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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比白蓮更綠茶在線閱讀 - 比白蓮更綠茶 第113節(jié)

比白蓮更綠茶 第113節(jié)

    看來她還是要積極一點才行。

    作者有話說:

    前兩張有部分修文,故事劇情更改.

    第119章

    暗夜沉沉, 青草微枯,油紙燈籠打著晃,像是蟄伏在暗夜中的兇獸。

    稀疏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貓著的脊背驟然松懈了下來。

    “看來君元果然不是打理門派的料子?!鄙n老的聲音一陣唏噓, 在平靜的空氣里像是個炸雷。

    孟瑤一個激靈,一把裹上指間的戒指,又氣又惱地壓低了聲音, “我的老祖宗, 我這是暗探清風(fēng)派。你當(dāng)回來串門呢?”

    清風(fēng)派經(jīng)歷沈?qū)づ炎兒笠货瓴徽? 已然成了修仙門派中的笑話。一路行來,便是內(nèi)門也是人丁寥落, 一派蕭瑟景象。

    木門緩緩打開,少女靈巧的閃入門內(nèi)。身著一襲標(biāo)準(zhǔn)的夜行衣, 只留下一雙溜圓的貓眼緊張兮兮的四下張望。

    “我查過了,沒人。”顧裴之無奈的嘆了口氣,下意識地想要順順毛。

    孟瑤和沈?qū)び兄鴰熗降拿? 卻是絲毫沒盡過師徒的義務(wù)。小的不尊師, 老的不重道。孟瑤頂著小師妹的身份,卻幾乎沒進過沈?qū)さ脑郝洹?/br>
    但想來肯定不是這副樣子。

    秋日蟲鳴聲聲,梧桐的枯葉遍地散落,顯然是許久沒人打掃了。

    唯有一汪碧水還算干凈,風(fēng)拂起漣漪, 映著皎皎月光,那株萬年并蒂蓮仍舊開的艷麗。

    竹簾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沿上。內(nèi)門大敞,就連暗室都大喇喇的一眼可見, 雜亂的卷宗一路鋪開。

    “能做證據(jù)的應(yīng)當(dāng)都被宗門歸攏了。”顧裴之隨手翻了兩頁, 皆是一些細(xì)碎的宗門記事。

    日前, 清風(fēng)派公開了沈?qū)づc眾多門派之間的書信,直接將種種齷齪不堪的勾當(dāng)公之于眾,引得門派間一派振動。

    可是其中卻并沒有找到沈?qū)せ筐B(yǎng)魔獸的任何書面資料。

    “難不成他提前轉(zhuǎn)移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按照他多疑的性格會轉(zhuǎn)給誰呢?”

    一聲凄厲的貓叫聲響徹云霄,兩人忙跑出去,只見吞天獸手腳并用在荷花池邊奮力掙扎。

    而本來該乖乖看門的火靈獅現(xiàn)如今樂得滿地打滾,直碾得碎葉燃起縷縷黑煙。

    顧裴之黑著臉將手忙腳亂的吞天獸一把提出來。小貓不安的扭動著,掙扎著逃出魔爪。

    “過來!”

    在顧裴之嚴(yán)厲的眼神下,吞天獸猶豫了一下,連跑帶撲的躲到孟瑤腳邊,討?zhàn)埖牟涑鰸M天的貓毛。

    孟瑤哭笑不得的伸手戳了一下吞天獸的腦袋,卻是忍不住“咦”了一聲,“它身上怎么是干的?”

    “障眼法?!辈⒌偕徳诠砉莿ο滤榱验_來,一汪池水逐漸變成黝黑的深洞。

    相比于暗室,這里更像是一個百寶庫。

    滄海南珠,綾羅綢緞,甚至是釵環(huán)粉飾......

    手中的金鳳栩栩如生,九支尾翅點綴著紅寶,看得顧裴之直皺眉頭,“沈?qū)ざ谶@么多女子用物做什么?”

    “也許是他奇怪的愛好。”孟瑤插科打諢,卻在看見下一只箱中的物件時有了數(shù)。

    那是一只翠玉粉晶鐲,粉紫交加,水頭瑩潤,一看就不是凡品。而最有特色的莫過于上面那一道橫貫的玉髓線,仿若山脈蜿蜒,帶著逼人的靈氣。

    這是沈?qū)づc暖煙的定情信物。

    孟瑤不可能忘記,因為這粉晶鐲應(yīng)當(dāng)是沈?qū)づc暖煙出游時于拍賣行一擲萬金買下的。這應(yīng)當(dāng)是全劇中沈?qū)づc暖煙公開關(guān)系的高潮展開。

    而如今這只鐲子已然躺在了密室之中。

    這是不是證明沈?qū)づc暖煙所謂的“愛情”,其實早在沈?qū)さ挠媱澲小?/br>
    “果然?!睌?shù)米長的卷軸攤開,精細(xì)的工筆畫立刻吸引了孟瑤的目光。

    這是一套普通的萬獸圖。但不普通的便是上面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仔細(xì)的記錄了各種兇獸的飲食、習(xí)性、地理分布,顯然是下了十足十的功夫。

    “沈?qū)す辉缇烷_始謀劃了?!鳖櫯嶂湎碌臅鴥?,一宗宗一卷卷皆是詳細(xì)的記錄了諸多大乘期修道者的生平紀(jì)事。

    君元真人、萬古魔君、妖王西月燃......

    上層的書冊顯然是經(jīng)常翻閱,里面的訊息甚至近到月前。而下層的書冊包裹在羊皮紙里,舊到頁面泛黃一碰就碎。而其上的名字也都已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

    李滄瀾,虛風(fēng),甚至還有無名之人......

    “它果然在選擇最快的收集方法。”系統(tǒng)喃喃,“沒想到它已經(jīng)收集這么多了?!?/br>
    整整十本,代表了十個人,十個......

    孟瑤突然想起九黎壺中那遮天蔽日的十二佛手。如果沒有記錯,它就是托著十顆已然枯萎的內(nèi)丹靈珠。

    那空余的兩只手......孟瑤驀地打了個寒戰(zhàn)。

    顧裴之的注意力卻完全在那張羊皮紙上。這是一張古地圖,黑色的墨碳劃出粗糙的紋路,上面的朱砂紅的顯眼,精細(xì)的記錄著一個明確的時間點——

    啟順二四年春。

    那一年發(fā)生了什么?顧裴之在腦中飛速檢索,卻是一無所獲。

    反倒是孟瑤一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一切故事的開端,就是在二四年春,沈?qū)Щ亓艘粋€在屠村中幸存的孩子。

    如果一切巧合都是刻意,一切順理成章都是精心謀劃......

    “我們也許該去看看?!?/br>
    *

    明晃晃的日光照射在灰黑的鹽堿地上,黃沙埋葬著枯枝。

    黑色的烏鴉停在枯骨上歪著頭看向不速之客,尖銳的爪子不安的摩擦著,干枯的皮毛褪下黑屑,是已經(jīng)完全干涸的血跡。

    松散的木門承受不了任何力量,轟然倒下。長長的蛇骨瞬間化為齏粉。

    桌椅凌亂的倒著,橫亙在另一個出口。

    長河平靜的流動著,閃著粼粼波光。河對岸水草豐沛,像是另一個世界。

    耳邊傳來廝殺聲,孟瑤回頭,眼前的景色像是調(diào)頻電視一樣瘋狂的閃爍變幻。卻都是同樣的恐怖血腥,空氣中的鐵銹味大口大口的灌進肺里,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拉風(fēng)箱般的抽吸聲。

    最終,眼前是黑暗的。意識卻格外清晰,慘烈的尖叫已經(jīng)停了很久,她卻仍舊蜷縮在冰冷狹小的空間。

    她在等待,因為有人讓她躲在里面不要出去。

    刺目的強光讓她直流眼淚,她下意識地掙扎著,想要逃離陌生的氣息,但卻無濟于事。

    “沒事了,沒事了?!鼻遒睦湎銓⑺饋?。

    懷間白光一閃,孟瑤驀地驚醒,隨后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沈?qū)ぁ?/br>
    孟瑤驀地推開眼前人,脊背狠狠的撞在水缸上。

    她戒備的看向掛著微笑的沈?qū)?,惡嘆自己的身體簡直軟弱的像是稚童。

    不,或許就是。

    孟瑤看向自己纖軟的指節(jié),耳邊是沈?qū)睾偷膯栐?,“你的親人同伴都被魔獸所害,如果愿意,你要跟我回去嗎?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女孩的戒備讓他露出無奈的笑容,他耐著性子,“我總要稱呼你。那我給你一個名字吧,暖煙怎么樣?”

    孟瑤驀地抬頭,自己這是代入了暖煙的身體和記憶?

    而現(xiàn)在是沈?qū)ず团療煶跸嘁姷臅r候。

    孟瑤試探著開口,“我的親人都死了嗎?”

    “是的?!泵犀幍拈_口讓沈?qū)ば那楹芎?,他擺出悲憫的模樣,加重恐嚇,“魔獸太兇殘了,我也不能保證它們會不會再回來,此地不宜久留?!?/br>
    少女鉆過坍倒的頂棚,空氣中的血腥氣仍未散去。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停止在一只巨大的搬山獸身前。

    它應(yīng)該是族人聯(lián)手絞殺的兇獸。

    它龐大的身軀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了,尖銳的骨骼已經(jīng)外露,算是活活被蛇蟲鼠蟻咬死的。

    “不怕嗎?”沈?qū)ぐ攵紫律?,冰冷的手掌撫上少女毛燥的發(fā)絲。

    少女空洞的眼神中驀地有了波瀾,她垂下眸,從齒縫中擠出幾不可聞的聲音,“怕?!?/br>
    怕眼前這個沒有內(nèi)丹的魔獸。

    怕眼前這個笑意盈盈悲天憫人的沈?qū)ぁ?/br>
    為了讓暖煙能夠跟他回清風(fēng)派,他竟能自導(dǎo)自演一出屠村的慘劇。

    “可以不和你走嗎?”少女的拳頭微微的捏起。

    沈?qū)ゃ读艘凰查g,緩緩站起來,拂去肩頭的塵土笑道:“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不怕這些魔獸就行?!?/br>
    “我不......”

    話音未落,孟瑤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驀然被抽離,靈魂浮在半空,她終究沒能改變什么。

    少女的指尖緩緩扯上雪白的袖角,故事的巨幕開啟了。

    孟瑤取出白珠,溫暖的光芒將她包裹起來。她再次睜眼,自己還是站在破敗的屋里,指尖的微光密集的閃爍著。

    “是你嗎?幻靈?!?/br>
    黑色的烏鴉歪了外頭,展翅來到孟瑤眼前。

    第120章

    手中的靈珠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驀地化成齏粉,轉(zhuǎn)瞬便消融在孟瑤掌心。

    孟瑤尷尬的捏了捏空虛的手指,“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br>
    現(xiàn)在的自己看起來應(yīng)該很像是那種故意把人骨灰揚水里的惡毒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