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 第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陰鷙首輔惦記以后、你的來電、請問您哪位?、繼承百棟樓后我退圈收租、千秋雪致萬里船、甜弟會撒嬌,總裁魂會飄、穿成偏執(zhí)男主的白月光師姐、網(wǎng)戀心動指南、先撩者賤、末世,我囤五十億物資當(dāng)老六
王秀蘭忍不住笑意,同時又瞪他:“你哪來的?” “打工賺的啊,不然我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他往撿來的沙發(fā)上一趟,抖著兩只腳尖說:“大家都回去過年了,留下來的三倍工資?!?/br> 王秀蘭把錢拿回房間,對站在門口很久的伏黎說:“舅媽和你睡?!?/br> 說完又看向郭天,“看你那一身臟得喲,快洗了跟你爸睡?!?/br> 郭天叼著桿煙,緩緩轉(zhuǎn)過頭。 視線落在伏黎臉上,流里流氣地笑了下,“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 看上去當(dāng)著王秀蘭的面,他并不打算提打架的事。 郭天撐著手掌坐起來,二郎腿翹起,“麻煩得很,我就睡這兒,給我抱床被子來?!?/br> 王秀蘭不同意,郭天說:“也行,反正我就這么睡,不洗了。” “才換的被褥,那你就自己一個人睡這,冷死活該?!?/br> 王秀蘭抱了兩床被子,又把爐子燒燃。 燈熄滅。 伏黎回房間,將門栓插上。 鐵棍碰撞年久失修的木門聲,郭天歇起嘴,陰鷙地笑了下。 伏黎一直沒睡。 在黑暗中思考了會兒,下床拖把椅子抵在門口。 凌晨一點,隔壁傳來顧儒軍和王秀蘭的彼伏交疊的鼾聲。 伏黎捏緊被子,翻了個身。 窸窸窣窣的聲音猝然響起。 嘎吱一聲,老式木頭窗被人推開。 郭天從外面翻進(jìn)來。 伏黎大叫一聲,郭天三步并作一步跨過來,反手勒住她脖子。 尖銳的東西抵上脖子。 觸感冰涼。 “叫你媽呢?!惫煜ドw壓上來,隔著棉被騎~在她身上,“老子還沒找你算賬?!?/br> 伏黎大喊一聲救命,郭天沒想到她敢喊,情急之下抓起枕巾揉成一團塞進(jìn)她嘴里,又找來繩索將她雙手綁上。 伏黎眼睛瞪大,嗚嗚出聲。 郭天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鼾聲未停,他轉(zhuǎn)回頭,盯著伏黎雪白的脖頸,嘿笑一聲。 “打我的是你男朋友?” 匕首在她臉上比劃。 伏黎搖頭,蹬著腿掙扎。 郭天呸了一聲,扔掉匕首,壓上去。 “老子今天要干`死`你?!?/br> 他身上散發(fā)著一股腥臭,伏黎快要窒息過去了。 憑借著強烈的求生欲,她盡可能地發(fā)出最大的動靜,希望郭儒軍能聽見。 等來的卻不是郭儒軍。 祁希予一腳踹開門,攥住郭儒軍的領(lǐng)子把人往墻上砸。 不夠泄憤,膝蓋連懟三次。 拳頭砸在臉上,在絕對的身高優(yōu)勢和力量懸殊面前,郭天毫無反手之力。 終于吵醒了隔壁屋呼呼大睡的兩人。 郭儒軍打開燈,王秀蘭一件倒在地上慘叫的兒子,跑過去推開祁希予。 抱著他滿是血的頭哀嚎起來。 祁希予面色鐵青,走到床邊把伏黎嘴里的枕巾取出,又解開她手上的繩子。 “有事沒?”他問道,手在身后捏成拳頭。 伏黎搖搖頭。 “到底怎么回事?”郭儒天看這一片的狼藉。 伏黎一臉蒼白,“他要強`jian我?!?/br> 王秀蘭和郭儒軍皆一愣,祁希予已經(jīng)撥通報警電話,正在和民警說地址。 王秀蘭反應(yīng)過來,一把搶過手機砸在地上。 “你說強`jian就強`jian?”她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冷冰冰地盯著他,聲音小了些:“說不定是誤會。” 伏黎笑了。 房子被抵押后租的棚戶區(qū)。 廁所門鎖莫名其妙壞了好幾次,王秀蘭為了省錢不管,是她自己買了個插栓訂上。 門把手也是壞的,露出拳頭大小的洞。 有一次,她剛脫掉打底衫,剩一件內(nèi)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回過一看,洞里出現(xiàn)一雙眼睛。 從那之后,伏黎每次洗澡換衣服都要提防郭天。 多次明里暗里提醒王秀蘭。 有一次,伏黎在飯桌上直接挑明郭天偷看她洗澡。 郭天說:“我又不知道你在里面洗澡,我從客廳回房間總要路過吧,這都成偷看了?” 王秀蘭反過來指責(zé)她:“你個小心眼,他是你哥哥,怎么可能偷看你洗澡。” 只有郭儒軍呵斥郭天注意點,但伏黎心理清楚,郭儒軍雖然相信她,但也覺得是誤會。 “強`jian`未遂也是要坐牢的?!狈枘贸鍪謾C。 王秀蘭慌了,連忙搖著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郭天,“你真干這種事了?” 郭天嘿嘿笑了下,罵了句“媽的”。 郭儒軍瞬間暴跳如雷,抄`起門口的扁擔(dān)條往郭天身上抽。 王秀蘭又哭又擋的。 一屋子雞飛狗跳。 祁希予把手機撿回來,伏黎接通電話。 王秀蘭轉(zhuǎn)過來:“你在報警?” 伏黎沒理她,接著和民警溝通,王秀蘭再次過來搶手機,祁希予伸手?jǐn)r住。 王秀蘭跪下來,聲淚俱下地求她不要報警,有案底還怎么做人,連工作也找不到。 郭儒軍把扁擔(dān)一扔,蹲下來抱住頭,低聲啜泣。 鎮(zhèn)上的派出所在十五分鐘后趕到。 民警將一干人帶回來所里。 做完筆錄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祁希予一直等在外面,見她出來,“唰”的一下站起來。 伏黎臉上表情淡淡的,像沒事人一樣。 “走吧。” 祁希予趁她做筆錄的功夫,把車開到了派出所門口。 拉開副駕駛的門,伏黎坐了進(jìn)去。 祁希予繞過車頭,坐在駕駛位上打燃火,開暖氣。 但沒著急走。 伏黎的手撐座椅上,微微發(fā)抖。 就這樣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祁希予看見一滴淚珠從她臉頰下滾落,掉在手背上。 “你——” 話剛開口,伏黎趴在擋風(fēng)玻璃前,大聲哭起來,邊哭邊說了句,先別管我。 祁希予開門下車。 立在沒有路燈的鄉(xiāng)村公路邊,手在褲兜里煩躁地摸著什么。 沒有煙,只有兩顆薄荷糖。 他嚼著薄荷糖,想起之前看電影那次。 突然明白了學(xué)校停水,讓她洗個澡,會委屈地哭起來。 他深吸口氣,薄荷涼至肺腑,一拳狠狠砸向空氣。 過了很久。 伏黎敲了敲車窗,示意他可以走了。 祁希予重新坐回駕駛座,余光里的她,除了神情有些恍然,臉頰上的淚水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 凌晨五點半,天還是黑的。 車子駛?cè)雱e墅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