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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法醫(yī) 第199節(jié)

    而任廣志的這句話,給了周寧希望。

    胡廣建起身,拍拍周寧的肩膀,他剛剛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開胡廣建的眼睛。

    “周小周別擔心,如果夏首昶牽扯其中,早就出現(xiàn)在名單里面,至于這次調任,我不能多說什么,這涉及到市里面的一些改革方向問題,希望改變琴島的發(fā)展,引入各行各業(yè)的一些能人。

    我聽老徐說過,你跟夏老師的事兒,我不希望因為這個案子,讓你們之間疏遠,放心這個保票我還是可以給你打的,咋樣放心了嗎?”

    周寧用力點點頭。

    “謝謝領導,讓你們?yōu)槲襝ao心了。”

    胡廣建擺擺手,一臉笑容,此時審訊室內,任廣志已經(jīng)被帶走,任井民也被送了進來。

    “少跟我客氣,你小子啥德行,我算是品出味兒來了,心事太重,有困難找領導知道嗎?不要憋在心里,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再找你深談一次,看審問吧。

    我覺得這個任井民,才是廣海藥業(yè)集團的真正掌權人,跟札幌那邊的合作,還有一系列的配合,都是他的cao控,至于王冠力,恐怕也是他搞來的?!?/br>
    周寧一頓,想想也認可了胡局的話,轉頭看向審訊室內。

    任井民已經(jīng)坐在審訊以上,折騰了這么久,這個任井民一身西裝襯衣,只是沒扎領帶,襯衣最上面的扣子沒有系,從里到外都是黑色,一副黑框眼鏡。

    擋著他探究的目光,沒有他父親的緊張和彷徨,只是探究地盯著徐達遠。

    這個人長得,要比任廣志好了不是一點兒,用大趙形容人的詞,那就是絕對的斯文敗類,怪不得廣海藥業(yè)集團的人都叫他任公子,有顏有錢還有腦子,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

    徐達遠已經(jīng)熄滅了煙,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筆錄,露出溫秀娥和任廣志的簽名,給任井民看,隨后找到王冠力的照片,遞給任井民。

    “其實,根據(jù)我們現(xiàn)有掌握的情況,你交代與否已經(jīng)不重要了,畢竟你父親和溫秀娥已經(jīng)說明,所有指令都是你下達的,無論是殺人,拘謹無行為能力人,還是轉移大宗資金。

    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這個不影響最后審判的結果,這個人你是怎么認識的?你是否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任井民耳朵一動,徐達遠不按常理出牌,讓他有些疑惑,瞥了一眼照片。

    “高橋先生,我只知道他的身份是札幌大使館的武官,到底是哪兒的人,哪國人,什么身份,我不關心,至于怎么認識他,你們不是調查了,他并非我助手,只是札幌那邊合作公司介紹的?!?/br>
    “梁家送來的人?”

    任井民點點頭,沒多說話,算是沒有否認,可點頭并不算是承認。

    徐達遠咧嘴笑了,如此表情,讓任井民微微蹙眉,他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徐達遠笑什么,可半晌都沒有想明白,這才抬起頭。

    此時,徐達遠已經(jīng)找到了一張圖,送到任井民的面前,隨后不斷撥動并且逐一介紹道: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中文名叫王冠力,是個死刑犯,原本在1994年11月20日被琴島市中級人民法院宣判死刑,不過他沒死。

    聽說過黃燊磊犯罪集團的事兒嗎?1990年之后,在海安縣也就是現(xiàn)在的海安市,他們涉黑犯罪活動33起,殺害被害人四人,黃燊磊、王冠力被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是不是很意外?”

    隨著徐達遠的講述,一張張圖片還有dna比對結果,都呈現(xiàn)在眼前,任井民顯然對此一無所知,沒有控制好表情,死死盯著屏幕。

    徐達遠瞥了一眼任井民,臉上的笑容依舊,畢竟有反應才好,完全沒反應,這案子沒法審。

    “說實話,如果沒有王冠力的出現(xiàn),我們也不會這么快,將注意力,落在你們身上,畢竟只是一些傳聞,說北山集團跟廣海藥業(yè)集團有關,可誰也沒有相關證據(jù)。

    據(jù)我們調查,你雖然轉移資金,也做了各種處置,可是資金量在不斷減少,你想擺脫梁家的控制,甚至你希望將一部分子公司和分公司轉賣的形式改頭換面,并且在辦理移民手續(xù),可終究是晚了一步?!?/br>
    任井民死死盯著徐達遠的眼睛,目光瞥了一眼單面玻璃的方向,他知道這邊一定有人看著他,也很了解這里面的程序。

    微微垂頭笑了笑,不屑地說道:

    “這么大陣仗,還費力調查了如此多的信息,你希望我能說什么?想讓我交代梁家的事?斷了最后的路?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即便你們掌控一些證據(jù),可這些證據(jù)只能證明,集團的非法轉移資金,這些是總裁和副總裁簽署的文件,與我何干?

    至于那幾個死了的人,更是跟我沒關系,人是高橋殺的,我一沒有指使,二沒有花錢買兇,難不成要將所有罪責扣在我身上?至于我父親和溫秀娥所說的證詞,不可信。”

    徐達遠將椅子拽出來,坐下。

    他知道,任井民不好對付,如此一推六二五,完全將自己摘干凈,這不可能,不是他一句話就可以推干凈的。

    對此,徐達遠也早有防備,畢竟周寧忙著查車輛和物證信息,而他一夜未睡,就是一直盯著這幾個人,隨時觀察他們的表現(xiàn)。

    如果沒有準備,怎么跟他斗。

    轉回身,朝著劉雨菲擺擺手,劉雨菲將筆記本電腦打開,一個視頻開始播放,周寧湊過去,這個角度看不清畫面。

    胡廣建笑著擺擺手,示意周寧別急。

    “昨晚太晚沒審他們,人沒送看守所,直接丟在拘留所了,一個大通鋪的房間,里面有六個人,不過其中有一個是我們的人,房間內也安裝了監(jiān)控和收音的話筒。”

    周寧恍悟,這是早就有所準備。

    “徐大安排的?”

    胡廣建點點頭,一臉的欣慰。

    “徐達遠打的報告,我批準的,我跟特別調查組的人也匯報了這件事,他們同意這樣做,就給我們一個標準,那就是速戰(zhàn)速決,一切證據(jù)要落實到位,將案子死死按住,讓他們無法翻身。

    隨后移交檢察機關,以最快的速度走程序,直接開庭審理,從重從快處理,這案子也會公開直播庭審和宣判,我們來吸引境外的目光,至于特別調查組要做的,就是追回?!?/br>
    周寧恍悟,怪不得徐達遠一次次強調,要證據(jù)落到實處,不過王冠力的證據(jù),確實非常瓷實,人證、物證、檢驗比對,還有影像資料,全都齊備。

    如果任井民能交代,或者能證明他說過一些事,那這案子絕對吸引境外各媒體的注意,加之王冠力這個高橋幸的身份,所有矛頭都會指向他們。

    耳機里面面,傳來了一陣鼾聲。

    劉雨菲似乎調整了電腦屏幕的方向,周寧也能看到了,此時畫面上顯示的時間是2012年2月3日2:02。

    周遭,黑乎乎的一片,靠門的方向,能看到微弱的燈光,鋪上能看到幾個人的形態(tài)。

    最里面一個人坐了起來,他貓著腰走到鐵柵欄門口,在那里蹲了好一陣,周寧手擋住燈光,看向屏幕。

    那人轉頭的時候,能看到眼鏡反光,赫然是坐在審訊椅上的任井民。

    畫面中的任井民等待良久,這才退回他睡覺的位置,戳了戳旁邊的一個人,隨后捂住那人的嘴,掙扎了半天,任廣志坐了起來,似乎看清捂他嘴的是兒子,這才擺擺手。

    “叫我干啥?”

    聲音不大,不過足以聽得清,估計收音的話筒,在他們睡的位置就有。

    任井民看了一眼那幾個人,再度壓低聲音。

    “明天開始才是正式審問,一切不要慌,問什么都是不知道,死不承認就行,別攀咬,涉及任方良的事可以直說,本身他就是個頂雷的。

    張李秦三人的死,這事兒都推到高橋身上,至于這人你就說不知道,是合作公司派過來協(xié)助的,他所作所為跟我們無關,別的費腦子的都不要說,尤其不能牽扯梁家。

    我覺得,他們如果要查殺人案的事兒,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將我們都弄進來查,這不過是障眼法,或許他們得到了方和秦留下的東西,你跟我說實話,他們到底掌控了什么?”

    任廣志急了,聲音有些大。

    “我知道個屁,之前的事兒不是我能管的,不過這事兒我們能扛?不說梁家,不就是我們死?”

    任井民呲笑一聲,十分嫌棄地說道:

    “你想攀咬可以,死得更快!”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沒資格談條件

    “你想攀咬可以,死得更快!”

    如此陰沉沉的一句話,充滿威脅,劉雨菲將聲音調大,還瞥了周寧的方向一眼,顯然是怕他們聽不清,周寧將耳麥貼緊耳朵。

    因為說完這句話,里面沉默良久,只能聽到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周圍的鼾聲。

    任廣志沒有反駁,更沒有覺得自己兒子說話過分,似乎已經(jīng)非常熟悉和適應一切都要任井民來做主,更不敢去反抗什么。

    此時的任井民沒有抬頭,頭微微垂下,眼睛也沒有盯著徐達遠,仿佛在聽別人的事情,如果這會兒坐在這里的是任廣志,恐怕已經(jīng)嚇尿了。

    等了片刻,任廣志顫巍巍地聲音傳來。

    “兒子,那我們要怎么做?關鍵,啥都不承認,這事兒過不去啊,人家都能抓了我們,顯然是調查出來點兒東西,我現(xiàn)在就怕方文杰那套賬被找到,那就一百張嘴都說不清?!?/br>
    “怕什么,事兒是秦學金做的,他翻臉不認賬,自己從北山集團跳的倒是快,想要甩鍋給下面的人,甚至一個簽字都沒留下,用的都是可消除的簽字筆。

    如果他手里面有證據(jù),難道被冤枉入獄的時候不拿出來?還有張一楠的死,當時他知道是我安排高橋做的,可還是忍了,親自跟警方說,這是自殺對吧?

    他能跟方文杰離婚,那不是沒感情,而是想要保護方文杰,這就能做到,可秦學金被剝光了威脅斬殺的時候,他依舊沒拿出來。

    這代表什么?代表他虛張聲勢,如此重要的幾個人,在面對生死的時候,他都不交出來東西,我覺得壓根就沒有這樣的東西,什么賬目拷貝,還有犯罪證據(jù)。

    所以你別慌,頂住壓力,輿論造勢需要時間,梁家去協(xié)調,更需要時間,如果那邊都在運作的時候,你這里直接招認了,別人想救你都救不了,咬死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高橋幸,你就更不清楚,記住了嗎?”

    任廣志似乎是點點頭,任井民戳了他一下,聲音冷了三分。

    “前面我跟你說的那些話,我當你是我爹,還有一句話你要記住,高橋幸死了,他只是一個工具,隨時更換的那種工具,我隨時還可以找來更多的高橋、山口、木村。

    反正我已經(jīng)讓高橋殺了三個了,不差你還有那個小美娘倆,即便真被警察逼急了,那你就主動點,什么都攬到自己身上。

    不然我找五十個男人,把她輪了,至于那孩子,我就讓人把她烤了,給你送去號子里吃,你放心我什么品性你知道,絕對的說到做到?!?/br>
    周寧感覺自己的汗毛都炸起來了,王冠力是個瘋子,沒想到任井民也是個瘋子。

    可這樣的威脅,對于他父親任廣志來說,毫無意義,畢竟在任井民進入這個房間前,任廣志是交代個清清楚楚,當然所有的責任,都丟到任井民的身上。

    開始周寧還沒大明白,這個父親怎么怪異,現(xiàn)在看到這里,能說得通了。

    劉雨菲咔噠一聲,將錄音暫停,任井民依舊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徐達遠走到近前,敲敲任井民面前的小桌板。

    “安排的不錯,計劃也相當縝密,可是百密一疏,你沒想到你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剛剛你進來之前,他已經(jīng)招認,所有命令還有決斷,都是你做的決定,是不是覺得非常的父慈子孝?”

    任井民抬起眼,眸光中帶著笑意,一臉的不在意。

    抬手,指指自己的太陽xue。

    “說話前動動腦子,任廣志什么人,我非常清楚,可一面之詞,這些不是決定性的證據(jù),關于這錄音,首先我懷疑有人合成錄音,畢竟與監(jiān)控不同步。

    至于最后一點,我現(xiàn)在不是華國公民,你們沒有權利對我實施抓捕,我有外交豁免權,你們需要將我移交給札幌國大使館?!?/br>
    任井民仰著下巴,徐達遠抓抓頭,瞥了一眼劉雨菲,劉雨菲趕緊開始搜索,在查到戶籍信息的時候,也愣住了。

    畢竟全廣海藥業(yè)集團都叫任井民任公子,也都知道他留學回來工作,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外籍華人。

    周寧快速編輯了一條信息,直接發(fā)送給徐達遠。

    聽到手機的聲音,徐達遠掏出手機,還算淡定地瞥了一眼,隨后將手機丟在桌子上,似乎并沒有注意,上面有了什么信息。

    “或許是因為你是外籍華人,法律知識匱乏,那我就幫你再普普法吧,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但凡有外籍護照的人,就高人一等,還外交豁免權,呵!

    外交豁免權指的是,外國駐華國使館和使館人員,他們享有的一種權利,僅僅是外籍華人,或者干脆你就是外籍人士,對不起你沒有外交豁免權一說。

    至于那些,在華國境內犯罪的,外籍人士或者外籍華人,除有特別規(guī)定外,都應適用《華國刑罰》,依法判決執(zhí)行完主要刑罰后,可以添加附加刑,比如說驅逐出境,不過你放心你等不到驅逐出境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