?!?/br> “大老爺們的,你時候你不會喝酒?是看不起我嗎?” “不不不,我怎么敢看不起您呢。那那……我試試啊,以前真的沒喝過?!?/br> 舉起酒碗和他碰了一下,我很是為難的把嘴湊到碗邊抿了一口,然后就是一連串的咳嗽。 哪怕我非常“及時”的扭頭閃避,還是把酒沫子噴了范救一身。 “咳咳咳……范,范村長,咳咳咳……對不起啊……咳咳……” 范救啊范救,非要讓老子喝酒對吧。行啊,老子說了不會喝的。而不喝酒的人,嗆酒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你……真不能喝就不要端碗!” 范救嘴角抽抽著,似乎心里窩火,卻是發(fā)不出來。 沒辦法,是他非要我喝的,又不是我要喝。被噴了他也只能忍著。 “村長,范村長,如今的小年輕們不行了,每天就知道奶茶可樂什么的,喝酒他們都差遠(yuǎn)了,來來來,我陪您喝喝兩碗?!?/br> 馬一濤見到這面的尷尬場面,似乎終于找到了自己發(fā)揮作用的時候端著個酒碗湊上來把范救拉到了他那桌,一碗一碗敬了起來。 “陳哥,咱們吃嗎?” 奶糖半靠在我懷里低低問了一聲。 南方人本來就有吃宵夜的習(xí)慣,加上之前拍戲有點(diǎn)累,我已經(jīng)能聽到小妮子肚子里的“咕?!甭暳?,其他人大抵也都如此,看著桌上的菜肴直吞口水,卻又不太敢動筷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