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交換生 第52節(jié)
今日,坊市出現(xiàn)了罕見的熱鬧。 一名浪蕩紈绔突然出現(xiàn)在了坊市,不知從哪里搞來了一個臺子,擺在了鬧市的中央,在臺子上放了一套座椅。 那紈绔子弟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 身體沒有骨頭似的歪歪斜斜地靠著扶手,姿態(tài)慵懶, 手中端著茶, 正在品著。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侍女樣的女孩, 容貌秀麗,眼睛圓溜溜的,雖然眼神看起來不太聰明,但好在眼眸清澈,干凈無瑕。 她個子小小的,手里卻舉著一個大大的幡子,上面寫著:以物換物。 臺子的不遠處,還蹲坐著一個不情不愿的小廝,并不賣力地吆喝:“以物換物咯!我們家少主就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只要入得了他的眼,他都能高價收了。如果對他手里的東西感興趣,也可以拿出入得了眼的東西來換?!?/br> 說完,小侍女硬生生地將幡子的棍子插進了臺子里,將幡子立得穩(wěn)穩(wěn)的,震得紈绔子弟手里的茶水晃了出來,他只能故作鎮(zhèn)定地用手拍走衣服上的茶水。 緊接著,小侍女擺出了幾樣東西來。 這幾樣東西被小侍女拿出來,便引來了一陣驚呼。 只見小丫頭手里拿著一塊通體瑩白的聚靈玉,這東西對于這些修煉困難的修者來說可是寶貝,畢竟是能夠聚集靈氣的法器。 聚靈玉放在一處,就能夠讓周圍的靈力統(tǒng)統(tǒng)匯聚過來,這樣的環(huán)境下更適合修煉,還能提升修煉速度。 也因為這東西的寶貴,讓眾人忽略了小侍女徒手插幡子的舉動。 不遠處的樓閣上,霜簡看到許栩展示東西的時候格外賣力,忍不住笑出聲來:“許栩似乎還挺沉浸于那些驚呼聲的,越來越賣力了。剛才插幡子那一下,嚇得司如生一哆嗦,哈哈哈!” 空空也跟著笑:“可能在許栩看來,她是在認真地完成任務。每次能幫上忙,她都會特別開心,干勁十足?!?/br> “怪可愛的。”霜簡又吃了幾顆果仁,“相對來說,那個槐序真的是有氣無力的,看著就想揍他。” 司如生此時換了一身低階法衣,戴著一個帷帽,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就是紈绔的模樣,似乎不用裝,就有了幾分神韻。 許栩穿著一身沒有任何品階的衣服,鵝黃色的衣裙上還繡著一只雪白的兔子,百褶裙上還有著嫩嫩的綠色,倒也顯得她俏麗可愛。 槐序換了一身暗藍色的長衫,平平無奇,加上故意扮得邋遢了些,配上他有氣無力的吆喝聲,倒是真像一個無精打采的小廝。 許栩又拿出了幾樣東西,驚呼聲沒有之前多了,似乎是不感興趣,也似乎是根本不知道這些寶貝有什么用。 霜簡將手臂搭在欄桿上,探頭去看:“后面幾樣才是重點吧?” “嗯,其中一樣有助于加固法陣、秘境,稀罕卻不過分稀有,能在這里出現(xiàn)就算是珍貴了。還有一樣是躍泉壺,這壺中可以源源不斷地倒出躍泉的水,該水用于澆灌藥草田地最為合適,或許對隱居的人有著吸引力?!?/br> 霜簡忍不住問:“如果這兩樣他們都不感興趣怎么辦?” “那就在之后換幾樣,不能擺出來都是針對他們的,這樣也會被懷疑?!?/br> 霜簡踮起腳去看,沒忍住笑出聲來,看著自己熟悉的人扮演陌生人演戲,實在是尷尬里透著滑稽:“扶光出場了?!?/br> 扶光自然也換了一身衣服,不然鐘奚閣的門派服裝一出現(xiàn)就會瞬間露餡,這出戲也算是白演了。 扶光舉起了一塊黑曜石樣的石塊給他們看:“這件寶貝你們可感興趣?!?/br> 槐序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厭煩地擺手:“拿塊石頭糊弄誰呢,滾滾滾,沒空理會你?!?/br> 許栩卻沒理槐序,走過來從扶光的手里接過了石頭,呈給司如生看。 司如生收過來,渡入靈力查看,接著低聲詢問:“你是想要靈石,還是銀兩?” “不能置換嗎?” “呵——”司如生冷哼了一聲,“這東西有點價值,但是還不配。” 扶光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負手而立,詢問道:“不知俠士對什么感興趣,不如說出來,我說不定能有一兩件,這般不知俠士喜好地亂試,終究有些浪費時間。” 圍觀的眾人紛紛附和:“是啊是??!你想要什么?我家里的水缸也特別,搬來了你們不要,我豈不是白費力氣?!?/br> 其他人嘲諷大笑:“水缸還是算了吧?!?/br> “你怎么知道就不特別了?!” 槐序換了一個姿勢,突然來了氣焰似的:“我們家少主是府中難得一見有靈根的,還被仙門看中收去做弟子。即將入府仙門,自然要先討些寶貝傍身,或者換些能助他躍升的東西。” 圍觀者中有人詢問:“被仙門看中了?你家少主難不成是雙靈根?” 槐序撇了撇嘴:“只有雙靈根才能入仙門嗎?” “三靈根啊……只是被收成了外門弟子吧?瞧把你們威風的?!” 槐序似乎被氣到了,對那人揮舞了一下拳頭:“說什么呢你!你自己是雙靈根嗎?不是還有什么資格說?” “我不是啊,我也沒這么顯擺。” “那你被仙門選中了嗎?”槐序反問。 那人不再說話了。 扶光引導完了,拱手示意道:“在下先回去尋些寶貝再來?!?/br> 槐序都懶得應聲,斜斜地半躺在臺子上,對他擺了擺手便沒再理會了。 在遠處觀看的霜簡忍俊不禁:“槐序倒是偽裝得最像的一個,許栩都不敢說話,估計是怕自己說話會露餡,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一邊,緊張得渾身僵直?!?/br> “也是難為他們了?!笨湛盏吐暬卮稹?/br> “不過說起來,但凡修為高的,都能識破他們的修為已到筑基,這些人還會上當嗎?” “我?guī)退麄冋趽趿诵逓?,外人只能看出他們是煉氣期小修士?!笨湛仗质疽猓o霜簡看自己手中的手持,“佛門的藏拙手段罷了?!?/br> “嚯!”霜簡也算是長見識了,佛門的法術(shù)果然都非同尋常,很多都在她預料之外,“原來你們之前在秘密研究這個?!?/br> 他們商議的時候,第一個排除了空空。 一個和尚,特征太明顯,不適合演這出戲。 而且空空也有自己的責任,他要在合適的地方觀察周圍的人。 霜簡本來也想?yún)⒓?,最后被槐序趕走了:“你不行,你容易和那群人吵起來,我還能保持理智,你容易直接和人家動手。” 霜簡因為脾氣太差而被殘忍地淘汰了。 之后是長久的枯燥等待。 司如生還好,坐在椅子上戴著帷帽,倒也沒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許栩怕自己配合不好露餡,一句話不敢多說,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司如生身邊,看起來就是一個呆傻的小侍女,倒也沒人在意她。 槐序是最忙的,時不時看一眼那群人呈上來的東西,真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他看得直不耐煩。 從早晨到夜幕降臨,他們似乎不想繼續(xù)久留,許栩伸手去收東西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們。 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服裝邋遢,臉上留著胡須,頭發(fā)也亂糟糟的。 他走路的時候有些痞氣,看人的時候倒是笑 吟吟的,手指抹過自己的儲物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匕首給了槐序:“這個你們喜歡嗎?入府仙門也得有件趁手的法器吧?!?/br> 槐序伸手接過匕首,發(fā)現(xiàn)這東西雖然不算品階如何高,但是在這個坊市里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頂頂好的東西了。 這種品階的法器,在初入修真界的修士眼中自然是寶貝。 槐序捧著匕首看了看,又打量了男人兩眼,回身將匕首呈給了司如生。 司如生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后,低聲詢問:“你是想要靈石,還是換物?” 這倒是今日第一次愿意換物,而非單純的購買。 周圍的人群議論出聲:“聚靈玉沒咯!” “這匕首是好東西,用聚靈玉換也不虧,就看個人需要了?!?/br> 男人大咧咧地走上臺,伸手拿走了聚靈玉看了看,又重新放下,似乎猶豫了片刻,最終伸手拿了躍泉壺。 司如生卻抬手敲了敲桌面,對他示意聚靈石:“這個收價更高。” “這個就行?!蹦腥苏f著,將躍泉壺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里,躍下臺子重新進入了人群中。 * 霜簡在確定那人真的離開之后,才驚訝地看向空空:“真的能在一日時間內(nèi)就找到他們?這么容易?” “聽老爺子的話,那個男人時常跟著他們運貨,也就意味著他在外界的時間很多,或許很久才會進秘境去送一次東西。修真界的消息四通八達,有什么消息,一個傳音蝶過去就能將人叫來,他就算在附近其他的坊市,也能吸引過來?!?/br> 霜簡雙手環(huán)胸,沉默了半晌道:“我還是覺得太輕易了,這么容易就被我們找到了,他們還隱匿什么?” “這說明他們安逸了很久?!笨湛照f著起身,又道,“還有可能就是他們已經(jīng)識破了,卻不在意,根本沒將我們放在眼里,他們只是想要這樣東西,如果我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們就會瞬間殺了我們,不留后路?!?/br> 霜簡這回明白了,表情跟著嚴肅下來:“所以我們之后的路會很難走,說不定我們會被他們當成仇敵一般埋伏?!?/br> 空空卻不在意:“我們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這只雞我們勢在必得。” 第44章 向陽山(九) 向陽山。 一片朦朧之境內(nèi), 有著一方小天地。 這里抬頭可見的是湖泊的湖面,陽光需要透過湖泊才能夠照進來,讓這里的日光都有著粼粼波瀾。 清澈的湖水呈現(xiàn)出淺淺的透明且澄澈的藍, 讓地面上的草地更加翠綠。 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坐在矮圍欄上, 一腳踩著石塊,一腳撐著地,手中掂量著那個躍泉壺看,倒出來水嘗了嘗,忍不住輕嘆出聲:“嘿, 還真是個好東西, 用這個能種出不少艾尾花來!” 她有著一張巴掌大的臉,眼睛卻大大的,鼻梁高挺卻好在鼻尖很小,嘴巴是漂亮的仰月唇, 在笑的時候會露出潔白的牙齒, 露出來的……略多。 她的頭發(fā)有些毛躁, 有著天然的卷度, 被她隨意地綁成了兩顆揪揪, 固定在頭頂。盡管如此, 她的頭頂還是有著毛絨感,劉海也是卷曲的。 此刻因為開心, 她的笑容越發(fā)燦爛,顯得嘴巴更大了。 “你不怕暴露秘境地點嗎?”中年人隨口一問, 似乎也沒多擔心。 “當初我們不過是收了兩袋種子, 才答應保護那小子隱居到他十八歲, 我們也算遵守承諾了吧, 這些年把他保護得好好的?,F(xiàn)在眼看著還有三個月就到期限了, 我們向陽山也可以現(xiàn)世了,怕什么?” “可是……”中年男人略有遲疑,“幾大家族還在追殺那小子,那小子真出去了,恐怕活不了多久。” 少女握著躍泉壺的動作稍有停頓,隨后隨意地撇嘴,語氣輕佻:“他之后是死是活,我們也管不了了。當年為了一句承諾,我們在這山中隱居了十幾年,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br> 中年男人看著她,輕笑了一聲。 女孩還沉浸在獲得了心儀寶貝的喜悅之中,被他笑得一陣不舒服,當即質(zhì)問道:“你笑什么?” “但愿那小子真的被追殺的時候,你能沉得住氣?!?/br> “什么沉不住的……我這幾年對他夠好了,親弟弟一樣對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