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本來就沒愛，長沒長嘴根本沒什么區(qū)別。

    向茗把原本打好的小作文全刪了：【啊，我頭好疼。】

    余笙發(fā)了個摸摸頭的表情：【歇著吧?！?/br>
    要她別勸的意思。

    余笙開始回復(fù)工作郵件，等阿姨煮好飯，她去盛湯。兩人邊吃邊聊，飯后，她幫著洗碗收拾。

    桌上手機(jī)震個不停，阿姨讓她先去接電話，別耽誤事。

    余笙看到屏幕跳著陸衍的名字，她給他的備注就是“陸衍”，“怎么了？”

    陸衍直說：“余笙，我書桌有份紙質(zhì)文件，如果你方便的話，我讓秘書回家取?！?/br>
    余笙看時間不到六點(diǎn)，還早，“好，你告訴我位置。”她頓了一下，“你書房有沒有不方便我看的？”她知道有些文件不能外傳，她得問清楚，免得再次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陸衍沉默幾秒：“沒有。”

    余笙說“好”，去他書房。

    他的書房她第二次進(jìn)，很干凈。她按他說的位置，在書桌右上角一疊文件中翻找，“是這個？”

    她微信拍了照和他確認(rèn)。

    文件很厚，裸奔著沒用文件夾，第一頁被他做了筆記，字不多，她避嫌地沒有細(xì)看，只覺得他的字端正又大氣，應(yīng)該是練過的。

    陸衍：“是這個?！?/br>
    余笙關(guān)門，低頭看了看懷里的資料。秘書一來一回至少一小時，算上堵車一個半小時也說不準(zhǔn)，耽誤事。

    “很嚴(yán)重？”她試探，沒有貿(mào)然提議。

    會議進(jìn)行中，陸衍在會議室外跟她打電話，他揉揉眉心，“嗯，挺嚴(yán)重?！痹舅胝f不嚴(yán)重，最后，選擇實(shí)話實(shí)說。

    余笙有了底：“如果你方便的話，我給你送到公司樓下，你或者你秘書來拿?！彼淮_定他是否介意她出現(xiàn)在他公司和他員工跟前。

    陸衍摸出袋中的煙盒，取出一根點(diǎn)燃，“我讓梁秘書在樓下等你?！?/br>
    他打開走廊的窗，冷風(fēng)吹散了他臉上的燥意，“晚上冷，戴好圍巾，注意保暖?！?/br>
    “好?！彼Y(jié)束通話。

    余笙怕他等急，沒換衣服，只從衣帽間取了件外套穿上，臨走，她又折回廚房，“阿姨，幫我打包一份炒飯和湯，謝謝?！?/br>
    陸衍應(yīng)該還沒吃飯，不管他們關(guān)系如何，就當(dāng)是朋友間的關(guān)心。

    姜聞樂忙完一天拍攝，經(jīng)紀(jì)人對她惹出來的事情念叨了一路，她左耳進(jìn)右耳出，滿不在乎。

    經(jīng)紀(jì)人放棄，她哥又來了。

    “姜聞樂，你到底想干什么？”姜聞禮連名帶姓叫她。

    姜聞樂開了免提，修剪自己指甲，“手滑么?！?/br>
    姜聞禮信了才是見了鬼：“陸衍你追不上，別瞎折騰。”他這話不留情面，要不是顧忌著她是女孩子，他能直接上手揍一頓。

    “就不！”姜聞樂吹了吹磨平的指甲，“我怎么就追不上了？我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哥，你約你的會，別來折騰我?！?/br>
    她倒打一耙，姜聞禮氣得沒話說，直接掛電話。

    姜聞樂撇撇嘴，覺得沒勁。她換只手修，電話打給肖雨陽，也是免提，問她要不要出來吃夜宵。

    說是吃夜宵，她吃兩三口嘗個味道，其他都給肖雨陽。

    肖雨陽在去公司加班的路上：“別提了，我今晚加班。加工廠捅了婁子，陸總他們都在，說不定他還得出個差?！?/br>
    她也看到姜聞樂的點(diǎn)贊了：“我就是隨口說說，你真去惹他干什么？”

    “我好奇啊?！苯剺防碇睔鈮?，“誰讓他不告訴我對方是誰的?！?/br>
    肖雨陽笑罵：“你呀?！钡矝]勸，反而問，“今晚不知道要到幾點(diǎn)，你要不要去給你家陸總送愛心？”

    姜聞樂濕紙巾擦指甲，挨個檢查甲型，“我去干嘛？添亂？”

    她有自知之明。

    肖雨陽笑笑，等她先掛電話。

    余笙開車到陸氏樓下，梁秘書在門口等著。出發(fā)前，陸衍給她發(fā)了梁秘書的手機(jī)號和工作牌。

    她停穩(wěn)車，直接開窗將文件遞出去，梁秘書先道謝，瞥到她副駕駛的便當(dāng)包，思索了下，“陸總開會開到現(xiàn)在，飯也沒顧得上吃?！?/br>
    余笙詫異，卓琳私下話癆，但身為她的助理，從不輕易對旁人透露她的行程和信息，哪怕是對她父母也一個樣。

    這位梁秘書多嘴得很奇怪。

    奇怪歸奇怪，她拎起便當(dāng)包，還是從車窗遞出去。

    梁秘書不敢接：“您稍等，我問問陸總。”

    余笙點(diǎn)頭，便當(dāng)包被她重新放副駕駛，她熄火。

    梁秘書背過身打電話，時不時瞅她一眼，最后，他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須臾恢復(fù)。

    余笙馬上就接到陸衍電話，他說：“上來吧，外面冷?！?/br>
    她猶豫。

    他緊跟著：“我餓了，余笙?！?/br>
    她吃軟不吃硬，心軟了。

    梁秘書給她找了車位，她鎖車，跟他上樓。

    她今天在家，穿的很休閑，毛衣加牛仔褲配馬丁靴，外套是件長款的米白大衣。高馬尾迎著風(fēng)，說她剛出校園也有人信。

    梁秘書刷卡進(jìn)電梯，電梯光可鑒人，他看了兩眼說：“今晚陸總還有一場會，不知道幾點(diǎn)才能下班。”

    其實(shí)行政部給大家訂了夜宵和咖啡，這是做好了通宵的準(zhǔn)備。加工廠出了這么大婁子，陸衍親力親為，所有人嚴(yán)陣以待。

    最意外的是，陸衍要他帶余笙直接去他辦公室。

    他們陸總從不在辦公室用餐，再忙都是。他不喜歡辦公的地方彌漫著飯菜味，即便是行政部的例行甜品，也從未在他們陸總辦公室出現(xiàn)過。

    對這位余小姐，梁秘書又慎重兩分。

    余笙客氣笑笑，沒話好接。

    梁秘書也不再多言，等電梯到總裁辦，他帶她進(jìn)辦公室。他先把文件交給助理給陸衍跑腿，轉(zhuǎn)身親自倒了杯熱水送進(jìn)去。

    這也是陸衍交代的。

    他跟在陸衍身邊多年，察言觀色這塊如火純青，至少陸衍的細(xì)微情緒，他自認(rèn)能總結(jié)出一二。比如今天的余小姐，他雖然只是第二次見，卻再一次有幸見到了陸衍對她的特別。

    第一次是五年前，那天恰好是520，所以，他印象特別深。他跟著陸衍在哥大參加一個分享會，結(jié)束后路過cao場，圍觀了一場不太體面的鬧劇。當(dāng)時兩女一男對峙，聽邊上學(xué)生說是女生的未婚夫出軌，也有人說是當(dāng)代版霸道總裁愛上瑪麗蘇，他當(dāng)個八卦聽了一嘴。

    陸衍卻難得駐足，看了三人許久。

    后來，梁秘書得知那個被出軌的女生就是余笙。

    余笙是頭一回來陸衍辦公室，很有他特色的簡潔風(fēng)，沒有多余擺設(shè)。不僅辦公桌，連茶幾都干干凈凈。

    她沒有多看。

    大約二十分鐘，陸衍推門進(jìn)來。

    她扭頭，目光對上。

    余笙從他眼里看到了疲憊，她起身對他露出笑，淺淺的酒窩明艷動人。

    陸衍腳步頓住，心頭一動，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很輕。

    作者有話說：

    小陸：老婆來給我送飯了?。?！

    笙笙：不是你要我來的？

    第16章

    ◎喂飯?！?/br>
    陸衍剛結(jié)束冗長會議，推門進(jìn)辦公室時，他手上還握著手機(jī)。窈窕身影聞聲從沙發(fā)起來，正沖他笑。

    他雙腳生了根，忽然就有了種努力掙錢養(yǎng)老婆的使命感。

    “結(jié)束了？”余笙笑問。

    陸衍目光落在她的高馬尾，往常她的頭發(fā)都披著，有時就是用一根黑發(fā)圈簡單綁著，他從未見過她扎高馬尾的樣子。

    一瞬間，他有些遺憾她那些他未參與的青春時光。

    “嗯，剛結(jié)束?！彼S手關(guān)上門，眼里有疲憊，也有歉意。

    余笙重新坐回去，彎腰打開便當(dāng)包。里頭是個豪華保溫桶，裝了炒飯和一碗湯。她先將炒飯和湯取出，從紙巾盒里抽了張紙，擺上一副筷子和一個勺子。

    她再抬頭時，陸衍已經(jīng)從休息室洗完手出來。

    沙發(fā)一沉，他坐在她邊上。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被他摘下，放在茶幾一邊。

    “有點(diǎn)涼了?！庇囿献屗群葴?。

    兩個人挨得有點(diǎn)近，她有些不自在。

    陸衍卻沒有，他看向她跟前的一次性紙杯，杯中水剩三分之一，他手背碰了碰，已經(jīng)涼了。

    他拿上她的水杯，起身繞過茶幾。

    余笙不解，瞧著他往外走，后知后覺，“不用麻煩?！?/br>
    她沒那么渴。

    陸衍腳步不停：“幾步路。”

    他說著開門，又關(guān)上，余笙便聽不到他的聲音。

    梁秘書看到老板出來，如臨大敵。他沒想到的是老板只是拿著平平無奇的一次性紙杯，彎腰灌熱水。

    梁秘書幾步過去，紙杯上淺淺的一個唇印映入眼簾，他特別緊張，“對不起，陸總，剛才忙著沒顧得上余小姐。”他馬上就明白老板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