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陪同著。

    單人病房里，陸則懌還沒醒，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

    陸奶奶急慌慌進(jìn)來，姜媛都險些沒跟上，到了病床跟前，陸奶奶看著陸則懌消瘦憔悴的臉，又氣又心疼，揚手狠狠打了一下陸則懌的手臂，很鐵不成鋼道：“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為了一個不值得的死丫頭把自己身體搞成這副模樣！你就不能出息點！”

    自從陸奶奶上次在集團辦公室目睹陸則懌因為應(yīng)渺哭的事，她就明白陸則懌的心是在那個死丫頭身上，但她一直覺得陸則懌不會長久地為離婚一事傷心，畢竟那死丫頭也沒那么招人疼愛，但這三個月，陸則懌酗酒少食狠命工作，把自己的胃折磨的千瘡百孔，讓他去看，他應(yīng)允下來，又不真的去看，安排姜媛監(jiān)督，他到了醫(yī)院也把姜媛拒之門外，陸奶奶沒有任何辦法。

    她本來以為陸則懌跟那個死丫頭離婚后，她心情會格外舒暢，但誰知道心情舒暢是舒暢了，但也時刻提心吊膽著，害怕著她這個寶貝孫子哪一天真的就被他自己折磨地英年早逝了。

    姜媛抱住陸奶奶的手，看了一眼病床的陸則懌，眸底心疼又晦暗，她道：“奶奶，阿懌哥還沒醒，您別動氣，先坐著歇歇?！?/br>
    陸奶奶長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陸則懌，不懂陸則懌為什么能這么喜歡那個死丫頭，她看著他，面頰清瘦的特明顯，就連原先挺拔勁瘦的身軀也比跟應(yīng)渺結(jié)婚那時候單薄了很多，陸奶奶怕再這么下去，陸則懌真的能把自己往死里搞。

    她拍了一下姜媛的手背，“媛媛。”

    姜媛站在陸奶奶身邊，眸光長久地放在陸則懌臉上，那雙眸子里有迷戀有心疼也有埋怨，應(yīng)渺就有那么好嗎，從高中記掛到現(xiàn)在，離了婚也放不下。

    她知道陸則懌身邊沒人能懂他，不懂他那么喜歡應(yīng)渺，為什么高中大學(xué)甚至婚內(nèi)從不表現(xiàn)分毫，裝作從不在意她，只有她知道原因，所以她懂離婚后陸則懌的自我折磨。

    那件少有人知的事永遠(yuǎn)都是陸則懌心中的一根刺，跟應(yīng)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讓他清楚感知到那根刺的存在，陸則懌很愛應(yīng)渺，姜媛知道，但陸則懌不能愛應(yīng)渺，姜媛也清楚知道。

    陸奶奶見姜媛沒應(yīng)聲，仰頭皺眉又喊了一聲，“媛媛？”

    “??？奶奶，怎么了？”姜媛收回目光，掩下眸中的哀怨和迷戀，低頭看向陸奶奶。

    陸奶奶面上不甘心，又無可奈何，她道：“不如讓那個死丫頭跟阿懌復(fù)婚吧?！?/br>
    姜媛眼皮跳了一下，她壓低聲，喊：“奶奶？”

    陸奶奶抹了一下眼淚，她看著還陷入昏迷的陸則懌，長嘆口氣，“我總是想那個死丫頭沒良好的家世，小時候又在山里長大，沒規(guī)矩沒教養(yǎng)，就只是臉俊了點，沒別的長處，完全配不上阿懌這種從小金玉堆里長大光芒附身的好孩子，即便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是極其不喜歡她的，可我見不得阿懌這么折磨自己，我怕他像他mama一樣哪一天得了抑郁癥從我眼前跳下去，媛媛，我可以對那個死丫頭視而不見，但是我必須要我的阿懌好好的?！?/br>
    姜媛呼吸急了點，她不知道陸奶奶會有這種想法，她眼神暗下來，心里飛快想著說辭，她道：“奶奶，您別病急亂投醫(yī)，阿懌哥不一定是因為渺渺姐才成這副模樣，興許還有其他事情讓阿懌哥煩惱，不如等阿懌哥醒過來，我們問問他的想法，再說了，復(fù)婚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那就等阿懌醒來看看，”陸奶奶嘆口氣，又埋怨道：“媛媛你也是不中用啊，三個月，你都不能讓阿懌看你一眼?！?/br>
    姜媛抿了下唇，垂下眸，不想讓陸奶奶看到她眸底的厭煩，她輕聲道：“奶奶，是我不好?！?/br>
    陸奶奶不再搭理她了，扯過被子給陸則懌蓋嚴(yán)實，她自言自語道：“阿懌，你要是真舍不得那死丫頭，奶奶讓你娶她好不好，你別繼續(xù)折磨自己了，你自己疼憋著不說，奶奶看著你也心疼啊?！?/br>
    姜媛唇往下拉，沒再說話。

    晚飯時間陸則懌還沒醒，陸奶奶讓姜媛開車回家取晚飯，她要在這里等到阿懌醒過來，姜媛乖乖應(yīng)一聲開車回了宅子那邊。

    陸奶奶心疼地看了會陸則懌，想到什么，拿過手機給陸則語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回了一條消息。

    阿語：在忙。

    陸奶奶淚眼模糊著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了過去。

    『你哥哥身體不好，今天又因為胃出血住院了，奶奶勸不住他，你能不能給你哥打個電話勸勸他讓他愛惜點自己的身體，阿語，奶奶求求你了?！?/br>
    陸則語過了好久才回一條。

    阿語：我哥怎么了，別打電話，我在忙，消息說。

    陸奶奶：他跟應(yīng)渺離婚后就天天酗酒不吃飯玩命工作折磨自己，三個月都進(jìn)了無數(shù)次醫(yī)院了，奶奶真的擔(dān)心他像你mama一樣抑郁，阿語，你勸勸你哥好嗎？

    阿語：又是因為應(yīng)渺？哼，他既然這么喜歡應(yīng)渺，那這些都是他該得的，他喜歡自虐就讓他自作自受，我懶得再管他，以后別給我發(fā)消息了，我忙了。

    陸奶奶急了，立即把電話給陸則語打過去，機械女音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陸奶奶無奈地擱下手機，濕潤的老眼看向陸則懌，傷心道：“當(dāng)初你跟阿語吵得不可開交也是因為她，阿語現(xiàn)在長居國外不回，你又因為應(yīng)渺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阿懌，大家都不喜歡她，你為什么一定非她不可？”

    沒人回答她的話，陸則懌還昏睡著。

    陸則懌在醫(yī)院住了將近七天，第三天他才能吃點流食，陸奶奶白天一整天都陪在病房，晚上找了護工陪著，姜媛偶爾會在陸奶奶跟護工交換工作的晚飯間隙陪一下床。

    臨出院前一天，陸奶奶坐了快七天，她不聽陸則懌的勸，執(zhí)意要陪床，一連六天雷打不動，身體吃不太消，下午五點鐘的時候，人暈了一會，陸則懌喊來醫(yī)生看了看，沒什么大礙，就是血糖不穩(wěn)定，陸則懌直接讓李勉開車把陸奶奶送回了家，陸奶奶回家半個小時后，姜媛來了。

    她推開門，懷里抱著粉白的薔薇花，走向陸則懌道：“阿懌哥，奶奶讓我臨時過來陪床，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給家里的阿姨說一聲?！?/br>
    李勉去送陸奶奶還沒回來，病房里就陸則懌一個人，病床上放著桌板，上面擱置著筆記本電腦，他眸光沒移開，看著電腦屏幕，“不用陪床，你回去吧?！?/br>
    姜媛到了病床跟前，她將床頭柜上花瓶里還新鮮的花拿了出來，將自己懷里的薔薇花插了進(jìn)去，她垂著眸，輕聲道：“阿懌哥，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渺渺姐交了個新男友，是個高中老師，好像都已經(jīng)約會兩次了?！?/br>
    陸則懌手在鍵盤上敲打的動作沒停，神色冷淡，“你想說什么？”

    姜媛身上是一件碧綠色的不規(guī)則連衣紗裙，勾著細(xì)腰翹臀，她平日里的著裝都是偏正式地套裝，很少有穿極具設(shè)計性的短裙，身上這件倒像是應(yīng)渺的穿衣風(fēng)格，她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陸則懌坐在了病床邊上。

    這一舉動令陸則懌眉頭蹙了蹙。

    “姜媛，有椅子。”

    姜媛只側(cè)了側(cè)身子，偏向陸則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認(rèn)真又迷戀地看著陸則懌冷峻迷人的臉龐。

    她自認(rèn)為長得不錯，高中大學(xué)也不乏男生瘋狂追求，但她眼里只有陸則懌，旁的男生再也入不了眼，可陸則懌那么多年，眼里就只裝得下一個應(yīng)渺。

    她抿了唇，記起陸奶奶前幾天的妥協(xié)和對她的指責(zé)，她慌張又生氣，慌張陸奶奶妥協(xié)后陸則懌不管不顧瘋魔也要把應(yīng)渺拘在身邊，生氣陸奶奶對她的訓(xùn)斥，陸則懌從來不看她，她要怎么讓陸則懌娶她，溫水煮青蛙對陸則懌根本沒用，對陸則懌用強或者用下作手段，這些都不亞于是以卵擊石，沒什么用還鬧得難看，陸則懌也會因為徹底厭惡了她。

    陸則懌被她盯著，他停下手下工作，掀眸看她，目光冷淡，“有事說事，還有起來去坐椅子?！?/br>
    姜媛眨了下眼，眼眶瞬間就濕了，她抿了下唇，“阿懌哥，你知道的吧，知道我一直喜歡你，比你喜歡應(yīng)渺還要早。”

    陸則懌沒什么反應(yīng)，面上一片冷峻。

    姜媛說：“阿懌哥，你喜歡渺渺姐，沒關(guān)系，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分給我一點點眼光和關(guān)注，可以嗎？”

    “姜媛，奶奶養(yǎng)你這么大，教你規(guī)矩和禮儀，不是讓你來做這種人?！标憚t懌看著她。

    姜媛扯了下唇，輕輕笑了下，“阿懌哥，你也知道，奶奶一直屬意我做你的妻子你的太太，從你跟渺渺姐的婚約被提起開始。如果你可以把心放在我身上，奶奶會很高興，我也會很努力做好你的妻子你的太太，如果不能，我也可以努力做好你的情婦，你永遠(yuǎn)都不公開我都沒事，只要你可以分給我一點點你的擁抱你的體溫?！?/br>
    陸則懌一直平靜，“你可以出去了，不要讓我動手把你丟出去，姜媛。”

    “阿懌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才可以在你跟前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苯聹厮笄嗤軟]作用，陸則懌根本注意不到她，下作手段不敢用，她怕陸則懌將她丟出陸家，再也不能見，她只能做這種事，企圖靠她的愛意和身體求得一些憐憫，她抬手，大膽地探向陸則懌的下、身，她抿唇道：“阿懌哥，你跟渺渺姐離婚快三個月了，很久沒釋放了，你可以拿我當(dāng)做你的泄、欲工具，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就當(dāng)可憐我這快十年小心翼翼不敢明說的暗戀可以嗎？”

    陸則懌冷冷揮開她的手，掀開被子下了床，攥住姜媛的手腕，拖住她大步往病房外面走，“姜媛，你別在這里發(fā)瘋。”

    快要走到病房門口，姜媛猛地掙開他的手腕，站在原地，直接拉開連衣紗裙的拉鏈，剝掉裙子吊帶，一瞬間，裙子掉落在地，她里面什么都沒穿。

    陸則懌下意識轉(zhuǎn)過了身，擰了眉，他冷聲低斥，“姜媛，你能不能自愛點?！?/br>
    姜媛不肯再出聲，她上前一步，從背后抱住陸則懌的腰，把側(cè)臉貼在陸則懌寬厚的肩背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檀木香，她手去拉陸則懌的手，帶著微不可察的哭腔道：“阿懌哥，我喜歡你那么多年，跟在你身邊那么多年，你抱抱我也不可以嗎？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我只是很喜歡很愛你?！?/br>
    陸則懌毫不憐惜地重重推開她，沒轉(zhuǎn)身，徑直拉開病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門被重重關(guān)上，“嘭”地一聲，姜媛盯著門抹掉眼臉上的眼淚，臉上沒了表情，她走到裙子跟前，撿起自己根本不會穿的那條紗裙，冷著眼把裙子撕的粉碎，她直起身，拿過陸則懌準(zhǔn)備明天穿的西裝長褲套在了自己身上。

    沒用，什么手段都沒用，除了下藥讓他失了心智對欲望低頭。

    姜媛眸底陰郁著，她沒了理智，她不想在等了，她怕等來陸則懌跟應(yīng)渺重歸于好，被丟出陸家就被丟出陸家，總比看著他近在眼前卻摸不到好。

    陸則懌出了病房下了樓，坐在了樓下公園，給李勉打了電話，讓他回來辦出院手續(xù)，那間病房他不想再回。

    電話掛斷后，陸則懌點開郵件，不知道是第幾次看李勉傳給他關(guān)于陳士安的資料了。

    他知道應(yīng)渺跟陳士安在第二次見面后就就確定男女朋友關(guān)系了，李勉告訴他的。

    他手上的資料比陳士安坦白給應(yīng)渺的資料要全很多，陳士安隱瞞了一些事情，他不是良配，對普通人來說都不是，更配不上她。

    即便她想結(jié)婚，也不該剛出他這個“虎xue”，又入了狼窩。

    第37章 入骨

    ◎“渺渺春水?！薄?/br>
    應(yīng)渺跟陳士安約會回來在晚上八點, 到了家，她洗漱好穿著睡裙靠坐在沙發(fā)上回盧朵的微信。

    朵朵：今天約會怎么樣？

    應(yīng)渺：吃完飯一起去公園散步，散完步就回來了。

    朵朵：你這戀愛談的是真的很平淡，跟你希望的完全吻合。不會最后決定就是他了吧, 渺渺, 我真的真的真的看不過去你這個有錢有才的大美女跟這么一個普通男人度過一生, 而且聽你這兩次的約會總結(jié), 感覺你跟陳士安不像是在約會，就像是普通朋友見見面吃吃飯, 完全沒幸福的氛圍啊。

    應(yīng)渺：對我來說, 平淡如水的穩(wěn)定才是幸福，陳士安他性子平和，不出挑但也挑不出人品上的錯, 跟他一起生活, 是很平淡，但這是我想要的，你別擔(dān)心，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朵朵：好吧好吧, 我不勸你了, 你自己覺得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大膽走吧，反正即便最后男人不行, 姐妹還是會永遠(yuǎn)在你身邊的！

    應(yīng)渺：[擁抱][擁抱]

    結(jié)束跟盧朵的聊天后, 已經(jīng)晚上十點, 應(yīng)渺從沙發(fā)上起來, 往臥室走, 打算睡覺, 明天還要早起去工作室那邊。

    躺進(jìn)被子里，應(yīng)渺把手機擱在床頭柜上，正準(zhǔn)備關(guān)床頭燈，手機在柜子上嗡嗡兩聲，她人在被子里，手伸出來拿過手機看了眼。

    有兩條消息，一條來自于陳士安的微信，一條來自于陌生手機號的短信。

    陳士安：渺渺，朋友剛給了我兩張音樂劇的門票，你明天先去看嗎？

    186xxxx6666：明天能見一面嗎？我是陸則懌。

    應(yīng)渺微信上回了陳士安一個【好】，對那條短信視而不見，把手機鎖屏擱在床頭柜上，關(guān)了床頭燈，閉上眼準(zhǔn)備入睡。

    沒一會，又坐起來，拿過手機，屏幕光照亮了應(yīng)渺的小臉，肌膚白潤，臉頰上有rou，粉潤清弾，狀態(tài)比跟陸則懌結(jié)婚后好的不要太多。

    她面上沒什么情緒，杏眸平靜，點開那條短信的手機號，將它拖進(jìn)了黑名單。

    *

    陸則懌洗過澡披著黑色睡袍靠坐在床頭，從工作郵箱反復(fù)切換到手機短信，這個動作從晚上十點重復(fù)到夜里兩點，那條短信猶如泥牛入海毫無回信。

    他面色平靜擱下手機，關(guān)了床頭燈，平躺了下來，閉上了眼。

    快到凌晨五點才睡著，生物鐘六點叫醒他，他睜開眼，時間還早，室內(nèi)光線不明，昏沉沉一片，他捏了下眉心，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打開短信。

    黑眸沉寂下來。

    依舊沒有她的回復(fù)。

    起床洗漱穿好襯衣西褲，陸則懌拎著西裝外套到了地下車庫，挑了一輛不常開的雷克薩斯，他給李勉發(fā)了條消息。

    陸則懌：上午不去公司，會議行程往后推。

    應(yīng)渺住在熙和灣小區(qū)，離市中心很近，同樣，他的公寓也離她很近，直線距離不過十公里，開車到熙和灣小區(qū)外面用時十五分鐘，天還沒亮徹底，太陽光霧蒙蒙地，陸則懌將車子開進(jìn)小區(qū)里面，門禁系統(tǒng)并沒阻攔，這里面有他的房產(chǎn)。

    陸則懌將車子停在應(yīng)渺樓下，車子跟車牌都不是應(yīng)渺眼熟，她即便下樓路過車子旁邊也認(rèn)不出他。

    七點半，單元樓的大門被推開，應(yīng)渺穿一件翠綠色的真絲吊帶裙出來，露著纖細(xì)的兩條手臂和半截蔥白的小腿，她出來時兩只手正翻著包包，頭微微歪著用耳朵跟肩膀夾著手機在講電話，漂亮的臉蛋上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惺忪和冷清。

    她路過車子，車窗本降了一點，她說話聲清楚傳進(jìn)車內(nèi)。

    健康粉潤的上下唇瓣一碰，柔軟輕麗的嗓音在說：“中午幾點？十一點？可以，我在工作室等你，或者我開車去東岸大劇院門口等你?！?/br>
    “看完劇再吃飯，中餐或者西餐都行，你定就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