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難防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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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只抱著她往臥房走,幾腳下去,無意間踩到好幾顆。 “啊,你注意點,別踩壞了!”宋春汐十分心疼。 見她這般在意徐鈍送的珍珠,霍云怒從心起,冷聲道:“什么破爛東西,比這好的庫房多得是!你要多少?我讓人去拿,十盒夠不夠?” 就算霍家再富有,也不能把這么好的珍珠說成破爛東西吧?宋春汐覺得他莫名其妙,但并不愿與之爭執(zhí),只道:“我不跟你說,你放我下來,我要吃飯!” 他置若罔聞。 好似晴天突然打了雷,一陣疾風(fēng)驟雨,讓人無力招架。 等宋春汐再露面時,飯桌上便不跟霍云說話。 杏兒看她臉頰紅暈未褪,卻又浮著一層霜,便知少夫人是被都督欺負(fù)得狠了,這會有些生氣。 都督還是不懂憐香惜玉啊! 她暗自搖頭。 不過宋春汐的腦子里可不是只有跟霍云的那點事兒,飯后,她又在思索礦山案。 不為救霍云,也不為將來,她純屬好奇礦山案到底是什么案子,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能讓那么多官員落馬,而魏秋山是不是被冤枉,還是那背后之人真有通天本事把他摘出去? 問誰好呢? 宋春汐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忙提筆寫信讓杏兒找個小廝送去許府。 杏兒發(fā)現(xiàn)是給姜蓮的,忍不住小聲同梨兒抱怨:“都督真不會說話,瞧瞧剛才又惹少夫人生氣了,還踩徐公子送的珍珠。不怪少夫人總喜歡親近許二少夫人,許二少夫人嘴巴甜,對少夫人又好?!?/br> “是啊,都督也不怕少夫人又氣得去懷縣?!崩鎯簢@氣。 杏兒也替宋春汐委屈:“少夫人跟仙子似的,擱誰誰不疼,夫人都當(dāng)親生女兒,唯獨(dú)都督不同,總?cè)巧俜蛉松鷼?,要不是?dāng)初少夫人是被賜婚,才不會……” “噓?!崩鎯和蝗惶嵝?。 杏兒才發(fā)現(xiàn)霍云就在身后,一時嚇得臉色發(fā)白,不敢動彈。 霍云耳力好,多少聽到一些,拂袖而入。 杏兒跟梨兒互相看看,再沒有敢說一個字。 因明日要去許府,宋春汐洗漱后便睡了。 霍云想著那兩個丫環(huán)的話,伸手去攬她的腰。 飯前才餓著肚子折騰了一回,居然還要?這人怎么不知道滿足呢,宋春汐拒絕道:“明兒我要去許家,想早些歇息?!?/br> “何時去?” “下午?!?/br> 那她有得是時間睡覺,霍云硬把她拽入懷里。 宋春汐惱了,他自個兒身強(qiáng)力壯的,使不完的力氣,便也把她當(dāng)成鐵人了嗎?她難道不會累?都不幫她多想想,她冷聲道:“總得讓我休息一晚。”伸手推他。 可霍云的身體哪里是她推得動的? 不一會,她就把力氣花光了,嬌喘吁吁,臉頰通紅。 活脫脫一朵綻放的玫瑰,霍云真想親下去,可她眸中的不滿阻止了他。 那不滿仿佛是玫瑰枝葉上的刺。 他雖不怕被刺傷,但二人好不容易和好,他也不想真的為此又傷害到彼此。 霍云放開她:“那就明晚?!?/br> 宋春汐將被子蓋好,沒搭話,心里卻道,明晚也不行! 她背過身去。 初秋錦衾薄,勾勒出她玲瓏身影。 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二人尤云殢雨時,她抑制不住的嬌聲低吟,泛紅的臉頰,還有軟倒在他懷里的身子……他那幾晚每晚都抱著她入睡。 忽然就有些后悔。 他不該那樣做令宋春汐生氣。 可誰讓宋春汐沒個分寸?他是不好直接干涉她跟徐鈍的往來,畢竟那是她宋家的表親,但這事兒難道宋春汐自己不該注意嗎?她跟徐鈍就這么好?只是表哥,又不是她親哥哥! 他的目光差點在宋春汐的背上灼燒出一個洞。 宋春汐卻是一覺睡到天亮,吃過午飯便去了許府。 除了姜蓮來迎接她,還有許府大少夫人陳氏。 陳氏出身書香門第,長了張小圓臉,杏眼瓊鼻,溫婉可親,對她笑著道:“上回阿蓮請你賞荷,我為處理庶務(wù),晚了一會來,你竟然走了,我十分惋惜,幸好你又來家中做客……母親叮囑我們好好招待,你說要留下用飯,一定要留下呢,不然母親可要責(zé)怪我們。” 許夫人雖然沒出面,但也十分周到,已經(jīng)叫丫環(huán)把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好。 有如此待遇,除了她跟姜蓮是手帕交外,宋春汐十分清楚,都是因為霍家。 她抱歉道:“我只想請教許大人一件事,倒是勞煩你們了。” “什么勞煩,談不上?!苯徖セ◤d坐,“之前想讓你幫我鑒畫,你走得急也沒看成,現(xiàn)在正好,大嫂也拿了兩幅來,你一起品鑒下?!?/br> 在書畫上她頗有天賦,幼時得父親指點后,突飛猛進(jìn),后來被一位嘉州的女畫師看中,很愿意指點她,她又學(xué)了鑒畫的本事。 宋春汐一看就看了一下午。 傍晚許老爺許建和回來,跟兩個兒子吃了飯,宋春汐則是同許家女眷坐一桌。 聽說宋春汐要向他請教,許建和便請宋春汐去書房。 “霍少夫人快坐下吧,”許建和比宋春汐長了一個輩分,但因為她是都督夫人,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語氣遠(yuǎn)不如在衙門時的高揚(yáng),“不知少夫人想問許某什么?” 宋春汐開門見山:“您八年前是不是在大理寺任職?” 許建和頷首:“是,當(dāng)時任寺正?!彼瓶疾惶樌?,十幾年間屢屢失敗,到三十五歲才入仕途,當(dāng)時第一個官職便是大理寺的寺正。 宋春汐停頓會又問:“我想知道當(dāng)年的廣豐礦山案?!?/br> 許建和臉色一變:“你怎會想知道……你當(dāng)年才幾歲?” “正是因為年紀(jì)小我才一無所知,許大人,您若有為難之處我可以理解,我并不是非要您告訴我?!彼墙彽墓粫[什么一品誥命夫人的架子,事實上她真是請教,態(tài)度誠懇,“我是無意間得知此案,一時起了好奇心,有日甚至夢到,故而想弄清楚以解開我心頭疑惑,為此來打攪您?!?/br> 到底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許建和思忖再三,同意了。 一來對他并無壞處,他如實告知,并無歪曲,誰也找不到他的錯,二來,霍家沒人不想結(jié)交,他只是說一說舊時案件,何樂而不為? 許建和道:“當(dāng)時廣豐府新發(fā)現(xiàn)一座礦山,原本是要派人勘察才有定論,合不合適馬上開采,還得上報朝廷等到批示,但胡知府受了賄賂,利益熏心,竟縱容一名富商在他眼皮子底下召集人手入山連夜采礦,釀成大禍。后來三司會審,胡知府,陳知縣,江主事等一干人官員都被砍了頭,他們共收受了這位富商上萬兩黃金,那富商最后上吊自縊?!?/br> “礦山是什么礦?” “明面上是錫,實則還有鐵,只是采了多少鐵沒有人知,礦山塌陷,那些礦工都被壓死?!?/br> 鐵是能鑄造兵器的,宋春汐追問道:“魏秋山是否也受了賄賂。” 許建和目光一閃,暗道她怎么知道魏秋山,莫不是霍云讓她來探問的?想想又不太可能,但還是回答道:“魏秋山是廣豐府的一名縣丞,開始確實也將他捉拿了,但后來發(fā)現(xiàn)他與此案無關(guān),便還他清白?!?/br> “當(dāng)真無關(guān)?”她不太相信。 許建和猶豫片刻:“當(dāng)時牽扯官員極廣,也許會有漏網(wǎng)之魚,誰能說清楚呢,至少主謀是抓到了?!?/br> 一個富商有這種膽子宋春汐是不信的,但死無對證,又能如何?許建和說得對,當(dāng)時只能得出這個結(jié)論,就像夢里一樣,霍云跟天子,是被山賊埋伏。 宋春汐道:“多謝您,若沒有您解釋,我晚上恐怕睡不好?!?/br> 許建和笑一笑:“霍少夫人還有別的要問的嗎?” “暫時沒有,不過往后指不定還有向您請教的時候。” 許建和道:“隨時恭候?!?/br> 愉快地談完話,宋春汐走出書房。 姜蓮迎上來:“你到底跟我公爹說什么?” 許有兆也在旁邊,豎起耳朵聽。 宋春汐道:“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br> “哎呀,你還瞞著我,你這樣我更好奇了?!苯徖滦洌澳阃低蹈嬖V我吧,是不是跟霍都督有關(guān)?他莫非要出去打仗不成?” 宋春汐真不知她怎么會想到霍云身上:“是個案子?!彼院喴赓W,“你不會想聽的。” 姜蓮顰眉,許有兆上來提醒:“阿蓮,天色已晚,快送霍少夫人回去吧?!?/br> 都快亥時了,姜蓮點點頭。 誰料宋春汐不著急:“你給我看看你裱好的畫,是不是掛在書房了?” 姜蓮一怔。 這么晚她居然還不回去,該不會是跟霍云吵架了吧?但中秋那日她跟許有兆在也澄江賞月,發(fā)現(xiàn)了霍家的畫舫,本想打招呼,不料瞧見霍云將宋春汐抱入船廂,她那會別提多羨慕,跟許有兆說瞧瞧人家多恩愛,后來許有兆依瓢畫葫蘆,也把她抱去了船廂。 只是他們離開澄江時,霍家的畫舫還在江面上飄著,她當(dāng)時想,果然是武將,體力到底不同。 照理說,這二人應(yīng)該沒有不合吧,姜蓮笑著把宋春汐帶去書房。 《鹿山松風(fēng)圖》用了彩錦做邊,飾以驚燕,玉珠,瞧著十分華貴,宋春汐頗為感動:“這幅畫不太相配,下回我送你一副更好的。” 姜蓮道:“你的畫于我來說都是墨寶,與那些大師相比毫不遜色?!币贿呁埔煌圃S有兆,“是吧,春汐的畫將來肯定能成為傳世名畫?!?/br> 哪怕說得夸張,但妻子已經(jīng)張口,自己自然要配合的,許有兆連連點頭:“對。” 宋春汐被夸得害羞,嗔道:“你這是捧殺我,以后我要是進(jìn)步不了,都是你害得!”什么傳世名畫,她才學(xué)了幾年,也只有姜蓮說得出口。 姜蓮笑道:“你在我面前謙虛什么,你進(jìn)步不了,那全京城的畫師都進(jìn)步不了?!?/br> 杏兒跟梨兒面面相覷,心想都督要是有姜蓮一半的嘴甜,早跟少夫人不知多恩愛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宋春汐才回府。 守門的婆子道:“少夫人您怎么這么晚歸家?都督都睡下了?!?/br> 宋春汐一笑,睡了才好。 她輕手輕腳去洗漱,而后走到床前,準(zhǔn)備躺下睡覺。 誰料后背還未碰到被褥,手臂就被霍云握住了,宋春汐嚇一跳:“你沒睡著?” 真睡著也被她弄醒了,霍云盯著她:“你去許家作甚,去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