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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流俗雨在線閱讀 - 流俗雨 第57節(jié)

流俗雨 第57節(jié)

    梁凈詞說:“知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姜迎燈想了想,大概這就是……權(quán)利的斗爭?

    提權(quán)利可能嚴(yán)重了些,但大差不差,圖什么呢?從前的玉,后來是錢。古往今來,這一類故事的走向不會新鮮。

    她沒接茬,手還在玩皮帶扣,不知道觸到什么機(jī)關(guān),“咔”一聲,居然真給她解開了。

    兩人都為這聲動靜低頭看一眼。

    眼見她的手指慌亂下探,要將其按回去,梁凈詞握住她的腕,制止道:“反正也是要脫的?!?/br>
    “……”

    日落時(shí)分,黃昏的光鋪陳在房間里,將滿屋染色成暖調(diào),室內(nèi)冷氣充足,極度舒適。夕陽無限好,怎么能為這種事影響心情?

    松開的腰帶也為他松了松心弦,仿佛在提醒道這是絕佳的二人時(shí)間,不容錯(cuò)過。

    姜迎燈躺在他臂彎,聽見梁凈詞低沉的聲音——“親我。”

    她一側(cè)身,趴在他胸口,在他唇上淺淺一吻。

    梁凈詞:“不夠。”

    姜迎燈又親一口,又輕輕地啃噬起來,親他的下頜,脖頸。

    他還是說:“不夠。”

    白色襯衫的正襟被她顫著指尖掀開,解到哪里親到哪里。他的胸膛火熱,染燙了她的嘴唇。最后一顆扣子被挑開,她聽見梁凈詞喑啞含笑的一聲:“你還挺色?!?/br>
    姜迎燈不服氣,昂著首:“你親我的時(shí)候我都沒有說你色!”

    梁凈詞笑意更盛,手指插入她柔軟的發(fā)間,輕撫著:“沒不讓你說。”

    “……”姜迎燈滿面羞臊,從他身上閃開。

    他問:“怎么停了?”

    她躺倒,望天花板。嘟噥說:“該停的時(shí)候就停了?!?/br>
    梁凈詞說:“沒有該停一說?!?/br>
    “……”

    他問:“還能不能繼續(xù)?”

    姜迎燈縮著肩,腦袋瞬間晃得像撥浪鼓。

    她沒敢看他,梁凈詞跟著默了默,沒說什么,而后她便聽見一聲搭扣被闔緊的聲音。咔噠一聲,伴隨著他的疑惑:“喝茶那天,她跟你說什么了?”

    姜迎燈心術(shù)不正地瞥一眼他的腰帶,回想了好一番,如實(shí)告知:“說你家的族譜好厚啊?!?/br>
    他也有些詫異。

    “族譜?”

    迎燈點(diǎn)著頭,問:“你是凈字輩的嗎?”

    想了好半天,梁凈詞才說:“不是凈,是京?!?/br>
    她挺稀奇地?fù)纹鹕碜?,看他:“哪個(gè)jing?”

    他握著她的腕,用指端在她掌心勾了幾下。姜迎燈又一臉求知欲望向他:“那怎么沒用這個(gè)字?”

    “我爸給我改的?!绷簝粼~閉眼沉思,衣服也沒穿回去,保留著被她“玩弄”過的痕跡,許久才漫聲道,“他說凈的寓意好。”

    “……”

    姜迎燈隱隱察覺出這一些話題是他的雷區(qū),她保留了一點(diǎn)困惑。

    梁凈詞問:“還說了什么?”

    她繼續(xù)說:“還給我看了她的玉墜子,說是你爸爸送她的,一塊什么……羊脂玉。”

    聞言,他低笑一聲,一眼能看穿這行為的用意:“挑撥離間?!?/br>
    轉(zhuǎn)而瞥她,問:“上當(dāng)了?”

    迎燈搖頭:“怎么可能呢。”

    他說:“你和她不同,我和我爸不同,羊脂玉和祖母綠也不同。沒有放在一起類比的必要,上當(dāng)就傻了。”

    一個(gè)人誠不誠心是能從眼睛看出來的,姜迎燈能領(lǐng)會出這是他的心底話,雖然說的彎彎繞繞,也談不上什么承諾,但這樣的態(tài)度誠然令她有所動容。她說:“對,我們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談戀愛,和我說那些有什么用。”

    梁凈詞輕撫著她的發(fā)頂:“想得通就好。”

    姜迎燈又歪著腦袋,天真地問了句:“你爺爺?shù)臓敔斦媸腔实凵磉叺募t人嗎?”

    “朝廷都亡了一百年了,還皇帝呢?!绷簝粼~哂笑著,也挺納悶地說,“你說成天談?wù)撨@些的,都是些什么人?”

    姜迎燈飛快點(diǎn)頭:“我當(dāng)時(shí)也這么說的。”

    梁凈詞看向她,笑意淺淺,帶點(diǎn)寵溺。

    姜迎燈忽的在這會兒瞥見他身上的一些斑痕,猛地驚呼道:“完了,有印子?!?/br>
    而后緊急地把他襯衣攏緊,愁眉苦臉問,“怎么辦,要不要緊?”

    梁凈詞不疾不徐:“要什么緊?”

    “萬一上新聞怎么辦?會不會被人家說作風(fēng)不端?”她委實(shí)是有點(diǎn)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他說:“上新聞怎么,又不是不穿衣服?!?/br>
    “……”姜迎燈沒話說,她俯首,挨個(gè)幫他把扣子扣回去。

    “法制新聞?”

    看她一臉窘迫,他樂得眼彎。

    姜迎燈紅著臉,這叫什么呀?道貌岸然!

    看他的消沉情緒已然一掃而空,這時(shí)候倒是凈顧著戲弄她了,她鼓起嘴巴蜷膝坐一旁,用背影告訴他不悅。

    梁凈詞將手掌輕覆在她腰窩,問情況。

    問半天,她才憋出來一句:“我室友也交男朋友了,比我晚一點(diǎn)點(diǎn)。”

    ——嗯,就這事。讓她悶悶不樂?

    他問:“找了什么樣的?”

    她說:“也是大一的,體育生,蠻陽光的?!?/br>
    梁凈詞聽出她話里有話,沒接著問,就看著迎燈,直到她憋不動,很快便主動交代了心事:“我經(jīng)??吹剿麄円黄鸪燥?,一起去圖書館,一起逛cao場,以前我和她一起走的,現(xiàn)在都沒有人陪,干什么都是一個(gè)人?!?/br>
    說著,她仰天長嘆:“搞得我好像一只單身狗啊。”

    原來是為這。

    梁凈詞聽懂,頷了頷首。

    姜迎燈接著奚落:“我呢,談個(gè)戀愛找人都好費(fèi)勁,電話打不通,還有時(shí)差,三天兩頭出差,跑到地球另一邊。我的天,我怎么忍下來的?不可思議?!?/br>
    這是在掰著指頭數(shù)他的罪狀了。

    梁凈詞慚愧地笑,承認(rèn)道:“是我虧欠了你?!?/br>
    姜迎燈用力點(diǎn)頭:“還說呢,你找我的時(shí)候就那么霸道,說要我改簽就改簽,憑什么??!”

    他笑著看她,溫聲問:“改個(gè)簽這么不開心?”

    她說:“是有點(diǎn),不過說出來就好些了?!?/br>
    梁凈詞沉吟片刻,說:“幫你實(shí)現(xiàn)一個(gè)愿望好不好?”

    “作為補(bǔ)償?”

    “嗯?!?/br>
    未必補(bǔ)償?shù)玫?,但她說:“我想一想?!?/br>
    這一想,就是一宿。

    就是三天。

    臨行那天,姜迎燈仍沒給他答復(fù),梁凈詞估計(jì)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那日在午餐時(shí)分,他說起別的事,忽而問她:“顧影怎么樣?”

    姜迎燈說:“蠻好的啊,她很客氣?!?/br>
    他想了想,頷首認(rèn)可說:“客氣就是最好的距離。”

    她抬起眸,觀察他此刻的神情,小聲地問:“那……你跟她呢?”

    梁凈詞一貫坦蕩:“也是客氣,許多年了?!?/br>
    姜迎燈應(yīng)了聲,在揣摩這句話,面上卻沒說什么。

    他像是看穿她的心緒,又道:“只是想保持著分寸的關(guān)系,跟你也不同?!?/br>
    迎燈莞爾:“怎么不同?”

    他說:“跟你是想發(fā)生些什么。感情上的,也有身體上的?!?/br>
    “……”她臉一熱,低斂著眸,數(shù)著碗里的米粒,喃喃地問道,“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

    梁凈詞笑了笑:“這不好說?!?/br>
    姜迎燈把臉壓得更低,急急地扒了兩口飯。

    過會兒,她又提了句不相干的:“對了,我送你一本詩集好不好?”

    梁凈詞問:“什么詩集?”

    “是我自己寫的詩,我打算裝訂起來。是我們詩社的老師答應(yīng)給我們做的小禮物?!?/br>
    他意外地問:“你還會寫詩?”

    姜迎燈難為情地埋頭:“一點(diǎn)點(diǎn)?!?/br>
    生怕他要她在這餐桌上就即興作一首,迎燈趕忙回歸正題:“你那天說要實(shí)現(xiàn)愿望,我把愿望藏在詩里了,你會看到的。”

    梁凈詞稍稍思忖,點(diǎn)頭應(yīng):“好?!?/br>
    下午五點(diǎn)的飛機(jī),她飯后就開始整理行頭,外加收拾自己。姜迎燈化好妝,就看見梁凈詞在餐椅上捻起一根長發(fā),而后他用紙巾裹住頭發(fā),團(tuán)成團(tuán),丟進(jìn)了垃圾桶。

    姜迎燈挺難堪地說:“對不起啊,我這幾天掉頭發(fā)有點(diǎn)厲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