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寡婦和她的嬌軟書生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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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也不錯。這宅子留給如玉兩口子讀書也好,還省著爭來爭去?!?/br> 盛良妍忽然回過神來說:“???嗯,干娘你先睡吧,我會考慮的。” 說完又交代幾句出了門。她從沒想過,她該離開永安嗎?還有陳嗣安…… 真的不再見面嗎?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夜天晴,惠風(fēng)朗月,星河璀璨。 實在耀眼。 陳嗣安于她而言,就像是掛在天空的星辰,是她平凡生命里的光亮。 可她雖然歡喜,卻不能觸碰。 誰能觸碰一場夢呢? 她喊了身邊的小丫頭說:“叫金管家來見我?!?/br> 沒過多久,老金就到了,他問道:“夫人,什么事?” “打聽打聽京州的宅子,我想買。”盛良妍的聲音不辨情緒。 “夫人,那咱們是不在永安了嗎。那永安知府派人送來的請柬您還看嗎?” 請柬? 老金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艷紅艷紅的請柬。 盛良妍一把奪過老金手中的請柬說道:“我倒要看看他敢給我什么請柬!” 第26章 摘星 “永安商業(yè)集會?”盛良妍看了看請柬上的幾個字,心算放下了半截。 她翻過來看了看請柬這個紅色的封皮,心中暗笑,順便罵道:這個陳嗣安,是誰教你這么做請柬的。 “夫人?”老金看盛良妍笑著搖頭的樣子,不解問道:“那您去參加嗎?” “去啊,怎么不去?” “那京州的宅子……” “先看著。”盛良妍說著拿了請柬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又看了看請柬上的日期,是明日。 是自己來的巧,早就定好的日子,她提前一天來碰巧趕上了?還是…… 集會是定在中午,第二天一早盛良妍起床就覺得渾身酸痛,好像一夜都沒睡好。她從床上坐起,就望著窗外發(fā)呆。 該不該去呢? 她想著說清楚也好,又怕說清楚。 她忽然生起一股莫名的勇氣,說清楚算了!然后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像是怕自己后悔似地,坐到鏡子前開始梳妝。 一直到金叔來催,盛良妍才大功告成,她緩緩抬起頭,像一只慵懶的波斯貓,密如羽扇的睫輕輕翹起,顯得她本來清雅的妝也多了幾分韻味。 她應(yīng)了一聲,起身出門,所行之處微風(fēng)拂過,衣袂飄舞,帶起陣陣幽香。 可誰也不知道這樣看起來猶如冰雪美人一樣清冷高貴的盛良妍,將手在衣袖下面牢牢攥緊,就這樣一直提著心到了舉辦宴會的集賢堂。 她剛一下馬車,就有僮仆將她引進堂中,她來得不算早,到時已經(jīng)有很多商賈貴族都到了。 不過她走進來的時候,大家卻都有意無意地停下來看她。盛良妍自然沒心思看這些不相干的人,她四下張望,卻都沒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忽然,有人攔住了她,遞給了她一觴酒。 盛良妍心不在焉地接過來,只聽那人問道:“夫人是哪家的貴婦?。俊?/br> 她這才循聲看過去,也是一位年紀(jì)不算小的婦人。她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小門小戶,不值一提?!?/br> “哎,夫人可太謙虛了,看您這打扮也不能是小門小戶啊,哎,你知道嗎?要說小門小戶,咱們今天晚上可真有一位,您不知道吧,咱們今晚邀請了一位鄉(xiāng)里來的?!蹦桥诉吥弥票?,邊眉飛色舞的說。 盛良妍嗤笑一聲:“哦?是誰???” “叫什么盛什么鹽的吧,你不知道嗎?” 盛良妍搖了搖頭,她倒要聽聽別人是怎樣評價她這個鄉(xiāng)下來的人的。 那女人不夠高,就仰起頭湊近盛良妍說:“哎呀,這你都不知道那可是最近有名的暴發(fā)戶啊,不知道在哪兒撿了個什么甜土豆的種子發(fā)了家啦,原來就是個開破餐館的。” “哦?甜土豆?不是甘薯嗎?”盛良妍揶揄道。 “嗨,都一樣的東西,我吃過,什么啊,一吃能噎的人翻白眼,齁甜,要我說都是嘗個新鮮,誰愛吃那個?”那女人歪著嘴說。 “哦——”盛良妍忍住了笑,又問道:“我倒也有個問題想問,咱們這陳知府有家室了嗎?” “哎呀,這你可問對人了?!迸怂南驴戳丝矗⒘煎€向旁邊走了幾步,確認安全了,就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咱們這個知府,好像那個方面有問題?!?/br> “???” “他都三十多了,還沒女人,多少永安的貴族把閨女姊妹往他家里送,你猜怎么著———”女人特意拉長聲調(diào)。 “怎么樣?”盛良妍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嘿,人家愣是不要啊,怎么送去怎么退回來。” 盛良妍這才出了一口氣,問道:“那你說知府哪有問題?” “哎呀,這怎么好說嗎?就是那個方面唄?!?/br> “什么呀?” “哎,就是做男人那方面?!迸苏f著又四下看了看,然后聲音有低了幾分說道:“要不怎么他三十歲不娶妻,他肯定是不行?!?/br> 盛良妍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雖然他行不行自己可不知道,不過還是覺得好笑。 “哎,這位夫人,你還沒說你貴姓?。俊迸擞X得兩個人互換了秘密,就該是密友啦。 “我姓盛?!笔⒘煎ù?。 “姓盛?”女人思索的一陣又問道:“永安城里沒有姓盛的貴女啊。” “哦,我不是永安的,我是鄉(xiāng)下來了,還有,我不叫盛什么妍,我叫盛良妍?!彼E冷,收了笑意又補上一句:“對了,我脾氣不好?!?/br> 女人看著她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牙關(guān)打顫地說:“我……我的意思是……” 盛良妍看她尷尬的樣子只覺得很好笑,她倒是不在意別人說什么,不過要是沒點態(tài)度老被別人說三道四自己也遭不住。 可沒等女人把話說完整,門口的僮仆唱和道:“陳知府到?!?/br> 全場都安靜下來,目光齊齊看向陳嗣安。 盛良妍也是。 她看著陳嗣安身著常服,和初見他時清俊的書生氣不同,此時的他似乎交織了一番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可沒變的是他仍然舉止有禮,一板一眼。 他從盛良妍身邊走過,像是看見了她,又像是沒看見她。 盛良妍看著他從身邊一點一點走遠,心也一點一點下沉。 她在問自己,所以,這個宴會,只是陳知府的例行公事嗎?甚至可能他還在懊惱,竟然不得不見一個自己躲了一年的人。 她不知自己抱著怎樣的期待,才繼續(xù)留在原地。 陳嗣安的聲音一點沒變,可能只是比從前多了幾分底氣。 這次是永安府發(fā)展絲綢業(yè)的一次商賈集會,盛良妍倒也耐著性子聽完了,畢竟歷史書上說了,這個時期的絲綢大受海外追捧,永安府又正處江河海交匯,正是發(fā)展絲織業(yè)的好地方。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盛良妍聽到最后,打算和在場的富商們互通有無,看看有沒有可能在這絲織業(yè)的財富里也分一杯羹。 可她想聊,就少不了飲酒。 她這個年紀(jì),配年輕的世家公子來說有點大,可讓在場的老爺們看的兩眼放光。左一個夫人飲一杯,右一個夫人好酒量。 開始盛良妍根本不想理他們,可后來她好像依賴上了這種香醇的佳釀滑過喉,又暖暖的融在血脈里的感覺。 直到她眼色迷蒙,才覺得酒真是個好東西。她又舉起一杯對著對面那個腦門錚亮的不知道是叫李老爺還是王老爺?shù)睦蠣斁瓷弦槐频臅r候,竟然有人走到她身邊,一把奪走了她的酒杯。 盛良妍剛瞥了一眼,想看是誰這么多管閑事,她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她雖臉頰guntang,卻自覺自己并未失態(tài)??纱藭r卻悄悄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因為站在她身旁的,是陳嗣安。 他唇角微沉,眸色深沉說道:“本官代她敬這一杯?!?/br> 說完,竟然抬首一飲而盡。 盛良妍愣住了,這么多人,陳嗣安竟然直接用自己用過的杯子敬了酒? “這位夫人,還不走嗎?”陳嗣安飲了酒就直視著盛良妍問她。 盛良妍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走?!?/br> 等剛一出門口,老金老遠就迎了上來說:“夫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我們是回府嗎?!?/br> 盛良妍在心里暗罵,這個老金,眼神怎么這么好使呢?等一會來不行嗎? 她看了看陳嗣安并沒有留自己的意思,于是悻悻的回:“嗯,回府吧?!?/br> 可她剛走兩步,陳嗣安終于叫住了她:“等等。” “嗯?”盛良妍連忙回頭問。 “上我的馬車?!标愃冒灿貌蝗葜靡傻恼Z氣說道。 “?。堪 莻€金叔,你先回去吧?!笔⒘煎M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矜持一些。 可矜持怎敵一年的癡心妄想? 她幾乎想馬上問問陳嗣安,他究竟為何一走了之? 可真的上了馬車,她卻一句話也問不出。 “嘎吱嘎吱”的車輪碾過地上的枯枝,帶起幾片落葉翻滾的追逐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