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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幸福生活 第17節(jié)

    “所以你更要問清楚,如果她要是不愿意呢?”

    宋雅動搖了,咬著唇在那猶豫。曲南風(fēng)還有一點沒說的是,她作為旁觀者身份來看,沈樂嫁給宋振國也是不合適。

    先不說兩人表面上的身份,再有沈真只是沒了消息,現(xiàn)在也不知道確切情況怎樣,說句難聽的,只要她還沒死,與宋振國的婚姻關(guān)系就沒結(jié)束,沈樂再插一腳,那不成小三了嘛。

    最主要是沈樂是沈真帶回來的,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得上沈真收養(yǎng)了她,要不是沈真求情,打一開始宋家二老都不會收她做義女,按照現(xiàn)在這個世道,一個孤女能討到什么好,更別提有現(xiàn)在這么舒服的日子。

    要她真在沈真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嫁給了宋振國,這不是報恩,那是恩將仇報,有朝一日沈真回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愛人成了別人的愛人,自己的女兒喊別人mama——

    曲南風(fēng)稍稍帶入了下,都下意識覺得想吐血,這換成當事人,恐怕真的會直接氣厥過去。

    而且她內(nèi)心一直覺得,就沈樂這個身份就不該和宋振國攪合在一塊,太微妙了,就是作為旁人來看,都覺得很怪,讓她生理性接受無能。

    “菜好了,大家來吃飯了?!?/br>
    沈樂的聲音突然響起,曲南風(fēng)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宋雅低著頭,估計還在糾結(jié),也難為她了,十三四歲的年紀還得考慮這么多,她擦去宋雅的臉上的痕跡,指指她的眼睛提醒:“吃飯了。”

    宋家二老在陽城生活了十多年,口味早就變了。桌上一共六個菜,有葷有素,就是看上去都較為清淡的樣子。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了,曲南風(fēng)他們才動筷,陸西洲坐在她旁邊,時不時給她夾離得較遠的菜,全都堆在碗面上,看著滿滿的,曲南風(fēng)都不知道從哪下手。桌上其他人的目光一直在他們身上掃過,她咳嗽了聲,在桌下暗示性拉拉他的手。

    宋振國笑而不語,倒是宋奶奶開口打趣了句:“小夫妻感情不錯?!?/br>
    宋家人秉承“食不言”的古訓(xùn),之后就沒人再說話,飯桌上只能偶爾聽見碗筷碰撞聲。

    一頓飯吃了二十分鐘,曲南風(fēng)與陸西洲沒著急走,休息了會,宋振國把陸西洲喊房間里談事。

    曲南風(fēng)與剩下來的人大眼瞪小眼,宋老笑瞇瞇看她:“之前雅雅的事,我們都還沒謝過你,今天正好有機會。”

    說著,兩人鄭重其事站了起來,曲南風(fēng)連忙起身,她推脫:“只是一件小事——”

    就宋振國當初送來的禮物都足夠抵過了,甚至價值遠超。而且她當初幫忙時也沒想著要對方的報酬,之前收了禮后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現(xiàn)在宋老要再來一次,甭說她了,到時候曲父曲母知道后都會專門寫信教育她。

    曲南風(fēng)嚴詞拒絕,宋雅也幫腔,二老只能作罷,又換了話題。

    “聽說小曲還是高中生?”

    她不好意思擺手:“就讀了一年,還沒畢業(yè)?!?/br>
    “這——”

    宋奶奶卡殼,她也是聽別人聊天得知的,沒想到還有這事,這時候宋雅插了句嘴:“但南風(fēng)姐學(xué)習(xí)很好的,她是他們學(xué)校的第一名?!?/br>
    宋奶奶又夸:“真厲害,可不像我家小潑猴,天天墊底,上回老師遇見我時還說呢?!?/br>
    被宋奶奶當著眾人的面揭短,宋雅哼了聲,她不服氣為自己找補:“那是老師講的不行,都沒幾個有水平的……”

    宋老皺眉,警告了聲:“宋雅!”

    宋雅噤聲,雖然不再說下去,可臉上像是擺明了幾個詞,她說的都是對的。像是轉(zhuǎn)念想到什么,她突然扭頭,炯炯看向曲南風(fēng),一雙眼睛像是在發(fā)光。

    “南風(fēng)姐,我們學(xué)?,F(xiàn)在在招老師,你要不要過來試試?”

    這話題跨越的夠大,曲南風(fēng)有些懵指著自己:“我,我嘛?”

    宋雅狂點頭:“對,南風(fēng)姐你去試試嘛,每個月工資有30多塊呢?!?/br>
    部隊里重視教育,給出的補貼比外頭都高,除去工資,每月分配的各類票也多,名副其實的香餑餑了。

    曲南風(fēng)確實有些心動,再有宋雅一直勸說,最后她決定先去試試,試試又不吃虧,要真能被選上,總比她每天待在家屬院不知道做什么好。宋雅聽她應(yīng)了,連說要去幫她打探消息,曲南風(fēng)沒拒絕,她自己也想著到時候去學(xué)校里看看。

    沒多久,陸西洲出來了,宋建國跟在他后頭,剛談完正事的兩人神情嚴肅,他走到曲南風(fēng)面前,與宋家二老告辭,兩人就回去了。

    路上,陸西洲的臉一直緊繃著,像是在思索什么難題,曲南風(fēng)回想自己之前升起的不安,忍不住握緊了他的手。

    男人低頭,注意到她的異常:“怎么了?”

    曲南風(fēng)張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預(yù)感這種事,虛無縹緲,沒什么依據(jù),可能所謂的不安就是身體不舒服而已,她猶豫了片刻,搖搖頭終究還是沒說話。

    到家時,有人喊住了他們,一個士兵小跑過來,沖著陸西洲敬了個禮:“陸營長。”他又轉(zhuǎn)向曲南風(fēng),臉有些紅,小聲喊了句:“嫂子,有你的信?!?/br>
    他從一沓的信封里抽出四封給她,曲南風(fēng)還納悶?zāi)?,怎么有四封?她寫過那個士兵,都接了過來,一回到房間就開始拆。

    第一封是曲家寄過來的,由曲北風(fēng)代寫,都是曲家人對她的關(guān)心,在最后,還說了件喜事——曲大嫂懷上了!

    曲南風(fēng)看到這,是真的高興,曲大哥曲大嫂努力了那么久,總算是有了個結(jié)果,雖然之前曲母不曾因這事說過曲大嫂一句,可曲大嫂自己還是有壓力,每次回娘家后再回曲家,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大家都知道,可也不敢多說,生怕觸碰到曲大嫂心里的傷疤,惹她難受。

    現(xiàn)在好了,終于懷上了,下次再有人在曲大嫂面前多嘴,她也能直接懟回去。

    第二封是曲蘭芳寄過來的,簡單提及了下自己和甘巧的情況,又說了些進來彌河壩發(fā)生的事。曲南風(fēng)走不走對于彌河壩沒有太大影響,日子照常過,大家的重點還是在于上工賺工分,偶爾閑下來就說說八卦,這些倒不值得曲蘭芳注意,她著重說的是知青們。

    說是有兩個女知青鬧翻了,吵架的時候提到了曲南風(fēng)和曲蘭芳的名字,具體內(nèi)容她也不太清楚,也是別人說給她們聽的。

    曲南風(fēng)看到這,也覺得奇怪,說實話,她在彌河壩幾個月的時間,幾乎與知青們沒有交流,怎么會牽扯到她,不過這也是曲蘭芳寫信過來的原因。

    她心里記下了這事,想來想去總感覺哪里不對勁,打算晚點寫信讓曲蘭芳再去打聽下。

    至于第三封,竟然是梁雙寄來的,梁雙寫的信就簡潔多了,問候過后開門見山想要曲南風(fēng)幫忙從陽城買幾樣?xùn)|西,錢和票都在信封里,要是不夠她到時候再寄過來。

    曲南風(fēng)把信封倒過來,果不其然里面裝著不少錢票,有十塊的,五塊的等等,她稍稍數(shù)了下,一共有五十多塊。她咋舌,這不得不說,梁雙真的膽大,也沒提前說,就這么直接把錢和票塞紙封里寄了過來,這是沒丟,要丟了哭都沒地方找人哭。

    曲南風(fēng)把錢和票收好,重新放回信封里,她腦海記下梁雙要買的東西,打算過幾天跟車出去時幫忙一塊買了,順帶再去買點曬干的海貨,寄回陽城,到時候給幾家人分分。

    前三封信,寄件人其實都不意外,問題就在于第四封信,上頭的名字很陌生,曲南風(fēng)很確信自己不認識對方,她拿著信封,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拆開了。

    里面什么都沒有,曲南風(fēng)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直倒,也沒見到有東西掉出來,她捏著信封懵圈。

    陸西洲進房間,就看到她呆愣在書桌前,他湊近,拿起散落在上面的信紙,隨意翻了翻,里面的內(nèi)容沒什么奇怪的方面,他不解:“怎么了?”

    曲南風(fēng)慢慢轉(zhuǎn)過腦袋,她眨眨眼,把手中的空紙封遞給他,陸西洲拿過,左右翻看,最后視線定格在寄件人身上,顯然,他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陸西洲皺著眉問:“沒其他的了?”

    曲南風(fēng)頷首:“只有這個信封?!彼盅a了句,“我不認識這個寄件人?!?/br>
    不認識的人寄來個空信封,如果要是寄錯了那沒問題,可收信人上面寫的明明白白,就是給曲南風(fēng),就連地址都沒寫錯,這件事怎么看都透著古怪,陸西洲沉吟片刻:“我來查吧?!?/br>
    曲南風(fēng)把東西都交給她,相較她,陸西洲在這一方面肯定比她有經(jīng)驗,她就沒管了。

    兩人洗完澡,把衣服晾好就上床了,曲南風(fēng)想著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她抿唇,突然伸手戳了戳陸西洲:“宋師長今天找你說了什么?”

    陸西洲身子微不可見的僵了瞬,他翻過來,握住她的手指,垂眸沒說話,就在曲南風(fēng)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動了:“有關(guān)于任務(wù)的事。”

    他說得含糊,字義也是很籠統(tǒng),曲南風(fēng)卻沒多想,部隊里有很多機密,是不能隨便泄露,她哦了聲,就安靜了下來。

    陸西洲吐了口氣,回想著宋振國的話,他微瞇著眼,腦子飛快轉(zhuǎn)動,忖量許久,才想好初步的計劃,腹部位置莫名多了只手。

    熱熱的觸感還在跟隨手掌移動,陸西洲呼吸一緊,他抓住在衣服里亂動的手,再開口嗓音帶上了些微?。骸澳夏?,你在干什么?!?/br>
    蒙在被窩里的人不出來,透過幾層布料的聲音有些失真,陸西洲就聽到她哼了聲:“我就摸摸你的肚子?!?/br>
    陸西洲閉眼,想說你那是摸肚子嘛,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可最后他只是無奈嘆氣,淡定把她的手從衣服里拿出來。

    這幾天曲南風(fēng)弄出來的各種花樣,雖說是讓陸西洲破功了無數(shù)次,可同時也鍛煉了他的耐力。

    曲南風(fēng)的手拿出來就被他鎖在兩側(cè),任她怎么說都不放開。她癟嘴,目的沒得逞固然失望,可更多是可惜之前那么好逗弄的人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她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樂趣。

    曲南風(fēng)一邊在心里可惜,等歪個頭就不省人事。她睡得倒快,被挑起火的男人幽幽看著她的側(cè)臉,硬是等激動過后才有了點睡意。

    作者有話要說:

    陸西洲:給我等著

    第31章 031

    031

    不得不說,宋雅的辦事效率就是高,昨兒才和曲南風(fēng)說老師那事,今天下午放學(xué)后就直沖曲家,把她打探過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最起碼初中學(xué)歷,你先去報名,過幾天后學(xué)校會統(tǒng)一準備場考試,根據(jù)分數(shù)高低然后挑兩位老師。”

    “還有別的嘛?”

    宋雅想了想:“其他倒沒有,考試的內(nèi)容保密,不過公告上寫了,是在我們所學(xué)范圍里出題。”

    畢竟是招老師,如果教的內(nèi)容都不會,更別提去教那些軍人子弟。

    曲南風(fēng)聽了她的話,卻沒就此放下心,說是只會考初中范圍的內(nèi)容,可誰知道有多難,不要小看現(xiàn)在的人,現(xiàn)在教學(xué)的內(nèi)容是簡單,可人聰明,那些出題的人是老教師,看著普通,可誰知道他們被發(fā)派到這做老師之前是什么身份,大學(xué)教授或者某一學(xué)派創(chuàng)始人,都有可能,在這時候?qū)嵲谔毡榱恕?/br>
    她之前也就才學(xué)完高中的知識,而且因為生病都是斷斷續(xù)續(xù),哪怕偶爾幾次考試得到的成績不錯,曲南風(fēng)也不敢稱大,現(xiàn)在臥虎雛鳳太多了。

    曲南風(fēng)心里沒底,打算這幾天好好看書,宋雅得知她的打算,自告奮勇說要和她一起,正好曲南風(fēng)也不用再去找書。

    她考慮了下,應(yīng)下了。宋雅歡呼了聲:“那行,以后我放學(xué)后就來你家和你一塊學(xué)習(xí)?!?/br>
    曲南風(fēng)被她的喜悅感染,她隨意問了句:“怎么這么高興?”剛問完,就看到宋雅眼珠子沽溜沽溜轉(zhuǎn),一看就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警惕,“你不會是想趁機出去玩吧?”

    “哪有!”宋雅有些心虛,但還是理直氣壯反駁,曲南風(fēng)就這么盯著她,盯久了,宋雅自己先招不住,坦白了,“就是想躲開我爸他們?!?/br>
    “怎——”么字都還沒說出口,曲南風(fēng)想到什么,她突然停住,“你做什么了?”

    宋雅低頭,踢著腳,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這樣子一看就是有鬼,不過宋雅不樂意說,曲南風(fēng)也不會逼她。宋雅年紀小,除了那次沖動下跑去陽城找mama,之后做的事都有分寸,可以看得出宋家二老把她教得很好。

    曲南風(fēng)不擔(dān)心她惹出麻煩,不過動動腦子想想,應(yīng)該與那件事脫不了關(guān)系。

    她摸摸女孩毛絨絨的頭,幫忙理順頭發(fā):“來吧,正好到我這吃晚飯,給你做好吃的?!?/br>
    宋雅笑,兩側(cè)的rourou抖動,看著越發(fā)像只小松鼠,她開始得寸進尺:“我還想吃那次的螃蟹?!?/br>
    她說得是曲南風(fēng)上次做的簡易rou蟹煲,螃蟹炸得香脆,煮的時候里面的嫩rou又浸了湯汁,吃起來那叫一個勁。

    曲南風(fēng):“……”

    就不該說那話。

    話雖這么說,可她心里還是在盤算再去趟小樹林那邊,現(xiàn)在是農(nóng)歷七月中旬,螃蟹還不夠肥,但皮皮蝦正是盛季,正好她有看過做椒鹽皮皮蝦的美食視頻,到時候就試試這個。

    也不知道是被環(huán)境影響,還是因為這具身體過于健康,曲南風(fēng)以前沒有這么好的胃口,對于rou的需求并不高,可現(xiàn)在,她是隔一兩天就莫名饞rou,她有試過克制,可最后的結(jié)果卻不如意,怎么吃都感覺吃不飽,而且容易餓得慌。

    換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肚子里沒有油水,不抵飽。

    試過后,曲南風(fēng)就不再自找苦吃,該咋辦就咋辦,隔三差五就去買點rou什么。

    陸西洲也是這么和她說,想吃就買,不用擔(dān)心別的問題,他娶她,就從未有過讓她吃苦的念頭,他每個月的工資補貼足夠他們好好生活了。

    至于家里長輩,剛開始曲南風(fēng)還給他們寄過錢和票,沒多久就被退了回去,幾個長輩都在說他們用不上,要他們留著,曲南風(fēng)就把單獨給他們的錢另外放,存起來,備著以防萬一。

    除去這些,他們兩個人每月生活費還剩三四十,曲南風(fēng)哪怕每天吃rou都足夠了,只是沒有那么多rou票而已。

    宋雅賴在曲家賴了很久,陸西洲回來后她也沒走,抱著曲南風(fēng)的胳膊,任由他冷眼掃射就是不放開。

    直至他耐心告罄,才戀戀不舍離開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