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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宮當社交悍匪 第50節(jié)

    這位meimei還是太小心了。

    其實說一句“我跟王充媛關系不好”,皇帝會給她再換一個的。

    只是這宮中,少有她這樣的忤逆之人。

    理完這樁官司,皇帝又開始對后宮索然無味。

    他希望這世上的人,不,至少是身邊的人,能夠單純一些。

    但事實是他只配合別人演戲。

    想到此處,他不由對華妃投去羨慕的目光。

    同樣身處皇城,身處權力中心,秦玉逢活得總是比旁人要來得明快許多,毫無拖泥帶水,仿若所擁有的一切都能拋下。

    這種灑脫,是旁人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

    秦玉逢注意到他的目光,沒有給任何眼神。

    因為她現(xiàn)在拿的劇本是冷戰(zhàn)劇本,除了搞事之外不搭理皇帝。

    即使自己其實不生氣,也要讓對方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而改變自我。

    皇帝察覺到她的冷淡,為了自己的顏面,沒有再開口。

    碧斐自行詢問了其他人經過,就回去鳳藻宮了。

    皇后將白玉的佛珠拽在手中,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本宮禮佛,但不代表別人可以欺負到我頭上。秋貴人這次表現(xiàn)不錯,送些賞賜過去。靜妃……她不是喜歡流產么?叫她多體驗兩次。”

    第37章

    秋貴人與靜妃在御花園起了爭執(zhí), 靜妃摔倒昏迷,被華妃撞見,送去樂芙館歇息等太醫(yī)。

    這件事在發(fā)生不久后就傳遍了后宮。

    只是當時的人都被華妃抓去了樂芙館, 沒有人往外傳消息,他們不知道華妃在現(xiàn)場做出了何等炸裂的舉動,只按照樸素的思維,對這件事進行了預判。

    一位是有孕的妃嬪,一位是皇上的新寵, 大家想都沒多想,就知道是秋貴人要吃虧。

    皇帝又不是沉迷美色的昏君,自然是龍嗣比美人貴重。

    結果大家等了半天, 等到的結果卻是靜妃降為靜昭儀,遷入樂芙館。

    而且靜妃居然早就悄摸小產了, 還假裝懷著。

    那她出門亂逛, 還跟秋貴人起爭執(zhí), 那不是陷害是什么?

    拿皇嗣陷害別人, 就只降一級?

    瑾修儀作為沒有出現(xiàn)在故事里的人, 看著宮里難得來的幾位訪客。

    她因為什么都沒做而感到的郁悶情緒得到充分緩解, 端起茶盞, 好整以暇地看著其中兩人:“舒婕妤,嫻婕妤, 難得看到你們一齊出現(xiàn)?!?/br>
    張貴人:“確實蠻稀奇的,雖然兩位住在同一個宮里, 但要在鳳藻宮之外的地方同時瞧見你們, 實在是難?!?/br>
    沉翠宮這兩位雖然互相視為眼中釘, 但自恃身份,不會明里爭斗, 叫別人直接看笑話。

    所以出門會避開彼此的路線。

    但凡是跟其中一位交好的人,就沒法得到另外一位的笑臉。

    “說是王不見王吧,好似也不是這么一回事?!?/br>
    張貴人狀似疑惑地說著。

    實際上是在嘲諷她們倆位分不高,架子倒大。

    舒婕妤維持住溫婉如水的表象:“許是作息與習慣不一樣,出門的時候才經常碰不到。”

    嫻婕妤冷笑一聲:“這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張貴人從低眉順眼,寡言少語,到明艷大方,爽言快語才是稀奇的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與華妃是雙生姐妹呢。”

    秋貴人仿淑妃仿得沒有痕跡,張貴人學華妃倒是學得明目張膽。

    像是這后宮里只有這倆人說實話一樣。

    也不過是邀寵的手段罷了。

    張貴人聞言表情變都沒變一下:“新人入宮不久,為了能和睦相處,我自然要低調避讓一些。一段時間的和睦相處下來,嬪妾覺著諸位都是好相處的人,才漸漸放開來?!?/br>
    她是原先就在宮里的老人,這里另外三位都是今年的新妃。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不好再說些什么。

    再說就顯得自己不是好相與的了。

    瑾修儀輕笑一聲:“張貴人可跟華妃不一樣?!?/br>
    張貴人說話攻擊性不及華妃萬分之一。

    華妃才是真正的王者。

    老實講,她剛入宮的時候,很不喜歡秦玉逢。

    兩人的父親是政敵,她們又分別是同齡女子中的翹楚,秦玉逢仗著先帝喜歡,一入宮就是華妃,她卻要從修儀做起。

    秦玉逢的寵愛還遠勝于過她。

    她如何能甘心?

    但入宮也快有半年了,蕭月笙逐漸習慣現(xiàn)在的日子,心態(tài)日漸平和。

    只要皇帝需要內閣有不同的聲音,她父親就不會倒,那她在后宮中也會得到善待,熬一熬資歷,該有的都會有。

    她也不是沒想過努力。

    結果皇上不喜歡她,家里準備在秦嚴黨爭中出力的時候顧家站出來了。

    大約她和父親一樣,總是差一把火候。

    而且輸給秦玉逢,她不冤。

    至少她干不出來打皇上的臉,要皇上自己收拾爛攤子,還甩臉色給他的事情,也做不到惹出這種事,還讓皇上不僅不生氣,反倒事事依著她。

    華妃的實力,她姑且認可了。

    舒婕妤注意到她態(tài)度的轉變,試探道:“修儀娘娘對華妃似乎頗有改觀,可是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為什么靜妃得了這個處罰么?”

    瑾修儀嗤笑一聲,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靜妃還沒有來得及哭訴一聲‘秋貴人要害本宮的孩子’,就被華妃從衣服內扯出布條來,揭穿了她肚子上捆著東西。”

    “這栽贓的證據(jù)了,靜妃,不,靜昭儀又拿什么誣告呢?”

    沒有誣告,自然沒有太重的處罰。

    只是這“日后再無緣妃位”的結果,對入宮即是妃位的樓倩寧來說,想必也是不能接受的。

    其余三人聞言,一邊感嘆華妃生猛,一邊可惜這誣告之事沒有坐實。

    舒婕妤:“華妃娘娘說不準是心懷善意,不想靜昭儀受到太重的責罰,才選擇一開始就打斷對方的動作。”

    另外的人朝她投過去一個驚悚的眼神,像是沒想到她會把秦玉逢想得這般善良。

    她溫婉一笑:“諸位不覺得,華妃娘娘自入宮起,便對姐妹們很好么?”

    她們:“……”

    無法反駁,又覺得奇怪。

    另外一邊,聽到事情經過的陸充容后怕地捂著肚子說:“她莫不是……原先打算抱走我的孩子?”

    表姐做過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些秘辛。

    表姐生不了,靜妃想要抱走她的孩子作償還,十分有可能。

    蓬絮安撫地搭著她的肩:“有奴婢在,必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br>
    陸充容抓緊她的手,想到蓬絮這些日發(fā)現(xiàn)的暗槍,替她糊弄皇后手下人的能干,心下安定許多。

    “好,我要少思少想,不能太過憂慮,這樣,我的孩子才會健健康康地出生?!?/br>
    雖然只是個公主。

    但也是她全部的未來了。

    靜昭儀不言不語地躺了三天,終于振作了些。

    她啞著嗓子說:“傳膳。”

    這才正經地吃了頓飯。

    “娘娘,這是催月事的藥?!?/br>
    為了假裝懷孕,靜昭儀不惜喝下許多推遲月事的藥。

    她懨懨地看著漆黑的湯藥:“如今再喝這個,又有什么意義呢?皇上他……不會再肯給我一個孩子的?!?/br>
    一旦做了決定,他便是世上最絕情的人。

    她如今……徹底令他失望了。

    她的貼身宮女勸道:“就算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您也該喝了這藥,張?zhí)t(yī)可說了的,調理不當,日后每逢月事就會疼痛難忍,還有其他許多的毛病?!?/br>
    靜昭儀沉默片刻,端起藥一飲而盡。

    就算自己生不了孩子,她也要健康地活著,看到皇后走向末路的那一天。

    藥的效果意外的好,剛喝下去不久就有了感覺。

    五個月沒有來月事,這次便分外洶涌。

    起初,靜昭儀并沒有將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直到她的月事持續(xù)了半個月,歇了三日,又席卷而來。

    最嚴重那幾日,日日如小產一般。

    她請了不同的太醫(yī)來為自己診斷,卻都只得到了一個“月事不調,需好好調理”的結果。

    等皇后終于領悟了佛理,覺得能心平氣和地面對后宮眾人,恢復請安的時候,大家看到的,便是面無血色,脆弱如薄紙的靜昭儀。

    皇后覺得靜昭儀瞧著比自己更像是命不久矣之人,不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