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無情道仙尊 第7節(jié)
蕭懷舟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若有所思盯著眼前人的舉動,盯著謝春山一點一點將不可控制的手探入衣襟。 即使是這樣羞辱的動作,在謝春山做起來,依舊只能讓人感受到‘仙風(fēng)道骨’這四個字。 他們修無情道的,任何身外之物都不在乎了? “道君手指頭似乎不給力啊,不如我來幫你?!?/br> 這是肯定的語氣。 蕭懷舟見不得謝春山這幅無所謂的模樣。 分明是該被拉入泥潭的人,為什么還能這么從容自在? 憑什么還要這么從容自在? 若說謝春山是高山神明,多看一眼,便是褻瀆。 那么今日,他偏要瀆神! 蕭懷舟伸出一只手捏著謝春山的衣襟。 指尖觸碰到濕漉漉的里衣,他心中一頓,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作祟。 許是屋中炭火太旺,燥熱地很。 他撇開這讓人心癢的情緒,一下子就撕開了原本已經(jīng)被劍劃到殘破不堪的里衣。 白色里衣因為沾滿了水,跟隨著自己的重量直接落入水中,大片大片的帶著傷的肌膚就這么直接暴露在他眼前。 措不及防,甚至有些狼狽不堪。 謝春山微不可覺地皺了下眉頭。 這點兒表情蕭懷舟還是錯過了,他甚至下意識帶著前世的條件反射,扭過了頭。 高山仰止,不可褻瀆,是上輩子刻在他骨子里的記憶。 他曾經(jīng)有多少次在深夜假裝路過謝春山的屋子,從那晦暗不明的門縫中,想要窺探出陽春白雪的一點點兒痕跡。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之后,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可抑制的鋪天蓋地的洶涌情緒。 蕭懷舟一雙耳根在搖曳的宮燈下,粉嫩到透明,伴隨著絲絲絨絨的癢,密密麻麻爬滿心頭,遮住胸腔中一場無法宣泄的秘密。 想要撕碎一個人的秘密。 他狠了狠心,再次抬手一把將所有漂浮在水面上的里衣揭去,丟棄在青石磚上。 也許是皮膚驟然間接觸冷空氣,謝春山薄削有跡的肩頭微微有些顫抖。 這些幾乎微不可見的痕跡落在蕭懷舟的眼中,成了讓他興奮的一道光。 “謝春山,受不了的話不如求我,求我我便放過你。” 他太了解謝春山。 上一世的謝春山,寧愿死都不會讓旁人碰他一下,哪怕是施展小清潔術(shù),也必須跟著一道屏風(fēng),不被任何人瞧見他狼狽的模樣。 如今這樣赤條條暴露在人前,是對謝春山最大的羞辱。 蕭懷舟的手指一刻不停,慢慢摩挲在謝春山并不算光潔的后背上,一點一點順著他背上的傷痕描摹。從肩頭,到肺俞xue,再到精/壯沒有一絲贅/rou的腰/際,一步步向下…… 謝春山背上的傷口像是樹枝的分叉,在背上氤氳出一整顆枯萎的大樹,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這傷一如前世,是被特殊武器所傷,普通傷藥無法使其結(jié)痂,需要東夷此次進(jìn)貢來的血菩提才能止血。 否則不出三天,謝春山便會鮮血流盡而死。 蕭懷舟的手指,驟然從那些傷痕上移開。 上一世他為了血菩提,和東夷世子起了沖突,這事鬧的有些大,連太子都差點兒護(hù)不住他。 后來還是蕭長翊裝好人替他多取了些,還故意說些什么為了緩和東夷的關(guān)系,自己不得不娶東夷世子這些‘掏心掏肺’的話,引得蕭懷舟誤以為自己欠了這位二哥人情。 真是可笑。 蕭懷舟的手指觸碰到腰側(cè)下面,能清晰感覺到謝春山皮膚上微微起來的顫/栗。這是……敏敢點?還是說,終于找到了謝春山的軟肋?他的手指躍躍欲試,心中無端端地興奮起來,想要迫不及待侵入水下,再往下多走一分。 “你不求求我嗎?” “你若不求我,我可就要繼續(xù)了。” 他太想看謝春山四分五裂的模樣,高山仰止傾塌在眼前,多么令人迷醉的景象。 謝春山不言不語,微闔雙目坐在湯池中。 微晃的水波撞擊著他的衣袍,又漾開。 外面波瀾洶涌,他卻內(nèi)心平靜。 謝春山修的是無情道,又中了一身入骨寒毒。 此刻不知是水太熱,還是蕭懷舟視線太guntang,謝春山的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汗水。 平白多了幾分屬于正常人的樣子。 若不是這半分汗水,蕭懷舟幾乎要以為自己現(xiàn)在摸著的不過是一尊雕塑。 無悲無喜的雕塑。 他的指尖已經(jīng)探入水中,再往下半分就真的可以觸碰到某些不該觸碰的東西和底線。 蕭懷舟瞇了瞇眼。 不對。 十分不對。 在他的記憶里,謝春山從來不是個會這么輕易妥協(xié)的人。 謝春山可以放著七年治傷的情誼于不顧,袖手旁觀直到大雍滅亡,又怎么會輕易折斷自己傲骨? 察覺到這一點后,蕭懷舟不覺痕跡地勒緊手中鎖鏈。 沒來得及細(xì)細(xì)琢磨什么地方不對,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立刻站起身繞到湯池前面。 兩指一并措不及防探入謝春山的口齒之間,支撐著謝春山即將咬下來的牙齒。 尖銳刺骨的疼痛從指尖傳來,清楚的蔓延過每一處神經(jīng),引得蕭懷舟太陽xue都忍不住突突跳了兩下。 謝春山竟然想要自/盡?! 還真是一身傲骨不許人折辱呢。 可他偏偏要折辱,要將高懸明月狠狠摔進(jìn)泥潭里。 弄臟他。 蕭懷舟與他貼的極近,指腹越過對方牙齒,再觸碰到柔軟的舌頭。深深進(jìn)入謝春山的喉嚨,完成了一次深口侯。甚至加重了力道,強迫謝春山仰起頭,微微張開嘴,含住他的手指…… 因為蕭懷舟動作快一分,謝春山的目的沒有達(dá)到,反倒是被手指狠狠嗆進(jìn)喉嚨,瞬間咳嗽起來。 青絲凌亂無規(guī)律地貼在臉頰上,有淋漓水漬順著他消瘦的骨相滑落,隨著他的咳嗽,蒼白的臉頰上泛出陣陣血絲。 竟少了幾分仙氣,多了點兒人氣。 蕭懷舟很喜歡看這樣的謝春山。 被自己拉進(jìn)紅塵里,沾染上常人半分喜怒哀樂的謝春山。 “在我手里,你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蕭懷舟語氣輕蔑,像一個無情的執(zhí)法者。 目的被戳破,即使被強迫著仰頭‘看向’眼前霸道強勢的人。 謝春山依舊沒有露出一絲其他的表情。 他只是淡漠地閉上眼。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再與他沒有任何干系。 不管是衣物,還是生死。 都由他去。 蕭懷舟有些惱,又有些氣。 剛才的狠話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得到任何應(yīng)有的回應(yīng)。 他狠狠從謝春山口中抽出手指,復(fù)又點在對方肩頭凹陷處。 他不會仙法,但凡人亦有可以控制人的手段。 這是xue位,可以讓謝春山暫時無法開口,也無法咬舌自盡。 算是暫時安全了。 只是他也失了興致,剛才話放得太狠,如今謝春山真的可以任憑他搓磨了,他倒是不太敢下手。 總不能真的伸進(jìn)水里面去做些什么吧。 恰在此時,觀書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四公子,宮里來人了,說是您得了頭籌,晚宴必須去。” 臺階來了。 蕭懷舟從水中抽離自己的手,隨手從旁邊丟了一條長巾給謝春山披上,便故作冷漠丟下一句:“榆木疙瘩最是無趣。” 然后推門而出。 他沒有讓觀書進(jìn)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謝春山不喜歡別人碰他,所以這世間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碰他,旁人皆不可。 屋子里的湯池是一直燒著碳的,控制住水溫,對修煉寒冰之術(shù)的謝春山傷勢有幫助,所以并不需要將人拖回屋子里去。 屋子里燭火安安靜靜地跳動著,只留下一地殘留的水漬,還有外面小廝傳達(dá)‘四公子’的吩咐:“以后院子里做事手腳都靜些,四公子最近頭疼,不喜吵嚷?!?/br> 謝春山微微別過頭,‘凝視’窗外。 ‘四公子’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也確認(rèn)從來沒見過此人。 他的仇家是仙門百家,這‘四公子’卻好像認(rèn)識他,甚至還熟悉地很。 謝春山回想起那人纖細(xì)的脖頸,與自己貼的極近,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狼崽子的氣息。 很兇,愛呲牙,卻不敢真的下口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