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難防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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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還好?!碧侍笮σ恍? “難為你這么有孝心,等會同我一起用午膳吧?” 秦昉沒有拒絕。 “過完年, 時間過得就快了,一轉(zhuǎn)眼阿瑤就要嫁給阿瑀, 你可想好賜什么賀禮?” “恐怕得列個單子才行。” 看來是厚禮,太皇太后很滿意:“反正你拿主意。” 秦昉點點頭。 既然提到李瑤的親事,太皇太后便想順便幫李豐求個升遷:“阿昉, 我才知阿瑤的父親竟是個牧養(yǎng)牛馬的官, 往前倒是無事,可如今貴為瑞王的岳丈了,你是不是幫他調(diào)個職?” 李豐?秦昉眉頭蹙了蹙,當(dāng)初他得這個閑職也是父皇看在祖母的份上才賜予的,而今竟還嫌棄了嗎?他何等何能, 白白占了一個位置,沒把他撤下都算好的。 但秦昉因為與太皇太后已經(jīng)生出罅隙,故而先試探問:“您想他做什么官?” “我看兵馬司指揮使不錯, 也無需多好的身手, 只是巡視街巷嘛, 他能勝任……要不便東城的指揮使?!?/br> 秦昉心頭微怒,面上卻是笑了笑:“皇祖母,兵馬司指揮使也兼管緝盜,怎不需要身手?就說樂指揮使吧,雖不能征戰(zhàn)沙場,但尋常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太皇太后眉梢挑了起來:“只管一個東城,又不是管整個京城,再說,他還有屬下的嘛?!?/br> 意思是,全由屬下做事,他自己得功勞? 那些屬下難道會心甘情愿?在他們眼里,自己這個天子恐怕有些昏庸了吧?秦昉道:“皇祖母嫌放牧牛馬不好,不如調(diào)至太常寺當(dāng)寺丞,負(fù)責(zé)禮樂之事,您看如何?” 從七品到六品,也不能說沒有升遷,可太皇太后如何滿意,沉聲道:“那寺丞與之前的官有何區(qū)別?阿昉,你這不是在糊弄我嗎?那可是阿瑀的岳丈,我記得信王的岳丈都是個四品官呢!” “信王的岳丈是舉人出身,李豐如何比?皇祖母,您要覺得孫兒處理不當(dāng),不如讓李豐多念念書,這等年紀(jì)也不是不能參加科舉。” 簡直是胡扯! 太皇太后瞪圓了眼睛,正待訓(xùn)斥,卻見秦昉面色平靜,再沒有像之前那樣因為敬畏她而滲出冷汗,她突然驚覺,這個決定再不可能改了。 歷經(jīng)數(shù)月,這孩子翅膀又長硬了些,越來越像個真正的天子。 太皇太后一時不知說什么。 秦昉見狀將手爐放在案上:“讓祖母失望,朕再留下的話,想必祖母午膳也吃不好了?!闭f罷起身告辭。 茫茫大雪很快掩住了他的身影。 太皇太后大袖一揮,把桌上瓷器掃落在地。 她想得好好的“指揮使”就這么沒了,下回見到李瑤,她如何說?真是臉面都沒了!她親自出面,竟然就只升了一品,還是個太常寺的官職。 “好啊,阿昉。”她心想,如此下去,她以后在這個孫兒心里,哪還有什么地位? 張嬤嬤嘆息一聲:“奴婢早就想勸您了,可奴婢不敢說,圣上畢竟是圣上,您何必與他置氣呢?李家以后也是要靠著圣上的啊?!?/br> 太皇太后聞言大怒:“我弟弟是憑自己的本事做到了封疆大吏,要說皇恩,也是我兒給予的皇恩,哪里就靠著他了?” 這話也不知道她自己信不信,可張嬤嬤不敢反駁,忙跪下來:“奴婢失言。” 太皇太后余怒未消,又砸了一通瓷器。 半明半暗的廂房內(nèi),有一身影正對窗而坐,欣賞雪景。 手邊一盅茶,散著熱氣,隱隱有陣苦香味。 屬下低頭稟告:“那兩路人馬都不好查,一路極擅長刺探消息,而且全是死士,另外一路個個身手了得,訓(xùn)練有素,中間交過手,不敵。不過武功路數(shù)能看出一二,前者應(yīng)是江湖人士,有些雜亂,學(xué)什么的都有,后者配備一應(yīng)俱全,手腳利落,像是軍中人士?!?/br> 江湖人士范圍太廣,難查,可后者也不容易。 不說整個燕國,便是京城,又有多少從軍的子弟?他沉吟道:“你繼續(xù)查,另外,多注意軍防調(diào)動。”既然查的那么深,必然會想到兵馬的事,如果那個人有實權(quán),想必會做些防備。 “是?!?/br> “再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不要留任何后患?!?/br> “是。” …………………… 李豐擢太常寺寺丞的消息很快傳到府里。 算是意外的驚喜,李夫人倒是頗為高興:“沒料到你還能升官呢,”馬上又冷面告誡,“到了太常寺別再混日子,多費點心,指不定以后還能做到四品,三品?!?/br> 李豐卻很憤憤:“六品怎么拿得出手的?還不如不升呢,這會別人得知,以為我升了大官,一問清楚,只是六品,不得笑掉大牙?呸,這毛頭小子不止絕情,還小氣!” 在家里他膽大是真大,對天子“小子小子”的稱呼,李夫人真看不順眼,心道當(dāng)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給李豐,她皺一皺眉:“一步步來,你急什么?你最好給我清醒點,別再弄出那種事情!幸好太皇太后沒查出來,不然我看你腦袋要落地,竟敢設(shè)計天子了!” 天子又有什么,歷來哪朝哪代沒有天子不被設(shè)計的?他只是設(shè)了個小計,那些大計可是把天子都弄死的。 李豐忽然一個激靈,如果天子死了,那瑞王豈不是就能登基了? 他還是天子岳丈! 李夫人瞧他喜上眉梢:“你高興什么?” “沒什么?!崩钬S收斂笑。 只是個念頭,要實施太難。 他上回雖是設(shè)計天子,可卻是給自家女兒下藥,那當(dāng)然容易,要真對天子下藥可就難了,他哪里能近天子的身?何況,天子身側(cè)有試毒的內(nèi)侍。 李豐摸著腰間玉帶扣頭:“也不知那小子將來會娶誰,你要不哪日去問問堂嬸,阿瑤做不了皇后,能不能在別的旁支里另選一位姑娘?” 做夢吧?李夫人道:“李家早不在他眼里了,不然他哪里會拂了太皇太后的臉面?你李氏一族中,就算出個天仙也無用!” 罷了,李豐怏怏地出去。 李夫人轉(zhuǎn)身去找女兒。 已知父親的事,李瑤并不奇怪,她那日在太皇太后面前故作可憐原就是這個目的。 這些年,她處處順從太皇太后,沒少受委屈,雖然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可她也有收獲,她了解太皇太后。 “不管如何,總是升官,父親應(yīng)該去謝恩才是?!?/br> “自是要去的,只他好高騖遠(yuǎn),覺得六品太低,他若真有志氣,當(dāng)初就該好好念書!”李夫人忍不住又譏諷丈夫,“幸好你不像你父親。”她也抱怨過女兒不夠盡力,但女兒其實已經(jīng)很爭氣了,是秦昉有眼無珠。 李瑤笑一笑,拿著針線繼續(xù)繡花。 李夫人探頭看去:“是給太皇太后的抹額?” “嗯,快要好了,過兩日可以送入宮?!?/br> 在孝順這一面,真是沒有誰比得上女兒,也不怪太皇太后始終牽掛她,李夫人叮囑道:“你最近瘦了好些,莫太勞累,莫要挑食,我聽丫環(huán)說,你這不吃那不吃的,可不好?!?/br> 李瑤點點頭。 天寒地凍,飛瓊也怕冷,在外面晃一晃就窩在家里了。 宋春汐拿彩球逗它玩。 它追來追去,爪子鋒利,十分威猛。 杏兒笑道:“倒像只小白虎了?!?/br> 真是越來越大了,再過幾個月怕是要長成大貓,也不知姜蓮的那只貓可是一般大???姜蓮最近沒什么動靜,不像她的性子,尋常下過雪,姜蓮總喜歡邀請她,要么二人去踏雪尋梅,要么寒江賞月,總是玩得不亦樂乎,宋春汐有些奇怪,決定年后去許家看看。 閑來無事,宋春汐逗完飛瓊,便潤了筆,打算畫一幅戲貓圖。 杏兒將顏料備齊:“這貓兒真有福氣,您把它畫下來,以后可以流傳后世?!?/br> 宋春汐揚眉道:“你真學(xué)起阿蓮了?她這張嘴光會胡亂吹捧人,信了她我才傻。” “奴婢是為讓少夫人高興嘛?!毙觾何恍?。 被夸自是高興的,不然歷來也不會有佞臣討了天子歡心而得大權(quán)的,宋春汐打趣:“只你學(xué)阿蓮就落了下乘,你得有自己的特色才行?!?/br> 杏兒為難:“奴婢可沒有您聰明,只能拾人牙慧呀?!?/br> 宋春汐這會真笑了:“你已有長進(jìn)了,瞧瞧,又在夸我?!闭f著想起霍云,他才是最不會夸人的,不過上回能吐出一句“象牙”也算是不小的進(jìn)步。 她正當(dāng)提筆,飛瓊忽然跳上來,差點打翻硯臺。 杏兒哎呀一聲:“糟了,糟了?!焙袄鎯哼^來幫忙。 墨水濺出,落到了宋春汐長裙上,書案上,窗臺上,石磚上。 “調(diào)皮鬼!”梨兒道,“這一下糟蹋了多少銀子!” 宋春汐也是一陣頭疼,可既養(yǎng)了沒有嫌棄的道理:“下回我畫畫,你們看著它一些。” 飛瓊渾然不知,大尾巴掃來掃去,弄得宋春汐臉上一陣癢。 屋里忙忙碌碌,霍云回來便瞧見這一副景象。 “怎么回事?”他問。 宋春汐怕飛瓊白毛上沾了墨,抱起它往霍云懷里一送:“你抓著它,別讓它下來?!?/br> 霍云:“……” 原來這小東西惹禍了。 瞄了一眼宋春汐裙上的墨點,他大致猜到是什么情況,應(yīng)是宋春汐畫畫時被貓兒打攪,弄得一團(tuán)亂。 調(diào)皮搗蛋的性子,長得卻好看,軟乎乎,也熱乎乎,還有那一把蓬松的長毛,十分惹眼,他下意識伸手撫摸了一下,飛瓊抬頭看看他,“喵”的一聲。 他忽然想起那些日,宋春汐去梁州時他逗貓兒的事情。 她走了,但這貓兒卻好似她一樣,陪著他。 煩心又暖心,跟她一樣,帶來的感覺總是喜怒參半的。 他一時微微發(fā)怔。 宋春汐將彩球拿給他:“你去里間逗它玩,吸引它注意,我去換裙子,這里還要打掃一會呢。” 霍云看了一眼彩球,沒有接。 顯然是拒絕的意思。 宋春汐忽然怒從心起。 他都已經(jīng)抱著貓了,不過幫著逗一會的功夫,怎么就不肯?這可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啊,就這么嫌棄嗎?她惱道:“你怎么這樣無情,它好歹也是你買的,竟一點都不管它!算了,你松手,我抱它!”說完搶過貓,徑直抱著去了里間。 霍云:“……” 好似他犯了什么大錯一般! 可他只是沒接彩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