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可憐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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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鶴亭一走,江彬果不其然“突然清醒”過來。他重新直起上半身,清了清嗓子,對著眼前那小姑娘勾了勾手。 葉韻立刻意會,坐在他旁邊的高腳凳上,像特務(wù)接頭似的,將耳朵側(cè)了過去。 然后江彬才用神秘兮兮的聲音對她說: “小meimei,看在你叫我一聲叔的份上,叔就教你一招,你要是真想當(dāng)我葉哥的女人,就千萬別流露出對他一丁點的好。相反,你要不停地折磨他,讓他抓心撓肝地主動找你,主動求著你。相對于太過輕易就到手的女人,男人更喜歡他得不到的女人……畢竟犯賤是男人的本性,像我葉哥這種在女人堆里打過滾的男人,尤其犯賤?!?/br> 江彬的嘴里噴出的全是沖人的酒氣,夾帶著老男人赤裸裸的痞言浪語,葉韻一個十九歲小姑娘,哪里聽過這些,既忍不住好奇他透露出的信息,又頗有些嫌棄他言辭的粗俗,只得掩飾性地?fù)狭藫隙?,時不時地搭個腔: “哦,這樣啊……那萬一不管用呢?” “如果這一招失敗了,你也別太難過。畢竟說起得不到的女人——”江彬的酒意徹底散了,長滿了胡子的肥厚臉頰上,忽然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你應(yīng)該知道吧,他有一個私生女,跟你差不多歲數(shù),現(xiàn)在正被他金……金什么來著?哦,金屋藏嬌!嘖嘖,父女倆那是如膠似漆、如糖似蜜……至于你嘛,吃醋受氣是難免的……因為在他那兒,他媽如果排第二,女人最多只能排第三,那位真正得不到的,才是排第一的?!苯蛟秸f到后面,那語氣越是油膩,臉上泛起的油光也越是锃亮。 葉韻聽了,只發(fā)出“呵呵”的尬笑之聲,然后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將頭慢慢轉(zhuǎn)到遠(yuǎn)離他的另一側(cè),再悄悄用手擋住了臉。 江彬以為她是心里難受了,轉(zhuǎn)而用安慰的語氣對她說:“小meimei,你也別往心里去,也稍微體諒一下我葉哥,別怪他,他也挺可憐的,畢竟女人堆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你看這么多年下來,他不是一個女人都沒撈著嗎?我覺得吧,你年紀(jì)雖然是小了那么一點,也沒什么女人味,身材嘛也稍微……咳……平淡了那么一點……但是我有預(yù)感,你跟她們是不一樣的!” “……”葉韻沒怎么吭聲,只隱約傳來略顯委屈的“哦”的一聲。 江彬想這小姑娘是真難過了,終于生出一丁點的憐香惜玉之心,趕緊開解她道:“我沒騙你,我葉哥手機里有一張你的照片,照片里你戴著個口罩,我剛差點沒認(rèn)出來……前段時間他天天就盯著你那照片,一副苦大仇深、要死不活的模樣,脾氣更是頂天的大,跟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我葉哥一慣都是衣冠禽獸的正經(jīng)人,什么時候見過他發(fā)那么大的脾氣?說實話,你能將他折磨成這樣,我還挺佩服你的。除了他家里那位小祖宗,你是我知道的第二個能將他降伏的人!所以我也挺好奇的……你們那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呀?”說到最后,語氣逐漸微妙地轉(zhuǎn)了個向,像是在探聽什么八卦似的。 江彬瞧著眼前這小姑娘年紀(jì)不過二十左右,一副文弱可欺的模樣,心想,他從葉鶴亭那里套不出話來,這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他還能擺不平嗎? 不出所料,小姑娘果然入套,緩緩側(cè)過臉來,垂著眸,低聲細(xì)氣地說: “我……算是跟他表白了吧,他沒立刻答應(yīng)?!?/br> 江彬心里全是得逞的jian笑,嘴上卻還假作深沉:“哎呀小meimei啊,真是看不出來啊,叔是該夸你勇敢,還是該罵你傻呀!記住叔剛才說的話,別表現(xiàn)得太主動,要反其道而行之,要無所不用其極地繼續(xù)折磨他,讓他死乞白賴——” “江少爺,我看你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這次就不用我扛你回去了吧?!比~鶴亭冷冷的聲音突然響在江彬身側(cè)。然后,他不動聲色地隔在了他與葉韻之間,同時將一個厚厚的信封拍在了吧臺上,“另外,小學(xué)語文一次都沒及格過的人,不要亂用成語?!?/br> 說完,葉鶴亭一個轉(zhuǎn)身,向葉韻伸出手去:“小韻,我們該走了。” 葉韻從高腳凳上下來,沒去牽葉鶴亭的手,只低著頭,略顯心虛地抓起他的衣袖一角。 江彬在身后望了一眼兩人拉拉扯扯的模樣,眼角不自禁地抽動著,轉(zhuǎn)頭又去盯著葉鶴亭,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了一句: “葉哥,你、你剛才叫、叫她什么?” 葉鶴亭沒理他,葉韻卻覺得有一絲尷尬,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去,對他小心翼翼地說:“不好意思江叔叔,我叫葉韻……你也可以叫我小韻?!?/br> “葉……葉、葉韻?!你、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們——?” 你們是一個人?! 江彬沒能將后面的話說出口,因為他已經(jīng)處在心臟病隨時發(fā)作的邊緣,他恍惚覺得,自己是時候去醫(yī)院預(yù)訂一張床位了。 鑒于江彬?qū)嵲诒粐樀貌惠p,以至出現(xiàn)了四肢僵硬不能自理的情況,葉鶴亭對他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好人做到底,幫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再將他塞到后座,報了一個地址,讓師傅給送回家了。 直到江彬被載離的最后一刻,他的眼還死死地盯著那站在馬路邊的父女倆交相挽著的手臂。他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被重新載入,并不斷刷新。他知道葉鶴亭在商場上和情場上都是一個狠人,但沒想到,他居然狠到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女兒頭上了。 唉,不對,剛才那姑娘不是說是她先表白的嗎? 天哪,一定是葉鶴亭勾引她在先,可憐的孩子啊…… 直到出租車終于載著江彬漸顯憐憫的目光慢慢遠(yuǎn)去,路邊的小姑娘才側(cè)著頭,仰著脖子對身邊的男人小小聲說: “對不起,我好像給你惹麻煩了……” “沒關(guān)系,江彬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太了解我,也知道我太多事?!蹦腥说皖^與葉韻對視,“在他面前,藏不住的……” 藏不住什么?他們之間,有什么東西是需要藏起來的嗎? 縱使馬路邊連一盞路燈都沒有,冬日的夜空星光黯淡,但此刻,小姑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身邊的男人,瞳孔里泛著晶亮的光。 他這么說,算是間接承認(rèn)了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嗎? 葉鶴亭被她的注視弄得心跳紊亂,到后來終于崩不住,慢慢回轉(zhuǎn)過頭,但是挽著她的手,卻加緊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