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宮當社交悍匪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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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深吸兩口氣,把手里的奏折放下:“朕去?!?/br> 妃子跟朝臣打起來了,傳出去,他才是被笑話的那個。 等他們急忙趕到馬場,只見遍地都是倒伏的靶子和跨欄,亂插的箭,活像是戰(zhàn)場。 一身窄袖紅衣的秦玉逢抽鞭俯身,向前疾馳,揚聲大喊:“兄長你跑什么?是覺得meimei的主意不好么?” 而他們的大將軍頭也不敢回地回道:“謝謝meimei關(guān)心,但你哥我真的覺得自己能行,不需要幫忙!” 數(shù)里的跑道,秦躍轉(zhuǎn)眼到了皇帝的面前。 又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眨眼駛過。 “吁——” 秦玉逢追來,猛地一拉韁繩,馬蹄高高揚起,又穩(wěn)穩(wěn)落下,她用執(zhí)鞭的手輕撫白馬,揚眉而笑:“陛下怎么來了?” 她的發(fā)有些凌亂松散,金色的鳳釵從發(fā)髻滑落。 皇帝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冰涼的觸感讓他從舊日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了。 他握著鳳釵,分不清過快的心跳是為她的鋒芒畢露,還是在為她心動神馳。 皇帝:“你兄長很是掛念你的,你們之間是有什么誤會么?” “沒什么誤會?!鼻赜穹昀砹死戆l(fā)髻,將青絲挽于耳后,“我們打鬧著玩的?!?/br> 秦躍掉頭回來,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們,聞言苦著臉說:“你方才可不像是鬧著玩的?!?/br>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將鳳釵收進袖子里,向秦玉逢伸手:“跑了這么久,去一旁稍作歇息,慢慢說吧?!?/br> 秦玉逢翻身下馬,才瞧見他伸出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丟了手里的鞭子去牽他,將自己的手藏進他寬大的衣袖里,跟著他進一旁的涼棚。 之前坐在馬場邊大喊“娘娘當心啊”的馬場管事顛顛地給他們端來點心和茶水,用敬仰和贊嘆的目光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你下去吧,把場地收拾收拾?!?/br> 他如蒙大赦地離開。 秦玉逢被重新挽了發(fā)髻,戴上發(fā)釵步搖,過去的時候秦躍還支吾著沒有把情況說明。 她大方地坐下,接過兄長殷勤遞來的茶,無情地說出事實:“兄長同我講,他一回來就接到好多請?zhí)?,仿佛一夜之間多出幾十家至親似的,難以推脫。” 皇帝目光沉了沉。 封賞還沒下去,秦躍就這樣炙手可熱,之后還得了? 他:“然后呢?” 秦玉逢:“然后我說,我把他的腿打斷,他就一家都不用去了?!?/br> 皇帝:“……” 秦躍:“辛苦了,陛下。” “不,玉逢平日對我很好,也很文靜……不,我是說,她現(xiàn)在比起以前文靜許多,也很體貼人的?!?/br> 秦躍既遺憾于沒有釣出他的埋怨,又有些微妙的同情。 即使是他,也說不出“meimei很體貼”的話來。 “其實,臣從還沒有參軍起,就很不喜歡這些宴會和邀約。人與人之間有了千絲萬縷的牽扯,善惡是非就會變得模糊,很多事情就無法做明白了?!?/br> 秦躍是秦家的嫡長公子。 即使沒有受封大將軍,即使沒有戰(zhàn)功,他也是無數(shù)人巴結(jié)的對象。 但他從懂事起,就很厭煩這些追捧和討好。 甚至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他十六歲就跑出去參軍了。 戰(zhàn)場相對簡單,立場鮮明,軍令如山。 刀劍面前,生命也是等價的。 皇帝聽到他的這一番話,很受觸動:“子先之明理,世人罕有能及者?!?/br> “但讓meimei把我的腿打斷是不可能的?!鼻剀S斬釘截鐵地說著,“所以臣已經(jīng)想好了,這次的獎賞既不要爵位,也不要珍寶,只要陛下你為我賜婚。” “功成名就,正是完婚的好時候?!彼吲d地說,“文漪等我這么多年,即使有meimei護著她,也還是受過不少非議和委屈,希望您在賜婚圣旨里多夸她幾句。” 秦躍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名叫段文漪,就比他小一歲。 當初他從家里跑去邊關(guān),只有他meimei和未婚妻支持了他,還出大力幫他成功開溜。 一晃七年。 他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回來。 也有了能力和時間,來盡力彌補所愛之人。 “段氏的淑女,朕亦有耳聞。”皇帝面帶微笑地扯著謊,“賜婚不過是順手可為,兄長這樣的大的功勞,不封不賞實在是不合適。” “而且朕已經(jīng)替你想好了封號。昭昭之明,勇猛無敵,你為昭勇縣侯?!?/br> 在爵位上,皇帝曾經(jīng)是猶豫過的。 或者說,他猶豫了很久,有過各種擔心。 作為一位有著弱小過去,至今還未掌握大權(quán)的皇帝,他總是有很多事情需要擔心,也總難以安心。 但太過顧忌,不能果斷,只會讓他越陷越深,無法做好當前想做的事情。 秦躍是良將,是能做實事的好臣子。 他應該給予對方應得的獎賞。 第22章 縣侯。 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爵位。 順朝的爵位分為王、郡王、國公、郡公、郡侯,郡伯,縣公、縣侯、縣伯,子,男十一等,還有若干榮職。 除了國公會封給太后皇后的父親(如鎮(zhèn)國公,承恩公)之外,郡伯以上基本都是宗室。 非宗室者,即使立了大功,也通常從縣伯封起。 皇帝要是不要臉一點,連爵位都不用給,給個驃騎大將軍的榮職,只添俸祿不給田地和封邑。 秦躍有些愣住,回過神來,也并無太多的喜色:“陛下,臣的祖父是江陰郡公?!?/br> 這是開國時,高祖贈予他曾祖父的爵位,還恩準四代不降爵。 他爹是世子。 雖說是打算退休后再承爵,但也已經(jīng)夠扎眼了。 考慮到這樣的情況,為他能夠得到應有的封爵,父親仿佛已經(jīng)決定不出任內(nèi)閣首輔了。 所以秦躍想了很多借口來推脫。 然而現(xiàn)在的情況是,皇帝似乎執(zhí)意要讓他當這個昭勇縣侯。 果然,皇帝不在意地擺手:“你不是要成婚了么?到時候長子繼承秦家的爵位,次子繼承你的,多好?!?/br> 秦躍下意識地看自己的meimei。 只見meimei已然吃了半盤點心,對他們的談話毫無興趣的樣子。 察覺到他的視線,秦玉逢抬起頭,不在意地說:“陛下決定的事情,只要不是對民生社稷有害的,身為臣子就該順從,不是么?” “古語有云,‘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陛下是明主,你該擔心的不是自己是否顯赫,而應該擔心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夠匹配這份恩賜。若是覺得受之有愧,那便加倍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秦玉逢并不覺得兄長推掉封賞就能降低皇帝的警惕。 他們家何止是有個江陰郡公。 她娘還是郡主,她也有個縣主稱號呢(先帝給的)。 他們最值得忌憚的,不是這些空有封邑而無實權(quán)的爵位,是“秦”與“唐”這兩個姓氏所代表的權(quán)勢與人脈。 皇帝聽到秦玉逢的話,也十分高興:“愛妃說的對,朕意已決,待會兒就命人傳旨,到了夜宴上,叫那些宗室大臣,挨個給我們的昭勇侯敬酒?!?/br> 秦躍:“……” 他為什么會覺得皇帝是個好人? 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把他坑進社交地獄了?? 皇帝見他苦著臉,十分抑郁的樣子,繚繞在心頭的陰霾散去些許,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他為什么要這么早地擔心功高震主的事情? 無論是哪家的人,只要是人才,只要能為朝廷,為社稷做出貢獻,他就沒有必要吝惜恩賞。 這才是一位明君該做的事情。 皇帝與秦氏兄妹相談甚歡,賞賜跟不要錢一樣送去秦府與纖云宮的事情,在宮里傳得比風都要快。 但大家的反應都很平淡。 畢竟華妃已經(jīng)夠受寵了,秦家也一直很顯赫。 甚至有人已經(jīng)提前開始高興,覺得他們家飛得這樣高,很快就會摔到地上。 皇帝回到勤政殿,趕在慶功宴開始之前,又見了現(xiàn)任內(nèi)閣首輔一面。 墨成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是一位看起來墨守成規(guī),嚴肅古板的長者。 或許要加上行尸走rou,行將就木這樣的形容。 自他的妻子,皇帝的姑姑,子云大長公主去世之后,他便一直是這幅模樣,仿佛活著的全部意義只有匡扶社稷,護好妻子的弟弟(如今是護好妻子的侄兒)。 皇帝曾經(jīng)懷疑過墨成,覺得手握大權(quán)至此,不該毫無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