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法醫(yī) 第428節(jié)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劉美玲18日晚上到的啟封市,還說是自駕游,怎么來了之后,19號一天沒有動靜?還是說,兇手引導她來這里的,而這個引導或許沒有通過微信qq電話等這些通信工具留下痕跡,所以我們查不到?” 徐達遠嘆息一聲。 “所以你們說,這仨人之前干了什么,有人在打擊報復,我非常認可,就是因為這點,這么說吧,方木他們已經將周圍的三個工地,全都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但一無所獲,就等著我們的命令,是否對這個湖下手?!?/br> 周寧沒說話,此時房門一響,朱星星帶人走了進來,見到徐達遠在,立馬乖巧地走到周寧旁邊。 “徐局、頭兒,聽大趙說讓我們立馬出發(fā)去豫南?” 周寧見徐達遠沒有說話,他趕緊點點頭。 “去吧,尤其老楊他們,帶齊所有物資,直接趕往機場,徐局已經讓人安排訂票,三點要注意,兇手可能與毒害李麗和徐清泉的是同一人。 所以現場采集房間內所有垃圾、杯具、牙刷,這上面或許會有殘留物,檢驗什么我就不說了,方木他們會聯系當地警方檢驗。 第二點,要注意的就是足印,分析死者車上的鞋子,足印拓印出來,不善于比對就發(fā)回來,找到特點,在周邊進行搜索,雖然天數有些多,不過周圍在建工程很多,靠近的還是博物館,估計入住率不高,或許能有發(fā)現。 第三點,酒店還是重點搜索地點,雖然監(jiān)控顯示,劉美玲向西離開,但是他們也說了,北側的停車場沒有監(jiān)控,我不信他們沒有內部人從北側穿越到電梯井的小門,不然倒垃圾還有一切都繞行,這不合理?!?/br> 朱星星一頓,仔細琢磨了一下周寧的話,瞪大眼睛說道: “頭兒的意思是,劉美玲可能就沒有離開酒店,只是從正門向西出去后,在北側回到酒店,只是沒有上樓,如果遇害,她的尸體可能就在酒店內?” 徐達遠瞥了周寧一眼,見朱星星光顧著瞪大眼睛,沒有進行記錄。 “朱法醫(yī),你不需要記錄一下?” 大趙呲牙笑了。 “她腦子跟電腦一樣,你現在問她之前經手的任何一個解剖中,尸檢的尸體狀態(tài),現場情況,都能背出來,領導咱就不cao心這個了?!?/br> 徐達遠白了大趙一眼,哼哼兩聲。 “你一樣沒學到,朱法醫(yī)你們抓緊出發(fā)吧,保證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有任何發(fā)現第一時間匯報?!?/br> 朱星星點點頭,叫著人走了,大趙比劃一下,去送一送,不管咋樣,這是準媳婦,還是獨自跨省挑大梁,不擔心是假的。 徐達遠手機的微信一直響著,劉永新湊了過去。 “人都到了?” 徐達遠點點頭,朝著三人一擺手。 “行了都跟我過去聽聽吧,隨時有問題,我們也隨時調整部署,雖然現在亂糟糟的一片,但我總覺得這是黎明前的黑暗,距離案子的水落石出不遠了,畢竟死胡同和錯的都找出來,剩下的就只有真相?!?/br> 劉永新咳嗽一聲,撞了徐達遠一下。 “領導,我發(fā)現這兩年你當了副局后,這談話的水平那是飛速成長,搞得不替你賣命都對不起你,天理難容的那種,這洗腦做的相當不錯?!?/br> 徐達遠笑了,摟著劉永新的脖子,二人前面走著,小曲收起來電腦,跟周寧緊隨其后,剛下樓,就看到大趙跑過來,一句沒問,老老實實跟著朝前樓走去。 從走廊過去,左右的辦公室都關著門,透過玻璃,能看到里面在談話。 小白快步過來,朝著徐達遠呲牙笑了笑。 “徐局,九個人都來了,不過人手不夠,最后來的這個人沒人跟他談呢?” “你跟他談不行?” 小白搖搖頭。 “我有自知之明,談了反倒是影響進展,別讓人家有了防備,領導要不你問咋樣?” 徐達遠沒繼續(xù)說別的,只是擺擺手來到談話室,這一間真的就是談話室,一張長桌,兩邊有椅子,旁邊有一個記錄的小桌和電腦。 一個男子,有些緊張地坐在里面,時不時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來。 到了門前,徐達遠給周寧他們一個眼色,周寧點點頭,去了隔壁的觀察室,小白打開執(zhí)法記錄儀,跟著走了進去。 男人見到穿著白色短袖警服的徐達遠,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 徐達遠擺擺手,示意男人坐下,小白將執(zhí)法記錄儀放在側面的桌子上,調整好角度,徐達遠看了一眼小白給他的信息表,這才開口說道: “孫和平是吧,我叫徐達遠,琴島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支隊長,還是琴島市局的副局長,人手不夠,所以今天我來跟你談。 刑警支隊,都是辦刑事案件的,說白了不死人,或者死的人少,性質不惡劣,我一般不會出現在這里,時間緊迫,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更不想耽擱你的時間,咱們開誠布公地談談怎么樣?” 孫和平搓著手,咽了一口口水,能感覺到他非常的緊張,手指都有些顫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恐懼,不斷咬著嘴唇,下嘴唇看著都不過血了。 “警察同志,不對徐局長,我沒……” 徐達遠一抬手,孫高鐵直接停住,甚至呼吸都屏住了,周寧瞇起眼,一個老爺們,即便是看到警察緊張,也不至于這個樣子,這人很慌。 “小曲,監(jiān)控連接你那個審訊的軟件,這人怎么緊張成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br> 小曲噼里啪啦cao作起來,劉永新抱著手臂,盯著談話室內。 “這小子有意思,演的嗎?有啥事兒,能被警察一嚇就這樣?。俊?/br> 周寧看向徐達遠,他手里面的那個表格內容不多,不過名字電話職業(yè)住址,這些應該是有的,想到之前的猜測,周寧認真起來。 “聽聽看吧,虧著徐局去問詢的,這白襯衣的震懾力,完全不一樣。” 二人沒再說話,談話室內,徐達遠盯著孫和平,注視了十幾秒,徐達遠笑了。 “不用這么緊張,跟我說說李麗、劉美玲、張芳芳,這三個人,你跟她們三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同學的,小學還是初中?如果我記得不錯,這個鼓樓區(qū)實驗小學和實驗初中正好是門對門,劃片也沒啥區(qū)別是吧?” 孫和平咳了一聲,快速抬眼看看徐達遠,又避開目光,深吸一口氣。 “我家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才搬到鼓樓區(qū)住的,我老家是興華的,因為我的口音,被同學笑話了半年,初中我改了口音,這才沒人笑話我?!?/br> 徐達遠鼓勵般的點點頭。 “很好,接著說,看微信群里面的消息,你們是一個班的對吧?跟我說說,她們三個是否霸凌過什么人,或者說,在學校曾經發(fā)生過什么事兒,讓你記憶猶新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以死明志 孫和平抬眼,此時盯著徐達遠沒有錯開目光,從他的眼神中,周寧感受到疑惑,孫和平很疑惑,徐達遠為什么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徐達遠沒解釋,也沒有多說話,就這樣看向孫和平。 “徐局長,初中的事兒,這都十多年前了,誰能記得清啊,而且那時候調皮搗蛋的多了,誰把誰打破頭,這都很多次,再說我們一幫男生,誰去注意這些姑娘的事兒,我不知道啊!” 徐達遠笑容凝固在唇邊,手指敲打著桌子。 “怎么辦啊,讓你主動說,給你機會不要是吧,小白叫書記員過來,換一個審訊室吧,然后給孫和平的單位——琴島市建設局,發(fā)一個協查函,去調取孫和平的一切檔案信息。” 白瑞鑫立即起身,他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聽話,但凡領導發(fā)話,不會推諉,不會偷jian?;谝粋€站起來執(zhí)行,這也是為何沒有將他調走的原因。 孫和平懵了,趕緊要去抓白瑞鑫,可小白能管他,開門就要出去。 這協查令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可一旦傳揚開,他的仕途也就到頭了,他才二十八歲,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孫和平抓住徐達遠的手臂,用力搖晃了兩下,臉上表情都無法控制,看樣子就差給徐達遠跪下了。 “求你了徐局長,你想知道什么,我好好配合,你先讓這個警察同志回來吧。” 徐達遠拍拍手。 “小白回來。” 白瑞鑫轉身回來,坐在徐達遠身側,孫和平嘆息一聲,抓著手猶豫了好久,才緩緩說道: “要說她們三個一起欺負人,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件大事兒,就是我們的一個老師,因為她們三個死了,而且是羞辱至極,最后跳樓自殺?!?/br> 徐達遠一頓,踢了要說話的白瑞鑫一腳,小白趕緊去旁邊放置執(zhí)法記錄儀的位置,舉著設備站著。 “什么時候的事兒?” 孫和平想了一下。 “初二,我們讀初二時,在十一假期過后發(fā)生的事兒,那一年我記得我才13歲,當時琴島地區(qū)及市縣的所有實驗小學,都在推行五年小學教育,所以我們上學就比別人早?!?/br> 徐達遠一抬手,打斷了孫和平的話。 “仔細說說,事情的經過,老師的名字,她們三個干了什么,回憶仔細?!?/br> 孫和平點點頭,想了想說道。 “其實這事兒不用回憶,因為我經常在腦子里面想起來,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兒,我會如何做,是否還會被他們攛掇,跟著一起鼓動家長去找學校,還是會置之不理。 1998年10月4日,那時候十一只有三天假期,早晨到了學校,就聽到同學們嘰嘰喳喳,我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10月1日那天,李麗、劉美玲、張芳芳三人出事了。 她們三個,在傍晚漲潮的時候,去海水浴場洗海澡,踩著礁石直接滑下去了,當時虧著隔壁初二一班的班主任語文老師史老師,騎自行車帶著孩子路過,他聽到呼救聲,過去將三個人一個個撈上來。 隨后開始上課,到課間cao的時候,來了好幾個人,手里面有拿著話筒的,也有拿著攝像機的,很多同學湊過去,然后他們三個被老師帶走了,等回來的時候,李麗還哭了,我們問她怎么了,她也沒說。 沒過兩天,電視臺播出了這個新聞,學校雖然沒有表彰,不過我們都知道這事兒了,可就在10月7日那天,李麗mama來了,在下面吵得很兇,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三個被叫出去,這次是叫出去兩節(jié)課,中午下課的時候,都沒有回來,下午他們三個的家長都來了,我們班的學習委員去送卷子,聽到了一些。 他說,史老師救人的時候,有人拍抓了照片,雖然人救起來了,不過那個照片的角度,特別耍流氓,我后來看過那些照片,史老師拎著他們上岸的時候,直接將人扛在肩頭。 一手按著屁股,三個人分別扛上來的姿勢都差不多,而且他們三個裙子已經早就貼身了,照片的角度看過去,就跟沒穿一樣,看起來照片確實有些猥瑣。 如果說,這事兒發(fā)生在現在,估計都沒人多問一句,可那是在十五年前,人們的思想沒有那么開化,學校找了史老師,讓他給三個孩子的家長道歉,畢竟人家手里面有照片,史老師也挺倔的。 接受停課處理,讓學校給他開除,如此一來事情就鬧大了,一班里面的家長,很多也知道了這事兒,更有好信兒的,將那些照片直接翻拍沖洗出來,灑在學校的路上。 我媽也知道了這事兒,家長都聯合起來,去學校找校長,畢竟為人師表,遇到這么個猥瑣的老師,有傷風化,第一時間就要將這個人趕出教師隊伍,如此一來,事情鬧大了,有人去找史老師的愛人。 她是琴島市立醫(yī)院的醫(yī)生,當時是意外懷孕,準備去流產,不知誰給泄露了行蹤,在醫(yī)院門口被攔住,她估計也才知道這樣的事兒,推搡的過程中,門上的玻璃碎裂,等人們散開,她已經倒在血泊中。 史老師的愛人在一天后死了,這算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史老師寫了一封遺書,將事情經過寫了出來,要以死明志,就在校方和家長商量的那天,他從教學樓的頂上,一躍而下當場斃命。 我們當時嚇壞了,老師找了她們三個,問她們到底怎么回事,她們說不知道誰翻拍的照片,之后隨著史老師的死,這件事也沒人再提,不過我很后悔,當時沒攔著我媽,其實所有人都是兇手,沒有他們的逼問,史老師不會走這一步的。” 徐達遠聽得認真,這樣的事兒,之前真的沒有聽說過,他瞥了一眼小白,指了指電腦。 周寧反應過來,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鼓樓區(qū)派出所的電話,說了這件事的始末,讓人查找當時的檔案記錄,不過十分鐘,還真查到了檔案,看到圖片信息,周寧趕緊轉發(fā)給徐達遠。 劉永新瞥了一眼,字太小,他沒湊過去,談話室的徐達遠收到信息,舉起了手機。 “你說的史老師,是叫史明晨嗎?” 孫和平湊近屏幕看了看,微微點頭說道: “對就是他?!?/br> 徐達遠瞥了一眼空白的戶籍信息,微微一頓。 “你之前講述,史老師在10月1日那天,是騎著自行車,帶著孩子途經海邊,看到三個孩子遇險的,他的孩子多大,你是否知曉,這個戶籍上并沒有孩子?。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