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a也是a![abo]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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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魚停下了腳步,舒棠也順著人魚的視線看過去。 他們一起進了郵局,找到了落滿灰的信封和信紙。 兩個人背對背給對方寫信。 舒棠寫道:親愛的小玫瑰。 人魚寫道:親愛的棠。 舒棠第一次沒有耍賴去偷看,而是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封給恢復記憶的人魚的信,足足用了三頁的信紙。 ——也不知道這座廢棄的郵局的信件還能不能到達。 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投進了郵箱里。而且留下了錢,貼了足夠寄到的郵票。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會回到這里,打開信封。 不過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終于,在污染區(qū)破碎的路牌指引下,他們進入了最近的市內(nèi)。 因為滴滴送人,他們倆的現(xiàn)金足夠在火車上三天吃吃喝喝。于是舒棠就在火車站買了票,和人魚坐上了火車的包廂。 舒棠趴在了火車的窗戶上看著遠去的城市。 這是舒棠第一次坐火車,對于蘇醒的人魚而言,也是第一次。 他們兩個像是兩個鄉(xiāng)巴佬一樣在窗前,對著路過的每一座城市評頭論足。 他們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舒棠在說,人魚在聽。 有時候聊得累了,她就開始教人魚說成語,兩個人玩成語接龍。 人魚知道舒棠在欺負他。 和半個啞巴比成語接龍的她,得意洋洋往他的腦門上貼紙條。 人魚知道她壞心眼,但是喜歡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她的表情倒影在他的眸子里,每一個笑仿佛被記住。 她貼著貼著就感覺到了人魚的眼神,于是問道:“怎么了?” 人魚知道這是火車上,于是僅僅是將她圈住,抬頭給了她一個克制的深吻。 這只怪物告訴她,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僅僅是偶爾注視著她的時候,愛意會藏不住,不小心跑出來。 火車呼嘯穿過山洞。 朝著遠處穿去。 晚霞漫天。 …… “燕市站到了,請乘客們帶好行李,到站下車?!?/br> 第62章 人魚的家屬 (空空蕩蕩的心被“家人”兩個字重新填滿。) 燕市是八大基地里面最繁華、有序的一座, 幾乎不像是在末世當中建立起來的人類文明。 時隔十年,祝延再次回到了這座城市。 一些屬于祝延的記憶碎片也就浮現(xiàn)了出來。 這些混亂的記憶, 像是一個顛倒混亂的夢境, 在人流如潮的火車站的喧囂中,黎明的光影和十年前的黃昏混攪起來,帶來一種真實與虛幻交織的感覺。 人魚強自忍了下來, 因為這座城市并不安全,周圍的人群數(shù)量又極為大。這只兇獸保持著警惕觀察周圍、無意識地鎖定著舒棠的位置。但是也許是因為強自讓自己從混亂的記憶力抽離出來的感覺, 讓人魚感覺到的神經(jīng)痛越發(fā)強烈了起來。 但是戀人之間也許有某種敏感的感應。 舒棠正在不遠處買水, 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她沒有繼續(xù)買吃的, 而是立馬去找人魚了。 舒棠一開始去買水是因為她誤以為人魚是暈火車,但是現(xiàn)在舒棠不這樣想了。 人魚看上去很正常,只是閉著眼睛在座椅上沉默著,然而舒棠卻一瞬間注意到人魚蒼白的大手抓住了扶手,扶手開始發(fā)生了變形。 舒棠叫了一聲小玫瑰,把水遞了過去。但是人魚卻至少停頓了兩三秒,才睜開了眼睛、接過水。 舒棠立馬去摸人魚的額頭, 沒有摸到發(fā)燒,但是摸到了跳動的青筋。 舒棠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舒棠問:“小玫瑰, 你現(xiàn)在頭疼么?” 人魚朝著她低聲嘶了嘶。 舒棠立馬就知道了。 在上次他們鬧別扭的時候,人魚就有了復發(fā)的預兆。她懷疑現(xiàn)在是精神力暴動的先兆。 舒棠找到了一輛出租車, 一上車就給司機塞了一把錢,“快!去研究院!” 司機一看,五百多塊, 立馬如同火箭一樣沖了出去。 這時候, 人魚耳后的魚鰭已經(jīng)尖銳地冒了出來?!八卑l(fā)出了低啞的嘶聲, 魚尾也變了出來, 漆黑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兇煞無比,不得不抓住車門紓解那種強大毀滅欲。 司機差點一腳踩中了剎車。 舒棠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塞了過去。 司機立馬冷靜了下來:“你們倆坐好啊,我加速了。” 舒棠也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埋伏、暴露蹤跡了。 她匆匆給陳生打電話: “你們在燕市了么?快!快聯(lián)系研究院!” 那邊還想要問什么,就被舒棠的一句“他精神力快暴動”了震在了原地。 一直到兩分鐘后,舒棠才聽到了陳生的聲音。 陳生匆匆道:“快去,我派車在路口接!” 一個龐然大物在清晨的云層里,猙獰地籠罩了整座城市,遮住了所有的光線,于是整座城市一下子就仿佛變得烏云密布。 啪地一聲,從燕市軍事基地到聯(lián)邦大廈一整片區(qū)域,電路一瞬間全部癱瘓了。舒棠抬頭一看,黎明還沒有來得及熄滅的路燈,全都啪地斷電了。路上的指示燈牌也全部熄滅。 …… 舒棠并不知道,一開始接電話的人并不是陳生。 陳生的所謂調(diào)職,其實是被抹去了所有的職權(quán),甚至于一回到燕市就被軟禁了起來。但是才被軟禁在燕市的家里第二天,陳生就匆匆接到了轉(zhuǎn)接的電話,被人請了出來。 陳生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就看見了那個天災一般的精神體。 藍色、龐大美麗的精神體,此時變得漆黑無比,充滿著邪惡和不祥的氣息。如同一場天災降臨。 陳生掛了電話,突然間說:“我要和現(xiàn)在自由軍的最高指揮官通電話。” 陳生對身后的人冷笑了一句: “你們不會以為大首領還和十年前一樣吧。” ——十年前,那一次最嚴重的精神力暴動。 祝延選擇了給自己注射了致死量的藥物,在即將毀滅城市的那一刻控制住了自己。這也是后來,他的病情根本沒法控制的原因。 陳生說:“不,他會隨時毀掉這座城市。” …… 此時,研究院的附屬醫(yī)院內(nèi),也是一片大亂。 臨時啟用電力設備、護士們跑來跑去,治療師們行色匆匆。 自從人魚進來之后,整座醫(yī)院的所有儀器都發(fā)出了精神力數(shù)值超標的提醒,一直到最高點,甚至還炸毀了幾個液晶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在精神力暴動的邊緣了。 舒棠非常慶幸,因為舒棠發(fā)現(xiàn)研究院提供的新藥非常管用,她匆匆地給人魚注射了一針后,人魚看上去稍微沒有那么痛苦了。 她意識到來研究院這個選擇是對的,因為舒棠能夠明顯感覺到這里的藥物的效果比海角療養(yǎng)院里的藥效翻了三四倍。 混亂當中,人魚發(fā)出了尖銳的嘶聲。 舒棠一邊止血一邊湊過去親吻他、安慰他,“小玫瑰,我在呢,我在呢……” 研究院的白大褂們早就匆匆地趕來了,但是不敢上前,里面的動靜實在是太嚇人了。那種金屬碎裂的聲音幾乎就響在了耳邊。 老院士趕不回來,來的是研究院附屬醫(yī)院的蘇院長。也是老院士的學生之一。 但是此時,蘇院長匆匆趕來,卻突然間停下了腳步,有點為難:“那個治療同意書……” 外面的聲音傳進了病房里。 人魚雙眼緊閉,陷入了混亂的記憶碎片當中。 蘇院長的聲音和十幾年前的聲音再次重疊了。 祝延第一次精神力暴動的時候,被送進研究院的時候,當時誰也沒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人簽同意書。 大首領一直是所有人心中值得依靠的人,就像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于是人們自然而然地認為大首領無所不能。 ——可是一直到即將上手術(shù)臺,才發(fā)現(xiàn)沒有人可以為他負責。 治療師們著急地問著:“治療同意書誰來簽字?” 沒有家人、沒有親人,從來都是孤零零的大首領,在那一刻竟然找不到一個人簽同意書。 陳生這些部下、秘書急得團團轉(zhuǎn),但是沒有用,他們可以照顧生病的大首領,但是他們無法替大首領做出選擇,甚至于代簽治療同意書的能力都沒有。 最后雖然治療了,但是竟然因為這個滑稽的理由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夢里的那個男人在病床上,強忍劇烈的神經(jīng)痛。 他起來簽字的時候,有種窒息般、空蕩蕩的感覺。 這只兇獸想要擺脫這種感受,但是漫長的黑暗籠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