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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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有些不明所以,看著趙衍。 趙醫(yī)生笑著解釋:“它那兩顆蛋太招搖了,一看就知道性別?!?/br> 程立沒有回答上個問題,趙衍也不強求,他極快地按了返回鍵,將程立的相冊全景瀏覽一遍,里面的照片除了這只狗都是一些他專業(yè)相關(guān)的東西,有一個單獨相冊,只有一張照片。 是一個男孩,十七八歲的樣子,看樣子很高,也相當帥。 趙衍將手機畫面停在兜兜的照片上,還給程立。 兩個小時的閑聊時間,趙衍挺挫敗的。 送走程教授,他立馬給x城的周立俞打了個電話:“我得懷疑我的專業(yè)能力了,程立他到這里斷斷續(xù)續(xù)都幾個月了,一點沒成效?!?/br> 那邊的周立俞很是訝異:“他現(xiàn)在還是去你那兒?” “嗯。來是來了,關(guān)鍵信息從來都是避而不談。他把自己壓得太深了,我沒法打開他心門。今天正好有機會翻到他相冊了,里面空洞洞除了幾張狗的照片,就只有一張小男孩的照片。” “小男孩?” “看樣子也就剛成年的年紀吧,長得挺精神的帥小伙兒。” “我懷疑我這副rou身有親gay體質(zhì),真的,還都是高智商的天才gay?!?/br> 周立俞在那邊笑罵。 趙衍特正經(jīng)地說:“我給你數(shù)數(shù)啊,還沒從美國回來時,認識了湯煦,回上海開診所第一個病人就是林清,后來還差點被你家那位砍了一刀。他就一純種變態(tài),你離他遠點,搞不好還會犯罪成社會渣滓。” 周立俞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笑意沒了:“就說程立,別扯上其他人。” 趙衍說:“輕微的社交障礙,極其嚴重的強迫癥。他那不算潔癖,就強迫癥晚期,形成原因估計是曾經(jīng)遭受過的心理陰影。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沒法拉他出來,得給他系鈴的那個人。你跟他認識這么多年,總知道點什么吧?讓我稍微拉點進度條,程教授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經(jīng)看的?!?/br> 周立俞沒接他插科打諢的笑話,只是說:“程立的母親,曾經(jīng)很長時間把他當女孩?!?/br> “嗯哼?” “趙衍,不是所謂的親子游戲,他母親是一名臆想癥患者?!?/br> 臆想癥,會疏離親人,懷有敵意,具有攻擊性。再有教養(yǎng)也會因病發(fā)而歇斯底里,自責自罪,悲觀厭世,甚至出現(xiàn)自殺行為。 趙衍問:“他父親呢?t大的教授,完全有能力從精神病患者的母親那里拿回撫養(yǎng)權(quán)啊,一個那么點大的小孩放在臆想癥患者身邊,他媽的是要逼死這個孩子?”醫(yī)者父母心,趙醫(yī)生完全不想維持自己的形象了。 周立俞說不清楚。 兩個人講了些其他事情,掛了電話。 程教授依舊一個人去買了兜兜的零食,又一個人開車回家。 阮昊和唐滿拉著一車的家具被堵在了楊浦區(qū)的一條馬路中,兩個爺們特無聊地合唱起了軍歌。 上海的泡桐樹在二月中旬,提前開花了。 到處都是淡淡香氣,尋著香味兒聞過去,有一片又一片簇擁在樹間淡粉紫色的云。 春天真的來了。 第9章 數(shù)年前的十二中遠離市區(qū),是所謂的“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這塊zf投資建設,正在規(guī)劃成大學城。通往學校的寬大瀝青路也是阮昊程立那屆學生高二的時候才竣工通車,以往每到半個月的假期,不管是校車還是家長的私家車,一路塵土飛揚。 這間私立高中說好聽點兒,是環(huán)境清幽,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清靜。周圍被低矮的丘陵環(huán)抱,學校這片兒平地地勢相對較低,校園里綠化很好,站在教學樓上,放目遠眺,滿眼綠意。 可說難聽點兒,這就是山嘎嘎子里的荒郊野地。正值二八的少男少女們哪能耐得住這份清靜,總得折騰出點事兒來消耗這個年紀過剩的精力。 阮昊和程立是初中時候就認識的。兩人都在一個補習班上課。他記得當時最愛招惹他,每次程立都會不耐煩地回頭瞪他,卻毫無威懾力。那時候站起來都只能到他肩膀高一點,細胳膊細腿兒,要是拿唐滿故意擠兌人的話來講,這男生長得比他們班任何女生都漂亮。 他也曾經(jīng)這樣拿程立開過玩笑,但他從來都不覺得程立的長相女氣,他的性格更不是。 以前的程立,對他生氣惱怒都表現(xiàn)在臉上。 阮昊也只在x城補了一個暑假的課,開學前又跟著阮興林升遷調(diào)走去了別的地方。 到高中才又回來。 那時程立鶴立雞群的成績和傳說“孤傲”的性格在學校男生里極不受歡迎。 每天都有人放言要教訓他,但無人敢實踐。 到高二時,終于有人狐假虎威地行動了。 起因源于高二的一場期中考試,每個學生按考試的名次分考場。程立坐在第一考場的第一位。阮昊按照慣例和同班的幾個男生打完籃球,在考試開始前幾分鐘一身大汗地從后門進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 他覺得熱,和唐滿那伙人笑鬧幾句揚下巴喊坐在第一排的男生開下電風扇。喊了三遍那人都不回頭,六班一男生一本書砸到程立背上,罵他是不是聾了。 原本喧鬧的考場瞬間安靜。 學校這樣仗勢欺人的小混混太多,恃強凌弱幾乎成了主流風氣。 程立回過頭看向這邊的男生。他臉上沒有一絲怒氣或者害怕,用幾近冷漠的表情看那個用書砸他的男生。將單方面呼之欲出的“挑釁滋事”事件翻篇的是監(jiān)考老師的到來。 而后兩個重點班學生關(guān)系越來越好,也只有這個沉默寡言的第一名自設生人勿進的結(jié)界,班上再吵再鬧他能都完全入定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心只看課本書。 后來分班,程立和阮昊都在理科重點班。 阮昊除了籃球以外的所有課余娛樂幾乎都是逗程立。賴著臉皮在他手里背語文課文背英語單詞閱讀,要他教自己寫作業(yè)。奪程立的數(shù)學卷子,看到他空著沒寫的,一廂情愿地非要給人講解。 他極其霸道又無賴地闖進入了程立生人勿進的結(jié)界。 十八歲還沒到的年紀,喜歡一個人都是莽莽撞撞的。 那天是距離他把程立攔截在走廊門口壁咚表白的第十五天,換季入冬了。 阮昊還是一身短袖球服,抱著籃球跟卓寧遠滿頭大汗地從走廊上正準備往教室走,唐滿和另幾個男生正趴在窗口邊上聊天。 看見阮昊過來,順口就說:“剛剛程立被我和裴勁送醫(yī)務室去了。我問……哎!老大我還沒說完??!” 阮昊話都沒接一句轉(zhuǎn)身往樓下跑。 卓寧遠抱著阮昊扔給他的籃球,若無其事一個人從后門進教室了。 醫(yī)務室與教學樓隔得挺遠,在一排平房建筑里,這里原先是教師公寓。 阮昊滿頭大汗地跑到 醫(yī)務室門口,半蹲撐著膝蓋深喘幾口氣,推開了醫(yī)務室的門。 很簡陋的設施,里面放了三張鋪藍白條紋被單的床,程立靠著坐在其中一張床上打點滴。 里面還有一個中年婦女,是校醫(yī)務室的醫(yī)生,戴著眼鏡正在寫單子。 “是打籃球哪磕著了呀?”醫(yī)生認識阮昊,籃球容易擦傷扭傷,他倒是這兒???,也知道他是校長兒子,說話語氣很溫柔。平日來這邊的學生都親熱喊她阿姨。 阮昊還在喘氣,說:“我來看他。阿姨,他怎么了?” “對同學真關(guān)心啊?!卑⒁绦χ淞艘痪?,又有些無奈的說:“著涼發(fā)燒了,小臉疼得卡白卡白的,剛剛給他按了下,估計胃也有毛病,我給他開了藥,等這瓶吊水打完給他把胃藥吃了。” 阮昊說:“謝謝阿姨,我來看著他?!?/br> “這孩子可倔,讓他在床上躺著,死活不愿意。這坐著吊水不是遭罪嗎?”阿姨老毛病犯了,嘮嘮叨叨地說這么點大年紀怎么能把身體搞垮了,這胳膊腿瘦的,一看就營養(yǎng)不良啊,怎么能這么不愛惜自己身體,關(guān)心地數(shù)落了一堆,又跟阮昊囑咐自己先去吃個晚飯,等會兒再過來。 阮昊連忙應了聲好。 等阿姨處了門,他去關(guān)好門,搬了個椅子坐在程立床邊,看著他,聲音很輕很輕地問:“還難受嗎?” 程立只是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阮昊又說:“你是嫌這屋里的被子臟吧,嗯?” “你等我會兒?!彼f完站起身,打開門又跑了出去。 估計十分鐘都不到,他拿著一件外套和被子過來了。 氣喘吁吁地把從衣柜里翻出來的干凈外套鋪到另一張床上,將被子放上去。 又到程立跟前取了他的吊水瓶,說:“沒找到床單,你先用我衣服將就著,被子也是我的,過來這邊躺。還有三瓶水要吊,這樣坐著你吃不消的?!?/br> 程立或許真是燒得迷糊了,阮昊說什么他都照做,把醫(yī)務室的被單和阮昊自己蓋的被子區(qū)分開來。 阮昊靜靜地坐在他身旁陪他,時不時摸摸點滴的塑料管子,看著程立閉眼睛睡覺。 桀驁少年平時總一副跋扈模樣,去食堂打飯,打個球身邊還有好幾個“小弟”跟著,不是喊昊哥就是喊老大。此刻他卻還是一身打球的球衣,背后和鬢角的汗都干透了,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籠罩著這一小方天地。 他極輕柔地伸手去摸了一下程立的頭頂,情不自禁地去碰他的臉頰。 看程立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又小聲地問:“冷嗎?” 他去握住程立手背插著針頭的冰涼手指,笑著說:“給你捂暖和?!?/br> 正是晚自習時間,其他學生都在班上寫作業(yè)看書,醫(yī)務室阿姨不知道到哪去找人嘮叨了。 緊閉著窗門的小屋,只有這兩個人。 阮昊將程立蓋得嚴嚴實實,被子掖到下巴,打著點滴的手露外面,被阮昊握住手指捂著。 他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擋在程立眼睛上方,遮住他帶著潮氣的眼睛:“別這樣看著我?!?/br> 他又把手拿開,更湊近了兩人的距離,低聲說:“怎么辦,想親你?!?/br> 第10章 正所謂,往事不可追。 左倩信佛,從兒子還只能被抱手里口齒不清地咿呀叫時就帶著他去參加臨近鄉(xiāng)鎮(zhèn)里的觀音會。 阮昊春節(jié)期間還在x城,被左倩揪著去蛤蟆山的廟里上香火。常年在外,這次決定去上海估計又只能到過年才能回家,對父母終究是有虧欠的,阮昊表現(xiàn)得十分配合,一米八七的個頭讓跪下一個個挨著拜菩薩,他也從容地彎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