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宮當(dāng)社交悍匪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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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和風(fēng)的緩和下, 月色此刻要溫柔許多。 叫她想起一位表面要強(qiáng),但再溫柔不過的女子。 顧秀:“希望淑妃娘娘早日明白這一點(diǎn)?!?/br> 盡管皇帝與淑妃有過風(fēng)月相關(guān)的情誼。 但奢求一位君王的真心, 不如去撈水中的月亮。 但凡皇帝因?yàn)閷檺圩约憾鴮κ珏邪敕掷⒕?,秦玉逢都不會考慮從獲得他的寵愛開始插手朝堂。 然而, 對這世上的人來說, 雨露均沾的皇帝才是值得稱贊的。 “與阿秀談心, 果真叫人清心明目?!?/br> “清心明目不是這么用的,華妃娘娘。” 顧秀面上帶著如玉溫潤的笑意。 她何嘗不是因?yàn)闊o人可話, 而主動違背了自己避世的準(zhǔn)則,與秦玉逢相交呢? “你若真是有意做些什么,我會幫你的?!?/br> 秦玉逢從顧秀這里得到了一句貴于千金的承諾。 她心情變得很好。 世界很糟糕,也依然孕育出了很多很好的人。 所以她決定給別人一個承諾。 第二日,秦玉逢派壁水去給陸充媛送了一碗補(bǔ)湯。 給懷孕的妃子送補(bǔ)湯,屬于宮廷大忌。 在這個后宮與前朝拉不開聯(lián)系的時代,高位者想要決定低位者的生死,有時候就是這么直白。 先帝大皇子的母親,就險(xiǎn)些被德昭皇后一碗補(bǔ)藥送走。 先帝非但沒有治德昭皇后的罪,還表現(xiàn)出自己未能讓嫡子先出生的愧疚。 后來證實(shí)那位美人是細(xì)作,先帝便親手給對方灌了毒藥,專門寫了一封圣旨夸獎德昭皇后。 到今上這一代,前朝后宮的風(fēng)氣都委婉許多。 但并不妨礙陸充媛害怕。 然而華妃宮里的人和華妃一個德行,仿若沒有感受到她的抗拒一般,還言笑晏晏地說:“主子還有一句話要奴婢轉(zhuǎn)告給您,煩請娘娘屏退左右?!?/br> 她更害怕了。 兩方僵持,陸充媛以充媛之身慘敗于纖云宮大宮女,最終妥協(xié),慘笑一聲,虛弱地說:“你們都出去吧?!?/br> 壁水將湯藥端至陸充媛身旁,然后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不待陸充媛松一口氣,她便附在對方耳旁,語帶笑意道:“奴婢在入宮前,曾精研醫(yī)術(shù)。昨日主子見您氣色不佳,特派奴婢前來為您瞧瞧?!?/br> 陸充媛臉色一變,正待掙扎。 誰曉得這宮女長得伶俐可人,做事卻頗有一番匪氣,一手捂著她的嘴,推著她的身子壓住半邊胳膊,另外一只手就握上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壁水依舊是附在她的耳畔,溫柔地揭露真相:“娘娘可知曉,這一胎將耗盡你的大半元?dú)猓踔量赡軒硇悦畱n?” 陸充媛安靜下來。 她當(dāng)然知道,甚至比皇后都清楚! 但她這一輩子只會有這一個孩子,生不下來她這輩子就完了! “即使您僥幸懷胎至足月,生產(chǎn)也將會九死一生……您想想,皇后會讓您于九死中取生嗎?” 陸充媛將自己剛抽出來的手,緩緩地放到壁水的手上。 如果皇后要?dú)⒛溉∽?,如今便只有華妃能救她。 皇上倒是看著對這個孩子有些看重,但他當(dāng)年不也沒能保住靜妃的孩子么? 陸充媛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所以她試圖跟賈文林要一副能最大限度保住她身體的落胎藥,欲將此胎算到他人頭上,不料對方竟拒絕了她。 如今,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壁水:“娘娘可是有打算了?” 陸充媛點(diǎn)頭,壁水便松開捂住她嘴的手。 “華妃,是需要我?guī)退龑Ω痘屎??陸氏仰?yán)氏鼻息,我不可能……”做得太過分。 除非對方能直接斗倒皇后,還幫她獲得高位。 “不。” 壁水干脆利落的一個字讓陸充媛后面用于周旋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我們主子說,倘若你愿意拼著死掉的風(fēng)險(xiǎn)生下這個孩子,那么她尊敬你,也愿意因?yàn)檫@份尊敬而為你增加一兩分生還的可能?!?/br> “只要你確定生下孩子,就不會有除了之外的任何人能在這期間傷害到他?!?/br> 陸充媛沉默良久,聲音酸澀:“華妃她生來就這么多的依靠,不懂我們這些尋常女子的苦楚?!?/br> 她入宮的意義就是生下皇嗣。 不能生的她將毫無價(jià)值,也將失去所有的依靠,只能去奢求帝王片刻的憐憫能叫她安穩(wěn)度過余生。 她怎么能甘心??! 壁水表情凌厲起來:“不,我們主子比任何人都懂得,都理解,所以才愿意讓我來給您這個承諾?!?/br> 陸充媛聞言怔愣,一時也想不到別的可能。 秦玉逢確實(shí)不是會拿別人的孩子做算計(jì)的人,她從來都是那樣光明磊落,坦蕩灼目。 所以才會成為她在這個死局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她重重點(diǎn)頭:“這份恩情,我會記得的?!?/br> 然后將桌上的補(bǔ)湯摔到地上,大喊:“本宮說了,現(xiàn)在不想喝!來人,給我將她趕出去!” 華妃給陸充媛送補(bǔ)湯,卻被對方打翻湯碗的事情,不消半日便傳遍全宮。 甚至是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亢奮中透著憔悴的臉從奏折之間抬起,眼神逐漸渙散:“怎么回事?華妃送過去的補(bǔ)湯有問題?” 趙海德:“御醫(yī)檢查過了,沒問題,相反地,正適合充媛娘娘喝。陸主子大約是憂慮多思,一不小心打翻了吧。” “哦?!被实郯压P放下,“如今該有四個月多月了,她的胎象如何了?” “呃……” “本就懷的不穩(wěn),還這般多思多想。華妃那樣的人,還能害了她不成?” 皇帝話語里不免帶了幾分責(zé)怪。 他本就沒打算讓陸充媛生育皇嗣。 對方偏要生。 如今懷上了,他也幫她做出安排,她卻沒能照顧好自己和胎兒。 趙海德也只能說:“華妃娘娘心善,陸充媛大約是因?yàn)榕c她不夠熟悉,又因緊張龍?zhí)ィ湃绱说?。?/br> “好了,送些安胎的補(bǔ)品過去,叫她好生養(yǎng)著吧?!?/br> 趙海德剛點(diǎn)頭,就見皇帝站起來,不由疑惑:“圣上這是要去哪兒?” “華妃被誤會成這樣,怕是要不高興,去瞅瞅她?!?/br> 趙海德:“……”行吧。 喜愛與否,果真是不同的。 皇帝到纖云宮的時候,顧充儀正在與華妃下棋。 二人于樹下對弈,小爐煮茶,伴有絲竹之聲。 很有一番歲月靜好的味道。 叫他多日來因朝堂之事而頻頻上升的血壓都降了下去。 “二位愛妃當(dāng)真是有雅興。” 他笑著走進(jìn),見棋盤上幾乎是對稱分布的黑白棋子,險(xiǎn)些繃不住表情。 “你們這是……下的什么棋?!?/br> 秦玉逢將手中的棋子丟下,偏過頭,理直氣壯地說:“陛下見笑了,臣妾有強(qiáng)迫癥,見不得有不對稱的地方?!?/br> 顧充儀站起身向皇帝行禮。 秦玉逢意思意思地起身,微微福身。 皇帝扶了她們一把,找回笑容:“難為顧充儀能容忍華妃這般胡鬧?!?/br> 他還記得在王府時,顧充儀對學(xué)習(xí)的嚴(yán)謹(jǐn)和深入,他片刻的走神都會引起對方的皺眉和勸誡。 當(dāng)真比書房里的先生都可怕。 之后他對顧充儀便是禮敬有加,親近全無。 “她既是在胡鬧,便是忍耐些又何妨。” 顧充儀勾了勾唇,眉眼舒展,于書卷氣之外又多了些許文人雅士的瀟灑。 皇帝恍惚想起對方老學(xué)究的做派,更加恍惚了。 “靈玉軒還有些事務(wù)未曾處理,既然華妃有了陛下相伴,臣妾便先告退了?!?/br> 顧充儀說完便離開。 秦玉逢涼涼一笑:“圣上是頭一回聽見人喊自己陛下么?竟半晌沒能回神。” “圣上”是基于圣人的稱呼,帶有一定的神化意義。 “陛下”則更久遠(yuǎn)一些,一些老臣愛這么稱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