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法醫(yī) 第3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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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魯東地區(qū),這樣的人很多,自家的地一般都直接包給大戶,他們自己在外面打零工,這算是多了一份收入,那牌子上的工種很雜,可看到工具就知道,何洪建干了不是一兩天。 不過農(nóng)村家里就一個女兒,還這么悉心培養(yǎng)的家庭,著實不大多,可能就像何洪建自己所說,媳婦早年得過一次精神病,所以也沒再要。 張秋菊如此病癥,更容易讓人指指點點,她能克服困難,陪著孩子在鎮(zhèn)上讀書,準備一日三餐,也算是盡己所能了,尤其吃的各種藥物,如果晚上吃了,別說聽到聲音能醒,恐怕將她抬出去都不會知曉。 想到這里,周寧感到有些慚愧,之前聽到大趙講述這個案子的時候,第一點想到的是這家家長真沒正事,孩子晚上不回來,都不知道出去找一下,一個女孩子半夜十一點獨自面對,還將鑰匙丟在兩道門中間,當時一定是被脅迫。 周寧深吸一口氣,估計很多人都跟自己之前的看法一樣,不了解事實,只是知曉一部分真相,很容易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他人,看來自己還是飄了。 此時,何洪建扶著張秋菊出來,看起來張秋菊比昨天萎靡很多,周寧知道,大部分是藥物的原因,別的不說,治療精神病的藥物,正常人吃一段也精神萎靡,看起來跟病人無異。 待張秋菊坐下,何洪建對張秋菊說道: “這位是琴島來的法醫(yī),給咱家大嫚兒伸冤的,他要問你幾個問題,你知道啥,或者想到啥就說,別害怕,畢竟這是在咱家?!?/br> 周寧點點頭,肯定了何洪建的話,張秋菊似乎也被安撫到了,上下看看周寧,又掃了一眼旁邊的方木和大趙,大趙嬉皮笑臉的,倒是不會有壓迫感,方木卻讓人覺得,看一眼就想站起來立正回答問題的樣子。 張秋菊不知是不是因為沒看到警服,這回倒是沒有多激動,也學著周寧的樣子點點頭,還朝著何洪建說道: “這倆青年真好看。” 何洪建一愣,隨后大趙第一個跟著何洪建一起笑了,還朝著張秋菊豎起拇指。 “嬸子你有眼光,他們兩個,是我們琴島市局里面,長得最好看的青年。” 張秋菊笑了,周寧上下打量了一番張秋菊,這笑容為她增色不少,雖然頭發(fā)凌亂,還有一些白發(fā),可張秋菊很白,五官很有特點,年輕的時候長得不會差,畢竟何嘉紅長相就很好,完全繼承了她的優(yōu)點。 “大姐,我叫周寧,你能跟我說說,你家大嫚兒何嘉紅有什么比較好的朋友嗎?村里的、學校的、小區(qū)的都行,仔細想一下,跟她一起上下學,或者假期一起去玩兒的,男女都可以說。” 周寧沒有上來就問3月28日發(fā)生了什么,一個是這樣容易讓張秋菊剛放松下來,就開始緊張,更容易刺激到她,還是一步步來比較好。 二個也是由簡入繁,這樣拉近距離,更容易去的張秋菊的信任。 果然,張秋菊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抗動作,思索了一下,伸出手掰起手指頭。 “大嫚兒在村里的朋友不多,因為我有這個病,很多孩子給她起外號,叫她小傻子,或者是精神病,也就跟唐家那小子唐江海還算好點兒,畢竟他不欺負大嫚兒。 初中的時候,大嫚兒爭氣,直接考到晉屏鎮(zhèn)中學,從那時候就開始住校,老師照顧她,沒了我的拖累,村里也沒人在那里讀書,那三年是大嫚兒最開心的三年,每次回來我都能看到她的笑模樣。 初中的好友不少,有張春華、朱曉霞、崔麗艷、毛春娟,大概就這么四個最好的朋友,都是女孩兒,沒到家里來過,不過寒暑假的時候,大嫚兒去她們四個家里住過,畢竟大嫚兒學習好,她們家長也喜歡,高中才來家里幾次。 自從高中考到五中,不知道學習累,還是不開心,大嫚兒的朋友不多了,就跟朱曉霞和張春華還繼續(xù)有聯(lián)系,她倆也考到五中了,學畫畫的藝術生,至于男孩子,就田徑隊里面有幾個熟悉的,不過沒聽大嫚兒說他們是朋友?!?/br> 一段話非常長,張秋菊說得慢慢悠悠,不過講述的非常清晰。 “張春華和朱曉霞,是哪個村兒的你知道嗎?” 這次不等張秋菊說話,何洪建接著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去接過大嫚兒,他們兩個家都在晉屏鎮(zhèn)上住,一個家里開汽修廠的,一個是開超市的,家庭條件很不錯?!?/br> 周寧側(cè)頭看了大趙一眼,二人配合最久,這一個眼神大趙就知曉了含義,趕緊掏出警務通進行搜索,周寧努力保持臉上的淡然表情。 “都在鎮(zhèn)上,那他們家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那個開汽修廠的,修理什么汽車的?那種帶停車場的大型維修工廠,還是一兩個人的修車鋪子?”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本日記 何洪建一怔。 周寧連續(xù)的問題,似乎有點兒多,不過看周寧表情,還是那樣淡然,語速也不快,何洪建沒有過多的反應,自顧自地想了想說道: “據(jù)我所知,他們這幾個大嫚兒家里,至少都倆孩子吧,反正她們都是家里最小的,這個大嫚兒說過。” 張秋菊在一旁,突然眼前一亮,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對,大嫚兒說過,她很羨慕她倆,有啥事兒總有哥哥幫著出頭,也不會被欺負,如果她小時候有哥哥在,恐怕村里那些熊孩子,就不會跟她后面叫她小傻子、精神病了,更不會有人敢朝我們家丟垃圾。” 說到這里,張秋菊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一時間悲從中來,眼淚噼里啪啦掉了下來,方木有些無措,看了周寧一眼趕緊安慰道。 “嬸子別難過,咱這樣聊聊,也是為了讓孩子死的不至于不明不白,你回憶的越是仔細,對我們偵辦案件也越是有幫助,所以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家大嫚兒要是知道,因為她讓你如此傷心,她該多自責??!” 這稱呼有些亂套,不過沒人在意。 大趙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方木,之前對方木了解的不多,只是偶爾有案件,能互動一下,說過的話不到十句,加之陳醫(yī)生那邊的關系,似乎對他天生有著敵意。 而此刻,短短一句話,已經(jīng)體現(xiàn)了方木厲害的地方,不多言,但該說的話表達清晰,還能引導被害人家屬去努力配合,這人確實挺專業(yè)。 張秋菊的哭聲戛然而止,看看方木用力點點頭。 “你說的對,我沒讀過書,還有這病,給孩子丟臉了,你還想知道啥問吧,我一定努力配合?!?/br> 方木看向周寧,意思很明顯,希望周寧繼續(xù),畢竟周寧的語速音調(diào)緩和,讓人不抵觸。 “誰家是開汽修廠的?” 何洪建這才想起來,剛剛周寧已經(jīng)問了一次,他被打斷沒有說全,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什么,趕緊說道。 “朱曉霞他們家開汽修廠的,朱曉霞她爸有點兒門路,兒子學習不咋地,高中都沒讀書了,不過家里買賣做的不是一般的好,村里他弟弟家開了一個維修部,修農(nóng)用機械車子,還賣電瓶車。 鎮(zhèn)上開了一個大的汽修廠,就是修高檔小汽車的,不知道是跟保險公司有關系,還是交警隊有關系,反正那里面修的車都是指定地點的,可以報銷那種,大體是這么個意思,我不是太懂?!?/br> 大趙來了精神,笑著湊近何洪建追問道: “汽修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何洪建仔細想了想,有些尷尬地搖搖頭。 “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汽修廠就在晉屏大道汽車城那邊,好像叫金瑞汽修廠?!?/br> 大趙已經(jīng)打開手機,進行了搜索,金瑞汽修廠沒找到,不過在汽車城附近找到一個金瑞汽修公司,查了一下法人,名字叫做朱平永,隨后查詢了一下朱平永,在興華市有三個同名的。 選了戶籍在晉屏鎮(zhèn)的,年齡五十七歲,有三子一女,最小的女兒叫朱曉霞,三個兒子分別叫做朱曉軍、朱曉光、朱曉明,大兒子已婚,不過戶籍并沒有分出去,這加上大兒媳婦和兩個孫子,這一大家子人口不少。 不過農(nóng)村這樣的情況很正常,畢竟老宅都希望有拆遷的一天,即便在城里住,也不希望將戶口遷走,畢竟還涉及到人口地的問題。 至于四個孩子里面,朱曉軍已經(jīng)三十三十出頭,朱曉光和朱曉明比朱曉霞大兩歲都是二十,年齡出生日期一樣,看來是一對雙生子,而朱曉霞的身份寫的是學生,單位一欄寫的是五中。 大趙給周寧看了一眼信息,隨后找到朱曉霞的身份照片,將手機遞給何洪建看。 “你看一眼,這個是朱曉霞吧?” 何洪建和張秋菊都湊了過來,看到照片,張秋菊倒是第一個說道: “是她,不過這個照片看著瘦點,這姑娘去年暑假后胖了好多,據(jù)說是暑假出了車禍,住院打激素打的,我家大嫚兒一直安慰她,還陪她跑步,不過一點兒沒掉稱?!?/br> 周寧意味深長地瞥了方木一眼,方木起身接過大趙遞過來的手機,已經(jīng)明白是什么意思,趕緊出去打電話,周寧朝著張秋菊笑笑。 “搬去鹽業(yè)公司小區(qū)住,一直是你照顧何嘉紅是吧?她喜歡吃什么,平時幾點回來?有沒有經(jīng)常跟朋友同學,出去聚餐的情況?我看她用著手機,老師對這個管的不嚴吧?” 周寧雖然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不過語速緩慢,口吻很親切,張秋菊倒是沒有什么反感或者是受刺激的情況,只是笑了笑說道: “大嫚兒喜歡吃rou,估計是訓練累,加上本身高三課業(yè)也重,中午晚上我都給她燉rou吃,下晚自習大概十點到家,一般還要吃一頓夜宵,餃子、餛飩、面,家里有啥就做點啥。 平時她都很正?;丶遥挥写笮菽莾商?,有可能跟同學出去吃飯或者玩兒一兩天,不過晚飯的時候,都會跟我說一聲,讓我不要等她。 至于手機,她爸去學校跟老師報備過,讓她拿著手機為了她爸聯(lián)系方便,我不會用那東西,白天也不出門,就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去早市買點菜和必需品,畢竟我有病,不能給孩子臉上抹黑。 所以小區(qū)里面我誰都不認識,樓上樓下似乎住的都是陪讀的,不過我不知道都是誰,出事那天,晚餐時間大嫚兒跑回來,跟我說早點吃藥睡覺,她去參加慶功宴,說了很多,還挺高興出門的,我不信她能自殺,我不信?!?/br> 說到最后,張秋菊再度哭了,這次沒有過于激動,只是抹眼淚。 跟石醫(yī)生接觸多了,周寧更是關注心理學方面的問題,張秋菊從最初被刺激到發(fā)病,現(xiàn)在只是流淚,只要多次傾訴,她心里面的悲傷情緒,反倒是一種釋放。 周寧深吸一口氣,直接站起身。 “我們今天來,還想看看何嘉紅的房間,推翻她自殺的判斷,一個是尸檢和勘察,這兩樣你們都知道被破壞的有些嚴重,我們希望了解她的社會關系,從認識的人里面開展調(diào)查,看看她平時留下的日記,或者通訊錄,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br> 何洪建拉著張秋菊起身,不斷跟著點頭。 “理解,你們隨便查,東屋就是大嫚兒的房間,我?guī)е蚁眿D去院子里坐一會,大嫚兒似乎有個日記本,藏哪兒了我不知道,之前朱曉霞她們來我家玩兒,幾個孩子在哪兒搶著要讀來著,嘰嘰喳喳的?!?/br> 說到最后,何洪建有些哽咽,扶著張秋菊掩飾自己的悲傷,二人去院子里面的櫻桃樹下坐著,大趙已經(jīng)去門外,叫老楊他們進來。 沒有廢話,幾人直接進入東屋,這里算是一個套間,別看是農(nóng)村的老屋,家境還不是很好那種,不過家里就一個孩子,自然能給她更好的。 南側(cè)是一個類似書房的地方,有年頭的寫字臺,還有一圈實木椅子,上面縫制了厚海綿墊子,堆著很多娃娃,北側(cè)被一道簾子隔著,這邊是一張床,還有兩個衣柜,兩個老式的樟木箱子。 拉開簾子,能看到北窗下方貼著不少男明星的宣傳海報,這倒是很有少女心。 大趙湊到周寧旁邊,也低聲音問道: “讓我們勘察現(xiàn)場,你不會只是找通訊錄和日記本吧?” 周寧點點頭。 “何嘉紅楚女膜陳舊性撕裂,一個虛歲才十八歲的姑娘,學習成績優(yōu)異,體育成績更是優(yōu)異,雖然有可能是因為運動造成撕裂,但她的形態(tài)不是,周遭還有很多陳舊性撕裂瘢痕。 并且,學校老師同學都很喜歡她,可以說有更好的未來等著她,我們來了兩天,從沒在認識的人口中知曉何嘉紅有男友,那么這陳舊性撕裂怎么來的?” 大趙瞇起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有些疑惑。 “就是說,她有可能有個,不能說的男朋友?” 周寧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動著。 “不一定是男朋友,只能說是發(fā)生關系的男性,而且是曾經(jīng)很頻繁粗暴地發(fā)生過關系?!?/br> 這句話讓大趙和方木一怔,完全沒有想到周寧有這樣的判斷。 周寧看向方木,加了一句。 “汽修公司的消息,你跟劉大說了嗎?” 方木點點頭。 “劉大讓小曲先查詢幾個兒子的信息,然后他去找朱曉霞了,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br> 幾人沒再說話,全部趕緊動起來,證明這個,其實還是要找尋留下來的證據(jù),畢竟老家不會被有些想隱瞞的人摸去痕跡。 搜索沒有很快,半個多小時過去,楊學同那邊發(fā)出一聲驚呼,大趙他們趕緊看過去,畢竟老楊有多沉穩(wěn),這個大家都知道這是有所發(fā)現(xiàn)。 趕緊一個個都湊了過去,老楊從床墊下方,摸出來一個筆記本,上面帶著小鎖頭,筆記本看起來很新,外面還套著一個塑料袋,相當仔細地保存著。 大趙上前,撒上碳粉一頓采集指紋,快速比對后,朝著幾人點點頭。 “全部都是何嘉紅的指紋,沒有第二人的?!?/br> 楊學同看了一眼方木。 “方隊,這個是要怎么辦,沒有看到鑰匙,我們暴力打開?” 方木倒是沒廢話,直接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