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無情道仙尊 第147節(jié)
縱馬馳騁,高樓聽曲的肆意少年郎啊。 是謝春山心頭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朱砂痣。 既然放不下。 那便重新開始。 他緩步在蒼梧大道上走著,每一步都踏著月光,假裝沒有看見背后跟隨的三個人影。 蕭懷舟跟蹤的得心應(yīng)手,滿心滿意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被對方發(fā)現(xiàn)。 “一會兒我將捆仙索甩出去,如果你這捆仙索是假的我就先跑,留下來你給我善后。” 以免那位仙風(fēng)道骨的道長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拿個麻繩丟他。 “如果這捆仙索是真的,你們倆就沖出去假裝打劫,然后我再來個英雄救美,將他帶回府里!一切就順理成章!” 蕭懷舟為自己精密的計劃感到十分開心。 故里祁看了顧亭安一眼,眼神中是萬般無奈。 這計劃好是好,怎么感覺不管怎么計劃他們倆都是炮灰呢? 謝春山走的很慢,并不算太長的蒼梧大道走了一刻鐘竟然只走了一半。 這給了蕭懷舟足夠的機會繞到他的前方,然后悄悄找了個臨街?jǐn)偽宦穹饋怼?/br> 月上柳梢的時候,謝春山停在大道中央,似乎在仰頭看時辰。 月光柔和的落在他的臉上,將他渾身鍍上一層不似人間的清輝。 這一幅絕美的畫面,讓剛剛把繩子丟出去的蕭懷舟看傻了眼,指尖一顫,直接就把繩給丟歪了。 本該甩出去勾住謝春山腰肢的麻繩,斜斜的落在他的腳旁邊。 還鬧出了不少動靜。 恰好此時,蒼梧大道上打更人經(jīng)過,打更的聲音掩蓋了麻繩落地的聲音。 總算是沒有被謝春山發(fā)現(xiàn)。 蕭懷舟淺淺的松了一口氣,躲在桌子后面剛準(zhǔn)備偷偷抽回繩子重新甩一次。 顧亭安在他背后悄悄拍了拍他的肩。 蕭懷舟轉(zhuǎn)身一頭霧水,盡量放輕語氣道:“做什么?” 顧亭安努了努嘴,示意他不要動。 用嘴型告訴他:“你丟中了?!?/br> 蕭懷舟:“??” 明明丟歪了呀,那不是一個空蕩蕩的繩索在謝春山的腳邊嗎? 蕭懷舟扭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剛才被他丟出去的繩索竟然好端端的扣在謝春山的腳踝上! 而且原本看起來只是一串普通的麻繩,此時不知為何卻變成了半透明狀,閃耀著銀黃色的光芒。 若隱若現(xiàn)的鎖住了那位道長! 這就是捆仙鎖的威力?竟然還會自動尋找目標(biāo)?? 蕭懷舟大為震驚。 顧亭安和故里祁對視一眼。 故里祁用眼神道:我說什么了?我就說哪怕是丟個頭發(fā)絲兒都能把謝春山給捆回來。 他們倆剛剛明明看見,是謝春山趁著蕭懷舟回頭的功夫,一下子就挪進了那圈麻繩里。 然后隨便捏了個手訣,將一根普普通通的繩子化為了所謂的捆仙索。 好一位“自投羅網(wǎng)”的謝道長。 蕭王府之中,一室寂靜,落雪滿庭。 謝春山孤身一人安安靜靜坐在王府別院內(nèi),院子中間并沒有看守他的仆人。 只是他的身上還綁著“自己綁上去”的捆仙鎖。 現(xiàn)在正是寒冬臘月,屋中暖意盎然,極品銀絲碳燃燒起來并不會發(fā)出聲音,可謝春山依舊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從未如此急促。 他有些害怕,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蕭懷舟不記得前塵往事,當(dāng)初是他為蕭懷舟所做的選擇。 他并不是想要棄蕭懷舟于不顧,他只是不想蕭懷舟重新活的這般痛苦。 尤其是這一世,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蕭懷舟的母后并沒有死,明貴妃雖然存在,但因為明貴妃無子,蕭長翊被抹去了。 所以明貴妃也沒有什么威脅。 蕭懷舟本可以快快樂樂生活一世,不用去考慮任何前塵往事,活在無法解脫的陰影之中。 如果他不出現(xiàn)的話。 謝春山垂下頭。 密如鴉羽的睫毛陰影投射在他白皙的眼瞼上,倒映出一片陰暗不明。 他其實并沒有想出現(xiàn)。 起初他只是偷偷的躲在長寧宮外面,滿心歡喜的同所有人一樣期待蕭懷舟的降生。 那一聲嬰兒的啼哭刺破云霄,堅定而有力,讓所有人都欣喜。 這是蕭帝最后一個孩子,還是個小皇子。 在闔宮歡喜的時候,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明貴妃雖然沒有記憶,但好歹是全后宮最受寵的貴妃。 可無論如何都沒有能夠獲得一個皇子。 這一世明貴妃只生了一個公主,眾所周知在大雍,公主是無法與皇子相提并論的,更別說繼承大統(tǒng)了。 只要不被遠(yuǎn)嫁和親,便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賜。 可明貴妃的哥哥明相權(quán)傾朝野,只手遮天。 怎么會甘心自己的meimei無后。 所以明里暗里對著蕭懷舟動了不少手。 只是這些計謀全都被謝春山一一阻擋了去。 從在蕭懷舟的食物里下毒,到精心安排一些人傷害蕭懷舟,再到明槍暗箭的對付皇后。 一出接一出的陰謀,防不勝防。 謝春山原本想要抽手而去,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看來。 明貴妃不死的話,他永遠(yuǎn)無法安心。 他答應(yīng)過要給蕭懷舟一世安康,所以他還不能離開。 或者說,他應(yīng)當(dāng)永遠(yuǎn)守在蕭懷舟身側(cè)。 所以他才會坦然再一次被蕭懷舟“綁架”了回來。 若割舍不去,那便留下來。 “吱呀”一聲,沉重的雕花木門被人由外向內(nèi)推開。 一只黑靴踏進來,帶著窗外凜冽的寒意。 蕭懷舟負(fù)手站在門前,月色越過他的長靴落在青石磚上,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謝道長,將你綁來……其實是因為我們大雍朝缺少個國師,不知謝道長有沒有興趣……” 蕭懷舟斟酌了一下,決定先隨意找個理由。 “有。” 沒想到那個看似清冷的道長,回答的竟然如此干脆。 輪到蕭懷舟愣了一愣。 他沉默了片刻,試探性道:“只是國師之位,并無實權(quán),也無多少俸祿,謝道轉(zhuǎn)入是嫌少的話,可以從我的蕭王府支出。” “好。” 謝春山依舊淡淡一個字。 蕭懷舟再次停頓。 該不會這位叫謝春山的道長,就只會說一個字吧。 難道問他什么他都說好? 蕭懷舟膽子大了一圈,鼓足勇氣道,“歸云仙府的道長是否可以成婚?” “可以?!?/br> 謝春山語氣平靜。 蕭懷舟思索片刻,壯著膽子:“那不知謝道長愿不愿意和我……” 和他深入了解一下,然后給彼此一個機會。 蕭懷舟準(zhǔn)備這么說。 卻聽耳邊謝春山語氣如清風(fēng)拂過。 “下月十六,天宜人和,大雍歷,宜嫁娶。” 蕭懷舟:“???” “嫁娶?” 謝春山繼續(xù)開口,目光平靜和蕭懷舟想接,語氣認(rèn)真。