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幸福生活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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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西風看著她,哪怕不想承認但在她眼神逼迫下還是抿嘴點點頭。 他們會有這個想法,其實也是正常的,畢竟這不原身例子就擺在面前,曲家人好不容易把人給救回來,他們已經(jīng)承擔不起再次失去曲南風的風險了。 曲南風能理解,她揉揉面前少年的頭,對上他那暗藏擔憂的視線,緩緩道:“放心,我不會的?!?/br> 她開玩笑,“都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有什么怕的?!?/br> “什么死。” 曲西風連忙往地上吐了坨口水,嘴里連聲呸呸呸,又抬頭禱告,“各路神仙,我姐剛才說的就是玩笑話,不要當真?!?/br> 他又小聲嘟囔了幾句,曲南風聽不清,剛想湊近,曲西風就已經(jīng)停下,扭過頭瞪著她,想說她什么,但又顧忌著她剛醒不久,最后只能惱火道:“姐,不要亂說話?!?/br> 曲南風也是無心說的話,沒想到他這么大反應(yīng),回過頭一想,也明白過來自己這話的不妥之處,連忙答應(yīng)下來。 她這么快應(yīng)下,反倒搞得曲西風沒話說,一張臉扭曲皺巴,在那自己糾結(jié)老半天。 曲南風沒看他,站起來收拾著碗筷,打算等會拿去廚房里洗了,沒想到曲西風又在身后幽幽問了一句。 “姐,你說,他們怎么這樣?” 曲南風停下,她轉(zhuǎn)身,少年委屈盯著她,但眼中的不甘和疑惑再明顯不過了。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明明是讓他們?nèi)因湴恋膉iejie,明明前不久所有人都還在夸贊她,視她為彌河壩的出息人物,怎么轉(zhuǎn)眼就變成了這樣,他為jiejie不平。 他問得認真,曲南風想得也認真。說實話,她并未接觸過類似的事情,但現(xiàn)代那么多小說以及電視劇,她在醫(yī)院躺著的時候,唯一的消遣也就只有這些,看多了,雖然不曾遇見過,但多少也能明白些。 可一對上曲西風澄澈的雙眼,所有話就被咽進了喉嚨。她在這雙眼睛面前,真的很難將那些陰暗面一點點分析給他聽。 “大概是嫉妒我優(yōu)秀吧?!?/br> 她若無其事沖著曲西風眨眨眼,“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可能我就是那顆大樹吧。” “姐,你怎么能這么夸自己?!?/br> 明明不是說他,曲西風卻紅了臉,不過,他眼睛亮亮看向她,“姐,你現(xiàn)在這樣真好。” 像顆明珠一樣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發(fā)著光。怕她多想,他又急急補充一句,“當然,以前也很好?!?/br> 曲南風笑笑,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曲西風重新恢復(fù)了活力,搶過她手中的碗,唰唰唰用水沖了幾遍就塞回了灶臺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中午了,曲家人都在地里忙活,農(nóng)歷四月到八月,正是鄉(xiāng)下最忙的時候,要收油菜,種花生,最主要的是要栽秧苗,栽秧苗是大事,事關(guān)大隊一年的糧食問題,大隊長一向重視,當然能賺的工分也多,男的做滿一天能賺十個工分,女的則是八個工分,這時候,工分就是另個意義的錢,就靠它年底換糧食了。 說起油菜,曲南風倒還想起件姥姥說的事,大概在50年代到70年代之間,曾經(jīng)在南方大面積推廣一種日本油菜,后世是叫勝利油菜。 這種油菜產(chǎn)量相比本土油菜,產(chǎn)量更高,抗病性也更好,可是是冬性油菜,一般都是在八月左右種下,然后到第二年的五月多才能收。 一般來說,正好是三四月種完花生紅薯后,然后栽秧苗,栽完秧苗就可以去收油菜了。一個接一個,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 不過曲家人也樂意沒休息時間,不止是他們,其他人也是這么想的,畢竟多做會就多點工分,來年就能多點糧食,想想他們都充滿了干勁。 但再干勁也要吃東西,上工的人一般是不回來吃飯的,等著人送來,然后吃完休息會就得繼續(xù)干活。曲家人之前都是曲母或者曲大嫂換著回來做了飯,再拿過去,后來曲南風回來后,就換成了她。 曲南風雖然干得少,但這些活也會,只是味道差點。不過這個時候,味道都不重要,只要能填飽肚子,什么都能吃進去。 等后來她出了事,曲母就沒去上工,留在家照顧她,順帶做飯,現(xiàn)在曲南風好了,哪怕曲母再不樂意,也必須得讓剛好的曲南風做了。 畢竟前面耽擱了好幾天的活,她又是婦女主任,得做起這個好榜樣,必須去,不然多的是人在背后講閑話,告狀。 曲母以前不會這么想,但遭過女兒這事后,她也算是看破了,既然都在看笑話,那她更要活得好給人家看,氣死他們!再有,曲母也抱著點別的心思,曲南風前幾天昏迷不醒時,大隊里其他嘴碎的婦女說她女兒活不了,把她氣個半死,想罵又怕罵了折女兒的福,硬是忍了幾天。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這彌河壩上哪個屋里的年輕小伙子不惦記她家女兒,讓曲南風出去走走,也好讓人家看看,她女兒好好的!你們家的小崽子也就白惦記吧! 曲南風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也就開始做飯。但第一步生火就失敗了,雖然有著原來的記憶,她也確實按照記憶里的步驟來的,可就是生不起火,弄得自己一臉黑灰不說,到頭來什么還是原樣。 也好在曲西風還沒走,她只能頂著一張大花臉去求助。曲西風被她那樣子逗笑了,邊笑邊幫忙。 曲南風心大,任他笑也沒事,打點水擦干凈臉,就開始炒菜了。在曲西風生火的期間,她就決定了做什么,一碗香椿煎蛋,一碗清炒絲瓜。 絲瓜是剛剛長成的嫩絲瓜,細長的小小一條,拿勺子刮掉外面的皮后,切成片就能下鍋炒。 曲南風前世也沒做過菜,只能憑借自己看的眾多美食視頻,學著樣子去做。 她用的是豬油,一個瓦罐裝著,里面白花花的,用筷子撬了一塊起來,等鍋熱就放下去,等油差不多化開,就把摻滿了切碎的香椿的雞蛋液倒進去,滋啦啦的響聲在鐵鍋里蔓延,沒一會,香椿煎蛋的味道慢慢散開。 曲西風邊看著火,鼻腔里全是香味,這不久前才吃了水蒸蛋的肚子又咕嚕咕嚕作響。他忍不住探著頭,詢問著曲南風什么時候好。 曲南風笨拙翻動著鍋鏟,口里絮絮叨下一步要干的事,手忙腳亂翻找粗鹽。聽到他的問話,她小聲啊了聲,看著鍋中的雞蛋慢慢變顏色,也顧不上曲西風,連忙先把雞蛋鏟了起來,才有空閑回話:“馬上馬上?!?/br> 兩道菜都不是廢心思的,做起來確實快,第一道香椿煎蛋好了后,幾分鐘后清炒絲瓜也完成了。 曲南風瞅瞅菜,賣相都還看得過去,她在心里給自己點贊,又夸了句自己有天賦,才拿來碗,分了點出來給曲西風,其余都裝進了竹籃里,又去裝了不少紅薯飯,放好,拿塊粗麻布蓋著,這才晃悠悠和曲西風一起出門送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意外的話,每天早六點更啦! 第3章 003 003 一家人的飯菜說重也不重,說輕也輕不到哪去,但提久了,胳膊還真的酸。曲南風慶幸,還好前面曲西風沒聽她的待家里,跟了過來,不然就她一個人,指不定走到一半就廢了。 兩人并排在土道上走著,兩邊院門大多半攏著,都沒人。曲南風雖然在記憶里都看過這些,但真正用rou眼去看,又是一番不一樣的感覺。 腳踏這黃泥土上,看著這灰撲撲的一個個泥土瓦房,都帶著上世紀的風格。她深吸了口氣,進入胸腔中的空氣都不同,清新又涼爽,與21世紀摻雜太多灰質(zhì)的太不一樣。 走出村子,外面就是一條稍大的土道,路邊有不少老樹,青蔥茂密,枝頭上還掛著青澀的果子,指頭大小。曲南風認不出來,就盯著它們看久了會。 曲西風還以為她是饞了:“姐,這些杏子都還沒熟呢,再說了又不好吃,又酸又澀?!?/br> 哪怕是貪吃的小娃娃他們都不咋愛吃,往往就是解個饞,吃了幾顆就是。再吃多了,就會肚子疼。 “你要實在想吃,我?guī)闳ド缴险c李子,正好現(xiàn)在李子熟了?!?/br> 想起李子那酸到令人上頭的味道,曲西風渾身抖了抖。 曲南風一聽眼睛都亮了,她倒不是饞那口吃的,單純就是覺得好玩。上輩子因為身體原因,她基本就只能待在房間里,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家里附近的公園,還沒玩多久,就因為花粉過敏又被送進了醫(yī)院。這之后,她連個草莓都沒摘過,更別提跑到山上爬樹摘李子。 懷著滿心期待,她開開心心跟著曲西風出了大路,岔過小路,之后都是那種窄的田埂。曲西風怕她摔跤,特意讓她走前面,他在后面看著。 兩人緊趕慢趕,總算沒誤了時間。遠遠就能看到一伙人在旁邊的草堆和樹底下休息,曲西風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曲父曲母他們,提著籃子小跑過去。 曲南風在后面追,邊喊,要他小心點別把飯菜撒了。 這么一番動靜,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看清楚是誰后,一個個開始竊竊私語。 曲南風從旁邊走過,只當不知,一直到曲家人面前,她才慢騰騰尋了個干凈地坐下,把碗筷拿出來。 忙活了一個早上和上午,曲家人早就餓慘了,掀開蓋著的布,雞蛋的香味就順著風一點點傳開。用夠了油和蛋的菜,是足夠勾起人的胃口,大隊里有些人其實已經(jīng)吃完了,可聞著這味道,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也沒人過來要。 一是家家糧食都有限,二是這雞蛋也是稀罕物,不比現(xiàn)代,現(xiàn)在養(yǎng)雞都是有定數(shù)的,根據(jù)人口決定你家可以養(yǎng)幾只雞,但最多也不能超過五只,也就是曲家人多,所以養(yǎng)得多點,再有曲母又勤快,經(jīng)常想方設(shè)法給家里的雞多搞些能吃的,所以曲家雞蛋攢得多些,可哪怕這樣,也不是天天能吃到的。 曲母雖然心疼雞蛋和油,可到底也心疼家里人,見著這些,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拉下曲南風和他們一塊吃。 曲南風搖頭,對上曲母那張雖然陌生卻和她父母有著同樣關(guān)懷的臉,原本以為自己那句媽怎么都說不出口,可一張嘴就是:“媽你們吃,我給自己和西風留了的?!?/br> 曲母只是扭頭看向曲西風,得到對方的肯定后,才拿起碗筷。 曲父曲大哥都吃得快,沒幾下就吃完了,曲南風怕他們噎住,把早就準備好的水給他們端去。曲父是個傳統(tǒng)的丈夫和父親,沉默寡言,不太會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感情,見著曲南風過來,幾次張嘴可到最后還是沒說什么,只不過等曲南風到他旁邊后,這才把一直插在兜里的手掏出來。 曲南風順著他的動作往下看,張開的掌心里滿滿的一捧紅彤彤的野樹莓,大概是在溪流里過了水,陽光底下,鮮艷的色彩還反射著光芒。 “這——” 曲南風欣喜道,眼睛亮晶晶。曲父看著高興的女兒,嘴角不自覺跟著咧開些,他把所有野樹莓都塞到了她手上。 曲父手大,看似在他手上小小的一捧,到了曲南風手上就得用兩只手托著。她小心看著那些野樹莓,用干凈的碗裝著,然后拿了顆吃。 現(xiàn)在時機還早,還沒到野樹莓成熟的季節(jié),看著顏色紅彤彤,但吃到嘴里還是有點點酸澀。 曲南風卻吃得滿足,珍惜捧著這碗野樹莓,趁著曲父不注意,塞進他嘴里:“爸,你也吃?!?/br> 她不管身后男人的反應(yīng),又跑向曲母,往她嘴里也塞了幾顆,等到了曲大哥身邊,他都不用曲南風行動,自己拿了吃,邊吃邊還在說:“上午我也看見了,本來打算晚點過來摘了,沒想到爸比我快一步?!?/br> 曲大嫂也笑,他們這些人都這個年紀了,哪有真饞樹莓的,不過就是想留給家里的孩子吃。她與曲大哥結(jié)婚早,剛到曲家時,曲南風和雙胞胎都還是個豆芽,她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再有他們結(jié)婚以來,一直都沒有孩子,都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半個娃看的。 不過想到孩子,曲大嫂低下頭,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輕輕嘆了口氣,又是慶幸,也是曲家人厚道,曲母人也好,從來不會拿著這事說道,哪怕在外面人家碎嘴時,都會出面維護,要不然她這日子可要難過了。 總共也就一碗,分出去不少,曲南風吃了幾顆就停下了,她把剩下的小心放回籃子里,留給還在學校的曲北風吃。 曲母讓她過去,偷偷端了碗,里面裝著些菜,曲南風正納悶,就聽到曲母小聲說:“去把這些端給你陸叔去。” 說著曲母推著人過去,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樹樁旁邊,有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靠著休息。 曲南風朝著他走過去的路上,腦子里有關(guān)于他的信息慢慢展開。 陸叔原名叫陸安,是一位真正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腥風血雨的老軍人,獲得勝利后因為舊傷才選擇退伍,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給安排工作,竟然帶著妻子到彌河壩定居下來,幾年后,就生了他們的獨子陸西洲,再沒多久,他妻子因病去世,他就一直獨身到現(xiàn)在。 說起來,曲南風的名字與陸安還有些關(guān)系。十八年前,陸家和曲家還相鄰,曲父剛得女,正歡喜給周邊報喜,陸安聽到消息后特意帶著陸西洲過來看了眼,見曲父絞盡腦汁在給自己女兒想名字,就多說了一句:“既然你大兒子叫東風,女兒不如就叫南風?!?/br> 當時年僅6歲的陸西洲在陸安說完,還意外看了眼他,陸安倒是一本正經(jīng),沒有多解釋什么。 當然,這些是曲南風記憶中沒有的畫面。 哪怕離開了部隊多年,陸安的警惕心也依舊,他閉著眼,看似已經(jīng)沉睡,但曲南風一走近,他就睜開了雙眼。凌厲的眼風掃過來,曲南風后背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見著是她,陸安眼神瞬間軟下來:“南南,怎么了?” 從殺人無形再到慈愛的長輩,這面孔轉(zhuǎn)變,快到曲南風都呆了。不愧是老軍人,她反應(yīng)過來,把碗遞給他:“陸叔,這我媽讓我送來的?!?/br> 陸安看了眼,便要推辭。曲南風已經(jīng)看到了旁邊放的鋁飯盒,里面就裝著幾個煮熟的紅薯,她這才清楚曲母的意圖,也不多話,把東西塞陸安手里就快速跑開了。 陸安再想推托,也沒機會,這一下,把他都給弄楞住,轉(zhuǎn)瞬又忍不住笑了。他端起碗,開始吃曲家送來的飯菜,眼睛卻瞇起來看向遠方,像是在盤算什么。 等曲南風回來,曲家人差不多也休息好了,帶來的竹籃就放在邊上,曲母彎腰扎褲腳說著:“碗筷都放里頭了?!?/br> 曲南風答了聲好,提起它,離開前曲母還在念叨叫她小心走路,別掉田里去了,四五月水里多的是螞蟥,像曲南風皮嫩的人,螞蟥要是扒上去,哪怕吸飽血都弄不下來。 曲南風想到那個畫面,打了個顫,也不敢再到土埂上蹦跶,生怕真掉下去被螞蟥粘上。 兩人回了家,吃完飯把碗洗了,曲南風就回房了,她躺在床上,本來想著就瞇半小時,結(jié)果再醒來,外頭天都黑了。 上工的人已經(jīng)到家,曲母和曲大嫂在廚房忙活,曲大哥則跟著曲父在破篾,他們打算做幾個簸箕,用來曬東西。至于雙胞胎,放學回來就出去打豬草,曲家養(yǎng)了兩頭豬,每天的豬食也是一大工程。 曲南風有些羞愧,一大家子都在為了生計忙碌,只有她一覺直接從白天睡到了晚。她左右看看,最后還是選擇了去廚房。 廚房里,曲大嫂在擇菜,曲母在準備生火,她蹲在曲大嫂旁邊學著她的樣子幫忙。 “怎么樣,身體還好嘛?” 曲南風臉有點紅,老實點頭:“沒事?!?/br> 她悄悄抬眼看曲大嫂,小心翼翼的模樣看著曲大嫂發(fā)笑。要不然為什么說曲家人都喜歡曲南風,不是說她漂亮,而是這個性子啊,實在惹人疼愛,乖乖巧巧,為身邊每個人著想,有個什么東西都會分享出來,對自己家人從來就不會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