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卻不放過他。

    體內(nèi)的兇器越發(fā)往xue口退，阮昊蹭他的臉頰，親吻著他的耳垂，含著用低啞的嗓音又問一遍：“寶貝兒，喜歡它嗎？”

    程立湊過來吻他，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想我嗎？”阮昊親他汗?jié)竦念~頭，又低聲問。

    程立閉著眼睛點了一下頭。

    他又睜開被情欲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看著阮昊輕聲說：“想你?！?/br>
    他深深地喘了口氣，這么多年來夜不能寐的癥結(jié)，捧著阮昊的臉嘆息般說：“每一天都想?！?/br>
    被阮昊又重又快地頂進來，他仰頭大聲喘息。

    此刻的阮昊沒任何其他的想法，他只想把程立干死在這張床上。

    兜兜在臥室外豎著耳朵聽墻角。臥室的床因有節(jié)奏地晃動發(fā)出了聲響，他聽到阮昊低低的有幾分兇狠意味的說話聲，和程立難耐的帶著顫音的呻吟。

    它在門外使勁撓門，發(fā)出帶有警告意味的低吼聲。

    突然被程立拔高的哭音嚇到，金毛狗拉聳著耳朵低鳴，又極慫地躲到自己狗窩里。

    到很深的夜，臥室里的動靜才歇了下來，兜兜在自己的狗窩里擔憂地睡著了。

    第25章

    翌日早晨，直到程教授吃完阮昊煮好的白粥，再被這男人以“身體不適”為理由強硬地開車送他去學(xué)校，腦子都是有點懵然的。

    家里的狗更懵逼。

    昨晚上終于睡著了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它縮在窩里看光溜溜的軟日天抱著光溜溜的程立從臥室出來，它只敢暗中觀察形勢，聽見浴室響起水聲，又挪到浴室門口蹲著。

    狗腦里艱難地轉(zhuǎn)了好幾圈想要不要等阮昊出來過去撲倒他。等人真正從浴室再出來，它又慫了。金毛狗這些年來一直只和程立一起生活，對他的喜怒哀樂情緒變化尤其敏感，所以從未對阮昊做出過真正的攻擊性行為。

    待早上臥室的門再打開，只有阮昊一個人出來，他在廚房煨了粥，給兜兜做了雞胸和煎三分熟的三文魚。末了，帶著狗出門跑步。

    一直走高冷路線的金毛狗在這一天終于有人帶他敞開腳丫子撒歡，把它興奮得不行，回到家后還繞著阮昊搖尾巴。

    一個晚上加早晨，軟日天將程教授家的一人一狗都徹底征服了。

    阮昊將程立放在學(xué)校旁邊的路口下，停穩(wěn)車他問：“晚上有課嗎？”

    “沒有?！?/br>
    他湊過來給程立解安全帶，順便偷個香，又說：“我晚上來接你，到時候給你打電話，車也停這邊。”

    “我今晚有其他事?！背塘⒕芙^了。

    阮昊沒多問，他說好，你回來了給我發(fā)個信息行嗎？

    程立點頭答應(yīng)了。

    他坐的副駕座被特意放了一個靠枕。

    他身后的某個部位像是合不攏了，有隱隱的脹酸感。大腿根兒那兩邊也綿軟。昨晚一整晚的激情，他到現(xiàn)在聲音還有點沙啞，今早上兜兜圍著他蹭時，他為難地都不敢去摸它。

    從車上下來往學(xué)校走，快要拐彎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這輛車還停在那兒。駕駛座邊上的車窗打開了。阮昊一直看著他。

    這個男人，確實不一樣了。他更懂拿捏分寸，處事給人留余地。要是八年前的阮昊，又怎會把車停在這邊就讓他下，凡事都還要征求他意見。

    阮昊送完程教授，開車去了還在裝修中的公司。

    正好在四號線海倫路的出口，再步行幾百米，他們租了一間寫字樓?？臻g面積也就九十來平方。

    今天約了設(shè)計師過來測量數(shù)據(jù)搞裝修。

    阮昊推門進去時，唐滿已經(jīng)跟設(shè)計師扯淡了好一會兒。

    “哎呦喂，日理萬基的大老板終于來了?！碧茲M一回頭見人進來了，順嘴就炮一個兒。

    阮昊過來用了三成功力懟他肩膀，跟看著挺年輕的設(shè)計師禮貌問好。

    這一忙就到了午飯的點，跟設(shè)計師大致敲定了整間辦公室的裝修風格，約了星期五去看材料。

    兄弟倆鎖門開車去附近的商場找地兒吃飯。

    唐滿那只曾經(jīng)被兜兜咬開口子的手背已經(jīng)恢復(fù)差不多，剩一條縫針的疤痕，卓寧遠也特地給他搞了藥，讓他每天抹。

    口味重的兩兄弟又找了家川菜館。

    這次點菜任務(wù)被唐滿包攬，他拿著菜單跟領(lǐng)導(dǎo)審批文件般用鉛筆呼呼勾了rou菜，考慮下午還有事，只叫了兩瓶啤酒。

    阮昊抱著個手機，從落座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屏幕。

    “嘿、嘿嘿！”讓服務(wù)員確認好單，唐滿拿手在他眼前比劃，伸了頭湊過去看，又不敢相信地將手機奪過來。

    “你居然在看菜譜？什么玩意兒，養(yǎng)生湯？固陽氣？！”

    阮昊面無表情地又把手機拿回來，周圍其他桌的客人已經(jīng)被唐滿這一驚一乍的反應(yīng)引得看過來，不少人在暗暗咀嚼“固陽氣”這三字的內(nèi)涵。

    這一桌的倆男人，都一米八往上的身高。從店門口走進來，步步穩(wěn)實。特別是一直在看手機的男人，就連坐著，身型都無比端正。有眼力的人光是看他走路的形態(tài)便能判定他有軍人的底子。

    唐滿又壓低了聲音問：“那啥，我說，你現(xiàn)在身體這么虛了？”

    面對男人尊嚴的質(zhì)疑，阮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唐滿也覺得這問題是廢話。他突然想起來上次阮昊說的話：飯只做給老婆吃。

    “昨晚一晚上都沒回消息，打電話不接。約好八點過來談裝修，你遲到了一個小時。老實交代三要素！”

    這是正好服務(wù)員上來第一個熱菜，一大盆剁椒魚頭。

    “還吃不吃飯了啊你？”

    唐滿難得這么有氣勢，見阮昊這副人五人六的滿足樣，又賤兮兮問：“你跟程立深入交流了？”

    “怎么，你想去聽墻角？”

    他閉嘴了，不問了。堅決不吃這份狗糧。

    阮昊也不多說，還是跟以前一樣。關(guān)于程立的任何事，他能獨占著就絕不拿出來分享。

    兩人談了會兒辦公室的裝修問題。其實唐滿在這問題上，一直都想著前期別花這么多錢。這塊地的租金就高得很，再加上設(shè)計裝修費，絕對不是一筆小開支。

    “這筆錢花得不值得。你看辦公室里原本的裝潢也說得過去，再重新刷遍墻，買幾套桌椅回來配套不就行了。這只是暫時落腳地兒，以后不是還要重新?lián)Q地方?！?/br>
    阮昊沒反駁他，只是問：“你在原公司一個月要加幾次班？”

    “這還用月，用‘天’更精確吧。”

    阮昊“嗯”了一聲，就看著他。

    唐滿還想說什么，又轉(zhuǎn)彎一想，明白他意思了。 像他們這種搞游戲和軟件開發(fā)的， 加班熬夜是家常便飯。為了趕進度可能好幾天都只能睡公司。好的硬件設(shè)施相對而言也是團隊凝聚力的一部分。創(chuàng)業(yè)前期，他腳不著地地忙，回家往床上一躺立馬就能入睡。他覺得每天都充實，再苦再累都扛得過去。他有情懷，跟好兄弟打江山，這事兒想著就帶勁兒。但他們招進來的其他員工不同，人家可能是為自己的夢想，更多是實際的為了有飯碗。

    想留住人心，至少要能先留住人才行。

    兩人又就著工作聊開。唐滿一人兼數(shù)職，跟阮昊說面試員工時遇到的一些趣事，對面的軟日天又開始低頭只顧看手機了。

    唐滿看他回復(fù)信息的專注樣兒，就猜到對方是誰了。

    程立給他發(fā)的微信：“我沒有開車來學(xué)校?！?/br>
    這條信息阮昊看到時已經(jīng)是好幾個小時后，看發(fā)送時間應(yīng)該是早上他下車不久后就發(fā)過來的。

    他微信消息經(jīng)常被刷成99加，忽略了程立的這條信息，到中午這會兒，他又來了信息：“去趙醫(yī)生那里的路程很遠?！?/br>
    阮昊被這兩條極含蓄地表達“你來接我吧”的信息攪得心都軟了。

    他正準備回復(fù)，那邊又來信息了：“我想你陪我一起去?！?/br>
    阮昊立馬回：“好?！?/br>
    他覺得這光禿禿的一個字并不能表達出什么，又撥通了程立的號碼。

    接通后從聽筒里感覺，程立那邊的環(huán)境很安靜。他應(yīng)該是在自己的辦公室。

    “中午吃過了嗎？”阮昊問。

    程立下意識點頭，反應(yīng)過來是在打電話，又“嗯”了一聲。

    “吃了什么？”

    “吃了多少？”他又笑著問。

    唐滿坐他對面聽得只想翻白眼。這對話內(nèi)容太灌水了吧。但他看阮昊臉上的表情，溫柔得也能漫出水來。

    確實是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這么多年來輕微社交障礙的程教授，幾乎從未主動聯(lián)系過別人。也沒有人會在吃飯這種小事上關(guān)心他。

    他握著手機，仔細聽阮昊跟他說的每一個字。

    他今天恍神了一整個上午，給學(xué)生上課也沒法集中精力。像是才從失而復(fù)得的喜悅里緩過來勁兒。

    滿心滿眼都是他。

    程立心里想：我愿意敞開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他肯要。

    六點多時，趙衍靠在吧臺上跟前臺小姑娘囑咐事兒，調(diào)侃了兩句，把人小姑娘逗得花枝亂顫。

    趙醫(yī)生自個兒也樂，一回頭，就看見程立推門要進來。

    他剛準備打招呼，就看見程教授身后緊跟著一男人。

    高挺得跟副衣架子一樣。趙衍在腦內(nèi)搜資料，翻出以前在程立手機上看到的有張大男孩照片，自動對焦核對，這就是那個人。

    得了誒，趙衍站起身跟朝他走過來的兩人行微笑注目禮。

    他心底在由衷感慨：“我這一方水土真是聚天地之gay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