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難防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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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后來她們又說到嘉州的事,他倒聽得有些興趣,幻想宋春汐當時的樣子,定是個粉妝玉琢,臉蛋圓圓,十分討喜的小姑娘。 霍云一直坐到姜蓮離開,才讓丫環(huán)撤走碗筷。 宋春汐有些累了,歪在榻上拿彩球逗貓兒玩。 之前的紅絲絳早被它的爪子扯爛,她讓杏兒找些錦緞的邊角料團成球,五顏六色,更惹貓兒喜歡,撲上撲下,有時候竟是要飛起來。 “你還是叫飛瓊更合適,”宋春汐笑瞇瞇道,“浮玉的名兒送給你未婚妻?!?/br> 霍云問:“什么未婚妻?” “阿蓮養(yǎng)得貓兒是雌的,飛瓊是雄的,我們已經給它們定了娃娃親?!?/br> “我們我們”的,實在要好,霍云心想,可貓兒定娃娃親有何用,等它大了自會翻墻,誰知道會找哪一只雌貓,宋春汐管得著嗎? 真是女人家才會想到這種天真事。 但他沒說,就讓宋春汐做做夢。 她這會正逗貓逗得歡。 這幅樣子是他沒見過的,整個趴在榻上,一只玉手慵懶地伸在外面,時不時甩一下彩球,覺得有趣時,兩只腳會上下,微微的搖晃。 雖然穿著羅襪,也可見其形狀優(yōu)美,秀氣勻稱。 他忍不住就有些意動,感覺宋春汐才是只招人的貓兒。 然而宋春汐一無所知,逗了會兒,轉頭問他:“你要不要來玩玩?” “不用?!?/br> 宋春汐忍不住笑。 自從她回梁州后,沒見他碰過貓,不知道他是真要面子還是怎么?如果是,他的想法也太奇怪了,都督就不能玩貓嗎,何必隱藏? 她笑得古里古怪,霍云眼眸微瞇:“作甚?” 宋春汐把彩球朝他拋了拋:“真不要?。亢芎猛娴?!” 倒像是在逗他。 霍云體內原就積了火,此時見她眸光流轉,巧笑倩兮,哪里忍得???幾步過來先奪走彩球,又將她雙手在背后縛住,貼著她后脖頸道:“比起逗貓,我更喜歡……” 后面的話即便沒說出口,宋春汐的臉也紅了。 她突然后悔剛才不該一時興起,招惹霍云。 “你不喜歡逗貓就不逗么,誰還逼你?把彩球還我……” “晚了?!彼曇舫脸?。 山雨欲來風滿樓,宋春汐有點慌,在他的鉗制下忍不住扭動。 他把彩球上的紅繩在她眼前一揚,嚇唬道:“再動,用這捆你的手。” 宋春汐:“……” 作者有話說: 宋春汐: o( ̄ヘ ̄o#)可惡! 感謝在2023-04-27 00:09:17~2023-04-28 00:32: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兄弟抱一下 2瓶;27151511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話多手段多。 那瞬間, 她真被唬住了。 想象了一下手被捆住,無法動彈,而霍云卻肆意放縱, 她的臉頓時紅得像一朵玫瑰。 見她睫毛輕顫, 霍云逗弄的心更盛:“要不,試試?” 她大驚,連連搖頭:“不行, 不行。” 看來挺怕, 霍云心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過可能也不怪她,她只是突然起了調皮的心思, 是他被她勾起欲念,一時沒能忍住。 他用紅繩擦過她手腕:“不知捆了會如何?” 她耳朵都紅了:“不行, 一會被誰瞧見……”她實在接受不了。 他笑了,低頭在她耳邊道:“不捆也行,你說說你在嘉州時的事?!?/br> 有點突然, 不知他怎么會想到嘉州的?宋春汐怔了怔:“我自小就生活在嘉州, 你想聽什么?” “你幼時長何樣?跟現(xiàn)在像嗎?”他把彩球扔到一邊。 解除了危機,宋春汐松了口氣,身子也不再緊繃:“差不多,就是臉兒很圓,你見過年畫上的胖娃娃沒?就是那樣的圓。”后來長大了, 稍許變長,下頜尖了些,成了鵝蛋臉。 跟他想得差不多, 不過那只是五官, 她的身材跟幼時比肯定大不一樣。 霍云俯下身, 將吻落在她背脊。 隔著中衣,都能看出它的纖細勻稱,還有那兩塊微微凸起,精致的蝴蝶骨。 “沒有別的可說的?”霍云繼續(xù)問,但并沒有松開她的手。 宋春汐實在不知他為何想了解嘉州的事,可兒時的回憶是很美的。 在那里,她度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 “我那時最喜歡去看嘉州的盧湖,尤其是飄著細雨時,也不打傘,就這么走在湖邊……腳下是青石路,潤了雨,有細細的花紋,一塊深一塊淺,像絞纈似的,畫都畫不出來?!?/br> 仿佛沉浸在了往事,聲音似呢喃。 看來她真的喜歡水,在嘉州時看盧湖,在京城時看澄江。 可惜他之前從未想過問一問。 身上忽地一冷,好似中衣從下而上被掀開,宋春汐微微打了個顫,緊接著就感覺滾熱的唇落了上來,一點點往上移。 到得腰間時,她有些癢,忍不住動。 他的手握得更緊,唇舌卻用力,沒有一絲離開的意思。 她心頭生出幾分慌亂,低聲道:“你別……” 今兒的霍云怎么這樣,不止話多,手段也多,她現(xiàn)在倒希望他像最初那般只埋頭辦事,她臉色潮紅,聲音發(fā)顫:“夠了,抱我去里面吧?!闭f完,在他的攻勢下禁不住又扭了下,發(fā)出一聲嬌喘。 她身段本就婀娜,此番在他掌下輕顫扭動,不比逗貓有意思? 有她在,誰還去看貓呢? 也只有宋春汐自個兒覺得,貓有趣。 他再度低下頭,逗他的妻,直到她喘息不止,眼角發(fā)紅才將她抱起。 …………………… 一入冬,落英巷的地面更是沒個干凈的時候,總是才掃完,枯葉又成片地掉下來,被人踩一腳,立時碎成屑子,隨風飄到每個角落。 苗婆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人打掃,她實在不明白為何徐鈍會在落英巷置辦宅院,他又不是捉襟見肘,他是望江樓跟寶隆錢莊的掌柜啊,京城哪處地方的宅院他買不起?像云棲橋,梅竹巷,甚至是宋春汐所在霍家的柳蔭街。可他偏偏要在偏僻之處,要在這破地方住。 當然也不是京城最破的,只是配不上他今時今日的條件啊。 她打算哪日勸勸徐鈍,讓他換一處地方。 正想著,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她打開門,發(fā)現(xiàn)徐鈍沉著一張臉進來。 她這主子平日里看著英俊明朗,可心情不好時卻有些嚇人,整個人像幾十年不見陽光的井底,陰惻惻的。 苗婆子哪兒還敢提落葉的事,問了個好,安安靜靜把門關上。 剛才馮家的人在望江樓鬧事,挑毛病,說吃了這兒的菜渾身不舒服,徐鈍息事寧人,賠了一百兩銀子,后來派人一查,原是宋仁章得罪馮尚書,馮家的人不敢對付宋家,更不敢對付霍家,便揀軟柿子捏,來他酒樓撒氣。不過此事不是馮尚賢指使,是他那被慣壞了的幺孫自作主張。 只他也不是好欺負的,徐鈍正想辦法報復。 他這陣子因為宋春汐,因為礦山案的事十分費心,那人非撞上來,實在是自尋死路。 徐鈍背著手在院子里走了幾圈,突然吩咐湯有:“你叫他們好好查一查馮家,馮家的每一個人都不要放過,哪怕是婦人,孩子,哪怕是他們家養(yǎng)的狗!” “……” 主子這是被馮家氣狠了嗎? 只是賠了一百兩銀子,不算什么吧?湯有輕咳一聲:“您查出來準備如何?”這里可是京城啊,“馮尚賢是兵部尚書,您千萬別沖動?!?/br> 沖動的事他從來不做,但他不喜歡吃虧。 “查到證據(jù)后交給我姑父,”他微微揚眉,“你應該知道怎么‘交’給他。” 湯有怔住,而后道:“是。” 看來主子是想一箭雙雕,既讓宋仁章立功,又可用宋仁章這把利劍,刺入馮家心臟。 從津州來的聘禮在立冬時終于到達了京城,而秦瑀在這一日也準備搬入宮外的瑞王府。 太皇太后看著殿外十幾車的東西,嗔怪道:“你這孩子,說了聘禮我來準備非要從津州運來,你瞧瞧,有些瓷器都破了,這不浪費嗎?我瞧著都是極貴重的?!?/br> “您的東西再好也是您的,我這樣做是想表達對李姑娘的心意?!鼻噩r握住祖母的手,“我知道您疼愛李姑娘,我既向您承諾,一定好好待她,自然不會食言。” 太皇太后看向秦瑀的目光更慈和了:“阿瑤嫁給你是她的福氣啊?!闭娴氖歉?,如果沒有秦瑀,只怕身子要受損,可惜不能明目張膽的查,怕毀了李瑤名聲,以至于沒找到罪魁禍首,不然她定要斬了那人的腦袋! 秦瑀道:“您說錯了,您親手教導的姑娘,嫁給誰,都是誰的福氣?!?/br> 這句話把太皇太后逗笑了,感慨道:“你要是能一直在京城就好了!”比起那個專會氣她的秦昉,秦瑀實在太貼心,她越來越不舍得。 秦瑀忙道:“您別這樣說,我明年三月必要回去的?!?/br> 知道他守規(guī)矩,太皇太后嘆口氣:“你不必誠惶誠恐的,就我們兩個在,什么話不能說?你放心,不會傳到外面去,再說了,也不是沒有先例,不知你忌憚什么。阿昉他也很喜歡你,他啊,是有叫人恨的一面,不過有一點他很像你伯父,知人善用。他未必不肯的,倒是那些官員,一干子碎嘴!” 秦瑀勸道:“您還是別為難圣上了,他忙于政務已是很累,我不想讓圣上再為我的事cao心,何況我也習慣津州的生活了,離開太久,我反而不舍得。” 津州再好能比得上京城嗎?別說那里風沙還大,一到四月,天空灰蒙蒙的,這孩子不過是在找借口。 太皇太后搖搖頭,沒有再提。 聘禮送去李家時,又引起了京城街道的大擁堵。 實在是聘禮過于豐厚,除了秦瑀專程從津州運來的物件外,太皇太后也添置不少,其隆重程度不遜于皇后,還有禁軍開道,鑼鼓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