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沈慈書被迫停下腳步,看著舒淳不讓她走的架勢,他輕輕嗯了一聲。 看到沈慈書的那一刻,舒淳的心情無比復(fù)雜,她怎么都沒想到沈慈書會回國,而且居然恢復(fù)成跟普通人一樣。 舒淳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舒淳畢竟沒對沈慈書做過什么惡劣的事情,甚至墮|胎藥那次還幫了他的忙,所以沈慈書對眼前的人沒有太大惡意,沉默片刻后還是回答了舒淳的問題,“前不久。” 舒淳抿緊嘴唇,似乎是用了很大的決心問:“那蔣晏知道你回來了嗎?” 沈慈書不打算說謊,而且他也沒必要說假話,“他知道?!?/br> 舒淳眼眸瞬間變得黯淡下來,指尖因為太用力攥緊而變得發(fā)白。 “那你們已經(jīng)見過了?” 沈慈書心想,他們不僅見過,蔣晏已經(jīng)在美國待了很長時間。 見沈慈書沒說話,舒淳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她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艱澀地說:“我跟蔣晏已經(jīng)取消婚約了?!?/br> 沈慈書不覺得意外,他已經(jīng)從蔣晏那里知道了這件事。 舒淳捏著手里的包,表情似哭似笑,“那時候你讓我給你送墮|胎藥,說會離開蔣晏,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br> 沈慈書聽出舒淳話里的意思,她在埋怨自己言而無信。 沈慈書抬頭對上舒淳略含幽怨的眼神,“我不是因為他回來的?!?/br> 舒淳似乎不太相信,懷疑的情緒都從臉上流露出來。 不怪她不信任沈慈書,她始終忘不掉那天在別墅蔣晏跟她說過的話。 舒淳對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不清楚,她只知道沈慈書不見了,隨即蔣晏就跟她取消了婚禮。 后來她再找過蔣晏幾次,對方都不肯見她。 雖然舒淳很清楚這跟沈慈書沒有關(guān)系,但要說對沈慈書完全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沈慈書,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跟蔣晏結(jié)婚了,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 舒淳似乎想起什么,目光不自覺落在沈慈書的小腹上,今天他沒穿校服,只套了件寬松柔軟的t恤,看不出有沒有懷孕。 按時間來算,如果沈慈書肚子里的孩子還在的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 可是沈慈書的肚子看起來不像是顯懷的樣子。 舒淳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感到慶幸,她岔開話題,問道:“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 沈慈書淡淡道:“應(yīng)該會在國內(nèi)定居了?!?/br>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完這句話之后,舒淳尖銳的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留下幾道彎牙般的印記。 沈慈書看了眼時間,他出來已經(jīng)很久了,再不回去他爸會擔(dān)心的。 想到這里,沈慈書朝舒淳點了下頭,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走了。 回到包廂,沈明熙問他去了哪里。 沈慈書輕聲說:“在外面碰上了認(rèn)識的人,多說了幾句?!?/br> 沈明熙以為沈慈書遇到了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他沒想那么多,父子兩繼續(xù)吃飯,氣氛還算融洽,只是沈慈書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別墅已經(jīng)時已經(jīng)將近十點,沈慈書洗好澡準(zhǔn)備上床睡覺,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屏幕上閃爍著蔣晏的未接來電。 沈慈書看著屏幕上沒有備注的號碼,再想到今天碰見舒淳的場景,良久,他伸出手,把手機關(guān)了靜音。 沒過一會兒,電話掛斷了。 沒等沈慈書去關(guān)機,手機再次響起鈴聲,這次依舊是蔣晏打來的。 電話鍥而不舍地一個接一個,仿佛沈慈書不接地那話就不罷休,他輕吸一口氣,終于接起電話,“有什么事嗎?” 蔣晏的聲線平穩(wěn),但仔細(xì)聽能聽出幾分暗藏的慌張,“你今天見到舒淳了?” 蔣晏剛才忽然接到舒淳打來的電話,原本他是不想接的,結(jié)果舒淳在短信里說她在餐廳碰見了沈慈書,兩人還交談了一會兒。 蔣晏頓時慌了,他不知道舒淳跟沈慈書說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 沈慈書緊緊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他越是這樣的反應(yīng),蔣晏越是慌張,心臟跳得很快,“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 沈慈書淡淡道:“我們什么都沒說,只是聊了一會兒。” 蔣晏心口堵著的那口氣消散不去,但他知道不能急,喉嚨隱忍地滾動了下,“你現(xiàn)在能下來嗎?我想跟你談?wù)?......” 沈慈書打斷道:“不了,已經(jīng)很晚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br> 說完沈慈書掛了電話,他關(guān)了燈,盯著天花板,卻遲遲沒有睡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慈書感覺喉嚨有些發(fā)干,他下床來到床頭柜前倒了杯水,不經(jīng)意間望向窗外,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別墅門口。 沈慈書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一下子認(rèn)出那是蔣晏。 他居然等到現(xiàn)在還沒離開? 沈慈書怕黑,是用手機打著手電筒下的床,那抹光亮在黑暗里異常清晰,院子里的蔣晏似乎也看見了,往前挪動了一步。 即便隔得很遠(yuǎn),沈慈書也能感覺到蔣晏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沈慈書手里握著已經(jīng)冷掉的水,良久,他放下水杯,轉(zhuǎn)身出了門。 蔣晏緊緊盯著別墅二樓角落的房間,眼睛都有些發(fā)酸,他看著那抹微弱的光亮熄滅,黑眸中的光仿佛也跟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