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交換生 第80節(jié)
空空還在探查尸身周圍的怨念之氣,并沒有言語。 扶光也在繼續(xù)找尋線索。 司如生便去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回答他:“我們?nèi)龁栭w也算集眾家之所長,自然也有自家之所短,見笑了。” 荒玳看了看他們后,驚嘆了一聲:“還真是,三界修者聚一塊,能調(diào)查的方向和思路很多吧,這一局你們似乎還是占優(yōu)勢的。 “不過你們占優(yōu)勢也還好,總比楚應星那個惺惺作態(tài) 的人過來裝模作樣要強。他如果在,肯定條條是道地分析出很多,聽起來多厲害似的,結果什么都不是,最后還是靠他的同門?!?/br> 司如生聽完輕笑:“還得是總角之交,這個時候還能惦記他?!?/br> 荒玳想到自己入了四圍,楚應星沒進來便一陣暗爽,心情也好了不少,話匣子也打開了:“你們兩個魔門的似乎也沒那么可惡?!?/br> 槐序蹲在尸身邊,想要從醫(yī)修的角度去分析,可惜他不擅長驗尸,半晌沒看出什么,聽到這句才來了精神,回頭看向荒玳:“這話之前霜簡也說過?!?/br> 霜簡生怕槐序?qū)⒆约嘿r禮道歉的事情說出來,趕緊制止他:“趕緊找線索?!?/br> 荒玳知道這種情況,憑他的腦子幫不上什么忙,干脆混進了三問閣的隊伍里,想看看能不能順點線索走。 為了顯得不那么突兀,他還跟司如生聊上了:“我總以為魔修都是那種會打家劫舍的,看到女子會上前調(diào)戲,看到弱小會上前欺辱?!?/br> “嘖?!彼救缟犕旰苁窍訔?,“我們就那么閑嗎?” “可你們魔門就是亂?。 ?/br> “我們是更自由,不像仙門規(guī)矩這么多,人若是自由了,也就放肆,壞也壞得明目張膽,都在明面上。仙門也有壞的,不過都是正人君子模樣,暗地里做著更陰損齷齪之事。當然,魔門好人少,仙門大多修者被管束得傻了,好的人也就多一些,這點魔門也承認?!?/br> 荒玳雙手抱胸,抿著嘴唇認真地點頭:“你這話我還是認可的,你看起來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怎么你的名聲那么壞?”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魔門有那么多比我更加作惡多端的人,他們卻沒有被傳說,只有我這個剛剛十七歲的魔修聞名兩界?” 荒玳看著他遲疑片刻,道:“因為你是祥瑞。” “嗯,我的身份注定更受關注,我做了什么都會被大肆宣揚?!?/br> “那也是你真的做了很多壞事。” 扶光在此刻放棄觀察尸身,站起身來道:“青林閣和黛煙閣掌門的愛恨情仇也被傳得玄乎其玄,致使兩派弟子之間都關系微妙。 “我卻知曉,這兩位之前并沒有什么愛恨情仇,只是問的道義不同,繼續(xù)做道侶會影響他們飛升,所以和平?jīng)Q裂。卻因為他們都成了掌門,被傳說得有了恩怨,你猜,旁人為何要這般傳說?” 這還真是荒玳所不知的,怔了片刻搖了搖頭。 扶光解釋道:“人們總是有著一些固有印象,仿佛道侶分道揚鑣就是經(jīng)歷了背叛,也因為更有戲劇色彩,大家才更加愿意去聽,太平凡了反而無趣了。所以他們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夸大事實。” 荒玳似乎懂了,看向司如生來回打量:“你是要說司如生其實是個好人?” 扶光嫌棄地看了司如生一眼,道:“不,他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是沒有傳說中那么惡劣罷了?!?/br> 司如生被氣笑了:“感謝你愿意為我說話。” “不客氣?!?/br> * 大陣外。 楚應星一陣頭皮發(fā)麻,他真是不理解,荒玳怎么總是提起他,在這種環(huán)境下這般說他,無異于公開示眾。 直到他聽到扶光說起自家掌門的事情,不由得愣住。 一邊的黛煙閣弟子也是一陣沉默,接著面面相覷。 “他為什么會知道?”師兄已經(jīng)呢喃出聲。 楚應星搖了搖頭:“我也不懂,難道是……鐘奚閣長輩說的?” “好像掌門和扶光的師祖的確是舊識,可能是白景天尊提起過?!?/br> 楚應星一陣疑惑:“那掌門為何不解釋?” 回答他的是花鳶:“這種事情又該如何解釋?而且,對于他們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罷了?!?/br> 反倒是他們這群小輩為掌門抱不平,對峙了這么多年。 扶光看似只是尋常的舉例,卻無形之中當著眾多門派弟子的面,將事情真相公之于眾。 對于青林閣和黛煙閣來說,是無需道謝的恩情,記在心中即可。 楚應星又看了一會:“其他幾個隊伍也在偷聽他們對話,以至于那個佛修趁機看了全部尸身,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共同之處,正在確認?!?/br> “說起來,還真是好奇佛修的手段?!?/br> * 荒玳跟著同門朝外走的時候,同門過來詢問:“從他們那邊問到線索 了嗎?” 他停住了腳步,一拍腦門:“光顧著聊天了,忘了觀察他們的線索了?!?/br> 他想了想后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司如生是故意跟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怪不得他一個不怎么說話的人,愿意和我說那么多呢!” 他抱怨完后看向同門,看到他們幾個整整齊齊的一臉迷茫,真沒比三問閣的小師妹看起來聰明多少。 于是乎,他只能做出決定:“我們跟蹤三問閣?!?/br> “可是,他們恐怕不愿意跟我們繼續(xù)結盟了吧?” “我們也不打算最后解決此事,對魁首也不感興趣,能得到一些線索,就能獲得積分,排名高一點是一點,走走走?!?/br> 說完,便帶著自己的同門浩浩蕩蕩地去跟蹤三問閣了。 若是他們跟蹤得天衣無縫還好,一群穿著紅白搭配法衣的修者,加一起十幾個人,成群結隊地努力隱匿自己的身影,躲在暗處,接著齊刷刷地探出頭來朝前看,三問閣想注意不到都難。 許栩忍不住問道:“這是被盯上了嗎?甩不掉了?” 空空安慰她:“這至少證明喜盈門也是一籌莫展?!?/br> 許栩看著這群弟子探頭朝他們這邊看時的模樣,莫名的一陣無奈:“像一群傻狗,還挺可憐的?!?/br> 霜簡大笑出聲:“喜盈門不是出了名的人傻錢多?” * 喜盈門長老氣得拍桌:“放肆,怎可妄加議論其他門派?方儀,你是怎么教弟子的?” 方儀毫不在意,頗為無聊地拄著下巴看著靈虛鏡:“你們門派之后還得依仗我們,所以你也別和他們計較了?!?/br> 喜盈門長老自覺理虧,只能悶頭喝了一杯茶。 第71章 仙門試煉(十九) 空空轉(zhuǎn)過身,對喜盈門的弟子招了招手:“諸位,不如結伴尋找線索吧,也可以做個照應?!?/br> 正合他們意。荒玳很快屁顛屁顛兒地跑了過來,一邊笑一邊道:“還得是三問閣,能包容三界的格局,自然也能收留對手,大家和平相處,共同努力,團結一致獲得勝利。你們可比那個楚應星強多了?!?/br> 空空輕笑了一聲,帶著他們一同去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他們?nèi)龁栭w的六個人,加上喜盈門的弟子,這么多人聚在一起隊伍還是頗為壯觀的,他們只能盡可能尋找安靜偏僻的位置說起他們調(diào)查的事情。 走過青石板路,從繁華街道,逐漸到了石板密布青苔的地帶。 不遠處有一溪流,許是連續(xù)下了幾日的雨,此時溪水有些湍急,岸邊還有積水朝著溪流源源不斷地匯入。 他們到了一處樹下,這里有幾個石桌,樹上時不時墜下水滴,讓石桌和石椅都濕漉漉的,無人愿意過來,也讓這里足夠清凈。 他們用法術烘干了椅子,再布下結界擋住水滴,便可以落座了。 空空坐下后,顯得很有耐心,畢竟喜盈門的弟子不了解佛門功法,便跟他們先解釋了一遍:“我們佛門常年超度,會接觸一些魑魅魍魎,鬼怪神靈,所以懂一些邪祟之說?!?/br> 荒玳趕緊點頭,還從自己才儲物法器里取出了一冊空白的竹簡,很認真地道:“嗯嗯,你說,我記下來?!?/br> “哦,不必如此,我只是粗略地說些我的猜測?!?/br> “不麻煩,不然你說的那些文縐縐的詞我得反復琢磨,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還容易忘記你說的具體是哪個詞,再歪曲了意思就麻煩了,記下來方便我回憶?!?/br> 這一點的得到了許栩的認可,她一拍巴掌:“對??!好辦法,你都是怎么記的?” 說完,還湊過去打算看看荒玳是怎么記錄的。 司如生很快拎著許栩的衣領,將她拎了回來,道:“他記錄完你看看就可以了。” “哦,也對?!痹S栩又坐回了司如生的身邊。 空空見他們都安靜下來了,才道:“幾具尸身我都查看過,他們皆神魂俱滅。小師弟說他們生前經(jīng)歷過痛苦的折磨,這一點我也認可。 “若是如此,他們臨死前定然會留下極大的怨念,可尸身上怨念也無。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行兇之人是故意讓他們產(chǎn)生怨念,接著吞食他們的怨念,從而利用。” 荒玳聽完,覺得這絕對是重要線索,下筆飛快,期間還抽空抬頭看了司如生一眼。 這小師弟可真……和可可愛愛的小師妹差距太大了,還是小師妹讓人心情舒暢。 直到被司如生警告性的怒視一眼,荒玳才匆忙收回了目光。 扶光在此刻補充道:“我聽到他們的談話,死者都是窮兇極惡之人,這樣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報復,折磨這些人作為懲戒。一種是行兇者想要獲得怨念,不對尋常凡人出手,便選擇了這些人?!?/br> 霜簡聽完,思量著點頭:“這么聽起來,行兇者似乎也不算特別糟糕。” “有沒有可能,這兩種情況是相互結合的?!彼救缟诖丝滩辶艘痪?,“假如我是一個憎恨世間惡徒的人,我想懲戒那些人,所以我用了這種手段。用了之后,我還可以得到怨念,提升自身實力,這樣就能懲罰更多人?!?/br> 槐序懂了司如生的說法,驚呼:“還得是壞蛋最了解壞蛋,所以他最開始的一年只殺一人或者兩人,是實力還不夠。后來實力高了,就開始放肆了?” 荒玳趕緊抬起手,制止了他們:“先等等?!?/br> 三問閣的人還當荒玳要提問,或者給出自己的猜測,誰知荒玳只是扭頭安排自己的同門:“你記大師說的,你記扶光師兄說的,你記祥瑞說的,你記劍修說的?!?/br> 這些人分析得太快,他有些記不住了。 槐序抬手指了指自己:“沒人記我說的嗎?” 荒玳回答得理直氣壯:“我感覺你和我們半斤八兩,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就不記了?!?/br> 槐序一陣惱怒,直到聽到許栩委屈巴巴地說:“槐序,你別在意了,你看我都沒問?!?/br> 荒玳已經(jīng)準備好了,卻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于是道:“我們準備好了?!?/br> 空空笑得溫和:“我要說就這么多了?!?/br> 荒玳只能先放下竹簡,詢問:“那現(xiàn)在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