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媳婦翻身記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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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不是還要問她,木盆去哪兒了嗎? 她支起虛弱的身體,就要下床來。 “哎,你可不要亂動哈,出了啥事可不能賴在我身上??!” 不知是哪位嫂子,扯嗓子喊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圍著婧兒站,不給她下地的空擋。 這架勢,整得像要群毆呀! “各位嬸娘嫂子,你們吃了沒?這天色,是要吃晚飯了吧?” “……!” 她們倒是想吃晚飯,甚至一刻也不想停留在這兒。 婦人們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無聲的交流,而后,又都因不肯自己出頭,相顧無言。 村長媳婦都不急,她們又何必著急? 且等著! “媽,婧兒有了?真的?我要去看她,陪她說說話!” “不準去!” 胡氏一把拖住大兒子的手,下命令道。 這兒媳婦有了,是件喜事! 但,絕不能僅僅是一件喜事! 還得是大好事,天大的好事,順帶著更多的好事來家,那才好咧! “啥?你要我?guī)ф簝?,到外面去跟那些人討要紅包?就算我肯去,婧兒也不肯去,況且人也未必會給??!” 盡管,涂雷的腦子不太靈活,皆因兒時在地頭種花生的時候,曬中暑,沒得到及時的治療,但他也知道母親出的這個主意有多糟糕! 糟糕透了! 傻子也要三分面子,何況他又不是個傻子,是個頂天立地,有家室的男人! 胡氏撇嘴,忿忿道:“在這個家里,我說的話才算數(shù)!沒這個錢,你拿什么養(yǎng)孩子?你問你弟,有句話是不是叫貧賤夫妻百事哀?你沒錢,人才瞧不起你!” “這幾年,我們家不是一直都在種蘿卜賣錢嗎?沒銀子?” “人說你傻,做娘的還不信。你這豬腦子說出來的傻話,誰會嫌銀子多?” 被母親罵了,涂雷有點受不住。 既是家里有銀子養(yǎng)孩子,那他干嘛還要帶著老婆孩子到外面去丟人現(xiàn)眼? 這點臉面,他還是要的! 胡氏見大兒子仍十分不情愿,擠出幾滴眼淚,道:“那點銀子存著供你弟弟上學都還捉襟見肘,哪夠養(yǎng)孩子?你個當?shù)模瑸榱俗约翰淮嬖诓灰o不值錢的臉面,忍心看孩子生出來跟你受苦?” “會受啥苦?”涂雷不解。 供弟弟上學這事兒,他不想說什么,也沒意見。 是他這個當大哥的,理所應當做的事情,沒得說。 可要說他的臉面不值錢,再不值錢也是自己的臉面! 男人的底氣! 涂電拉住氣急敗壞的母親,勸道:“媽,我能理解哥的想法。您想想啊,哥也說了,嫂子定然不會豁出臉面去跟哥哥到外面去討銀子。在這個家,您是說了算。但到了外面,沒人管著,哥還不是得聽嫂子的話嘛?” “嗯,是這個理!她懷著孕,她最大!” “哥,話說得委婉些!” 涂雷哪兒懂弟弟話里的彎彎繞繞,只知不用自己到外面去掉臉面才是最重要的事,又怎想到自己這么說,會給婧兒帶來多大的災難。 兩兄弟都這么說,胡氏也不好強求。 但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肥鴨子飛走,那比挖了她的一塊rou,還要叫她難受! 家里三個牛高馬大的漢子,是指望不上了。 胡氏的目光轉向女兒,沒等她開這個口,涂音手撐著臉說:“媽,您少打我的主意,我還想嫁個好人家咧!” 也是,未出門的女兒,哪能拋頭露面? 她一副戰(zhàn)士視死如歸的架勢,就要殺氣騰騰的奔出去。 “你……悠著點!”涂草小聲的說道。 哪個男人不要臉面? 婧兒幾次都想下床來,幾次都被馬嬸等人攔住。 她問了幾遍,也沒人搭她的話。 直至,怕事的劉氏主動請纓,說自己到外頭蹲,屋里太熱。 大冷的天,呼呼刮的北風,婧兒藏被子里都覺著寒意侵體,直打哆嗦。 “這胡……才到大石村的那陣子,待人接物是有禮有節(jié),人人稱贊!”馬嬸先開話匣子,話里話外對都是胡氏贊不絕口。 婧兒看她還比出大拇指,料想這話兒不假。 婆婆是有些臭毛病,愛使喚人,貪小便宜,以小利換大利,有時說話刻薄。 村里還是有不少人念她的好,說她是個好人。 為此,民風淳樸的大石村村民,至今都沒誰跟胡氏真正的撕破臉皮,大鬧特鬧。 “可不是嘛,我剛來的時候,是她跟我說村子里的情況。我想,只要她不太過分,就讓她占了我家的菜埂子也無妨?!?/br> 說這話的是王劉氏,隔壁劉姥姥的女兒,王狗子的媳婦。 她靜靜地移至門角邊,一來是堵一堵門縫風,二來是她小心謹慎慣了,不太信得過劉氏的為人。 有位婦人輕笑道:“也得是你這好性人,才縱得她了不得!我家但凡有個像你家那樣剛硬的男人,能被她戳著脊梁骨罵?” “嘁,你不是心疼你男人,怕他被傻子打壞嗎?”有婦人取笑道。 瞬間,因“傻子”二字,眾人都默了聲,想自家又何嘗不是忌憚涂家有這個傻子,傻子殺起人來是不眨眼的! 況這傻子,誰的話也不聽,只聽胡氏一人的話。 且其蠻不講理的程度,比胡氏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誰知這天下的事難說定,這傻子不僅娶到了位如花美眷,還懂那事兒,有了孩子? 婧兒見眾人看她肚子的眼神,詭異莫測,復雜多變,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當笑話聽的雜話里的“傻子”是指自己的男人。 …… 第二十三章 半個家底 婧兒有些著了惱,暗想:這幫長舌婦慣會嚼舌根子,放著好話不說,偏要說歹話! 要她說,她男人不是傻子,這幫女人才是愚不可及的傻子! “哈哈,可不嘛,我兒子到現(xiàn)在都沒找著媳婦,她家卻成了,傻人有傻福吶!” 馬嬸這羨慕嫉妒恨的話,道出了她的遺憾和不甘。 憑她家在大石村的地位及富貴,多少女人不得巴巴地求著嫁來她家? 為了兒子的婚事,她上上下下折騰了幾年,相了多少姑娘,她兒子愣是一個沒看上。 誰曾想,這事兒過了沒兩年,兒子竟突然跟她說,非涂音不娶! 這種屁話,氣死她了! 幾個婦人都沒接馬嬸的話茬,默契的嘮別的事。 “她拿著幾根花了的水蘿卜,就哄得我兒跟她換了一串的辣椒種子!” “嘖嘖,這算什么?她拿幾個沒人吃的果子,自己給我女兒吃,又轉過頭來說我女兒嘴饞,貪她的果子吃!” “還有更夸張的,我好聲好氣的問她要了幾粒菜種子,才長好了,她就說那是她家的,險些菜地都被她占了去!” 這些事,聽著似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細細聽來,又不禁覺著細思極恐,毛骨悚然。 婧兒不知別人怎么想,就她聽來,怎么覺著婆婆在一點一滴的蠶食著整個村子? 做人,怎么能貪婪無恥到這個份上? 當然,這僅是這些婦人的片面之詞,婧兒自是不愿信,也不想相信。 這會兒,她姑且當故事聽,一個極具嘲諷的冷笑話聽! “你們也說說,我兒子究竟哪兒配不上她家姑娘?”馬嬸氣不過,又百思不得其解,揚聲道。 “這……配不配的,我們哪兒插得上話!” “是呀是呀,我們算哪根蔥?” “得問胡嫂子去,她心里門兒清!” …… 眾人都不愿意在這個事情上多話,以免兩頭得罪。 這馬嬸跟胡氏走得多近,關系有多好,她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才剛那些閑言碎語,都是不知過去多久的事,她們也不怕說,說了論起理也是胡氏自己沒臉。 唯有焦娘子冷不防的來了句:“公子又沒見過音姑娘,如何就一心想著她?” 嘿,這話說的正中點子。 婧兒也納悶疑惑,自家小姑子成日家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都甚少見外客。 這么個玻璃水晶人,藏在屋里都尚且不夠,能讓病榻上的石笙圣偷得一睹芳容?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