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哪位?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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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一周后的手術,她又沒了底氣,聲音低下來:“算了,是我先對不起你,你不喜歡這味道,我走就是?!?/br> 姚牧羊拽了一張紙巾,一邊擦去臉上的水漬,一邊屏息往外疾走,沒成想撞了人。 鼻梁隔著紙巾撞在那人胸口,清冽的氣味包裹而來,像是湖畔的忍冬木,心中煩悶忽然煙消云散。 第3章 姚牧羊急于擺脫屋內熏香,霍然撞了人,險險一個趔趄。 那人伸手在她背后虛扶了一下:“有急事?” 聲音又低又沉,從頭頂傳來,伴隨著胸腔的震動,像極了夢中的情景。 姚牧羊猛然抬頭,目光攀著他突出的喉結、清晰的下頜一路往上,對上他銀框眼鏡后面鋒利的眉眼。 他眉色極濃,雙眼皮褶皺很深,眼尾收細,微微上揚,是極具侵略性的形狀,一看就難以接近??赏蕝s極亮,仿佛幽潭里住著神物,讓人披荊斬棘也想去探尋。 勾魂,又陌生。 雖然氣味相似,可她記的很清楚,那個人不戴眼鏡的。 那天晚上,情緒一層層積累,終于要迸發(fā)的時候,就著窗外的月色,她瞧見了他眼尾的一抹紅,然后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姚牧羊退后一步,掙開他虛攬的手臂,一邊道歉一邊摘掉臉上潮濕的紙巾。 對面的人肩寬腿長,身姿挺拔,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站在餐廳走廊濃墨重彩的裝飾畫前,有種出塵的味道。 她下意識瞄了一眼那人的手腕,挺括的襯衣袖口別著銀色金屬質地的袖扣。 她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暗自笑自己發(fā)癲,一晌貪歡而已,代價還不夠慘痛么,竟還敢心存僥幸。 那人低頭看她,眉心褶出一道斜斜的紋路,不說話,也不離開。他的身高本就有壓迫感,嚴肅起來更是讓人無端心虛,姚牧羊的目光和他對上了一瞬,就趕緊轉開,然后看見了他胸前的一片水漬。 偷偷比量了一下高度,恐怕這件價格不菲的襯衫被自己當了擦臉巾。 她暗道倒霉,態(tài)度誠懇:“抱歉,我好像弄濕了你的衣服。” 那人并沒有低頭查看,眼睛定定盯著她,淡淡說了句:“不要緊?!?/br> 姚牧羊松了口氣,露出個得體的笑容:“那再見!” 剛要離開,那人卻改了主意:“等等?!?/br> 姚牧羊已經轉開的腳尖又擰回來:“嗯?” “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醫(yī)院?” 姚牧羊一愣,然后雙手捧住臉,本以為只是形容憔悴了些,沒想到是路人見了都要勸她去醫(yī)院的程度。 她輕輕搖頭:“不用,我沒有生病,只是……剛做了一個很難的決定。雖然我知道我的選擇是對的,可是,真的挺難的?!?/br>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味令人舒適,她忽然有了傾訴的欲望,不敢在朋友面前展露的脆弱,竟然說給了一個陌生人聽。 “你決定好了?” “嗯?!?/br> “那就按你決定的做?!?/br> 他的聲音很沉,讓人聽了心生安定,和貪戀,讓人不敢再耽擱。 姚牧羊怔了片刻,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對不起,我跟你說這些干嘛?我今天心情不好,耽誤你時間了??旎厝コ燥埌桑僖?!”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你真是個好人,祝你生活愉快!” 池遂寧看著她走遠的身影,抱起雙臂,眉間的褶皺更深。 站了一會兒,他走到酒店外,點了一支煙。 他把煙夾在指間,沒有往唇上靠,靜靜看著一輛紅色風馳e3駛出酒店。橘紅的星火向上蔓延,煙灰搖搖欲墜。 “你不是早就戒了嗎?”嚴軼在包廂左等右等不見他來,知他今日心情不豫,便出來尋,誰知竟逮到他抽煙。 審計狗日常加班到精神渙散,沒到這時,男士們就會三三兩兩下樓抽煙醒神,順便吹水聊天。但池遂寧從不參與聊天,也不點頭附和,好像下樓只是為了抽完手里的那根煙。過了一年,他忽然連去也不去了,說是已經戒了。 “我見到姚牧羊了。”池遂寧說。 嚴軼大驚:“erica?在這兒?你不信我的話,專門找她來對質?” 這像他能干出來的事,他向來不愿費時間揣測,萬事都要尋根究底,以前做審計的時候,他的縝密經常讓上司頭疼,也曾力挽狂瀾。 “是碰巧。” 嚴軼道了聲絕:“這都能碰巧遇到!你倆說什么了?” 他前腳剛匯報完下屬的感情動態(tài),后腳兩位正主就遇見了,自己純純多余。 池遂寧把幾乎燃盡的煙掐滅,掏出手機給助理發(fā)了條消息,語帶無奈:“她說我是個好人?!?/br> 向來不可一世的池總被發(fā)了好人卡,在夜色中煢煢孑立,嚴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誰知對方一點也不領情,挪開一步躲開了他的手,仿佛背后長了眼睛。 “你現(xiàn)在的項目組有幾個人?”池遂寧忽然問。 嚴軼連續(xù)加班好幾天,忍不住訴苦:“這么大公司的半年報審計,才給我配三個人,還有兩個是a1新人,這日子沒……” 池遂寧打斷他:“又不是新客戶,我看兩個a1就夠了?!?/br> 嚴軼靈光一閃,意識到他關心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工作量,而是別人,委屈申辯道:“大哥,我組里就erica一個靠譜的,再說我都同意她出完報告休兩周假了,你別欺人太甚。哎你別走??!” ** 第二天一早,姚牧羊還沒起床,就接到經理的電話,讓她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并主動提出親自承擔她的工作。 “都怪我,項目前期沒安排好時間,現(xiàn)在才弄得這么緊張,我應該多承擔些?!?/br> 哀怨的語氣嚇得姚牧羊一骨碌從被子里爬出來,比往日更早到了公司。雖說公司鮮有裁員先例,但現(xiàn)在經濟形勢不好,外企總歸靠不住,眼看升職在即,她不想出任何岔子。 嚴軼在公司見到她,感動得熱淚盈眶,直說她高風亮節(jié),畫餅項目結束請她吃大餐。姚牧羊隨口應下,心里給他的茶藝評級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兩天沒喝咖啡續(xù)命,她做起表來頭昏眼花,險險睡著之際,被黃微粒的一通電話給喚醒了。 “許澍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提出幫我引見池總,他肯定是對你舊情復燃了!” 姚牧羊有些驚訝,許澍絕不會無緣無故送人情,可看他昨日對自己的態(tài)度,即便這事兒和自己有關系,也是出于勝負欲,而不是舊情意。 “別鬧,我現(xiàn)在斷情絕愛,一心只想出報告。” “那我能去嗎?” “為什么不去?那可是你心心念念的風馳。掙錢的時候避諱自己的前男友就行了,我的前男友大可不必,咱倆也沒那么熟?!?/br> 嚴軼端著咖啡從旁邊走過,聞言腳步一頓,差點兒燙了手。 黃微粒從善如流,特意提前來到風馳總部,向許澍打探池遂寧的喜好。許澍待她極為客氣,叮囑她池總最討厭別人遲到。 她會心一笑:“看出來了,我每天和客戶打交道,約15:35見面的還是頭一回見。這次謝謝,算我欠你一次,但你別想打牧羊的主意。” 許澍嗤笑一聲:“我跟她早就沒關系了,你記得欠我就好,日后還請你多提攜?!?/br> 然后一路把她帶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壓低了聲音:“池總四點鐘要開董事會,他習慣提前十分鐘從辦公室出發(fā),你有十五分鐘,祝你成功?!?/br> 話畢,許澍敲響了房門,黃微??戳搜郾恚欢嗖簧?5:35。 池遂寧正在批文件,聞聲看過來,讓她瞬間失了呼吸。 金融圈的俊男靚女不少,黃微粒也算見過世面,但帥得這樣毫不費力的著實少見。他五官銳利奪目,神情舉止卻十分沉穩(wěn),讓人摸不準他到底是什么路數。 若非池遂寧極少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面,憑這張臉就能替公司省一大筆宣傳費。 她定了定神,掛上職業(yè)微笑,剛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池遂寧就伸出手,示意她把文件給自己:“黃總,請坐?!?/br> 投行和理發(fā)店一樣,頭銜十分唬人,人均高級總監(jiān),其實都是拿提成的打工人。被貨真價實的高位者這么稱呼,反而臊得慌。 黃微粒遞上印刷精美的《金融服務方案》:“池總,其實我也是理工大學畢業(yè)的,論理該叫您一聲學長?!?/br> “我知道,你是經管學院會計專業(yè)2015級的?!?/br> 黃微粒忽然想起,許澍特意讓她獨自來訪,還請她日后提攜,心中明白了幾分。她身體松弛下來下來,挑著眉輕笑:“原來學長早就認識我?!?/br> 池遂寧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翻了翻手里的方案,紙張在指尖刷過,神情有些不耐。 黃微粒撩了下長發(fā),微微欠過身,聲音柔了三分:“學長,要不要我?guī)湍銊澲攸c?” 池遂寧合上書頁:“不必。今日你我談話的內容,你若能保密,我就讓財務部議一下,你回答我?guī)讉€無傷大雅的問題,我就親自看一看?!?/br> 黃微粒游刃有余,眉梢含笑:“那我得聽聽,學長的問題有多么無傷大雅?” 池遂寧眼睛微瞇,壓迫感隨之而來:“姚牧羊下周休假,有什么安排?” 黃微粒一愣,然后刷地一下合上了剛才偷偷扯開的領口,痛心疾首地站起身:“池總,方案麻煩您給財務部門吧!” 作者有話說: 原來今天才是大雪 第4章 姚牧羊一連幾天忙得昏天黑地,待終于出了報告,才想起突然沒了音訊的黃微粒,把手術時間發(fā)給了她。 候診室里,兩人并肩坐著,姚牧羊手里緊緊攥著號碼條,排隊做b超。 她本以為昨晚會失眠,可也許是最近太累,竟然很早就睡著了。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劇情支離破碎,醒來只記得自己在不停地逃跑。 黃微粒攬住她的肩:“別怕,這是京城最好的三甲醫(yī)院,醫(yī)生技術很好的?!币娝徽f話,又道:“也許送走它,你的桃花運就來了,會有一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出現(xiàn),比許澍好一千倍。” 姚牧羊扶了扶額:“有人說過你講話不合時宜嗎?” 大屏上出現(xiàn)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氣,起身進了b超室。 超聲探頭上涂了耦合劑,戳在皮膚上冰涼滑膩,讓人忍不住瑟縮。她盯著天花板的一處破損,機械地依醫(yī)生的指令行事,“靠這邊躺一點”“放松”“別動”。 兩分鐘不到,醫(yī)生就下了結論:“一切正常?!?/br> 沒有意義,但姚牧羊還是舒了口氣。 “哎等一下!”醫(yī)生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點了兩下鼠標,往屏幕前湊了湊。姚牧羊欠起上半身,九十度歪過頭,電腦屏幕與她的視線平行,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