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明月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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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最知曉人心。 靜了一瞬,他忽然又道:“那天早上,你是不是偷親了我?”這次不再是反問,而是肯定的語氣。周始盯著楚慕笑問。 楚慕聞言陡然一驚,差點跳起來,卻被周始一把按住,接著他又慢悠悠地說:“楚慕,你得對我負(fù)責(zé)啊?!?/br> 放在她肩上的手掌格外灼熱。 “可……可你不也親回來了嗎?!”楚慕又羞又惱,不曾想那日在東昌,她所做之事,周始全都一清二楚,那時她定然已經(jīng)醒了,一想到這,楚慕恨不得找個縫鉆進(jìn)去。 周始點了點頭,卻有些漫不經(jīng)心:“我是親回來了,但是不作數(shù)。” 小姑娘驚道:“為什么?。??” 他笑笑:“因為你后面也親回來了?!?/br> 楚慕大怒,臉上一陣緋紅,這會真的是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不就是昨夜笑他不會親人嗎?他至于記恨到現(xiàn)在嗎?! 再說了,他明明也很喜歡那樣。 少年唇邊笑意更盛,透過幾分狡黠,楚慕才不會讓他得逞,也學(xué)著他,不要臉了:“我不管,反正是你先親的我,要羞也是你羞。” 說著她憤憤地瞪周始一眼,“難道,你還敢不認(rèn)?” 她這副兇巴巴的模樣,倒是極少見,周始不敢逗的太狠,怕真把人惹炸毛了,他笑著頷首:“認(rèn)。” 他自然認(rèn)。 小姑娘聞言,這才輕輕哼了一聲。 少年又盛出一碗粥,放到她面前,沖楚慕笑瞇瞇說道:“好了,你別生氣,我就是想逗逗你嘛。” “快喝,不然要涼了。” 粥香撲鼻,楚慕還沒吃飽,這會一聞香味肚子倒是沒骨氣地叫喚了起來,她拿過粥,默默吃了起來,忽然想到什么,話本里一般這么說來著,她抬起頭,白了周始一眼: “幼稚?!?/br> 話本了就是這樣說的。 周始樂了:“可不,我們倆真幼稚?!?/br> 楚慕:“…… ……” 這般模樣的周始,她真是見識到了,像剛開始那樣,喜歡逗著她玩,不過,楚慕喜歡這樣的他,鮮活,有脾氣,不是死氣沉沉的,也不是不聞不問的。 她笑了笑,慢慢喝著粥,周始倒是不明白她怎么又氣又笑的,小姑娘偏頭看一眼天,猛然想到一件事,立即轉(zhuǎn)身盯著周始:“不對!” 他反問:“什么不對?” 楚慕陡然想起,當(dāng)初在山上破廟里,明明先動嘴親人的,就是周始嘛。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我又來了~~感謝在2023-05-06 22:43:20~2023-05-07 20:59: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醉夢還鄉(xiāng)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611897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64827122 12瓶;一朵白云兒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6章 山水重 ◎我哪都不去,就在你身邊?!?/br> 濃密的山林里有幾道黑影掠過, 速度驚人且難以捕捉,犬聲陡起,幾條黑犬圍著地上的尸體開始打轉(zhuǎn), 狗吠不斷。 很快山林里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小舟興奮地跑過來, 摸了把狗頭,朝后面嚷嚷道:“我找到人了!!” 他看著地上的尸體,一個個翻過去, 劉承易就這么被翻了出來,他已死了數(shù)日, 身上有了味, 整個人僵硬無比, 死狀慘烈。 “劉大人的尸體在這?!毙≈鄯_, 突然咦了一聲:“死的好慘?!币驗橄掠?,他整個人發(fā)白發(fā)腫,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 張子澄慢悠悠地走過來, 臉上沒什么特別的情緒,打量了幾眼劉承易身上的傷口,倏然搖頭:“這劉大人啊, 是自作孽。你說他沒事總逼著你家門主回去做甚?你家門主不回去, 四門就是他的,沒人和他爭啊搶啊, 你說他是不是一根筋?傻???” “難道周始回去了, 他就以為, 四門會是他的了嗎?”小舟不明白他的話, 只是問:“我家門主他在呢?” “鬼知道他死哪里去了?!?/br> 張子澄起來, 拿出一塊淺色帕子, 捂住口鼻,對身后的人說道:“罷了,你們在這里挖個坑,把人都埋了吧,入土為安啊。我們也算相識了十多年,最后幫你一個忙也不錯?!?/br> 最后那兩句話,他是對著地上的劉承易說的,想當(dāng)初他們都是同一批訓(xùn)練的孩子,如今還活著的人,沒幾個了。 死了,也要有死了的歸宿。 小舟卻眨著烏黑的眸子,有些不解,“按照規(guī)定,他的尸體不該是帶回十方樓嗎?我們私自把人埋了,會不會不好?” 這是十方樓的規(guī)矩。是生是死,人都要帶回十方樓里。 帶回十方樓……張子澄笑了笑,心想帶回去也是從后山上丟下去,都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那山下埋了多少人的尸體,算算,也快埋成一座山了吧。 他忽然又覺得自己想的不對,那山下還有十方樓養(yǎng)的猛獸,極為兇狠,只怕都填進(jìn)了那畜生肚子里吧。 張子澄冷聲道:“就說沒找到?!?/br> 他看著手下人在地上挖坑,聲音略微顯得有些悵然:“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直接燒了我也好,反正不要送我回十方樓。” “門主……”手底下的人皆是一愣,只有小舟第一時間朝他:“呸呸呸呸!!” 說了不吉利的話,就得呸呸呸,這是六門主教給他的。 張子澄見狀瞬間笑出聲來,揉了揉小舟的腦袋,笑道:“還是我們小舟可愛啊。” “走,找你的六門主去?!?/br> ………… 在獵戶家待了兩日,楚慕與周始便打算離開這里了,繼續(xù)往晉陽的方向走,他們得趕在年前回到鄞州。 從這里去晉陽城,大概需要五六日的腳程才能到,劉大娘擔(dān)心他們路上辛苦,特意備了很多干糧給他們。 周始很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想留些銀錢以作報酬,卻被他們夫妻二人拒絕了,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走的那日早上,林子里泛起了大霧,楚慕整理著床上被褥,特意往被子里塞了點銀錢,以示感激。 出來的時候,周始已經(jīng)在門口等她了,少年一襲黑衣,背著包裹,一見到她臉上掛起幾分笑意:“走吧?!?/br> 隨后朝楚慕伸出了手掌。 楚慕笑著搭上,和劉大娘他們告別后,便離開了這里。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累了便歇息會,五月已過了一半,天愈發(fā)的熱,周始蹲在溪邊洗了把臉,楚慕的聲音響起:“阿始,今夜我們在哪休息啊?” 走了一上午,還沒繞出這片林子。 小姑娘坐在樹邊,雙頰染著一層薄紅,全是熱出來的,周始轉(zhuǎn)身看過來,“要不要過來洗把臉?” “這水很涼?!彼f道。 楚慕頓了頓,放下包裹過去,周始從懷里拿出一塊干凈的錦帕,這是他常用的,剛要沾水替楚慕擦臉,誰知小姑娘一蹲下,直接捧起水往臉上送,清清涼涼的水打濕了少女白皙的臉龐,她笑起來,瞥見周始手里的錦帕,“我沒那么嬌氣,這水好舒服啊?!?/br> 周始笑笑,伸手勾了勾她額邊的發(fā)絲,邊擦著她臉上的水珠,邊說道:“按劉大哥他們說的,再往前走十里會有一個土地廟,我們晚上在那過一夜,明天就能離開這里,去鎮(zhèn)子上找馬車了?!?/br> 頓了頓,少年又道:“委屈你了?!?/br> 楚慕搖頭,朝他說道:“我無礙的,行路本就辛苦,但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可以想著補(bǔ)償我的。”她笑盈盈說著,最后一句,聲音放的極輕。 小姑娘眉眼微彎,他心思一動,摸了摸她的臉,若有所思道:“那等我們到了晉陽,我就陪你好好玩幾天,等玩夠了,我們再準(zhǔn)備去商都也不遲?!?/br> 周始:“怎么樣?” 她笑了笑,“我覺得可以?!?/br> 楚慕自然是愿意的,她現(xiàn)在也不急著去鄞州了,只要和周始在一起,慢一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擦完臉,周始拉著楚慕起來,兩人坐在大樹下乘涼,打算小憩片刻,這會日頭實在是太毒了。他陡然想到什么,淡聲道:“其實也可以不去商都,我們從帝安過去,也可以的,路程都差別不大。” 他看向楚慕:“你想回去看看嗎?”帝安是前朝皇都,也是她昔日的家。 楚慕搖頭,靠著他肩膀說道:“那里已經(jīng)不是帝安了,如今是唐人的天下,大唐人稱那里為長安,便不再是帝安?!?/br> “阿始,其實我從離開帝安時,我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不去了,我也一輩子,不會再踏足那個地方?!?/br> 周始擁緊楚慕的肩,“好,那我們以后就不去了,咱們?nèi)ド潭?,商都是生意人的天下,?yīng)該會很熱鬧。” 他說著,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別難過,我以后不提那些事了。” 是他思慮不周,他以為楚慕會想家,卻忘了那里早已不是她的家。 楚慕在他懷里笑了一下,搖頭,“我沒那么脆弱。”頓了頓,她又道:“阿始,你真好,靠著你很安心,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你以前對別人也這么好嗎?” 她忽然問道。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周始倒還真的想了會,隨后認(rèn)真說道:“我以后只想對你好?!?/br> 楚慕從他懷里抬起頭來,看他:“那你以后可不能離開我,不準(zhǔn)悄無聲息的離開,也不準(zhǔn)再對別人好,我這人可小氣了,氣量只有這么一點點?!?/br> 說著她伸出手指,掐著關(guān)節(jié)處,只留出一點點給周始看,“就這么點。” 周始輕抬一下眉梢,開口笑:“這是不是有點太小了?嗯?” 楚慕:“反正我就是這么小氣?!?/br> “那我以后要是真犯錯了?!敝苁寄眠^她的小手,少年手掌寬大,骨節(jié)分明,抓起她的手十指合攏時,手背青筋微凸,與女子的纖細(xì)柔軟截然不同,骨骼充滿了力量感。 他問道:“你要怎樣?” 楚慕湊近說道,帶著幾分嚇唬:“狠狠地咬你一口?!?/br> “行?!敝苁夹χc頭,拉過楚慕,往自己懷里放,俯身靠著她的耳說:“那到時候你不準(zhǔn)咬手,要往身上咬?!?/br> “地方任你挑,我不反抗?!?/br> 楚慕一頓,小臉?biāo)查g就紅了起來,她不過就是閑著打趣他幾句,他怎么還想到那種地方去了?誰要往他身上咬了?! 小姑娘嗔他一眼,抽回手,“不要臉,我就咬你手?!敝苁急凰姆磻?yīng)逗笑,“好了,不鬧你了?!?/br> 他說: “我哪都不去,就在你身邊。” 楚慕聞言卻頓了頓,她陡然想到那日劉承易說的話,那些話,不管是真是假,周始都不可能不在乎,他只是壓著沒說。 報仇——一直是壓在周始心里的石頭,這個仇若一直沒報,這塊石頭,怕是一生都不會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