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qiáng)勢寡婦和她的嬌軟書生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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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良妍擺了擺手,就離開了。她先前急著找如煙,眼下卻百感交集,在邁出大門之后愣住了。 她正在發(fā)呆想著如玉的事,就聽見有人叫她:“娘?” 盛良妍回頭一看,竟然是如煙?她忙問:“你是找我有事?” “沒什么事,娘,我剛回來,幾處粥棚的粥都發(fā)完了。”如煙說。 盛良妍忙又問:“你給如玉送信?” “嗯,是啊,娘,這還有你的一封?!?/br> 果然,有嗎?盛良妍忙接過如煙拿來的信箋,她慌忙打開,上面寫的竟然是寥寥的幾個(gè)字:明日巳時(shí),方塢街的涼風(fēng)客棧地字號房——陳嗣安。 “這是送來的?”盛良妍眉頭微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自若。 “嗯,是一個(gè)書童,估計(jì)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吧?!比鐭煵幻魉浴?/br> “嗯,那沒什么事了,休息會(huì)吧,晚上還要熬粥。自己顧好身體啊。”盛良妍看著如煙這兩天瘦了一圈,也很心疼。 要做幾百個(gè)人的飯,其實(shí)很不容易,如煙現(xiàn)在比之前開飯館還要忙…… “鐺鐺鐺……”大門響起一陣敲門聲。 “我去開門。”如煙連忙跑了過去。 她打開了門就回過頭朝盛良妍喊道:“娘,來客人了?!?/br> 盛良妍聽聲也往門口走,看見了門外站著的這個(gè)女人。這個(gè)女人如煙不認(rèn)識,她可認(rèn)識。 是雙兒,如琢的相好。 變故發(fā)生的湊巧,盛良妍不相信這個(gè)女孩和姚大人桂娘兩人沒有關(guān)系。 這女孩還是老樣子,一看見盛良妍,就撲通一聲邁過門檻,跪倒在地。眼淚汪汪,垂眉耷眼地叫了一聲:“娘。” 如煙心軟,連忙上去扶,又看了看盛良妍問道:“娘,這是……” 雙兒看如煙來扶她,一把抱住如煙的大腿嚶嚶地哭了起來,邊哭邊說:“meimei……救救我吧?!?/br> 如煙更是摸不著頭腦,只能任由雙兒抱著自己。 “你起來吧,你找我有什么事?”盛良妍真想上去抓住她的頭發(fā)賞她兩個(gè)嘴巴,不過作為長輩,她怎么也得給孩子們做個(gè)好榜樣。 如煙又去扶雙兒起來,雙兒被扶站著,還是一副柔弱無骨的樣子,眼含春水,那叫一個(gè)似水柔情。 “娘……”雙兒吸了吸鼻子,又開口:“我有了如琢的骨rou了?!?/br> “什么?”如煙驚訝的大聲說。 盛良妍卻不驚訝,畢竟這么多年的狗血?jiǎng)]少看,且不說雙兒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就是真有了是不是如琢的也不一定。 她平淡地問:“你想怎樣?” “娘,我還能怎樣,不過是想讓這孩子,認(rèn)祖歸宗啊?!彪p兒聲音一抽一抽的。 “你想認(rèn)祖歸宗?你和如琢既無明媒,也沒正娶,歸的什么宗?”盛良妍說著還冷漠的覷了她一眼。 “娘,你是不相信我嗎?不信……不信你問如琢……那晚我們是怎么交頸纏綿,恩愛不止的嗎?如琢……如琢還說我特別———” “別說了!” 眾人都循聲看過去,竟然是林氏? 林氏扶著房門,看了過來,她從來沒有這樣大聲說過話,大家都被她這一嗓子喊了出來。 都趴在自家門口偷偷地向這看,沒人說話。只有小風(fēng)奶聲奶聲地問了一句:“咦?怎么了?” 如煙連忙跑過去捂住小風(fēng)眼睛把他抱回房間,說著:“少兒不宜,少兒不宜?!?/br> 盛良妍卻擔(dān)心林氏難過,承受不住又尋短見,堆林氏說:“你先回去,娘解決?!比缓笥窒蚶隙先眿D喊:“你們倆,誰去把你們大嫂帶屋去?” 林氏不僅沒聽,竟然還走了出來,走到了雙兒面前,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怯懦地把衣服的下擺扯了扯,又用手抹了抹頭發(fā),來讓自己看起來更利索一點(diǎn)。 然后她才緩緩地抬起頭來說:“娘,不如就留下她吧?!?/br> 盛良妍還沒開口,一旁的老三媳婦就沖上來說:“大嫂啊,這你可不能留啊!這要是等我大哥回來了,人家倆人恩恩愛愛的,你可怎么辦?。俊?/br> 林氏被這樣一說垂下了頭,問:“哎,那我可怎么辦啊?” 雙兒聽了老三媳婦的話,連忙說:“娘,我這肚子里懷的,可是程家的親骨rou,你要是怕孩子不是如琢的,我生下來,你看看長的像不像!那你現(xiàn)在要叫我趕出去,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可無顏面對程家的老祖宗啊!” 說著,雙兒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哎喲喲”的叫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3章 傻子 “可以?!笔⒘煎渎曊f著,然后叫來如煙囑咐道:“找一間草屋,帶雙兒過去吧,飲食衣物都可著她?!闭f完盛良妍就帶著林氏往屋里走。 林氏不明所以,也訥訥地就跟著進(jìn)了屋。 剛一關(guān)門,林氏就說:“娘,要不還是把人接到家里吧,草屋沒個(gè)照應(yīng),眼下正是冬天,天又冷。她又是個(gè)……有身子的?!?/br> “接回來你照顧她?”盛良妍真是恨林氏這畏縮的樣子。 “我……我……也行?!?/br> “一切等如琢出獄再說吧,雙兒來歷不簡單,所以我才不讓她住到家里來,你也不必憂心,她有沒有孩子還不一定。照顧好自己就行。”盛良妍沒交代幾句,就聽見門外窸窸窣窣的,她走過去一開門,果然是老三媳婦個(gè)老二媳婦又在聽墻角。 她倆尷尬的笑了笑說:“娘?!?/br> “你們怎么還沒走?”盛良妍站在門里問。 “我不走,我們搬走了,也沒房子,總不能讓我和如溪也住到草屋里去吧!”老二媳婦仰著下巴說,滿臉的不服氣。 盛良妍耐著性子問:“那你想怎么樣?” “我們要把自己的房子圍起來,咱們各過各的。”老二媳婦說。 “可以,你說各過各的,可記住這句話。”盛良妍巴不得少兩個(gè)讓自己cao心的。 “行?!崩隙眿D氣呼呼的走了,只剩下老三媳婦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 盛良妍問她:“那你呢?” 老三媳婦想了想,說道:“不行,二嫂別把我的地方給我圈了去,我得看著點(diǎn)?!闭f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那天整個(gè)一下午,盛良妍耳邊都是院子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起初她在查閱陳嗣安留下的農(nóng)書,沒聽到,后來只覺得越來越擾人。她就在自己房間的窗子前往院子里看過去。 是老二媳婦氣呼呼的搭柵欄,她的織布機(jī)擱在院子里沒動(dòng),于是柵欄也跟著凸出了一個(gè)弧形。一旁的老三媳婦蹲在自家臺階上嗑瓜子,邊磕邊看著老二媳婦的柵欄可別圍到她家來。 只有小風(fēng)覺得有趣,從柵欄的空隙中來回跑。 老二媳婦不停地釘柵欄,還不停地罵小風(fēng):“倒霉孩子!你要給我柵欄撞到了你看我揍不揍死你!”不過過了一會(huì)就又扯著脖子說:“哎!小兔崽子!你小心點(diǎn),別摔了?!?/br> 盛良妍心里說不出的感覺,從前的她總是自己一個(gè)人,小時(shí)候是因?yàn)樽约簺]有母親總是自卑,后來是因?yàn)樯瞬r(shí)日無多,也就不添到人家跟前找晦氣。 眼下雖然吵吵鬧鬧,可是…… 真好。 。。。 第二天是個(gè)天朗氣清的好日子,盛良妍原本穿上了一件淡青色的紗質(zhì)長裙,覺得更顯年輕。后來想想還是換掉了,換成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 畢竟,她也怕失望。 她把頭發(fā)挽成了流云髻,化了一個(gè)最顯年輕的妝,就一個(gè)人出了門,去了縣里。 縣城的熱鬧還是一如往昔,好像那場澆毀了田地的暴雨不存在一樣,不同的就是這街市上的熱鬧和盛良妍沒太大關(guān)系。 她來到陳嗣安信中約定的涼風(fēng)客棧。這間客棧在街邊僻靜的小巷里,生意不太好,平時(shí)少有人來。 盛良妍剛進(jìn)院子,熱情的小二就迎上來問:“這位娘子是住店嗎?” “不是,我尋人,我找地字號房的客人。” 本是尋?;卮?,結(jié)果小二卻驚訝地問:“???地字號?您確定是地字號的客人嗎?” “對啊?!笔⒘煎俅未_認(rèn)。 “那可太好了,地字號是一位病人,安頓的人說,會(huì)有人來接,我們上午還商量著,要是沒人接可怎么是好。”小二和盛良妍說著,邊起身從柜臺里出來帶路。 盛良妍卻心中一顫,感覺像是瞬間升騰起一片海水,翻騰而過想靜也靜不下來。 一位病人?是陳嗣安? 她快步上了二樓,可等小二推開了地字號房的時(shí)候,她看到的竟然是一個(gè)女子,背對著房門,呆呆地望著窗外。 這個(gè)人的背影…… 盛良妍不知自己此時(shí)是什么心情,是慶幸生病的不是陳嗣安,還是失望這個(gè)房間里的不是陳嗣安呢? “勞駕,這就是地字號房了,那個(gè),你快帶人離開吧。還剩兩天房錢可以退給你?!毙《呕艔垙埖恼f了兩句,然后離開了。 盛良妍慢慢上前,她輕輕喚了一聲:“這位……?” 沒有回應(yīng)。 盛良妍走到了那人身邊,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問:“您是……” 說著,女子就轉(zhuǎn)過頭來。這人……竟是盛淮茹? 她模樣滄桑,頭發(fā)斜斜的散落了幾綹,遮著她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淮茹!”盛良妍不可置信的蹲下來仔細(xì)打量著她,說道:“你竟然……太好了。” 她說著,甚至不知不覺眼窩灼熱,她好想哭,畢竟這一直是她的心病。 可是盛淮茹卻只是呆呆地看她,不說話也沒有表情。 盛良妍又喚了一聲:“淮茹?” 還是沒有反應(yīng)。而她目光呆滯,神情渙散的樣子竟像是癡傻了。 可就在盛良妍覺得淮茹不會(huì)說話的時(shí)候,準(zhǔn)備起身帶她離開的時(shí)候,她竟忽然開口:“姐,你……不接我回家了嗎?” “接,怎么能不接你回家呢?!笔⒘煎话驯ё×耸⒒慈恪?/br> 她扶起她來,她就像一只凍傷的幼獸一般,在她的懷里瑟縮著。 看的盛良妍暗暗攥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