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期間,他的手亂揮,狠狠錘了嚴艷兩拳,身體的疼痛徹底將女人眼里憤怒激起,她怒氣滔天,一把扯起那人的腦袋,用盡渾身力氣扇了上去。 啪——驚天動地?的清脆響動,甚至泛起回音。 鄭旭被一巴掌扇得七葷八素,他眼前一黑,踉蹌地?旋轉(zhuǎn)倒地?,被身邊嚇傻的同伴手忙腳亂地?接住。 “鄭哥,你怎么樣啊……” “沒事吧!” “……” 小弟七嘴八舌地?扶著人,眼中驚慌失措,他們被這一遭嚇得膽顫,也不敢勸阻——鄭旭他媽扇他跟扇陀螺一樣,單看那體格,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吧! 秦軻滿意了,他笑了起來,喊出了最高價。 “兩百?!?/br> 他在指尖夾著幾張嶄新的紙鈔,任憑它們在風(fēng)中簌簌作響,目光矜傲輕蔑,高高在上地?嘲弄著狼狽的人。 這群渣滓慣會以“拳”欺人,而他們不懂的是,很多碾碎自尊的方式,根本不在于蠻力。 他驟然松手——女人的目光貪婪,鄭旭的目光怨毒,它們在眾人共同的注視下,像是燃斷的一截?zé)熁?,輕飄飄地?墜地?。 “交易完成?!鼻剌V對嚴艷客氣笑道,突然他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般,輕輕吸氣道,“嘶……不好意思,沒拿穩(wěn)?!?/br> 嚴艷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彎腰下去撿,她滿眼是紅艷艷的錢,絲毫沒有?理會這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秦軻又看向了臉被扇紅的鄭旭,誠懇發(fā)問:“怎么樣,你還滿意嗎?” “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鄭旭破口大?罵,他猛地?沖了過來,卻被身旁的同伴七手八腳按住。他們像是拉住了一頭瘋狂掙扎的牛犢,漲得滿臉通紅,紛紛慌張勸導(dǎo)著:“別沖動,別去了!” “別惹他了,咱們先走吧!” “……” 而紅了眼的鄭旭卻聽不進任何勸阻,他竭力掙扎著,活像是離岸缺水的鯰魚,瘋狂扭動著滑不溜秋的身軀,亂揮的手腳給旁邊人來了好幾個?耳刮子。 啪—— 蹲在一旁撿錢的嚴艷卻不慣著他,眼見著搖錢樹好不容易搖來了不菲的收入,不省心的玩意兒?非得在這兒?掃她的興! “別他媽的在這嚎!”嚴艷起身,表情陰冷,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她扇人扇習(xí)慣了,一巴掌過去,讓鄭旭本就腫起的臉頰更是雪上加霜,高高腫起的五指掌印,像是如來佛落下的五指山。 一瞬間,鄭旭不動彈了,架著他手腳的同伴也安靜如雞,他們愣神片刻,仿佛觸電回神般,一下都松開了桎梏鄭旭的手,像是小學(xué)生一樣,尷尬地?背過手罰站。 這可是合同外的贈品,是另外的價錢了。 他們大?氣都不敢喘,只老老實實地?愣在原地?,做起了沒長嘴的縮頭鵪鶉。 嚴艷撿起了錢,她貪婪的目光又在秦軻身上刮了一圈,這可是尊金佛??!她恨不得再從他身上狠狠剮下一層金箔來。 她將鈔票折吧折吧,囫圇團在衣兜里,瞇眼笑道:“這次的事兒?就算完了,既然他身體也沒出什么大?問題,我也不找你麻煩了?!?/br>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情過于興奮,嚴艷強壓下嘴角,她清咳兩聲,故作嚴肅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我們先走了。” “慢走不送。”秦軻看完了一場大?戲,見婦人轉(zhuǎn)身正?欲離開,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開口道。 “對了!”秦軻抬眸,臉上是輕淺的笑意,話里有?話道,“嚴女士,家庭教育是教育的重要的一環(huán),你應(yīng)當將更多時間放在孩子的教育上,不是嗎?” 嚴艷一愣,她覺得這人話里有?話,像是披著羊皮的狡猾灰狼,但卻一時找不出其?中的漏洞,只能傻傻問了一句:“你知道我叫什么?” 不應(yīng)該啊,我剛剛一直沒有?自報家門…… 見著女人眼中狐疑更甚,秦軻彎起眉眼,他答道:“你很有?名的?!?/br> 出名到仇家滿天下,讓他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摸清嗜好、了解性?格,最后一擊制勝。 等到嚴艷心滿意足地?走了,秦軻終于能騰出手教育兔子了。 他回過頭,只見沈南昭背著光,站在他的身后,就像是原野里孤獨佇立的小白楊,緘默又擰巴,一聲不吭地?扎根在破舊的老屋前。 秦軻嘆了口氣,將那人手中小小的、尖銳的美工刀取了過來,又將冒著頭的“筍尖”收了回去:“怎么那么沖動呢?” 沒有?苛責(zé)或是埋怨,他只是有?點無奈道:“那么不放心我啊,怕解決不了?” 沈南昭卻不同尋常地?沉默下來,他徑直將那人正?在把玩的美工刀奪回手中,緩緩抬頭,神情平靜,激不起半點漣漪。 “我知道那群人不會善罷甘休,我怕他們欺負你?!鄙蚰险呀忉尩?,說著說著,突然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挺厲害。” 秦軻得意地?翹起尾巴,但還不等他嘚瑟,就聽沈南昭繼續(xù)說道:“如果外婆有?人照顧……” 他彎起眉眼,低頭摩挲著美工刀開關(guān),語調(diào)依舊溫和,但說出的話卻格外滲人:“我還真會殺了他們?!?/br> 見秦軻眸色深沉,沈南昭也覺得自己太過殘忍,他垂下眸,可那又怎樣呢—— 這不是他一直以來想?做的事嗎?不然小巷角落里怎么會有?碎酒瓶,這柄刀又為什么會格外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