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面上無奈，“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把監(jiān)控視頻給你們，我的本意是希望如果陸先生醒來，你們可以關(guān)注下他的心理健康問題?！?/br>
    陸奶奶從姜媛身上起來，她擦了擦眼淚，沖警察道：“謝謝你們了，事情我們知道了，監(jiān)控視頻麻煩你們給我們一下，謝謝?！?/br>
    警察遞過來一枚內(nèi)存卡，“沒事，工作職責(zé)所在，后續(xù)事宜要等陸先生醒來再說?！?/br>
    陸奶奶接過內(nèi)存卡，走去急救室外的塑料長椅上坐下，她低頭看著手心里小小地內(nèi)存卡，老眼再次模糊起來，她想起車禍前還通著的電話，阿懌反常地問他可以愛應(yīng)渺嗎？她在這一刻開始真的后悔起來以前對應(yīng)渺的種種，如果不是她，阿懌跟應(yīng)渺的婚姻還在，阿懌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折磨自己到這種程度！阿懌啊阿懌，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你這么做嗎？連親生奶奶親生meimei都可以不管不顧丟在腦后直接求死嗎？

    應(yīng)渺跟陳士安分別上了樓睡到半夜兩點，手機被盧朵打爆，嗡嗡聲在靜寂的夜里分外明顯，她被吵醒，室內(nèi)黑暗一片，她睡眼迷糊著閉著，伸出手摸索著摸到手機，摁了接聽鍵擱在枕頭上，“誰？”

    “渺渺！”盧朵的聲音在夜晚聽起來格外焦急，她喊道：“你快起來！別睡了！”

    應(yīng)渺不明所以，人還不太清醒，眼閉著，問：“怎么了？”

    盧朵急道：“陸則懌出車禍被送進了急救室，傷勢過重，現(xiàn)在人還沒出來！”

    應(yīng)渺在黑暗里睜開了眼，她恍然了一秒，腦子里并沒想什么，隨后她閉上眼，輕聲道：“朵朵，我跟他離婚了，而且他有家人?！?/br>
    盧朵那邊沉默片刻，說：“我給你發(fā)個視頻，你一會看看，渺渺，我不是要勸和或者勸你去看看陸則懌什么的，這是陸則懌家人發(fā)給我的，求我發(fā)給你，你自己看完再做決定吧?！?/br>
    電話掛斷，應(yīng)渺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屋內(nèi)太黑了，天花板都看不太清。

    手機在枕頭上震動一聲，盧朵的視頻傳了過來。

    應(yīng)渺猶豫了十幾秒鐘，才撐坐起身，往腰后墊了一個枕頭，靠坐著床頭點開盧朵的對話框。

    是車禍的現(xiàn)場視頻。

    路段是她所熟悉的，來回工作室都要經(jīng)過的路段，視頻上陸則懌分明已經(jīng)要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躲避了，卻不知道為什么，在最后一刻，他選擇跟那輛跑車相撞。

    兩輛車子都翻了過去，視頻里還能看見陸則懌滿臉滿脖子流血的恐怖畫面，他面上并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倒帶著很輕的笑，應(yīng)渺很熟悉那抹笑，跟她在酒店咬舌自盡求解脫的笑一模一樣，好似對一件難以擺脫的事終于有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死亡。

    應(yīng)渺怔忪了好一會，視頻中陸則懌的車子她記起來了，是這兩天一直停在她單元樓下的雷克薩斯，她當(dāng)時以為是小區(qū)其他居民的，沒想到是他的。

    視頻上有時間顯示，所以一切都能推斷得通。

    陸則懌在她小區(qū)樓下看了她兩天，這場車禍發(fā)生前他還目睹了她跟陳士安的親吻。

    應(yīng)渺想不明白陸則懌在想什么，她不知道陸則懌離婚后還開車到她樓下看她是為了什么，也不覺得陸則懌是看了她跟陳士安的親近才想不開撞車自殺，他厭惡她，這么多年，她一直清楚知道。

    盧朵發(fā)來消息。

    『渺渺，陸則懌應(yīng)該是剛從你家離開吧，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應(yīng)渺垂著眸打字：

    『沒有，我們沒有見過面，他的車子只是停在我樓下，在你發(fā)過來視頻前，我不知道那是他的車?！?/br>
    朵朵：你跟陳士安是不是在他車子旁邊做什么親近的事了？

    應(yīng)渺：朵朵，陸則懌不喜歡我，不會因為我跟陳士安做了什么被刺激到要去做傻事。

    朵朵：好吧，不過陸則懌還在搶救中，能不能醒還另說，如果真的死了，那真的太可惜了，他年輕有為品性又不壞，誒，希望他好好的吧。

    應(yīng)渺出神了一會，盧朵又發(fā)來消息。

    朵朵：不對渺渺，我覺得你的認(rèn)知有錯誤，我覺得陸則懌喜歡你，不然他不會離婚后還要開車到你樓下只為了看看你。

    應(yīng)渺抿唇，打了一行字過去。

    『朵朵，跟他相處這么多年，我清楚明白，他有多討厭我?！?/br>
    朵朵：啊？好吧，不說這個，你明天要不要去看看陸則懌，你自己一個人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

    應(yīng)渺雙目無神看了會手機屏幕，才回盧朵的這條消息。

    『我明天還有工作要忙，新品宣傳的圖還沒確定下來，這段時間有的忙，就不過去了?！?/br>
    盧朵沒勉強她，回了一句【晚安】，結(jié)束了聊天。

    陸則懌傷勢過重，急救室的燈亮了大半夜，終于熄滅，陸奶奶快一夜沒合眼，神情憔悴著，急救室的門這時被推開，陸則懌臉色蒼白，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被送進重癥監(jiān)護室，陸奶奶一見到陸則懌這模樣，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他怎么就成如今這副病懨懨的模樣，護士隔開她，姜媛抱住陸奶奶，看向后跟出來的醫(yī)生，“醫(yī)生，他怎么樣了？”

    醫(yī)生：“失血過多導(dǎo)致休克，肋骨斷了一根，肺部胃部重創(chuàng)，出血嚴(yán)重，腦中有淤血，險些壓迫神經(jīng)，不過眼下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但還要在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兩天，兩天后病人一切指標(biāo)正常的話，可以轉(zhuǎn)入普通病房?！?/br>
    陸奶奶淚眼模糊，道謝，“謝謝你醫(yī)生，真的謝謝你！”

    醫(yī)生：“職責(zé)所在。”

    重癥監(jiān)護室不讓進，姜媛跟陸奶奶只能隔著玻璃看向身上插著管子和儀器的陸則懌。

    姜媛手心里都是冷汗，她摸著玻璃，劫后余生般地抿唇，幸好，陸則懌你沒事，我還沒有得到你的一個擁抱，你不能就這么死了。

    陸奶奶抹了抹眼淚，她滿頭銀絲不再是精致地盤起，反倒凌亂著，她也不管，摸到手機隔著玻璃拍了張陸則懌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照片發(fā)給陸則語。

    她打了一行字，按了發(fā)送。

    在照片和消息發(fā)過去后的半分鐘內(nèi)，陸奶奶接到了八年來第一個陸則語主動打過來的越洋電話。

    陸則語那邊背景音震耳欲聾，不一會嘈雜的背景音沒了，陸則語焦急地問：“我哥怎么了！他身上插那么多管子怎么一回事啊！”

    陸奶奶控制不住地掉眼淚，她心里都是后怕，她聲音顫抖著，害怕著，喊：“阿語，阿懌他要自殺啊，他開車跟別的車子撞，阿語，你回來看看你哥哥吧，奶奶真的害怕他這次好了后再輕生，阿語你回來吧，奶奶不知道該怎么勸他，真的不知道?！?/br>
    陸則語那邊沉默下來，她問：“又是因為應(yīng)渺？”

    陸奶奶哭的痛不欲生，“是，奶奶不知道他那么愛應(yīng)渺，早知道如此，奶奶就不逼他們離婚了，奶奶就對應(yīng)渺好好的了?！?/br>
    “這根本就不是離婚的事！”陸則語那邊罵了句粗口，忍不住發(fā)飆道：“我哥就是自作自受！那么多漂亮女生不愛，偏偏要去愛那個女人的女兒！他活該！這么多年，他因為應(yīng)渺折磨自己還不夠，偏要跟她結(jié)婚，明明一開始不得到，一切都可以忍受，他非要得到一次又因為不能愛逼自己放手，他完全就是自食惡果！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不會好過，死了一了百了！”

    電話就此掛斷，陸奶奶茫然著痛苦著喊了好幾聲阿語，回應(yīng)的卻只是“嘟嘟嘟”的盲音。

    陸奶奶覺得眼前開始眩暈，手機都拿不穩(wěn)，掉落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她人也無力往地上倒，姜媛聽見一聲重物落地上，才把目光從重癥監(jiān)護室的陸則懌身上移開，瞥見陸奶奶人暈倒在地上，身形佝僂，她驚道：“奶奶！醫(yī)生！有沒有醫(yī)生！”

    陸則懌因為車禍昏迷不醒，陸奶奶暈倒中風(fēng)，陸家亂作一團，在外省度假的陸志軍連夜趕回來管理公司，陸家的家事都是姜媛做主，陸則語電話里絕情絕意放了狠話，第二天凌晨就回國到了醫(yī)院，陸奶奶醒過來又體力不支睡了過去，陸志軍過來呆了一下午才回去，重癥監(jiān)護室外只有姜媛一個人神色恍然又凄楚地站著。

    她聽見腳步聲，扭頭看過去，就見陸則語面無表情走了過來。

    陸則語穿一件短吊帶淺色喇叭褲，外面又套了一件極長的棒球服，標(biāo)準(zhǔn)的美式穿搭，長指直順垂在胸前，沒有劉海，鵝蛋臉大眼睛翹挺鼻唇是rou嘟嘟的，過于濃顏的一張美人臉，跟陸則懌不太相似的一張臉，姜媛知道，陸則語跟郁臻很像很像，起碼有九分，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性子截然不同，郁臻柔婉浪漫，陸則語性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嬌艷明麗。

    姜媛張了張干澀的唇，說：“阿語你回來了?！?/br>
    陸則語瞥她一眼，沒答她的話，徑直走到重癥監(jiān)護室的玻璃窗外，她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身上被各種管子儀器插著的陸則懌，她抿了唇，面上冷感太重，她自言自語道：“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你自己，非喜歡她不可嗎？”

    姜媛在身后啞口無言，她知道陸則語說的是什么，也知道陸則懌被什么緊緊困住，她垂下眸，掩下某種情緒，她問陸則語，“阿語，你行李在哪？我讓家里的阿姨幫你送回去?！?/br>
    陸則語沒扭頭，說：“不用，我住酒店?！?/br>
    姜媛：“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住酒店怎么能行？而且酒店哪有家里舒服？”

    陸則語扯了一下嘴角，“回去讓我更不舒服，沒有比那個家再讓我惡心的了。”

    姜媛不知道該接什么話，她跟所有人都能相處的很好，即便只是表面，可陸則語的性子直來直往，從不會跟人拐彎抹角，跟她認(rèn)識那天起，姜媛就被陸則語下過幾次面子，毫不留情那種。

    陸則語也不想跟她多說，她靜靜地站著，臉上除了恨鐵不成鋼外，還有對陸則懌的心疼。

    自從郁臻走后，她所認(rèn)的親人只有陸則懌一個人，即便她總是因為應(yīng)渺的事對他惡語相加，可她只有他這個哥哥了。

    *

    隔天應(yīng)渺在工作室跟林靈和美工同事確定好宣傳用的圖，林靈去樓下拿點的咖啡外賣，應(yīng)渺靠坐在沙發(fā)上翻看電腦上選好的宣傳圖，鼠標(biāo)無意間點到郵箱，她頓了頓，還是輸入自己的賬號登錄進去，前天陸則懌用陌生賬號發(fā)來的郵件還是未讀狀態(tài)。

    她鼠標(biāo)挪到郵件主題上，單擊。

    資料是陳士安的家庭資料，并不多，只是應(yīng)渺全然不知道的那部分。

    陳士安有個哥哥有個弟弟，哥哥已婚已育，弟弟還在讀書，這些都是陳士安坦白給她的，但是陳士安并沒說，已婚的哥哥已經(jīng)養(yǎng)育了三個女孩，目前他哥哥的妻子還在孕中，資料上說陳士安的mama很強勢，又重男輕女，但凡嫁進陳家的媳婦必須要生兒子，生不出來便逼著一直生，陳士安哥哥也不是媽寶男和沒主見的男人，但被母親死纏爛打上吊哭鬧，弄得心煩便妥協(xié)了一直勸老婆繼續(xù)生。

    有這么一個婆婆，應(yīng)渺如果嫁進陳家，也一定會被逼迫生兒子，如果生不出來，鬧到最后，說不定還是離婚收場。

    應(yīng)渺關(guān)掉郵箱，合上電腦，靠向沙發(fā)靠背，抱著抱枕出神。

    她不知道陸則懌怎么會想要調(diào)查陳士安，還把資料發(fā)給她，如果她不幸福，陸則懌反倒應(yīng)該會喜聞樂見才對。

    *

    陸則懌在第三天清醒過來，轉(zhuǎn)入了普通病房，陸奶奶趴在他身上大哭，陸則懌抬手拍了拍陸奶奶的后背，冷峻的面容上帶著幾分頹然和憔悴。

    陸則語抱著手臂，站在最末尾，她冷冷看著陸則懌，一言不發(fā)。

    陸則懌看向她，開了口，“怎么回來了？”

    陸則語：“怕你死了沒人給你哭喪。”

    陸奶奶想訓(xùn)斥她別說不吉利的話，可又怕陸則語被訓(xùn)斥，一氣之下買了票又飛了國外，七年八年不回來，她坐一邊抹著眼淚，沒說話。

    陸則懌看著陸則語眸底的嗤笑，闔上了雙眸，輕聲道：“你能這么替我著想，我倒要謝謝你了，阿語?！?/br>
    陸則語抿了唇，渾身冒著火氣，她憋不住，壓低聲道：“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都沒長進，以前為了應(yīng)渺用滴蠟燙手心美工刀扎手背，現(xiàn)在一如既往，為了一個應(yīng)渺，把自己弄到胃出血，開車跟別人撞，陸則懌，你以為你做這些，mama就會原諒你嗎？永遠不會，從你喜歡應(yīng)渺的那一刻起，mama就永遠不會待見你！”

    陸奶奶聽得云里霧里，她只是覺得陸則語說的那些自殘行為離陸則懌遙不可及，她茫然著，看了看陸則懌，又看了眼陸則語，剛想問，陸則懌平淡出聲，“不想住宅子里，就住我公寓那邊，酒店的行李我已經(jīng)讓李勉過去拿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陸則語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陸奶奶正要問，陸則懌閉上眼，神色疲倦道：“奶奶我累了，睡一會?！标懩棠堂Φ溃骸昂煤煤茫愫煤盟?，奶奶不吵你?！?/br>
    陸則語回了陸則懌的公寓，李勉正在從電梯里搬運陸則語的行李，整整六個巨大無比的行李箱，他一個人搬著，西裝成了累贅，脫下丟在一邊，只穿襯衣，肩扛著一個，手拎著一個，兩個兩個地運進了陸則懌的公寓。

    陸則語靠著寬敞的玄關(guān)墻，抱臂冷眼看著李勉進進出出。

    李勉抹著頭上薄汗，覺得這位大小姐的眼神很不友善，他搬完六個行李箱，站在陸則語身邊，畢恭畢敬地道：“陸小姐，行李已經(jīng)搬完了，陸總說房間您隨便選，車子還沒提，明早提了給您送過來。”

    陸則語冷冷開口，“你是我哥的助理？”

    李勉道：“是?！?/br>
    陸則語重哼一聲，“我哥沒把你開除你真的該慶幸！”

    李勉不知道哪里撞到這位大小姐的槍口，他謹(jǐn)慎著答話，“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滿意，陸小姐請直說?！?/br>
    陸則語瞇眼：“我哥天天日理萬機，你讓他自己開車？即便你這個助理并不擔(dān)任開車的職能，但是你不能給他找個司機嗎？讓他一個剛離婚的戀愛腦精神不穩(wěn)定著天天開車上下班，你覺得安全嗎？”

    “……”李勉抹抹冷汗，“是我考慮不周，陸小姐，我這就去給陸總招聘一個司機?！?/br>
    陸則語懶得再搭理他，扭頭往公寓走，“我不要跑車，空間大的轎車就行，顏色不要白色，其余的你自己看著選。”

    李勉：“是?！?/br>
    陸則語進了公寓，選了一間寬敞的臥室，將行李推進去，就出了臥室，她在公寓轉(zhuǎn)了一圈，臉上都是嫌棄，她哥是沒了應(yīng)渺就過起了性冷淡的日子是吧，這房子還能再冷一點，她陸則語倒立洗頭。

    主臥是陸則懌的房間，陸則語沒進。

    書房門沒關(guān)，半敞著，陸則語毫不避嫌走了進去，依舊冷冰冰的裝修質(zhì)感，書柜都是銀白色的，上面堆的書都是女人高-潮到一半看一眼都能瞬間蔫了的知識書，四方書桌上擺了一臺臺式電腦，一臺筆記本，筆記本合著，下面壓了幾份a4紙文件，最上面沒有寫項目也沒有寫標(biāo)題，陸則語抽出來看了幾眼，嘴角冷冷扯了下。

    她哥戀愛腦完全沒救了，調(diào)查應(yīng)渺高三和大學(xué)四年的學(xué)習(xí)經(jīng)歷是想干嘛？跟人家求復(fù)婚？

    陸則語看著心煩，直接將那幾張紙丟進攪碎機里，看著紙張被嚼碎成碎片才舒心。

    陸則懌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陸奶奶本想天天陪床，但她中風(fēng)后身體不太好，一天坐不了太久就要臥床休息，陸則懌讓她回去休息，陸奶奶體力不支沒法強求，本要留下姜媛當(dāng)個護工照顧他，陸則懌直接讓李勉找了個男護工來，陸奶奶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