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慈書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褲子有些濕漉漉的,好像有什么東西緩緩地涌出來。 他費勁地扶著墻壁站起身,吃力地一步一步往洗手間移動。 以前有護(hù)工在,沈慈書做什么都有人幫忙,可是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明明沒一會兒就能走到的地方,花了足足好幾分鐘,連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濕了。 用了很大的力氣把褲子脫了下來,只見內(nèi)褲上面沾著幾滴鮮紅的血跡。 沈慈書怔怔地看著內(nèi)褲上的血,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他對兩性之間的事情還很模糊,但也知道有傷口才會流血,以為是后面裂開了,因為昨天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那里很痛,比那個人打他的時候還要疼。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沈慈書細(xì)瘦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怔怔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外面響起保鏢的聲音,“沈先生?” 沈慈書好像是松了口氣,他笨拙地穿好褲子,用了將近半分鐘,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保鏢站在門外,手里正端著今日份的早餐,這個時候是早飯時間,他拿了些吃的給對方。 看著沈慈書蒼白的臉色,保鏢關(guān)心地說:“沈先生,您肚子好點了嗎?” 沈慈書輕輕點頭,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保鏢似乎松了口氣,“那就好,你出來吃飯吧。” 也許是看出沈慈書手腳不方便,保鏢把餐盤放到一邊,攙扶著沈慈書回到床邊,讓他坐好之后,才把早餐端到他面前。 沈慈書怯怯地在地板上寫下“謝謝”兩個字。 保鏢出去之后,沈慈書看著面前的早餐,雖然沒什么胃口,但還是拿起勉強自己吃了一點。 他想要快點讓身體痊愈,說不定很快就能離開這里了。 今天的早餐是包子和豆?jié){,沈慈書咬了一口軟乎乎的rou餡,里面的汁水溢了出來,那瞬間他的胃里忽然有些翻涌,好像有酸水直往上涌。 沈慈書臉色發(fā)白,他急忙捂住嘴巴,喝了半杯豆?jié){才把那股反胃的沖動給壓了下去。 沈慈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不過就算生病了,蔣晏也不會關(guān)心他了吧? 他知道蔣晏已經(jīng)不是一開始把他從地下室里救出來的那個好人了。 第13章 地下室的陌生人(大修改) 嘈雜的包廂里人聲鼎沸,音樂聲夾帶著歡笑聲傳遍每個角落。 孟臨川轉(zhuǎn)頭看了眼蔣晏,從今晚到場之后,他就沒說過話,只是坐在角落一個勁的喝酒,周身的冰冷氣質(zhì)讓人不敢靠近。 孟臨川推開懷里柔軟嬌弱的小男孩,來到蔣晏身邊坐下,“最近在忙些什么,喊你好幾次都不出來。” 蔣晏以放松的姿勢靠在沙發(fā)上,手里握著酒杯慢悠悠地晃,不緊不慢地說:“處理我爸的遺產(chǎn)?!?/br> 孟臨川想到什么,不由得一笑,“也是,你爸死了,他那些遺產(chǎn)都是你的了。” 蔣晏嘴角極快地掠過一抹嘲諷。 他根本不稀罕他父親的遺產(chǎn),那些東西也彌補不了蔣正德做的虧心事。 見蔣晏興致不高,孟臨川觀察著他的表情,忍不住說:“老頭子死了,你不高興?” 聽說蔣正德有天開會的時候突然暈倒,送到醫(yī)院之后查出肺癌晚期,已經(jīng)無力回天。 不到三個月,蔣正德就因病去世了。 蔣正德死的那天,蔣晏還特地辦了個輪船派對,邀請了不少商圈里的大人物和明星,說是為了慶祝公司上市,實際上眾人心知肚明,惹得外界議論紛紛。 作為跟蔣晏從小長大的發(fā)小,孟臨川很清楚他家里那點破事。 當(dāng)初蔣晏母親去世,蔣晏從蔣家搬出來的時候,還來他這里居住了一段時間。 蔣晏扯起嘴角一笑,“我當(dāng)然高興?!?/br> 孟臨川抬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那你這張臉是怎么回事?” 蔣晏沉默了一會兒,“我找到我爸的小三了?!?/br> 孟臨川頓了頓,“你是說當(dāng)初破壞你家庭,害你媽生病的那個賤人?” 蔣晏捏緊手里的酒杯,沉沉地嗯了一聲。 “這不是好事嗎?當(dāng)初你想找一直沒找到,現(xiàn)在終于有下落了?!泵吓R川拍了拍蔣晏的肩膀,好奇地說:“不過你怎么找到的?不是說一直查不到那個人嗎?” 聽說當(dāng)初蔣晏的母親找人查過小三的身份,只不過一直沒有抓到蛛絲馬跡,也不知道是不是蔣正德在背后動了手腳。 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被蔣晏查到了。 “不是我找的,他就在我家地下室里。”蔣晏語氣深深,“我爸去世的時候,我在家里的地下室發(fā)現(xiàn)的。” 孟臨川反應(yīng)過來蔣晏的意思后,猛地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爸就把人藏在你媽眼皮子下面?” 他不由得感嘆,“天,你爸真是夠大膽的,誰能想到他把人藏在這種地方。” “那你查清楚了沒有,那個女人是什么身份?” 蔣晏看了他一眼,“不是女人,是個男人?!?/br> 孟臨川愣了一下,“男人?” 蔣晏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孟臨川驚訝地張大了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父親是........”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話,用了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個事實,誰能想到看起來一向硬朗嚴(yán)厲的蔣正德居然是個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