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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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逼钕S枳叩睫k公桌前,拉開那把代表權(quán)力的黑色真皮椅。 伏黎慢吞吞地走過去。 “坐。”他側(cè)身讓她。 伏黎杵在那里,沒有要坐下的意思,祁希予摁住肩膀讓人拽了下去,“讓你坐你就坐?!?/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去了休息室,很快拎著另一把椅子出來。 這時,李總助把飯送來了,在看到伏黎坐在總裁位上時,不由得哽了下唾沫。 兩人視線對上,伏黎心虛地彎了下唇角。 李總助走后。 祁希予把有辣椒的菜推到她跟前。 伏黎硬著頭皮拿起筷子。 “陪我吃個飯這么痛苦?”祁希予見她動作猶遲疑。 “不是。”伏黎說完,手頓了一會兒,倏忽抬眼,“我是覺得對祁總您影響不好?!?/br> 她一口一個“祁總”,話里話外都在疏遠(yuǎn),祁希予扯起嘴角,“有么,我沒覺得哪里不好。” 興許一宿沒睡,伏黎的反射弧變得很長,過了很久才雙眼怔怔地盯著他,“啊……?” “別啊了,吃飯。”祁希予端起碗。 “你怎么用左手吃飯?”伏黎突然注意到,覺得稀奇。 握筷動作嫻熟得跟右手無差別。 伏黎忽然想起一些細(xì)節(jié),他喝水,簽字也是用的左手,可祁希予以前并不是左撇子。 “我知道我的手好看?!逼钕S枳灶欁詩A菜,“那也不能當(dāng)飯吃?!?/br> “……” 伏黎收回視線。 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她沒什么胃口,勉強(qiáng)細(xì)嚼慢咽地吃著。 “昨晚沒睡好?”他臉往前湊了點(diǎn),伏黎下意識抬頭,她皮膚白,襯得眼瞼下的青黑很明顯,尤其是近看。 “熬夜看了劇?!狈枞銎鹬e來心不跳臉不紅。 祁希予擱下筷子,拿起托盤上疊好的餐巾抖散,慢條斯理地擦嘴。 伏黎見狀也不吃了。 “我等會就走了?!彼f來另一張餐巾。 伏黎接過,“嗯,聽李總助說你是去德國,你放心,你走后我每天都去看平安?!?/br> “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彼扉L胳膊,撈起煙盒,抽出一支咬在嘴里。 煙點(diǎn)燃,吐出一大口煙霧,視線停在伏黎那雙清澈又晦暗的眼睛上。 語氣煩躁,但心疼更多。 “你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伏黎想了會兒,“祝祁總一路順風(fēng)。” 祁希予笑了下,“伏黎,你不知道坐飛機(jī)不能說一路順風(fēng)么。” 伏黎頓住,“為什么?” “逆風(fēng)才是安全的飛行模式?!?/br> “這樣啊……”伏黎抿了抿嘴角,“那我祝你萬事順意好了?!?/br> 祁希予收起笑容,他想知道的想聽的不是這個。 “還有其它的嗎?” 李總助在敲門,提醒起飛時間。 伏黎搖搖頭,“沒有了?!?/br> 祁希予看著她,把煙抽完后才起身。這一支煙的時間里,伏黎如坐針氈。好在他最終只說了一句,“等我回來?!?/br> 接下幾天,伏黎一下班就往祁希予的住處跑。 平安不吐了,也不拉肚子了。 聽醫(yī)生的建議,混著處方糧一起喂,把腸胃調(diào)理好。 伏黎蹲在地上,拿著逗貓棒逗平安。 平安舉著粉爪子,撲來撲去的,玩到最后累得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哈氣。 伏黎指腹揉捏著逗貓棒。 逗貓棒是在壁畫框上找到的,羽毛缺了幾根,鈴鐺也掉了。 她不禁想祁希予在家逗平安的模樣。 一定是窩在沙發(fā)里,懶散地敲著二郎腿,一手卡住手機(jī),或是腿上隔著臺筆記本。 胳膊杵在沙發(fā)扶手處,拿逗貓棒的偶爾動兩下。 也可能像轉(zhuǎn)筆一樣逗弄。 伏黎莫名彎了唇角。 遙遠(yuǎn)世界的另一個角落。 德國時間下午2點(diǎn),剛吃完飯,祁希予坐在去峰會的車上,本想小憩一會兒。突然想起什么,他從兜里摸出手機(jī)。 打開監(jiān)控,伏黎抱著貓坐在沙發(fā)上。 截屏放大,她微低頭,看樣子是在親平安,散下來的發(fā)絲被撩在耳后,露出的側(cè)臉流暢清麗,唇角高高地?fù)P起。 拇指劃過屏幕,好似在撫摸她笑起來時微鼓的臉頰。 情不自禁地,他的唇角也跟著微微彎起。 …… 星期二上午,伏黎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對面言簡意賅,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浪費(fèi)了她的精力。 “晚上七點(diǎn),地址短信發(fā)你,別讓我等?!?/br> 伏黎沒有赴約,星期三下午,她又接到了另一通電話,號碼換了,人沒變。 江妍月一如既往地火氣大,“你竟然敢把我拉進(jìn)黑名單?” 伏黎沒說話,直接掛斷。 江妍月也沒有再打過來。 下班后,伏黎去了京南湖畔看章婉。 章婉恢復(fù)得很好,氣色非常不錯,兩人在花園的涼亭里閑聊。 “花草多飛蟲也多?!闭峦衲弥褯鰝阒钢闹艿陌咨啂ぃ斑€行吧?我讓劉媽掛的?!?/br> “好看。”伏黎笑著道。 “工作忙不忙累不累?”章婉問。 伏黎搖頭:“很輕松,就是偶爾加班,不過不多?!?/br> “你那個公司叫什么名字來著?”章婉嘖了聲,拍了下額頭,“你看我什么記性?!?/br> 伏黎端起劉媽做的綠豆湯喝了口,冰冰涼涼,很爽口。 “綠原,綠色的綠,草原的原?!?/br> 章婉哦了聲,手中的傘子忽然停止搖擺。 “我怎么聽說你在禾潤?”章婉干脆把扇子放下,很嚴(yán)肅地問:“你到底在綠原還是禾潤?!?/br> “開始在綠原,現(xiàn)在調(diào)到禾潤了?!狈铚芈暯忉專骸昂虧櫴召徚司G原,我被派到禾潤總部學(xué)習(xí)?!?/br> 章婉看著她說:“劉媽的女兒也在禾潤上班,她說你在給祁希予當(dāng)秘書。” 伏黎沉默了一陣,“章姨,我不是故意瞞你,我只是覺得——” 想說的話有很多,但話到嘴邊,亂成了漿糊,不知道該怎么理清。 她再次沉默。 “覺得什么?”章婉問:“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 伏黎沒回答。 好像是擔(dān)心,但仔細(xì)一想,沒有擔(dān)心的內(nèi)容,也沒有在意的必要。 她只是本能地,生理反射地逃避一切,即使前提已經(jīng)改變,情景已經(jīng)大不相同。她會去焦慮一些還沒發(fā)生的事情,假設(shè)很多極端情況的出現(xiàn),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這幾年我也想開了,陸國立的愛太過縹緲,何況他也走了……”章婉看向四周,很是感慨,“在這別墅里住著,身邊有人伺候著,你也回來了,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br> 她看完一圈,回到伏黎臉上。 “要是你和祁希予還有可能,就好好在一起吧?!?/br> 還有可能……就好好在一起…… 短短的一句話,異國的七年。 伏黎低下頭,手攥住大腿rou,用力地?cái)Q著。 她接受不了,也沒辦法責(zé)怪章婉。 她只能怪她自己。 章婉看她這樣,心里更內(nèi)疚自責(zé)。 “當(dāng)時陸國立喝醉了,看見祁希予背你,提點(diǎn)了我兩句,我覺得天要塌下來了,要活不下去了,所以——”章婉說著淚水從臉頰滑落,“你害怕我自殺,說走就走,斷的干干凈凈?!?/br>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章婉干脆一次性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